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山皺着眉頭緩緩點頭,說,原來是這樣,這樣,行,行啊!死胖子——
死胖子臉都嚇白了,說,這,這怎麼可能?不是,真不是我啊!
肉山不聽他解釋,一揮手,早就按耐不住的一衆保鏢就要上來揍人,卻再次被黎夏給攔着了。
徐黎夏又指了指我,說,你們都別動手,這事交給他來。
那些保鏢依舊無比聽話,根本沒有上來的意思,只看着地面上我們兩個人扭打。
到這裡我才漸漸明白過來。
這家店,應該也是光頭的。小世界酒吧是他的,金灘酒吧也是他的,這傢伙究竟有多少家店,得有多少勢力?
然而,我當時沒有時間去深入思考,我正打架呢,雖然這架打得實在是憋屈。
死胖子感覺打不過我,本就不想跟我打,現在遇了這種情況更是不敢打我,只死死抱着我,任由我拳頭打在他後背上。
拳頭根本揮不開,加上各種原因,一點力量都沒有,根本打不疼那胖子。
胖子也不敢得意,就小聲跟我說,兄弟,消停點吧,咱倆無冤無仇的,別這麼拼命。大家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都不容易。
得,這傢伙感情是到現在都沒有認出我來,我又想起他撞我時候的樣子,想起他對我的聲聲怒罵,想起他的車子無情地碾壓過蛋糕,還有我的自尊。
我暫停了拳頭,看着他額角的血跡,又想起了我自己額頭上的血跡。他分明看到了我頭上的血跡,卻還沒有想起我是誰。
我笑了,笑得應該很殘忍。胖子半天沒見我打他,試探着慢慢擡起頭,看到我的笑臉,也擠出點笑容來。
我說,死胖子。
他應了一聲,說,嗯,哥,您說。
我說, 乾死你啊!
我一邊說着,頭就迎着他擡起的額頭,猛地撞了下去。
砰!
沉悶的聲響,胖子被我撞的雙目微微失神,我自己更是頭暈目眩,這一撞撞得太狠。
但是也好爽,我擡頭,又是一下狠狠撞了下去,又是砰的一聲,他的額頭上有了新的血跡,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砰!
砰!
砰!
血液打 溼了我的眼睛,眼前赤紅一片,世界都變成了血紅的,有什麼溫熱的東西在我臉上劃過,滴得胖子滿臉都是血,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不知道胖子死了沒有,或者暈了沒有,我還在繼續撞,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就會暈倒,或者死掉,反正沒有人來拉我,我自己是不會停的。
徐黎夏沒有說停,也沒人敢逾越,過來拉開我們。
我的耳邊一片嗡鳴,只聽見徐黎夏的聲音在跟肉山交流。
肉山說,這麼狠的小子,小姐,你這是從哪搞來的?
徐黎夏說,他是自己來應聘的。
肉山又說,還真是好運氣,這小子叫啥?給我行不?
徐黎夏說,他叫徐亞天,你倒是敢要?
肉山沉默了好一會,咬咬牙,有些底氣不足地說,敢,咋就不敢?這熊孩子,砸起了這麼個名字?不會是你爹在外面的野種吧?
黎夏竟然沒有生氣,說,這小子他爹叫禍害,你感覺我爹敢嗎?
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聽見肉山說話,因爲我暈過去了。
我知道我是暈過去了而不是死了,因爲後來我醒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死胖子的臉出現在我面前,滿臉諂笑,我下意識就是一拳頭過去了。
對方哎呦一聲,我則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 牀上,額頭上纏着一圈厚厚的繃帶,身穿着一身病人的衣服。
病房很寬敞,裝修很好,一看就不是尋常的病房,死胖子哎呦慘叫着,躺倒在我身邊,也穿着住院服。
死胖子說,徐爺,您下手輕點,別急着把我打死,還能多 伺候您幾年。
我的頭還在疼,腦子有些亂,沒在意他說了些啥,但是回憶了一會就想到了事情的經過,我說,我怎麼會在這?
死胖子趕緊爬起來,一臉諂笑,說,那天咱們倆都昏過去了,然後就被一起送到醫院來了。不過還好,咱們命都 硬,死不了,只有點輕微腦震盪,留不下什麼後遺症。
我看着他的諂笑,根本沒有心情管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滿心都是疑惑,我說,你這是咋了?怎麼忽然這種態度,你這想起我是誰了?
死胖子趕緊說,徐爺,之前我是有眼
無珠,您大人別跟我這小人計較!我都聽他們說了,您是禍害爺的兒子,是徐爺。
我說,然後呢?
胖子想了半天,苦着個臉,說,別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我眉頭皺起來,沒好氣地說,滾蛋。
這死胖子,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我究竟是誰!
實在懶得跟他說話,也正頭疼着呢,我躺回 牀上睡覺,死胖子也不敢過來打擾我。
躺在那裡,我心裡想着,死胖子說那光頭是光頭爺也就罷了,爲何要叫我是徐爺,要叫我爹是禍害爺呢?
難道我爹當年也混過?
得到這個結論,我的心裡並沒有多少驚訝,因爲我爹那種人畢竟頂着禍害的名號,當年如果說他沒有混過我纔不相信呢!
不過,我爹這麼多年都不出門混了,到現在還有這麼響的名聲?連帶着這死胖子都叫我徐爺?
我想了半天,也實在沒有個答案,就 乾脆睡過去了。
睡了一會,我又忽然間想起來不對勁,一看病房裡的時鐘,快到中午了,我今天下午還要去學校上課呢!遲到了有點麻煩。
我猛地從 牀上跳起來,卻並沒有找到我的衣服和鞋子在哪裡,我問胖子,說我衣服,還有手機都去哪了?
死胖子愣了愣,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的是我醒過來之後自己換的,現在就在我身邊呢。
我就在牀邊找,找了半天的時間也沒有找到我的衣服,隻手機和零錢在枕頭底下,胖子說,估計都是黎夏拿去洗了吧?
找衣服嗎?都被我洗了。
正說着話的時間,黎夏就從外面進來,手裡拿着盆子。
她說,你的衣服太髒了,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我就給你洗了晾着。
一邊說,她一邊就給我晾衣服。到底是高級病房,靠近窗戶的位置還有專門晾曬衣服的地方。
但是,我的衣服可不是一般髒,一般幾個星期洗一次。而且在我的理解當中,洗衣服這種事情從來都是媽媽給孩子或者妻子給丈夫盡的義務,長這麼大,除了我媽還第一次有人給我洗衣服。
想到這裡,我有些羞澀,但是下一刻,我看到她竟然在晾曬我的 內褲,我更是羞得臉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