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雨將至,整個天空在幾分鐘之內進入了夜色狀態,溫煦站在自己的窗前望着外面烏雲密佈的天空,空然間一道閃電打過,豆大的雨點兒如約而至,整個天空瞬間灑起了一陣陣雨霧,暴雨打擊着屋頂樹梢全都發出了一個聲響,一時間充斥着溫煦的耳膜。
“可能不會回來了”說完溫煦轉頭對着已經站在桌邊伸着腦袋的敗類說道:“好了,咱們開始吃飯吧”。
剛走回到桌邊,溫煦聽到了門外師尚真敲起了門來:“溫煦,開門,開門!”
溫煦連忙站了起來,走去的門口伸手把門拉了開來,一邊拉門,順口問道:“怎麼沒有帶鑰匙?”
門一開,已經淋的像個落湯雞一樣的師尚真出現在了門口,一邊往屋裡鑽一邊說道:“我剛回來把這事兒給忘了,你的車裡怎麼也不放一把雨傘?”
“你開的陸巡?”溫煦詫異的問道。
“不開陸巡我開什麼去?開添越去縣政府顯擺,等着縣長給我開車門啊,虧你想的出來!”師尚真一邊說着一邊奔向了衛生間,然後拿出了毛巾開始從頭開始擦了起來。
“到了,我忘了一個事情了,明天早上你陪我去看看蜜蜂怎麼樣了”師尚真注意到現在表現在很隨意,全身淋透了還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和溫煦說話,雖說他的衣服是純棉的,並不透,不過溼溼的衣服裹着妙曼的身材還是讓溫煦看的小火突突的直冒。
“先別說蜜蜂的事情了,你還是先進衛生間洗洗吧,人都跟在水裡撈出來似的等會兒你坐沙發?”溫煦在心中強唸了幾句語錄,然後轉臉轉到了一邊,怕自己在這麼看下去,心火太旺要流鼻血。
“有衣服換?”
溫煦說道:“我新洗的運動服!”
“那行,拿來!”師尚真直接說道。
轉身從廚裡溫煦把自己洗好疊好的運動服拿了出來,遞給了師尚真,等着她一接,自己立馬轉頭,順手把衛生間的門給帶上了。
片刻之間,師尚真打開了衛生間的門說道:“站住,你把你的內褲給我幹什麼?總不能讓我穿你的吧?”
“新的,新的!我一次都沒有穿過”溫煦連忙說道。
“真的?”師尚真想了一下追問道。
溫煦一腦門的黑線,直接說道:“不穿那就你就掛空檔吧!還給我省條內褲了呢”。
“好了,我相信你!”看到溫煦準備伸手,師尚真一笑立馬把捏着內褲的手給縮了回去,然後帶上了門。
趁着師尚真衝淋的功夫,溫煦把飯給盛好了,菜也給擺了起來,打開了電視慢慢的等師尚真洗好開飯。
女人洗澡總是慢的,溫煦衝個涼也就兩三分鐘,師尚真足足衝了半二十分鐘,衝的茶几上碗裡的粥都涼掉了,好在是夏天,要是冬天那可就真的鬧心了。
從浴室走出來了師尚真腦門上裹着一個毛巾,看起來像是印度人似的,出來之後直接往茶几面前一坐,拿起了筷子就開始吸溜起了粥來。
“哎呀,在家的時候就想着這裡的飯了”師尚真吸了一口粥,嚥到了肚子裡,然後長嘆了一聲感慨的說道。
溫煦聽了笑着說道:“這話要是被你家人,特別是你母親聽到,不知道多傷心呢,家裡的飯居然比不上這一碗米稀飯!”
“這你就錯了,我母親根本不會做飯,從小到大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做過飯,我們家的飯都是保姆做的”師尚真說道。
這話聽的溫煦吸了一口氣:“果然,官宦家庭的小日子就是過的奢侈,主婦連飯都不用做!”
“今天姐姐我心情好,不和你一般計較”師尚真埋頭吃起了粥來,一邊吃一邊筷子像是窗外的雨點似的向着盤子裡的小菜招呼。
“這是什麼啊,這麼好吃!以前沒有看到你做過嘛!”師尚真吃了幾筷子之後,夾起了一筷子看了一眼問道:“木耳?還是紫菜?”
“不是木耳也不是紫菜,這叫地皮菜,還是今天早上廣鬆給我的,剛好夠麼一盤子”溫煦說道。
地皮菜又叫地衣,下過雨之後地上就會出這玩意兒,而溫家村這邊雷打不動的每天一場雨,所以這玩意在溝邊渠裡也是不少,不過這東西洗起來太麻煩了,村裡人真的是很少吃,再說了現在又不是沒的吃,除了有人想換下口味,要不誰沒事幹吃這東西啊。
也就是正好廣鬆沒事幹,去弄了一盆子,還正是巧了給溫煦看到了,只要好送了一溫煦兩把頭,溫煦這邊清步了一盤子,正好算是晚上的下飯小菜。
“這東西好吃,明天再去找一點兒,繼續做這個東西吃”師尚真眼皮子快耷拉到了盤子裡,伸着筷子點着盤子對着溫煦說道。
“這東西太難洗了,換個菜吧”溫煦實在是不想洗地衣。
“唉!”師尚真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正好迎着溫煦望自己不解的目光,於是說道:“回家幾天,再回來的時候待遇都變了,想吃個小野菜也不給做了”。
溫煦直接一腦門子的黑線:“行了,行了,明天吃好了吧!以後天天吃,非要看着你吃吐了不可!”
聽到溫煦答應了明天繼續吃,師尚真自然是乎略了他後面的話,樂呵呵的繼續吃起了飯。
“對了,你什麼時候搬?”師尚真覺得兩三分鐘沒有人說話,氣氛有點兒悶,於是順口問溫煦什麼時候搬回新居去。
溫煦說道:“大大後天!”
“請人是在什麼時候?”
“也在大大後天,原本想着在中午,現在一想還是晚上好了,廚師都定了!”溫煦看到師尚真喜歡吃地衣,自己這邊一筷子沒動,專撿小分的拌黃瓜吃了。
師尚真說道:“晚上?在室內請?”
師尚真的心還是挺細的,這時也發現在溫煦一筷子都沒有動地衣,於是夾了一筷子放到了黃瓜碟靠近溫煦的那一邊。
“這有什麼好吃的,你喜歡就吃吧,我有黃瓜就夠了”溫煦笑着說道。
師尚真說道:“我喜歡也不能抱倒了吃啊,你也吃嘛!”
聽到師尚真這麼說,溫煦夾了地衣放到了自己的碗裡繼續說道:“不是室內,就在室外,就等下完了雨才吃好了,這一次我搞的是自助餐!”
“新鮮吶!”師尚真笑着說道。
“那可是,不是新鮮咱不玩啊!”溫煦得瑟的來了一句。
“這不像你的主意!”師尚真笑着說道。
聽到她這麼一說,溫煦立刻吃驚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主意不是我想出來的?”
師尚真說道:“你肯定想不到這麼折騰的事情,如果沒有外人告訴你,你十有八九找世貴二哥幫你找個大廚,然後自己就管交錢就行了!”
呃!溫煦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沉默了兩秒之後這才感嘆的說道:“你就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你才蛔蟲呢,你那點兒小心思,順着最省時省力的方向捋,十有八九就對了”師尚真很得意的說道。
“你猜對了前頭,沒有猜對後面,我不光是搞自助餐,還準備在吃飯的時候給大家放場電影”溫煦挑了一上眉毛,那意思:這點你沒有想到吧?
“放電影?”師尚真聽了想了一下說道:“這個主意真不錯,以後可以做爲村裡的文化項目,時不時的就放這麼一兩場”。
又頓了一下,師尚真張口又道:“也不光是電影,也可以組織個戲曲社,這樣的話,大家也不會閒着沒事幹,打麻將,賭博!”
聽到賭博,溫煦皺起了眉頭,張口問道:“現在村裡賭博已經蔓延起來了?”
溫煦這邊最反對兩樣,一個是毒,一個是賭,第一條就不說了,這個賭字要是粘上了成癮那也能害的人傾家蕩產,這例子都不用溫煦舉,像是港片裡的什麼賭神,賭俠之類的,看看就好了,所謂的賭王全都是開賭場的,誰聽到因爲賭錢賭進了全國百強富豪的?溫煦可不想自己讓大家富起來,然後村民們把這些錢送上給了賭棍們。
師尚真說道:“你急什麼,我就這麼一說,說的是以後閒時的文化活動!”
“那就好,我還以爲你發現誰家聚賭了呢”溫煦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溫煦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了一看,原來是許達信打過來的。
“許哥,什麼事?”接通了電話,溫煦問道。
許達信張口問:“師主任在不在你那裡?”
“在呢?”溫煦把電話遞給了師尚真:“找你的!”
“誰啊?”
“許達信,許哥!”
“哦!”師尚真一聽立刻接過了手機:“喂,許哥啊!對的,是我找你!”
溫煦豎着耳朵聽着兩人聊天,聽了一會兒這才明白,師尚真這邊想着在村裡辦幾個手工藝品的鋪面,一來做爲一個吸引遊客的項目,二來呢,也可以做爲村裡的一個收入來源。
聽着兩人電話裡聊的熱絡,溫煦心道:這個女人還真的能折騰!剛回來就想着把許達信手上的那些手藝人給弄一些過來。
不過聽着電話那頭許達信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哪裡會讓溫家村挑喜歡的,他那邊估計直接想把整個攤子都搬過來,也就是他手上的整個民俗民藝項目。
“沒錢!”師尚真這話撂的相當光棍。
許達信那頭愣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我可的借給你!”
“不借,村裡的外債太多了,現在的都要還幾年呢,借不起!你不要利息我也不借”師尚真直接耍起了橫。
“你們溫家村真是鐵公雞,一毛不撥就想把我的民俗項目的精華給拿走,那也太不合適了吧?”
許達信那頭說話的聲音很大,這一句溫煦一個字沒落,全聽到了。
師尚真然後話風一軟:“你又不是沒來過溫家村,你也看過以前是什麼樣子,你這麼讓我答應把你的整個民俗項目都搬過來,那怎麼可能呢,就是我願意,村委會也通不過啊,你說是不是?”
“你以爲我不知道啊,你要想通過,自然它就能通過!”
師尚真想蒙許達信有點兒困難,他哪裡不知道現在只要是溫煦不搗蛋,溫家村就是她師尚真的一言堂。
“要不這樣吧,許哥,我再和其他人商量一下,你那邊這個項目一過來,又是一百多號人,點我們村人口的三分之一還多呢!”
師尚真聊了兩句之後,把電話掛了。
“你要他手裡的民宿項目幹什麼?”
“你不能老盯着國人的錢啊,咱們得把眼光放長遠一些,盯着老外的錢包!”師尚真說道。
溫煦聽了撇了下嘴心道:國人錢你還沒有賺起來了,就想着賺老外了!
雖是這麼想,溫煦並沒有宣於口,反正隨她折騰去了,又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