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整個荊湖南路由於被本地士族和皇家壓制,商貿及手工業發展受到很大的制約,因此潛力遠遠沒有發揮出來。如今加在商家身上的束縛終於解除了,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整個荊湖南路將因爲工商業的發展而變得更加繁榮!”曹虎激動地道,他彷彿看見了不久的將來那繁榮似錦的景象。
楊鵬微笑着點了點頭,道:“儒家說什麼‘商人唯利是圖’,其實他們自己不也一樣,而且更加惡劣,他們試圖利用道德的制高點和控制國家的權位來把持利益,相比於商人,儒生官員更加卑劣,不過就是真小人和僞君子的區別;儒家還說什麼‘奇技淫巧’,其實若沒有技術的進步,現在人類還得在住山洞穿樹皮,他們講那番狗屁不通的達到你的時候,就得光溜溜的!”扭頭看了一眼曹虎,調侃道:“要是孔老夫子光溜溜地講大道理,那將是怎樣一番景象?”曹虎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意識到不妥,連忙止住了笑。
楊鵬道:“技術是社會發展的基礎,商貿是社會繁榮的手段,兩者對於國家至關重要,真不明白儒家那幫東西幹什麼要貶低壓制它們!說來,儒家似乎是在社會的方方面面試圖對國家進行閹割,如此混賬的思想,也就能幫助統治者愚弄百姓罷了!除此之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曹虎雖然是儒生出生,不過曹虎其人從來就不是一個死讀書盡信書的人,早在他還在做儒生的時候,其實就對儒家經典中的一些說法心存疑惑,如今歸順了燕雲,雖然時候還不長,然而燕雲那種新的思想和不加束縛的氛圍卻對他的思想和靈魂產生了巨大的衝擊,令他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因此楊鵬這樣一番言論說來,他的心中便不由得產生認同的感覺,要是過去,曹虎就算認爲楊鵬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也絕對不會認同的。
楊鵬笑道:“孔老夫子那幫人,大概是一位一個國家只要有他們認爲的那種道德就能發展生存下去!這種想法挺好玩的!”
曹虎看了一眼楊鵬,問道:“燕王難道不打算在將來使用儒家思想?正如同燕王所言,儒家思想或許一無是處,但卻是有利於統治者統治老百姓的!”
楊鵬看向曹虎,不答反問道:“你是擔心我使用儒家思想呢,還是希望我使用?”
曹虎流露出思忖之色,道:“要是從前,屬下自然是希望燕王使用儒家思想的。其實也說不上什麼理由,就是覺得千年來都是如此,這理所當然地便是治國的正道,自然要使用這一套來治國。”頓了頓,微微皺起眉頭,“可是現在想來,爲了咱們這一族人能有一個更好的將來,似乎決不能使用這一套!原因歸結爲一句話,儒家那一套會令咱們這一個民族失去活力!‘流水不腐戶樞不螻’,一個民族只有保持活力纔可能有更加光明的未來!反之,就好似一潭死水,能有什麼前途?”
楊鵬點了點頭,讚道:“說得好!儒家最大的問題就是害怕變革,一切可能導致變革的力量在他們看來都是危險的,因此商人也好,軍人也罷,那都是必須進行打壓的,因爲這些力量都是會導致變革的!其實儒家一開始倒也不是就是要給君王做奴才的,他們只是有一種害怕求變,希望萬事萬物一成不變的思想,他們認爲只有不變纔是安全的!這種想法恰恰是最錯誤的,不過卻也是君王最喜歡的!不變,那麼一家一姓統治天下便是理所當然的了!”
曹虎抱拳道:“燕王所言極是!”楊鵬調侃似的道:“所以我們華夏要想真正的崛起,並且越來越好的話,就只能拋棄那些所謂的‘傳統美德’!”曹虎忍不住呵呵一笑。想起剛纔的話題,問道:“燕王,還沒有回答屬下的問題呢?”
楊鵬笑道:“看來你現在是擔心我會重新啓用儒家啊!”曹虎嘆了口氣,道:“屬下不能不擔心啊!”看了一眼楊鵬,皺眉道:“這恐怕是在所難免的!將來燕王若君臨天下了,爲了維護自己的統治,只怕就會重新啓用儒家了!”
楊鵬笑着搖了搖頭,看了曹虎一眼,“你能同我說這些話,我很高興!”頓了頓,望向遠方的藍天白雲,流露出嚮往之色,道:“其實,君王之位對於我來說只是責任罷了,我是巴不得能夠卸下這副重擔呢!閒雲野鶴,幽遊于山水之間,有嬌妻孩子相伴左右,如此便足夠了!”曹虎笑道:“這一點恐怕是不可能的!”
楊鵬笑了笑,看向吳麟,“那卻不一定!”曹虎流露出不解之色。楊鵬道:“其實儒家這一套根本就無法長保江山。在儒家出現之前,夏朝八百年,商朝八百年,周朝八百年,而自從漢武帝獨尊儒術之後又如何呢?兩漢加起來也不過四百年,之後的朝代即便強盛一時的大唐也沒有超過三百年,更有許多幾十年的短命王朝,可見儒術根本不可能保住江山!儒家自我閹割,或許可以令內部造反的情況有所緩減,卻根本無法抵禦異族的入侵!比如這大宋吧,先是被契丹壓得擡不了頭,後是被西夏人打得中原陸沉!儒家把自己給閹割了,卻成爲別人的美食!想想當年漢末三國的時候,隨便一方諸侯便可將當時任何一個異族打得擡不起頭來!因此我就算要千秋萬載,也絕不會用儒家!就算要解決將軍對國家的隱憂,也絕不會用儒家!辦法很多,幹什麼要揮刀自宮?”
曹虎笑着點了點頭,抱拳道:“如此,屬下便放心了!”楊鵬微笑着看着曹虎,他剛纔本來是想將他的建國理念說出來的,不過最後卻打住了,說了另外一番言語。楊鵬覺得此時還不是將那一番理念說出來的時候,況且此地也不是說那些的合適地點。
曹虎道:“燕王剛纔對儒家和商家的說法,十分正確。不過商人卻終究是追逐利益的!那些有良心的商家還好,可是絕大部分商家卻是唯利是圖的,只怕剋扣工錢囤積居奇等等事情會層出不窮,因此屬下以爲,應當針對這些情況做一些律法和管理上的準備。”
楊鵬點了點頭,道:“我原本以爲,憑藉國營部門的制約便可有效控制這些情況,然而根據最近的一些情況顯示,光靠國營部門的商業手段是遠遠不夠的。”看了曹虎一眼,“你的提議很好!關於這一點,其實我已經有所考慮了,打算今年年會中提出來與大家商議商議!”笑了笑,“既然你提出了這件事,那麼就由你做一份詳細的報告和計劃。等到年會之時,就由你提出來,交由內閣討論!”曹虎大感興奮,抱拳道:“屬下定不負燕王託付!”楊鵬微微一笑。
楊鵬一行人繼續在街道上游蕩。突然,楊鵬看見了一張絕美的嬌顏,正含笑看着自己。楊鵬一愣,隨即大喜,三步並作兩步奔上前去,很自然地就拉住了她的纖手,柔聲道:“什麼時候來的?”原來這位大美人不是別人,正是楊鵬的妻子,韓冰,她原本率領第九軍團走荊湖南路的東線一路南下,不過受阻於南嶺,隨後接到楊鵬的命令,便將第九軍團留住原地,自己則率領飛鳳女衛返回潭州了。
韓冰嫣然一笑,道:“剛剛纔到。聽說大哥在這裡微服私訪,小妹便來了。”楊鵬笑了笑,調侃似的問道:“想大哥了吧?”
韓冰點了點頭,雙眸癡癡地看了楊鵬一眼。楊鵬不由的柔腸千轉,牽着韓冰的纖手朝前面走去,微笑道:“難得有閒暇,咱們好好逛逛!”韓冰笑道:“大哥說怎樣就怎樣吧!”曹虎等人遠遠跟在後面,儘可能地不干擾燕王和王妃。
楊鵬看了一眼韓冰,笑道:“這幾天晚上,大哥我可是天天想着韓冰,輾轉反側無法成眠啊!”韓冰紅了紅嬌顏,隨即白了楊鵬一眼,小聲嗔道:“你這個好色的傢伙,根本就是好色,纔不是想人家呢!”楊鵬捏了捏韓冰的手掌,道:“應該說兩樣都有!”韓冰噗哧一笑,美眸流轉,“我就知道。”楊鵬見韓冰於剛強之中透出三分嫵媚氣質,不由的心頭一蕩,便想吻她,不過礙於大庭廣衆之下,也只好強制忍住了。
韓冰和楊鵬早就是老夫老妻了,一看見他的眼神立刻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禁紅着臉頰嗔道:“這可是在外面,最多牽牽手就可以了!”楊鵬笑呵呵地點頭道:“知道知道!待會兒回去,咱們先一起洗個澡,然後……”饒是韓冰性格豪放,也禁不住通紅了嬌顏,一跺腳,嗔道:“不許說!這可是在大街上啊!”韓冰輕怒薄嗔的模樣,真是別有一番動人的韻味,楊鵬不由的失了失神。
韓冰看見楊鵬癡迷地看着自己,不由的心頭一喜,白了他一眼。楊鵬呵呵一笑。兩人繼續散步。韓冰道:“南嶺各處要隘均有兵馬把守,那曹勇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一早就爲最壞的結果做好了準備。把守南嶺各處要隘的兵馬雖然不多,可是南嶺實在太過險峻,而且周圍不比中原,人煙十分稀少,瘴氣密佈,想要攻破南嶺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看了一眼楊鵬,“大哥對此有何打算?”
楊鵬笑道:“一統天下也不能過於着急。先消化好荊湖南路和江南西路,至於最終解決宋庭,我看等明年吧。先一舉收服兩廣,然後兩路並進幹掉八王爺。在收服兩廣之時,趙恆還是可以利用的。”韓冰點了點頭,道:“是該穩紮穩打,過於冒進,恐怕是會出現問題的!”頓了頓,“那麼進入江南的這些軍隊便都留在江南?”楊鵬點頭道:“或許我會對大軍佈置做一些微調,不過大體上不會改變。”
韓冰笑道:“好在契丹人正在高麗同倭人鏖戰,正好可以讓我們集中精力對付宋人。”隨即皺了皺眉頭,“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是我們被宋人牽制住了,令契丹人可以向倭人收復高麗!”
楊鵬笑了笑,“這就叫做相互利用!”隨即擺手道:“咱們不要說這些了,現在就好好地玩!”韓冰嫣然一笑。
突然,一家脂粉鋪出現在兩人的面前,裝修華麗,大家小姐,豪門貴婦進進出出。楊鵬立刻來了興趣,一拉韓冰的纖手,指着那家脂粉鋪道:“那家脂粉鋪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咱們進去看看吧!”韓冰也不禁來了興趣,點了點頭。於是楊鵬和韓冰便手拉着手走進了脂粉鋪,而曹虎王開等人則守在門口沒有進去,畢竟燕王和王妃攜手逛脂粉鋪,那是夫妻之樂,外人還是不要不識趣得去打擾的好。
兩人走進了脂粉鋪,只見周圍貨架上琳琅滿目地放着各種不同包裝的胭脂水粉,牆壁上則掛着許多巨幅畫像,有濃妝豔抹的花魁舞姬,有端莊典雅的豪門仕女,左邊有小家碧玉,右邊有大家閨秀,或清純,或嫵媚,各樣美女,美不勝收。楊鵬立刻就明白了這些巨幅畫像的作用,那便如同後世化妝品店掛出的明星代言圖一樣,讓大家能夠看見化妝之後的美麗效果,以便勾起顧客的購買慾望。
原本在選購胭脂水粉的貴婦小姐,突然看見進來了男人,紛紛驚訝變色,隨即流露出懊惱羞澀之色,逃也似的離去了。片刻之後,整個胭脂水粉鋪便只剩下了陳梟和梁紅玉。雖然燕雲正在全力驅除儒家的影響,不過儒家統治中國千餘年,這影響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去除得了的,在民間男女之防還是非常嚴苛的,特別是那些較有身份地位的家庭。
楊鵬摸了摸下巴,衝韓冰自嘲道:“我是狼嗎?怎麼我一來,就把人都給嚇跑了?”韓冰白了楊鵬一眼。
這時,一個徐娘半老濃妝豔抹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迎了上來,眼光很感興趣地瞟了瞟楊鵬,隨即滿臉堆笑地讚歎道:“公子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啊!”韓冰嫣然一笑,看了一眼楊鵬,對那女人道:“我們是夫妻。”女人抿嘴一笑,眼睛有瞟了瞟楊鵬,笑着對兩人道:“看出來了看出來了!兩位手牽着手,夫人的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自然是一對令人豔羨的夫妻啊!”
楊鵬笑道:“老闆娘真會說話。”
女人連忙道:“奴家可不是老闆娘!奴家只是這東家聘請的掌櫃,別人都叫我五娘!”說話之時,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楊鵬,頗有些饞貓看見了魚腥的模樣。楊鵬早就是過來人了,看到女掌櫃這個樣子,立刻就知道,這個叫五孃的女掌櫃一定是一個風流放蕩的女子,這種女人便好似好色的男人,狩獵男人魚水爲樂。陳梟不敢再看她,對於這種女人還是表現得像正人君子一些爲好。
“掌櫃的,你這裡有什麼好的胭脂水粉嗎?”韓冰問道,目光掃視着琳琅滿目的貨架,只感覺瞧花了眼。
五娘笑道:“我們這呀,什麼胭脂水粉都有,像茉莉花的、玫瑰花的、牡丹花的,自然不在話下,還有波斯的香粉和西天天主國的香水呢!”韓冰笑道:“你說這麼多,我可不知要買什麼樣的好了。”
五娘打量了一眼韓冰,道:“夫人風華絕代,卻身着男裝,頗有些巾幗不讓鬚眉的味道!嗯,這樣胭脂一定適合夫人!”隨即便轉身走到一座貨架前,取來了一隻小巧的紅木盒子,遞給韓冰,笑道:“這是玫瑰花與英雄花混制的上等胭脂,正合夫人的氣質!”韓冰接過木盒,打開了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登時撲鼻而來,似玫瑰花又非玫瑰花,讓人不由的感到了一種野性的味道!韓冰登時便喜歡上了這種香氣,看見盒子中是滿滿一盒粉紅色的粉末,顏色也挺喜歡的。
韓冰問五娘道:“這要多少錢?”
五娘笑道:“不貴不貴,只要五兩銀子。”
韓冰吃了一驚,皺眉道:“太貴了!”原來一般的胭脂水粉,這麼一盒不過一錢銀子,這一盒胭脂居然要五兩銀子,可以說相當昂貴了!五娘笑道:“夫人不知,這種胭脂製作起來十分的費時費料,單就這樣小小一盒就要消耗十斤玫瑰花又十斤英雄花,老師傅花費兩個月的時間,方能製成!因此價格自然不便宜!”
楊鵬笑道:“好東西自然不便宜,我們買下了。”韓冰轉過身來,溫柔地看了楊鵬一眼。楊鵬取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給五娘。五娘接了過去,見是一張五十兩的票子,而且是信譽最好的燕雲銀行的票子,不由的滿臉堆歡。連忙讚歎道:“夫人真是好福氣,嫁了這樣的好男人!”韓冰與楊鵬相視一笑。五娘羨慕得不行,連忙指着最裡側的那一座貨架道:“那裡放的都是來自波斯和西天的稀罕貨,夫人也看看吧。”
兩人便跟隨五娘走到貨架前,見貨架上碼放着的果然都是充滿了異域風情的貨品。韓冰感興趣地一樣樣看了起來,韓冰則站在韓冰的身後。
那五娘趁着韓冰看貨品的時機,湊到楊鵬的身旁。楊鵬不由的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竟然滿臉紅暈媚態十足的模樣。楊鵬嚇了一跳,當即便想移開一些。哪知就在這時,臀部突然傳來刺痛,楊鵬差點驚叫出聲,連忙避開了,沒好氣地瞪着五娘。五娘抿嘴一笑,橫了楊鵬一眼,隨即挺了挺規模驚人的胸部,朝楊鵬投來一個飛吻,一副要投懷送抱任君採摘的模樣。楊鵬打了個寒戰,連忙咳了兩聲,扭頭對正饒有興致看胭脂水粉的梁紅玉道:“韓冰,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五娘朝楊鵬投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韓冰自然沒看見背後發生的事情,聽見大哥的話,當即轉過身來,手中拿着一隻裝着淡藍色液體的水晶瓶,興趣盎然地道:“大哥,這是天主國的香水,香味好特別呢!”楊鵬笑道:“這應該是薰衣草的香水,喜歡的話,就買了!”看向五娘,驚訝地發現五娘竟然一副正經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剛纔那放蕩的樣子,問道:“這個多少錢?”五娘笑道:“這些和剛纔夫人買的一樣,都屬於最精貴的胭脂水粉,要五兩銀子。”陳梟道:“好,買了。”
韓冰開心地道:“謝謝大哥!”雖然這些胭脂水粉並不是什麼值錢的寶貝,不過卻是大哥買給自己的,那意義可就不同尋常了。
楊鵬笑問道:“還有想要買的嗎?”
韓冰看了看周圍的貨架,搖頭道:“沒有了。”楊鵬道:“要不每一樣都買一盒?”韓冰搖頭道:“不要了,其它的我都不喜歡。”楊鵬笑道:“那好吧。”隨即對五娘道:“掌櫃的,找錢吧。”五娘應了一聲,奔到櫃檯後面,麻利地找出四張十兩的銀票,回來雙手遞給楊鵬。楊鵬伸手接過,卻感覺四張銀票中似乎還夾着一張東西,不禁微感詫異,看向五娘。五孃的眼眸中閃過放蕩之色。楊鵬心頭一動,趕緊移開了目光,將手中的銀票抓成一把揣進了懷裡。
楊鵬和韓冰離開了脂粉鋪,楊鵬看了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韓冰點了點頭。一行人便朝驛館走去。楊鵬對曹虎道:“曹大人,你去忙自己的吧,不用陪着我了。”曹虎抱拳道:“那屬下便告辭了!”楊鵬點了點頭。曹虎朝楊鵬行了一禮,離去了。
一行人沿着大街走着,楊鵬和韓冰有說有笑。突然,楊鵬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迎面而來。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也看見了楊鵬,面露驚喜之色,正是先前被楊鵬在城外救下的那個周冰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