溫煦的陸巡打頭,後面跟着兩輛手扶拖拉機,在後面跟着溫廣生的漢蘭達,快到了野豬窩躺地方的時候,悲劇發生了!
這一段的地型比較軟一些,靠近水源嘛,而且以前每天下雨的時候,這邊就是淺灘。
溫煦的陸巡沒什麼問題,兩輛兩三萬價值的手扶拖拉機也沒什麼問題,原本就輕,加上輪子花紋也大。可是最後的漢蘭達躺了,路過個小泥坑的時候,扭了幾下不但是沒有出來,而且還把整個車子給陷了進去,直接陷在了泥窩裡怎麼也擺不出來了。
溫煦從車上跳了下來,望着底盤都快陷入泥裡的漢蘭達,不知道說什麼好,來的時候溫煦就說了別讓他開這車過來,誰知道廣生這貨愣是不信,愣說這自己這車走野地沒什麼問題。
這話說出來溫煦就沒法再勸說了,反正跟着就讓他跟着唄,耗的又不是自己的車!
現在問題出來了,在比較鬆軟的地上,這車根本就沒有辦法脫困,因爲它在設計的時候就沒有這個功能,而且漢蘭達的動力也不是沒人詬病,買這貨的人看中的無非是兩點,一是這貨的外型,二是這貨的發動機直接是日本產的,迷信它的水準嘛。
但是這貨真實的水準也就只能跑跑正常的道路,拿個一城市suv來越野你這不是開玩笑麼,別以爲都頂個牛頭標,你二十來近三十萬的車就可以和霸道陸巡比美了,一分價格一分貨。要是這貨能幹的了霸道的活兒,憑什麼霸道多出近十萬來?
“叔,怎麼辦啊?”廣生站在車上一臉的心疼啊,沒有辦法,車到手還沒有一個月呢,平時連個太陽都捨不得曬,今天就準備開出來露露臉,試與族叔的頂配陸巡試比高,誰知道臉沒有露成,現在連兩三萬的手扶拖拉機都比不了啦,溫廣生這時候覺得自己的心都撥涼撥涼的啊。
“怎麼辦?拖唄,還能怎麼辦?”溫煦說道。
“叔,這樣一直拖過去啊?”廣安這邊從拖拉機上走了下來,摘掉了手上的手套,對着溫煦問道。
溫煦瞅了這傢伙一眼:“你傻啊,前面的路比這還難走一些呢,一直拖過去?直接往回拖啊,拖到乾地上把扔這兒,等着回來的時候一起開走!”
溫煦的話引得拖拉機上坐着的幾個傢伙一陣鬨堂大笑。
“哦,這是個好主意!”溫廣安說道。
溫廣平這邊也從拖拉機上下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着溫廣生說道:“廣生哥,我讓你顯擺!這下顯擺出出醜了吧”。
這哥仨原本就是光棍三人姐,一起發的家,買車的時間也差不多是一起,不過廣平和廣安這哥倆投奔了神車大衆旗下的斯柯達,買了二十萬出頭的斯柯達棕熊,而廣生這邊一咬牙直接提了一個近三十萬的漢蘭達。
因此廣生這邊沒少在這哥倆面前顯擺,哥仨的感情好,大家就是在一起鬧騰唄,也不是真要傷感情,反正三老光棍沒啥事情,整天就折騰唄。
當然了現在哥仨眼看着就快脫單了,媒婆給每個人介紹的對象小模樣長的都是挺周正的,而且個個都是二十來歲的大姑娘。沒辦法啊,馬導師說過嘛,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嘛。溫家村的生活好了賺的錢多了,想嫁過來過好日子的姑娘自然也就多了,一年收入幾十萬,讓原來的老光棍一下子成了搶手貨,這事情已經沒什麼好奇怪的啦,想過上好日子的姑娘們眼睛都是雪亮的。
“就別扯蛋了,快點兒,這泥眼看着就要陷到我的底盤了!”溫廣生那叫一個心疼啊,這車買回來之後,廣生那是直接當親爹伺候着,一般來說都是帶着準媳婦去縣城看電影,逛咖啡館裝逼的時候纔開的,而且停車都是要停在門衛看的着的地方,或者正對着監控頭的地方,生怕被別人給擦着碰着,現在一看自己的車底盤都快貼到地了,心裡那叫一個疼啊。
“我們想快啊,但是不得回去拿繩子啊,沒繩我們怎麼拖你?”廣安這邊笑呵呵的準備上車。
溫煦擺手說道:“回去拿的屁繩子,過來幫忙!”
溫煦說着打開了自己的後背廂,從裡面拿出了一圈拖車繩,直接扔到了地上:“去把繩子給它栓在拖車勾上”。
說完,溫煦自己跳上了車,重新打着了火轉了個頭,把車移到了漢蘭達的面前,把繩索掛上了尾部的流氓勾,直接一腳油門,輕鬆的扭了幾下就把漢蘭達從泥坑裡拖了出來,並且一直拖到了比較乾燥的路上。
溫廣生停下了車子,鎖上了門幫着溫煦把繩子收回到了後車廂,坐到了副駕的位置上對着溫煦問道:“叔,同樣的牌子怎麼這麼大的差距?”
溫煦直接被這話說的直翻白眼,也不好說什麼,只接瞟了他一眼,心道:我這車多少錢,你那車纔多少錢,我一輛買你五輛,要是比不過你的車,那我這車就可以砸了。
“對了,叔,你上次建議我買的什麼來着”溫廣生問道。
“奔跑者!”溫煦說了一句。
當時廣生想買車的時候就問過溫煦,他想買個越野的,而看着價錢溫煦就推了奔跑者,溫煦到是想推薦牧馬人,但是他出不起這個價啊,再說了現在歸了意大利人的jeep質量溫煦的心中真沒個底,至於其他越野的,那就貴了去啦。
“那車能在這地上跑的像你這樣歡實麼?”溫廣生一邊問着一邊伸手摸着溫煦的車。
“不光看車,還得看人的技術,不過你這剛拿到手就準備換,你錢多燒的慌?再說了你平時要越野幹什麼?”溫煦一連串的反問,直接把溫廣生給問愣住了。
溫廣生想了一下撓了撓頭:“好像真不太用的到哦!”
溫煦買陸巡那是情懷,把它當成人生的一個小目標,如果沒有這個目標的話,溫煦估計和嚴冬、趙德芳一樣一頭扎進奔、寶的懷抱,不論怎麼說,德國車都意味着面子,包括在日本德國車豪華品牌都要壓上日本車一頭。
聊着溫煦就帶着溫廣生到了兩個手扶拖拉機旁邊,這樣三輛車一起到了野豬躺屍的地方,就這會兒功夫,已經出了一些小動物過來佔便宜的,什麼狐狸啊,土狼啊(這裡土狼不是指的非洲的那種,山裡的小狼個頭不大,跟家犬大小)已經開始混肉吃了。
白撿的肉誰不喜歡啊。
看到人一過來,這些小東西瞬間跑開了。
一幫子人下了車,拿起了繩索扁擔開始挑豬,看着完整的,沒有被咬過的挑了起來拖到了拖拉機上。
“叔,這頭大公豬還要麼?”
溫煦看了一下,發現大公豬這邊除了蛋蛋被扯啐了之後,其它地方並沒有見到有過什麼傷,而且這樣的野豬正當壯年,肉質因該還是可以的,於是對於大家說道:“把它弄到車上去,不說別的就這身豬皮,還有兩隻大獠牙看着都讓人喜歡!”
“叔爺,獠牙我先看上的!您可不能和我搶!”一個小子聽到溫煦說到大獠牙,立馬出聲說道。
這傢伙要獠牙很簡單,想打成一個掛綴掛在脖子上,覺得這樣看起來表牛叉。
溫煦回頭一看,看到這小子直勾勾的望着自己,於是笑着說道:“行,行,我不跟你搶,但是你要牙總得快點兒幹活才成!”
聽到溫煦這麼說一幫小子們立馬把大公豬給捆了起來,一起喊着號子,直接用拖拉的辦法把大公豬給弄到了拖拉機上,這隻大公豬一上了車斗,頓時兩邊的車輪胎就往下一扁,可見這隻大公豬有多重。
除了大公豬之外,剩下就簡單多了,大大小小的二十來只小野豬,丟下了六隻被啃過的,幾隻母豬丟了兩隻看起來肉估計不好吃的,總共二十來只大大小小的野豬,擺了兩手扶拖拉機,平平安安的運回到了村子裡。
當溫煦隨着兩個拖拉機一起到了村公所旁邊的時候,發現整個村公所邊上圍的是人山人海,不光是村民,過來渡假的遊客也似乎全都出了洞似的,大家都圍着看野豬。
“野豬有什麼好看的?”溫煦從拖拉機上跳了下來衝着人羣來了一句,走到了師尚真的旁邊。
這個時候不說別人了,連着師媽和杭辰都興奮的踮着腳尖望着拖拉機上的大野豬,杭辰這邊一邊看着一邊還和顧芬幾個說着自己看到霸王猇殺野豬的事情,當然了說到興起的時候,還給人家看自己用手機拍下來的視頻。
就在這個時候,師尚真大聲的說道:“各家各戶想吃野豬肉的派人來統計一下,大傢伙分一分!”
連着喊了幾聲,等了將近五六分鐘,過來想分野豬肉的也就是不到十家。
“怎麼啦,大家都不想吃野豬肉?”溫世傑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句。
人羣中有人回答道:“叔爺,誰沒事幹弄這糟心的東西,反正我是不要了,有這功夫買點兒咱們放養的豬肉燉點兒紅燒肉還好的呢!”
“對啊,對啊!”人羣中立馬響起了一陣響應聲。
野豬肉對於沒吃過的人來說一準兒在想像中覺得是一道美味,不過真的吃起來,如果你還不會做,那就不好吃了,因爲野豬肉得下大料,肉帶着一種用溫煦老家話來說是一土腥味,搞的不好真的不如家豬好吃,更別提溫家村放養的土豬肉了。
而且對於現在溫家村村民來講想吃的話太方便了,附近野豬可不少,用心的話挖個陷井總能逮到一兩隻的,有些東西再怎麼值錢,常見也就不新鮮了,就像是現在溫家村人,吃個野豬肉嫌煩,還得自己打理,遠不如吃個煦冬返銷過來打理好的肉方便又好吃。
“那就給我們!”
人羣中響起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溫煦一轉頭髮現卜新建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這麼多你要的了麼?”溫世傑笑着說道。
“對啊,你也太吃獨食了吧!再說了你們那店都是高檔的,什麼燕翅鮑撐場面的,這種土貨還是留給我們店吧,你看看,松露我們就沒和你爭嘛!”人羣中有一個胖子笑呵呵的接了一句,不是別人正是鯉魚灣家常菜館子的老闆,兩人也算是商業競爭對手了。
“老劉,你那店買松露,你覺得合適嗎?再說了,我們也有中餐,野豬肉也能做好不好,而且我跟你說,做野豬肉指不定誰不如誰呢”卜新建嘴上從來就不是會吃虧的主。
胖子說完,另一個人也就不樂意了,這位也是村裡開館子的,和老劉那是實打實的競爭關係。
仨家館子老闆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因爲一票野豬肉開始懟開了。
師尚真一聽兩人這邊吵來吵去的,直接說道:“這麼着吧折價,一斤算十五塊,賣的錢呢一半交給村裡的幼兒園!給孩子們買點兒書啊之類的,另一半給給村裡的圖書館添些書,還有搞點兒建身器材,大家看怎麼樣?”
“主任,你說了算!”
“嬸子,聽你的!”
一陣亂七八糟之後,這個事情就決定了下來,然後村裡的大秤就被擡了出來,
既然大多數人都不要,那麼小部分想要的人就得掏錢了,倒如溫煦這邊就掏了一百多塊錢買了只小野豬,準備回家架開了在烤爐裡面烤,今天晚上全家吃烤乳豬。
就這麼着,因爲撿到了一羣野豬,溫煦一家人準備去採紅菱的計劃也就泡湯了,溫煦提着小野豬,剩下的仨人笑眯眯的跟在溫煦的身後,樂滋滋的往家裡走,準備看着溫煦打理野豬。
就在溫煦這邊準備走人的時候,卜新建叫住了溫煦:“溫煦,等一哈!”
“什麼事?”
“晚上過來吃酒!”卜新建笑着說道。
看到溫煦一臉的詫異,心新建說道:“我媳婦和孩子過來了,還有我的師傅也一併過來,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溫煦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小野豬笑道:“我準備晚上烤乳豬,你叫我去喝酒?”
卜新建根本無視溫煦這話:“沒你,阿姨和弟妹還能多吃幾塊呢!晚上七點八,我的宿舍!”
說完,卜新建又跑了回去,繼續和剩下的兩館子老闆折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