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中二貨看到了原田老頭的時候,不由的就有一點兒小興奮了,它不光是記得他是昨天最後給自己好東西喝的老頭,而且還清楚的明白溫煦對老頭的態度。
溫煦自己並不太清楚,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能看出自己對一個事情,或者說是某一個人的看法,這種東西是發自內心的,情不自禁就流露了出來,有的時候既使是用心去掩飾也未必能掩飾的掉。
更何況像是霸王猇這種動物,它們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但是通過肢體語言它們就能知曉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這種感覺比人類更靈敏。
就像是現在,這隻中二霸王猇就明白,自家的主人溫煦對於自己面前的這幾個人不是那麼特別好感,但是又說不上厭惡,明顯的和它以前遇到的人不同。
不光是人會欺軟怕硬,動物同樣是如此,這隻霸王猇知道自己的主人不是待見原田這幫子人的時候,自然會在特定的時間有特定的表現。
別說這時候原田這一幫子人了,就算是現在溫煦站在這裡也不可能知道霸王猇此刻的心裡感受!
而原田這個時候心中正充滿了欣喜,一手拿着一個小盆子,裡面裝滿了啤酒,正引誘着霸王猇,而霸王猇也正按着他的想法一步一步的靠近了他,所有的這些都如同自己設定的腳本一樣上演着。
“過來,別怕,別怕,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過於專注,原田說的就是母語,也就是日語。
霸王猇分不清楚,它也不想分辨清楚中文和日語的區別,它現在眼中就僅僅只有那一盆金黃色的酒液,就算是僅僅聞到那熟悉的香味,都讓霸王猇沉醉不已。
“過來,喝吧!”
原田把盆子放到了地上,然後向後退了兩三步之後,伸出了手對着霸王猇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它享受這盆子美酒。
原田以爲自己離開一點兒是爲了打消霸王猇的防備之心,哪裡想到霸王猇根本就沒有把它們這些人放在眼中,這時候的霸王猇回頭衝着正的啃骨頭的敗類吼了一聲。
敗類聽到霸王猇的吼聲,可頭向着它看了一眼,啥表示都沒有繼續垂頭歪着腦袋啃着骨頭。
沒有得到狗叔的許可,霸王猇一下子有點兒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該喝還是不該喝,對於溫煦昨天晚上的一腳,它是記憶猶新,反正在它的記憶中溫煦就沒有這麼踢過它,這一腳讓它有點兒心有餘悸,或者說是惴惴不安!
呆了一會兒,這貨還是走上了前,畢竟性子在這裡擺着,它原本就是不是啥子好鳥,等了半天發現溫煦沒有出現,天高皇帝遠,哪裡還有不去喝的道理!
於是霸王猇走到了盆前,道是聞一下然後輕輕嚐了一小口之後,確定的確是自己喜歡的啤酒,於是立刻低頭不停的用舌頭抄起啤酒送到了自己的嘴裡。當這貨在吃的時候,附近的人都清晰的聽到了它舌頭啪啪的卷水聲。
霸王猇在喝酒,原田老頭子有點兒按捺不住了,輕手輕腳的一點一點的向着霸王猇挪了過來,而在原田的身後,一位日本助手還打開了攝像機,記錄下了這一所謂的歷史時刻。
一點一點,每靠近霸王猇原田的心就緊張一分,現在的原田老頭可不是昨天晚上那醉醺醺的老頭了,那個時候他有酒壯膽,雖說怕但是絕對沒有現在完全清醒的時候怕,僅僅是向前走了一米,老頭額頭的汗就出來了。輕輕的抹了控汗,原田教授繼續往前走。
還沒有等着原田靠近,霸王猇已經把盆子裡的酒都喝完了!
這個時候原田清楚的聽到了離自己只有一隻胳膊距離的霸王猇打了個酒嗝,在自己的位置上能清楚的聞到霸王猇嘴裡噴出來的啤酒味。
雖說原田心中想了無數種的可能性,但是老頭就是沒有想到過,霸王猇的酒會喝的這麼快,現在人沒走到位置,霸王猇面前的盆子空了,這下原田老頭就發覺自己有點兒尷尬了,因爲霸王猇時候趴了下來,瞪着兩隻如同銅鈴一般金色的大眼睛正注視着自己,尤其是金色眼睛中心那一抹極小的黑色眼瞳,彷彿帶着一種莫名的神秘力量,讓原田差點兒膝蓋一軟跪下來。
這你也不能說日本老頭原田就是慫包,如果換了個人現在估計就不是跪不跪的問題了,而是尿不尿褲子的問題了,要知道這可是一隻生存在自然法則下的猛獸,它可以在瞬間撕開你的喉嚨頭你歸西,尤其是此刻,霸王猇那巨大的身體,強壯的四肢,不光是帶給原田極大的震懾,連離的稍遠的日本助手握着投像機的手都不停的抖動着,生怕下一秒鐘自己就去了西天極樂。
霸王猇不動,原田就不敢動,雖說老頭很想動一下,但是他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搞事情的好,以免讓眼前的大傢伙感覺到威脅。
而這個時候中二的霸王猇呢?一盆子啤酒下了肚之後,這貨有點兒上頭了,也就是醉了!有人說這麼大的個頭一盆子啤酒就醉了,你個猛獸肯定是假的!但是你想啊,大個兒不一定就有好酒量,像是眼前這貨就是個愛喝酒的,偏偏還沒有好酒量的。
說是醉其實就是小醉,有點兒像人喝的最舒服的時候,什麼時候呢?人說酒到微薰嘛,既有意識,但是又能感覺到那種整個人都輕飄飄的感覺,爽的不要不要的!
人喝爽了,沒品的人會耍點兒酒瘋,有品的人一言不發或者是倒榻而眠,這霸王猇喝爽了呢它想找人給自己撓撓背,抓抓癢什麼的。
中二貨現在注視着原田不是對他有什麼警覺,而是想說你這老東西蹲在那兒幹什麼呢,還不快點兒給爺抓個癢!
因爲霸王猇感知到了主人溫煦並不太見待眼前這撥人,所以霸王猇也就自然而然的認爲原田這一撥子人屬於‘下等階層’!對於它來說雖說不像空間裡在豬啊羊啊之類的想吃就吃,但是絕對到不了溫家村村民的階層!
動物有動物的法則,就像是有些狗會家裡的人排序一樣,如果是有人得不到狗了尊重,狗就會把他看成家庭中比自己還低的成員,只是有很多人不知道,他們以爲狗是自家寵物,卻從不知道自己家的狗是拿你當它的小弟,其實在這樣狗的眼中,你就和它平時玩的塑料玩具一個地位。而它不咬你不是因爲你的家人或者怕你,而是它畏懼自己認定的領袖,不敢挑戰領袖的權威罷了。
現在霸王猇看原田就是如此--一根不能咬死的玩具!
原田又不是霸王猇肚裡的蛔蟲自然不知道‘主子’等着自己撓癢已經有點兒快不耐煩了。此刻原田老頭正強烈的抓抗着腰痠背疼的感覺,強支着保持現在的姿態,等着霸王猇轉移視線呢。
於是就形成了現在的狀況,霸王猇心裡想着:狗奴才,怎麼還不來給我撓癢?而原田心裡想的則是:快把汪意力移開!
原田是個老人,就算他是個小夥子,保持半蹲的姿態能堅持多久?三兩分鐘的撐死天了!所以原田很快啪的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所有人現在都在心中一驚的時候,霸王猇站了起來,它是看明白了,眼前這老頭沒什麼價值,好像不是太配給自己撓癢,於是晃着身體越過了原田,走向了幾個日本助手那邊。
想想着一頭差不多有小馬一樣高大結實的巨型老虎向着你走來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把你能想到的放大一百倍,就是現在幾個日本助手的感覺。其中一個小睛睛日本妹那臉上的淚流的跟河似的,但是還不敢哭出來,就這麼強忍着,連抽泣都不敢,霸王猇所走的每一步,估計在她看來都是自己離死神又近了一步。
現場所有的人都傻了,包括原田!
讓人更傻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霸王猇走到了幾個日本助手旁邊斜着身子躺了下來,低吼了一聲之後,開心的不住甩起了尾巴。
在發愣了好幾分鐘之後,終於有一個膽大的伸出了手,輕輕的在霸王猇背上油亮的毛皮上撫了起來。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很快就出現了,當所有人的手都撫上了霸王猇身上的時候,對於猛獸的畏懼也就退卻了一些,雖說沒有最終消亡,但是其中有尿褲子的助手現在也都長出了一口氣。
光撓背讓中二霸王猇有點兒不滿,直接把肚皮露了出來,讓衆人別光撓背,背它自己也撓的到,想撓就撓那些它自己不好撓的地方!
衆人哪裡放過這個機會?該撓的撓,該拍的拍,霸王猇和人的第一支親密接觸的影片就這麼在撓癢之中誕生了。
隨着接觸的時間越長,這些原田的助手們膽子也就越大,和霸王猇就開始玩耍了起來,因爲都有過和大貓接觸的經驗,所以很並不是太費力就找到了霸王猇的爽點。但是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們遇到的那些老虎豹之類的,雖說沒有把他們當朋友,但是也沒有把他們當劣等階級,他們這邊和霸王猇一玩,那就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更何況他們還遇到了一個微薰的霸王猇,而且這酒還是他們自己灌的!
“啊!”
很快一個男助手就捂着腿叫喊了起來:“我的腿脫臼了”。
隨着他的叫聲,所有人一看,他的腿已經被霸王猇一屁股坐到了屁股底下,就他的小身板哪裡能撐的住霸王猇這一屁股的,立馬就覺得腿上的疼痛感差點兒讓自己背過氣去。
這邊的腿還沒有撥出來,那邊就有人捱了霸王猇一抓子,頓時胳膊上一道冒血的印子就顯出來了。
就這還不算完,接下來五分鐘之內,又有一人不小心受了傷!
當衆人把倒黴蛋的腿從霸王猇的屁股底下撥出來的時候,受傷的人又變成了四個,也就是說幾乎原田的助手都在這一次親密接觸之中,光榮的因工負傷了。
這個時候別說別人了,連原田老頭自己也沒有心情再在這裡和霸王猇玩下去了,他得把受傷的助手們送往醫院啊,再說了除了這事兒別的事他也辦不了啊。
霸王猇這個時候也酒勁上來了,懶洋洋的走到了一棵樹下來開始睡起了覺,而原田和助手們則是像是戰場下退下來的潰兵似的相互挽着,向着村子裡走了過去,總得找輛車把這些傷員送到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