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終於離開了深圳。山之心故意在空中兜了一個大圈,在飛行途中,發現下面海洋裡有一個小島,山之心說:這就是你們中國和日本相爭的釣魚島。
支子當即說:慢點,讓我看看。
然後問山之心:你說你們中國?難道你不是中國的?山之心說:我是神,屬於天。支子說:天只是你們的領導機構,如我們百姓上面也有朝庭,但各人有各人的母親,你的母親是中國,你怎麼會覺得好象中國與你無關?
山之心一拍腦袋:對的。
他便使海洋掀起百米高的波浪,將釣魚島附近的日本船打到他們的本土邊上去,而中國也有艦艇在附近巡邏。,中國的艦艇卻沒遇到半點風浪。
支子大悅,說:
你這纔算是中國的神。
藍天悠悠的,有云極高。山之心和支子又來到並降落在另一個陌生的小島上,山之心只望着天空出神。他想上天,然而只能想。
支子在一邊高興極了,在小島上對着大海又跳又叫,全然沒注意到山之心的黯然神傷。
突然一隻大鯨在海洋裡躍了起來,支子回頭對山之心說:
叫它定住,我來給它拍個照。
他便掏出手機來。
當鯨魚再次躍出海面的時候,山之心果然一指它:定。
那鯨魚就大半個身子停在空中不動了。支子拍了好幾張鯨魚的照片。待鯨魚終於又重新入了海洋裡以後,他就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給他的一個大學好友發照片發短信。
短信是這樣寫的:
親,你知道我是誰嗎?不玩你了,你一看手機號碼就知道是我了。我多麼高興呀,我多麼激動呀。你有你的好事業,你還娶妻生子了。可是,我對你說,現在,你沒有我快活,瞧,我的前面,碧藍大海,那照片上的鯨魚是剛剛拍的。我和一個神在孤島上,他無所不能,我和神在一起,我和他是朋友,我們一起劫福濟貧,懲惡揚善。神帶我飛到天上,然後降落在這個小島上,這小島上椰樹高聳,吹來微微的風,還有沙灘……小紅蟹都自己爬到我腳下來了。這裡寬闊,只有我和一個神。神有時候還聽我的。你說,誰有我這奇遇。
你在看嗎?我發這麼長的短信。我有太多的激動要宣告。驢兒(他學友的小名)喲,我頭頂藍天,腳立孤島,面朝大海,和神同在。鳥兒能上天,我也能,我可以去我任何想去的地方,千里之外,一瞬即到。驢兒羨慕我吧,地球都在我俯視之中,我成了超人一個……
山之心催促道:行了,我們走。
支子便終止了發短信。問:
就走嗎?
山之心說:
龍王老兒在叫我。
你怎麼知道?
神與神之間有獨特的聯繫方式。
支子說:
怎麼總要我聽你的。
山之心說:
你想怎樣?
支子說:
讓我把短信寫完,大約還有五百字。
山之心說:
求你行嗎?
他們又要飛往黃崗小山哪兒,但飛到一半,山之心說:
我要下去做一件事。
——下面是個小城。
小城的一個破舊地方的一間陰暗的大屋裡,正聚集着不少人。原來是日月教在傳教,只聽教主在說:
你們就是日月教弟子,只要你們真信了日月教。日月教,天地大教,與天相同,與地接壤;法無邊,力無邊。日,陽之本,月,陰之基,陰陽接融,天地合一。入日月教的人,上面講了,就是日月的弟子,將受到日月神的佑護,小可無病無災,大則長生不死。但世上還有其他的人種,他們不信日月教,誹謗日月教,甚至對抗日月教,他們就是日月教的敵人。日月之神旨意:日月神有慈悲之懷,叫你們去勸導那些人,引入我教。但日月神也有清邪除惡的原則,對那些頑固不從者,可殺可戮,神不怪罪……
山之心一拍那教主的肩膀。說:
看看我是誰?
他已顯原形:高五米,寬一米,一身赤色。
下面的人立刻騷動。
山之心說:
他(指教主)是騙子,壞人,他叫你們殺人,他也就是叫你們死,你們還會一家人受累,慈悲是什麼,是受辱也不殺生的。別聽他之言,我知道,他也曾吹他法力無邊,現在你們來看,他法是怎樣,力在哪裡。
然後對在他腳下戰戰兢兢的教主說:
向我施法。
教主撲通跪在地上,說:
不敢。
你是騙子嗎?
……
不說是不是?那我一腳踩死你。
我是我是!
教徒們便一鬨而散。
支子說:
你丟下我在外面,自己一個人進去,又一夥人出來,你在裡面幹什麼?
山之心說:
沒幹什,揭穿了一個大騙子。
山之心便又挾着支子往上飛。飛過許多峻嶺高山。支子說:你這次怎麼的?老是轉,是要飛遍世界嗎?只是我的眼睛不敢睜開。對了,你不是說要去龍王老兒哪裡嗎?是帶我去嗎?那真是太好了,能看到傳說中的龍王,比任何人都值。
山之心說:
想的美。縱然去,你也入不了海。我真去龍王那兒,但是把你送走了後再去,先讓你轉個痛快,我今天也太想飛。好啦,十分鐘後,送你下地,你說你想去哪裡?
還想回深圳。
忘不了那個什麼范冰冰吧?哈。成你之美,不枉你做了我的朋友。
支子要求道:
可給我增加點法術,我那點不夠用,只能對付幾個人,萬一遇到黑道我不又會吃虧。另外,我身上很少錢,你去龍王那兒多久?
山之心道:
可以,但記住,不要亂施法,非迫不得已不用。至於錢,你隨便給幾張紙都會被別人看成是錢。只適宜用於大賓館,大飯店,他們是暴利的,有的還是違法經營的。普通老百姓面前就不要用。我暫借這些法術給你,我來接你時就收回。我去龍王那兒時間不會很長。但上次名山大川我沒游完,這次補遊,五到七天吧,看我的心情。
山之心將支子送往沙頭角,而沒有送往萬象城。他還是戲弄了一下支子。因爲沙頭角離萬象城不近,他知道支子是想去萬象城找范冰冰的。另外,支子忘了,已過去了一天,范冰冰還會在萬象城拍戲嗎?還有,支子已經不是那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了,縱使看到范冰冰,她會瞅支子一眼嗎?
山之心想,叫你心不正,看你笑話。
支子已站在一個全陌生的地方,就問人:
萬象城在哪裡?
太遠了。
不在這附近?
不在。
支子便心裡罵山之心——不敢罵出口,怕山之心聽到——他罵:
老妖怪,故意捉弄我。
他還是想去萬象城,其實他也明白,范冰冰可能不在哪裡,可是昨天范冰冰向他走來的情景,在心裡成了一個結,堵得他慌,非去絕望一下不可。
支子並非愚蠢之輩:打的去萬象城不就可以了嗎?
於是攔下一輛的士,說:
ωωω★ TTkan★ C〇
去萬象城。
但是上了車後纔想到,自己身上錢不多,的士司機是普通老百姓,不能將紙變的錢給他。因爲這樣的錢時間稍長就又會歸回一張紙的。那麼怎麼辦?支子說:師傅,停車。
你不是去萬象城嗎?——司機問。
我身上錢不多。
那你幹嘛上車。
我剛纔忘了。
你身上有多少錢?
支子便去掏身上的錢,一共二十元零六角。
司機說:我再送你一程,差不多的時候你就下吧。
的士就一直還往前開,到一個繁華路段,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支子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去大飯店裡吃頓飯,可能還會用紙變的錢找回一些真錢呢。
山之心來到龍王那兒,龍王說:你遲遲纔到啊。山之心說:有點事。龍王說:前幾天我去了一趟天庭,玉帝問起了你的情況,我說,一個不錯的精靈。山之心說:我應該是神吧,或者仙。龍王說:仙談不上,仙,都是要玉帝派人考察了後,玉帝批准,然後註冊纔算的。你沒有這個過程。神麼?也是不妥,神也是天庭賜封的,不過,對神的定義有點模糊,而現實的情況又有點亂:山精可以自稱爲山神,廟精可以自稱爲廟神,你本該歸山精之類。你要自歸於神類,鑑於目前稱呼的混亂,我也不反對,我不給你糾纏這些,我只問你,願到我這裡來做官麼?
做什麼官?
做執法使臣。
山之心當即回絕:
我是山裡的,不適宜於海里。
龍王說:
有什麼適不適宜的,安下心都一樣。
山之心還是說:
不做。蒙山離不開我,我終究要回蒙山之裡,否則,蒙山會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