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煦沒有想到買拖拉機的服務要比買車的熱情多了,尤其聽說自己這邊兩臺,而且全都是幾十萬的,那真是拿大傢伙當成親人對待。
溫煦這邊也沒有多談什麼,而且他也不擅長講價,溫煦侃起價來幾乎和大多數的老爺們一樣,這個價賣不賣?好,不賣,走人,賣掏錢回家,就麼簡單暴力,但是溫世貴不一樣,他那價格是斤斤計較,直接把業務員都快給侃哭了。
“大爺,大爺,這價錢您別說是這裡了,就是全國您也買不到,老實說也就是咱這個店裡,到了東北和西北大農場區您都買不到這個價格!”
小夥子望着溫世貴一臉的哭笑不得,腦門子上都冒冷汗了。
溫世貴說道:“就因爲是江南,你們才得便宜啊,說真的,就你們這樣的車子,放到了這裡沒有好幾個半年你能賣的出去?老實說咱們江南都用的小機器,你們這兩個東西都是太大了,擺在這裡又礙事,這個價格給我們,一來幫你們挪了地方,二來呢也讓你們回了資金,咱們買的也開開心心,一舉三得的事情你看你弄的這麼複雜做什麼。就這個價格!”
“大爺,這真的賣不起來,如果要賣的起來,我也不和您磨這個嘴皮子了,你也知道農機這邊是有補貼的,但是咱們江南,主要是小型農機,這樣的大農機地方補貼它也沒有多少啊,如果這個價格我買給了你,那就相當於從廠家出來到您收裡去了,連個補貼錢我們都沒有賺到啊”銷售小夥子說道。
“那有這事,這個價格我網上已經看了,我弟弟要的這輛有人六十來萬就下來了,我要的這個才三十五萬”溫世貴說道。
“大爺,您這價格我們真的做不起來啊,您那是西北的親友價,按這價來我們得賠掉褲子啊”銷售人員死不鬆口。
這是時候一個胖胖的經理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陪着笑對着溫世貴說道:“老先生,這個價格真的拿不下來,您也知道咱們這邊是江南,都是小農機,所以能像你兩位要的這樣的型號也不會給我們多少優惠,您說的價格我們真的做不下來,您這麼着吧,我同意在我們業務員的出價上,紐荷蘭的給你們讓個一萬,另外一個給你們再讓個五千!這是我們的最低價了”。
聽到經理這麼說,溫世貴望了一下溫煦。
看到二哥的眼神,溫煦輕輕的點了點頭。溫煦也明白,現在江南的地界像是這樣的大機械少,因爲都是小戶經濟,不像是北方或者是西北,種地都是論公傾的,江南的地界目前來看還是小農經濟,每家幾畝地這麼種着,雖說現在慢慢的要改,不過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事情。
就這麼着兩人就把拖拉機給定了,因爲是現成的,所以也沒什麼好說的,試了一下車之後,這邊的銷售商給拖拉機的油箱注滿了油,溫煦和溫世貴哥倆就開着拖拉機直接回家。
這玩意兒開起來不錯,那視野叫一個開闊啊,比suv還suv。唯一不行的是不能上高速,也不能進市中心,所以只得撿一些小道走,不過現在鄉下的路都不錯了,就算是小道很多也都是柏油路,一路上走來,除了速度慢一些之外,其它的都還行。
溫煦開了一會兒,然後嚴冬和趙德芳兩人坐不住了,立馬要求自己來試試開拖拉機,這下子立馬就成了溫煦開車,溫世貴坐車,嚴冬和趙德芳兩人興致勃勃的開着拖拉機,開心了一路,拱回到了家裡。
溫世貴的拖拉機帶個小車斗,裡面放着兩輛拖拉機的一些工具,像是前面擋土的鐵鏟自然是必備的,回到了村裡之後,大家一起動手把推土鏟子裝上了拖拉機,於是乎兩臺新的拖拉機立馬加入了剷雪的隊伍中去了。
自家新買的拖拉機溫煦自己愣是沒有輪到開,一直在嚴冬和趙德芳的手中,這兩個貨一個駕駛一個副駕,拿拖拉機當雪地坦克開,似乎覺得剷雪是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似的。
溫煦看兩貨玩的開心,而且也的確是一邊玩一邊幹活,於是放心的回家準備晚飯去了,鑑於這兩個小子中午說了想吃烤老鵝,並且現在活兒也算是乾的勤快,於是溫煦回了家殺了一隻鵝烤上了,然後順帶又做了幾個菜,準備晚上和兩人喝上幾杯,已經有不短的日子,仨人沒有聚在一起喝酒了,至於結婚的那次,溫煦這邊雖說把活兒都包出去了,不過各項的應酬還是不少,算不得哥仨一起喝的酒。
菜做好了之後,鵝也好了,切了一半給老爺子那邊送了過去,回頭的時候溫煦開始一一的打電話,從自家的媳婦一直到嚴冬、趙德芳,最後是調皮搗蛋的小表妹,全都通知了一遍。
於是溫煦回到了家就等啊,等啊,快十分鐘了還不見人影,於是溫煦又不得不撥通了電話挨個的厲聲喝訴了幾人。這一招出去很管用,沒有五分鐘,一個人不差,連玩瘋了的大花二花,都跟着一起着家了。
“催什麼催啊,我們這邊正玩的帶勁呢!”嚴冬一進了門,就對着溫煦開始抱怨了起來。
溫煦說道:“那好,你可以轉身出去繼成幹活了”。
“喲,好香啊!”嚴冬纔不搭理溫煦呢,一進了屋子之後立馬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這下子才覺得自家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奔着廚房去洗手去了。
至於趙德芳,二話不說直接去樓下的洗手間把手洗了,坐到了桌子旁邊靜等開飯了。
杭辰這個丫頭很直接,先到了桌子旁邊看了一下碗裡蓋着一菜,哇哇的驚歎了幾聲之後,像個小鹿似的跳着就去洗手去了。
溫煦看到大家都坐到了桌子邊上,伸手拿起了桌邊的酒瓶子:“咱們哥仨喝點兒?”
嚴冬看了一下說道:“少喝一點兒,哥仨就一瓶吧”。
“一瓶,你們修身養性啊?”溫煦好奇的望着嚴冬說道。
趙德芳笑着回道:“修身養性到是不至於,不過等會兒我們還有活要幹,所以少喝一點兒就行了,再說了你這傢伙就是個無底洞,和你喝酒也就是意思一下,真的放倒喝其實挺沒有意思的,不醉這本事着實讓人恨的牙癢癢”。
說着趙德芳伸手從溫煦手邊把酒瓶子拿了過來,拿起了三個分酒器擺在了一起,然後每個分酒器中倒入了一般高的酒,最後把兩個分酒器擺到了兩人的面前。
哥仨也不需要客氣嘍,直接就用這東西喝。
叮!
三人碰了一下之後,各自喝了一小口開始吃菜。
“味道不如上次好了”嚴冬嚐了一口烤鵝,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是不是你小子烤的不用心了?”
溫煦瞪了他一眼:“早就讓你們回來吃,一個個跟大爺似的,還得三請五請的,這烤鵝我回爐熱了一次,如果不熱的話早就不知道涼哪裡去了!”
“我們這是救災嘛,你這人就是覺悟差!”嚴冬這下不說話了,夾着一隻鵝腿夾塊兒放到了嘴裡開始大啃了起來。
“剷出多少草地出來了?”溫煦端起了分酒器和哥倆又碰了一下。
“不少了,四臺拖拉機,加上縣裡派來了幾臺推土機器,反正前面這一塊已經都剷出來了,如果今天晚上不下雪的話,明天就可以把一部分羊趕出來了。照這麼個個進度,如果明天晚上還沒有雪下來的話,後天全村羊都可以有地方吃草了”師尚真說道。
嚴冬說道:“明天肯定是沒有雪的,外面這麼大的月亮掛着有雪纔出了鬼呢,就怕後天,你們村這鬼天氣,誰知道後天是個什麼狀況!你看我,立馬讓他們明天多出一趟車,把大後天的菜肉之類的都運到縣裡的加工廠去,虧得我這邊有準備,要不今天很多明珠人家都得餓着”。
“說的跟你是明珠市委書記似的,管着全市人民的菜藍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就是一賣菜的!”溫煦笑着打擊了嚴冬一下。
嚴冬笑道:“賣菜怎麼啦?名聲是不如什麼it老闆聽着帶勁,不過賺來的都是一樣的錢,誰比誰高貴到哪兒去啊!不會說話,罰酒!”
溫煦纔不再意喝酒呢,就算是直喝,三人分一瓶也不至於醉倒什麼的,於是拿起了分酒器小飲了一口。
“對了,瓶子怎麼樣了?”嚴冬說道。
溫煦回道:“有眉目了,不過就是時間上有點兒久,估計沒有兩三個月,瓶子是制不好的”。
“有這麼複雜麼?”趙德芳不解的問道:“就幾個瓷瓶子罷了,放到窯裡一燒不就成了?”
溫煦說道:“不是這麼簡單的,就說這燒瓶子的過程,這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不規整,或者大大小小毛病的都要摔碎,剩下的三分之二合格的,還要做內壁畫刻,要依着燒出來的紋路創作,這可是純手工的活兒,一個人一個月也就只能刻出兩三個瓶子出來!”
“這麼複雜幹什麼?”聽到這工作量,趙德芳就有點兒傻眼了。
溫煦直接起了身,上樓把自己書房裡的兩個制好的瓶子拿了出來,擺到了桌上:“這就是燒製出來的瓶子,和經過內刻加工過的瓶子”。
“我了個去,這瓶子就是個藝術品啊”。
別說是趙德芳了,就連看過照片的嚴冬都有點兒愣住了,照片上的瓶子雖好看,但是沒有親眼看到的那種潤,那種似透非透,似霧非霧的感覺,整個瓷瓶就像是大自然賦予的鬼斧神工,雖只有淡淡的兩色,但是卻有着萬千變化,再經過了手藝人的匠心創作之後,越發的生動靈活,雖是整個瓶上前後兩面都各有一隻鳥,但是卻讓人覺得整個瓶子都佈滿了春日的生機。
“沒這個逼格怎麼賣出價來!”溫煦說道。
不說酒了,光就是這一個瓶子不賣它兩三萬的成本都回不來,能在這樣瓶子內壁創作的手藝人,每人都得是漫淫十幾二十年的,也就是說以後的紅酒瓶子,每一瓶都是不一樣的,每一瓶都是獨一無二的。
對於溫煦來說,要的就是這個種態度,別人做不出來,自己這邊賣高價。
趙德芳直接說出了溫煦的心理話:“你這是又想着把人往死里宰啊!”
“反正喝不起的照樣喝不起,能喝的起的誰會在乎這一萬兩萬的”溫煦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