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天就回來了了,事情都辦完了?”溫煦很想擺脫這個讓自己不舒服的話題,不得不說嚴冬這一口讓溫煦渾身難受,也不知道這貨今天怎麼這麼激動。
只是溫煦不知道,嚴冬這一上午過的那叫一個爽啊,連他自己都沒有現自己還有演講的天份,說的一幫人連帶自己都是像哈了藥似的。
師尚真說道:“我怎麼今天就不能回來?難道?……”。
說到了這兒還打趣似的對着兩人豎起了兩根大拇指,似乎是想坐實兩人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看到溫煦真的要怒了,師尚真這才說道:“好了,咱們不開玩笑了,我一回來就看到桌子上擺滿了租地申請,所我來找嚴總商量商量這個事情。同時,今天中午就順帶在你這裡吃一頓了。溫煦,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沒意見!”溫煦說完就要往鍋屋去,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是時候準備做飯了。
“既然師主任來了,咱們吃土豆燒大鵝!”嚴冬聽到師尚真今天中午也一起,立刻又想起了自己的土豆燒大鵝。
還沒有等溫煦回答呢,師尚真這裡也是一臉正經的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連聲說道:“土豆燒大鵝好,土豆燒大鵝好!”
溫煦聽的腦門上直掛黑線,心道:這倆都什麼人啊!
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對着兩人說道:“想吃的話給你們倆一個機會,去窪子那邊逮只大鵝來,然後殺了把毛撥乾淨了之後送來,我給你們倆做!”
聽到要自己殺,師尚真和嚴冬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來了,大家根本就不會殺鵝。其實別說是殺鵝了,兩人誰都沒有本事靠近大鵝羣把鵝給逮來,他倆要去指不定就被大鵝給逮了呢。
“我們不會啊,不是一向都是你殺你做,我們帶嘴就行了麼?”師尚真詫異的望着溫煦,心裡覺得自己這十來天沒有到這裡吃飯,規矩變了啊,不能點菜了!心說這下子完蛋了,沒有以前好日子過了。
溫煦說道:“你們也知道啊?不做菜的人沒有言權,廚師說吃什麼你們就吃啥,不吃的話歡迎下次再來!今天三菜,一盤子青菜炒蘑菇,一盤子韭黃雞蛋,最後是黃瓜肉絲!”
邊說着溫煦擡腿進了屋裡。
“行!不讓我幹活就可以”嚴冬哈哈樂了兩聲擡手衝着溫煦的背影做了一個開槍的動作。
師尚真笑了笑,然後收起了玩笑的神情正色問道:“嚴冬,你在我們村準備投多少?能扶持多少家?”
“我說每家每戶都扶持你信不?”嚴冬說道:“不光是溫光溫室,還有魚塘,家禽牲畜我們公司都希望投資金,但是有一點兒我要說明的,那就是產出來的東西只要符合我們公司的要求,就必須出售給我們公司,當然了價格上我們可以保證絕不低於同類收購價格……”。
聽到嚴冬侃侃而談說了好大一段兒,師尚真說道:“我有個要求,你的要求沒有問題,但是每年必須向村委交一定的保證金……”。
嚴冬聽了說道:“我說師尚真同志,我這邊又投到農戶還要給你們村委會保證金,你這是不是有點兒太黑了?”
“你不交那也可以啊,到時候你們公司和農戶生矛盾的時候,我們村委會一定秉公持法……”師尚真笑眯眯的說道。
師尚真的樣子在嚴冬看來就像個頭上長角身後拖着個長尾巴的惡魔,嚴冬明白政府有多難纏,雖說師尚真只是個小村長,但是在這個事情上還真給的了自己小鞋穿。沒有師尚真的配合,自己公司說不準投到民戶的錢都能打了水漂了。
“師主任,咱們好商量嘛!”嚴冬一下子就軟了。
“到時候你不合作,村委會這筆錢還是退的嘛。再說了,這筆錢也不是我個人貪了,也是用到了溫家村的建設上來的,比如說村口的小路也該修了,村裡的衛生情況也要改善,你總不能讓我空着兩手帶着村民去鏟路吧”師尚真現在很得意,自打到了溫家村到今天,都是自己這個村主任求人的,現在捉住了嚴冬的小辮子讓她心中暗爽不已。
好在兩人也算是朋友,一個知道想多要人家也不會給,一個明白自己想不給這錢也不太可能,很快的兩下就達成了協議。然後兩人開始商量起蔬果漁牧這些玩意兒各自所能佔的百分比,把村裡現在還沒有的農戶分攤到這些項目中去。
溫煦自己一個人在鍋屋坐好了飯,仨人直接就在小院裡擺開了小桌子吃起了午飯。
午飯完了,兩人一起去了村委會,叫上了溫世傑等等人開起了會,具體商量接下來溫家村的經濟展大方向。
溫煦則是幹起了自己的正事,收拾好了碗筷之後在自家的小院擺開了架式還開揉麪團,將好的酵頭混到麪糰中去,揉到面的表面起光,然後再加入黃油開始揉制,一直揉到麪糰都起筋了把麪糰丟到了一邊用白紗布蓋上,等着麪糰起來。
揉好一個接着就開始下一個,一共六七個酵頭,也就說整個過程要來這麼六七次,整個七八團的大面糰子揉好,溫煦就像是在健身房做了一小時力量訓練似的,身上只有一件背心,腦袋上還是起了豆大的汗珠子,可見有的時候做飯也是個體力活兒。
等着麪糰老酵到了差不多兩倍大小的時候拿出來,排氣之後再次揉制,然後每個小團分成七八份,每一份拍出圓形的餅子,這就差不多了。因爲每一個糰子的麪粉配製不同,溫煦就得在每個麪餅子上做上記號,這纔算是正式完成了麪包的製做部分。
等着所有的六七個麪糰都這麼來了一下子,溫煦自制的大面板上己經佈滿了這些海碗口大小的麪糰子,溫煦拿來了簸箕撿了一住所子,大約十三四個麪餅兜住了往烤爐那邊去。
“都坐好嘍,坐好嘍!叔爺爺準備烤麪包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大磊子己經成了新的孩子頭兒,看到溫煦端着簸箕過來,立刻安排着一衆小孩子們各自坐好了。
這些小傢伙一個個的跟大馬猴似的猴在了溫煦烤爐門口,呈扇形分佈開了,恨不得一個個把小腦袋伸進烤爐裡。
小傢伙們對於麪包早己是望眼欲穿了,一個個聽了大磊子的話頓時連氣都不敢大出,幾個扎着小羊角辮的小丫頭還用小手把自己的嘴鼻都捂住了,當然了這些小傢伙你就算是讓她們捂,她們也捂不嚴實。手指縫之間別說喘氣了,再大點兒的話,估計都快能跑馬了。
“大磊子,把爐門給我打開!”
“好嘞!”大磊子應了一聲之後,立刻帶着小跑兒走到了爐膛口,把烤室的門給拉了開來。
溫煦這邊託着簸箕到了爐膛口,使喚了兩小傢伙給自己端着簸箕,自己則是小心的把簸箕上的麪包團這麼一個個的放到了爐膛裡。接下來自然就是生火烤制了,在下面添上了柴,溫煦點上了火就和這些小傢伙一起守在了爐子旁邊透過了烤室的小孔觀察着烤屋內面包的烤制狀況。
差不多三十分鐘,溫煦覺得自己的第一爐麪包可以出爐了。
吱呀!一打開烤屋,一股濃濃的麪包香氣就飄了出來。
“哇,叔爺爺,好香啊!”山狗一聞到這香味,頓時就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同時喉嚨連着動了幾下。
溫煦聞到了這個味兒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這第一爐的麪包烤的不算是太成功,稍微有點兒過了,略微的有點了焦了。
不過這點兒焦對於孩子們來說可不算什麼,一爐子麪包一出來,每人一半正好分的差不多,多出的一個溫煦吃了一口,覺得不滿意就帶回了院子,丟給了棟樑算是給它弄了點兒下午茶。
就這麼着一爐接着一爐的烤,每一次溫煦都把烤制的時間,多大的火給記下來,然後把烤出來的麪包什麼味道也給寫了下來,準備選出一種最合自己口味的配方來固定下來。
溫煦想在這些麪包配方中找到小時候的味道,那時候的麪包不是現在這種軟軟的,而是那種帶着點兒硬,吃起了有點兒粗糙但是越嚼越香甜,是那種老式麪包的味道。
這是溫煦童年記憶中最好吃的麪包,每一次父親回來都會給自己帶上一兩個這樣的美味,可惜的是現在長大了之後再也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麪包了。
就這麼着,幾爐子麪包一出來,整個溫煦家的四周充滿着烤麪包的香氣,如果不是大人們現在一股腦的都去村委會等着消息,說不準一爐子出來的麪包都不夠分的。
溫煦這一次做的東西那是相當猛,再加上又是試驗性質的,人頂個的實在,到了第四爐子,這幫孩子們己經是沒有什麼戰鬥力了,甚至有些小傢伙兩隻小爪子抱着麪包直翻着眼。
“行了,吃不了就別吃了,又不是隻做這麼一次,叔爺爺以後再做呢!”溫煦伸手在毛丫的小腦門上摸了一下,小丫頭的小肚子己經吃起了鼓了,但是還是抱着麪包不想撒手。
“叔爺爺,太好吃了,那你什麼時候再做?”
“讓叔爺緩上幾天好不好?”溫煦可受不了天天做麪包吃,那傢伙得把自己給累死,就這麼一天下來,溫煦都覺得自己的胳膊沉沉麻麻的。
“幾天?”衆娃子們對於溫煦烤的麪包很買賬,立刻開始問道。
“要不五天後,叔爺爺再做!”
“五天吃席了!”毛蛋聰明的想起來五天以後就是村裡的吃大席的時間。
溫煦想了下說道:“那就吃大席的前一天,不過下一次不做這麼多了,每人像今天這樣的半塊。今天呢,每人吃不掉的拿一些回去,給家裡的一人也嚐嚐!”
聽到溫煦這麼說,到了最後一爐麪包進烤室的時候,一幫子小傢伙們就紛紛的帶着麪包回家去了,烤爐前就留着溫煦一個人等着最後一爐麪包烤制完成。
太陽己經西垂,溫煦最後爐麪包也出了爐。
打開了爐門,溫煦伸手把第一個麪包拿出了爐,看到上面的記號是最後一種配方,伸手揪了一小角放到了嘴裡嚐了起來,嚐了一口之後,不由的就搖了搖頭,這一爐沒有上一爐的好吃。
正想轉頭把麪包放到簸箕上,眼角的餘光瞅到一隻小手伸了過來,於是溫煦想也不想就把麪包順手就遞了過去。
“怎麼還沒有回去啊!”溫煦也沒有看呆在自己旁邊的是誰家的娃子,問了一句伸手去爐膛拿第二個麪包。
一轉身正想把麪包放到簸箕上,溫煦這纔看清,站在自己身邊抱着個大面包啃的並不是溫家村的小娃子,而是一隻猴子,就是敗類的那個猴子朋友!
“吱!吱!”
看到溫煦望自己,猴子一驚把手中的麪包拋了下來,條件反射似的跳到了一邊,衝着溫煦叫了兩聲之後就瞪着一雙小眼睛望着溫煦。
溫煦看到是猴子的時候自己也被猴子嚇了一跳,不過看到它這反應也知道猴子只是想吃個麪包,於是衝着猴子笑了笑,轉頭繼續鎮定的從爐膛裡掏着麪包,擺到了簸箕裡。
估計是看到溫煦這邊很鎮定,覺得眼前這人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猴子又慢慢的走了回來,跑到了溫煦的旁邊重新撿起了麪包,保持差不多三米的距離蹲了下來,一隻手拿着麪包另一隻手學着一個小孩的樣子,在麪包上撕了一條放進了嘴裡嚼了起來。
猴子算是客氣的,當溫煦把爐內最後一個麪包取出來的時候,這才現不知道何時,敗類這貨湊了過來,正伸着腦袋大口大口的啃着自己放在了簸箕裡的麪包,而且這貨還不認準了一個啃,每個咬了兩口就不啃了,繼續啃下一個。
啪!
嗷嗚!
看這貨還要咬第四個,溫煦伸手就在它的腦門拍了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把敗類打的嗷嗚叫着跳到了一邊。
敗類低着腦袋衝着溫煦很不要臉的叫了兩聲,了一通脾氣。
敗類這個厚臉皮不是第一次捱打,也不可能是最後一次,叫了兩聲繼續吃麪包,這次老實的咬自己吃過的了。
但是這一巴掌卻把猴子嚇了一大跳,抱着麪包就躥上了最近的一顆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