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翰林覺得自己的看法是很理智,也很有道理的,但是對於一個剛剛死裡逃生的受到嚴重驚嚇的受害者,再有道理的話也只是一句空談而已。
現在兩個女孩子正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長髮女孩比較外向,估計還好一些,短髮女孩比較內向,調節情緒的能力就要差一些,這會兒她都快要發瘋了,又怎麼可能聽顧翰林講什麼大道理?
顧翰林覺得自己真蠢,這個時候講什麼道理都完全沒用。可是就這樣放任不管嗎?這對婁辛明就太不公平了。
顧翰林心裡有數,老婁對他夠意思,堂堂的一個分局局長,而且是警察這種掌握暴力的機構,崔繼成的老爹見到老婁都要客客氣氣的,想約都未必約的上……但是老婁對顧翰林一點兒架子也沒有,陪他吃晚飯、打保齡球,還派了自己的手下保護顧翰林。
最讓顧翰林感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婁辛明聽到顧翰林闡述了對以晨雷集團爲代表的製造業的危機,以及心經濟形勢的一些看法,老婁覺得很有意義,立刻就打算請自己領導和顧翰林見面聊。
顧翰林認爲這是一個官員有責任心,並且樂於向上級舉薦人才的表現,能做到這兩樣的官員,不敢說有多無私,但心胸一定是開闊坦蕩的。如果連這樣的官員都無法在官場生存下去的話,顧翰林覺得自己對國內的官場,也就可以死心了。
所以老婁是一定要幫的。
可是,怎麼才能讓情緒激動的短髮女孩聽進去自己的話呢?顧翰林頓時開始犯愁了,時間緊迫啊,
這時長髮女孩突然問顧翰林:“這件事對你很重要嗎?你需要我們這樣做嗎?”
顧翰林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是的,這件事對我很重要,對其他人也很重要,因爲我想幫助一個好官,不能因爲發生了一個案子,就將他和其他警官的努力全盤否定,這對他們的士氣和工作熱情,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對他們太不公平了。”
短髮女孩尖叫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好官,你不要以爲救了我們,就可以讓我們說假話包庇壞人。”
顧翰林有些無語,苦笑着解釋道:“拜託,現在你已經脫離危險了,所以不用這麼情緒激動,好嗎?而且我也沒要求你說假話,你不能把根本就不存在的事情扣到我頭上,如果你還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的話,那我拜託你不要污衊我就可以了,OK?”
短髮女孩有些臉紅,但還是激動地說道:“那你還要我們不要誇大其詞?我們都差點兒被害了,這也是誇大其詞?不是說臨安是全國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嗎?還有這麼可怕的事情發生,這分明就是警察的瀆職。”
顧翰林兩手一攤,苦笑着說道:“小妹妹,臨安的警察纔多少人?每天進入臨安旅遊和工作的人有多少?這麼多人當中只要出現一個壞人,對於受害者來說就是百分之百的,你受到了傷害你當然可以鳴不平,沒人會攔着你,人們只會同情你……但是,我請你冷靜下來想一想,對於一座城市來說,幾百上千萬的人,如果只有你一個受害者,那麼犯罪裡幾乎就是接近於零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短髮女孩冷笑道:“你的意思就是我一個人的安全不重要。”
顧翰林不理短髮女孩,繼續說道:“我剛纔就說了,警察是不可能消滅犯罪的,這是整個國家都做不到的事情,連預防犯罪都不可能,連整個國家機器都做不到的事兒,你指望幾個警察就能解決?就算所有警察滿大街的站崗,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警察也是人,他們也要吃飯睡覺,他們也有父母妻兒,他們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更不是遊戲裡的NPC,他們都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你上學的時候遲到曠課上課走神兒,工作的時候偷奸耍滑,你自己都不能把自己管好,你指望和你一樣的人,穿上*以後就變成聖人了?那給你一身*讓你每天在街上站崗二十四小時,你幹不幹?媽蛋,就你有人權,警察就沒人權了?”
兩個女孩子聽的目瞪口度,感覺……好像,額,顧翰林說的也是有幾分道理的,警察也是跟他們一樣從小長到大,上學、工作,需要掙工資,需要養老,需要結婚生子,也有喜怒哀樂,也會流血也會累。
不過如果警察只是一份需要帶槍的工作,他們上課也開小差,甚至遲到曠課……他們上班也偷奸耍滑,甚至遲到早退……遇到危險了他們也畏縮不前,甚至貪生怕死……那這樣的警察還能讓人放心嗎?
丁志飛、蔡超和孫毅三人聽的站不住了。
哥,你是我親哥好不好,咱講道理歸講道理,別貶低警察啊,警察可沒得罪你好嗎?
顧翰林的勁頭兒上來了,對着短髮女孩繼續開說:“一件案子發生以後,警察以最快的速度抓住罪犯,不讓他傷害更多人,爲受害者伸張正義,同時震懾其他潛在的犯罪者,這纔是警察的工作……起碼我是這麼理解的,談什麼預防犯罪,很難,畢竟一個公民在他還沒成爲犯罪嫌疑人的時候,他就擁有一切公民權,你讓警察怎麼抓他?
我覺得預防犯罪更多的是要放在學校裡,給孩子們從小教育,這纔是最有效的辦法,不過這個就扯遠了,我要對你說的不是要你包庇誰,而是實事求是地說今天發生的事,儘量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不要擴大化,不要讓那些有職業道德和犧牲精神的警察,流血又被黑。”
丁志飛、蔡超和孫毅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哥,你終於又兜回來了,回到主題纔是好同志啊。
短髮女孩子聽到顧翰林這一番長篇大論,說的好像比她這個受害者還要激動,頓時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好在經過顧翰林的這一番折騰,她也算是冷靜下來了,想想顧翰林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又不是讓她包庇誰,只是讓她不要放地圖炮而已。
長髮女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顧翰林,抿嘴兒笑道:“就是別放地圖炮而已,看你說了這麼多,激動的汗都出來了,至於嗎?”
顧翰林擦了擦額頭,我去,還真冒汗了。
“看你那個啥樣子。”長髮女孩子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東西,遞給顧翰林。
“謝謝啊。”顧翰林還以爲是紙巾,沒想到接到手裡以後才發現,不是收進是手帕。
我去呢,這年頭還有人用手帕?
顧翰林頓時就震驚了,捏着這一方疊的整整齊齊還香噴噴的手帕,都不忍心打開了。
“還是給你吧,捨不得用。”顧翰林戀戀不捨地又把手帕還給長髮女孩。
“用吧,送給你了。”長髮女孩深深地看了顧翰林一眼,眼神裡帶着笑,伸出手,對顧翰林說道:“認識一下吧,我叫王秀秀。”
“我叫顧翰林。”顧翰林慌忙伸出手,像拿珍貴的古董瓷器一樣,小心翼翼地輕輕握着王秀秀的柔荑。
一碰到王秀秀的柔荑,顧翰林頓時就感覺到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王秀秀的小手算不得細膩柔滑,起碼不如校花田甜,顧翰林甚至能感覺到,王秀秀這菇涼的手勁兒不小,但是偏偏就給人一種“手很柔軟”的感覺。
而且王秀秀的手指尖兒很尖,這是顧翰林從未見過的手型,他見過的其他女孩子的手,有的圓潤、有的修長、有的肉乎乎,但是每一個手指頭都是圓的,唯獨王秀秀是尖的。
太可愛了,愛不釋手啊。
丁志飛、蔡超和孫毅三人看着路燈下,顧翰林那副好像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樣子,都哭笑不得了……老顧,顧哥,顧總,你至於嗎?
顧翰林:呸,你們就不懂的什麼是寶貝,這雙美手,只有在哥們兒的手裡握着,纔不算是明珠投暗啊。
王秀秀抿着嘴兒在笑,似乎對顧翰林這種如獲至寶的態度非常滿意,大方地讓他輕輕握了一會兒,才把手抽回來,然後摟着身邊的短髮女孩子,對顧翰林說道:“這是我的同學好友兼閨蜜,董雨。”
“董雨你好,剛纔冒犯了,別見怪,等回到魔都,我請你們吃飯。”顧翰林客客氣氣地跟董雨也握了握手。
“沒關係,沒關係,剛纔我也太沖動了,平時我不是那個樣子的。”董雨又變成了羞羞答答的小姑娘,畏縮在王秀秀的懷裡,就好像是她的女兒一樣那種感覺。
顧翰林對女孩子的各種奇葩的關係,已經具備相當多額抵抗力了,不過見到王秀秀和董雨這個樣子,還真是有點兒……有點兒小驚奇。
不過董雨的小手就很普通的,有着年輕女孩一樣的青春活力和柔軟,比起別的女孩子也不差太多,但是比起手指尖尖的王秀秀,對顧翰林的吸引力直接降低一個數量級。
再比較王秀秀和董雨的相貌和身材,嗯嗯,再降低一個數量級。
三人認識了以後,丁志飛也想過來湊湊熱鬧,跟兩個小美女握握手,不過王秀秀根本就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董雨就更羞答答、怯生生的,不敢握手了,所以丁志飛只能悻悻地收回手,跟美女點了點頭,算是互相認識了。
蔡超在旁邊兒快要笑破肚皮,說道:“飛哥,你也有吃癟的時候啊。”
丁志飛悻悻地說道:“媽蛋,顧總的主角光環太強了,警察帥哥小鮮肉也不好使了,下次我得避着顧總才行。”
王秀秀和董雨聽了頓時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