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經大腦思考所得的結論。”林逸邊回憶往事, 忍不住“咔咔”直笑,“想當年的事就不多提了。說重點。你可知道他被殺時的情況?”
“……”莫凌煒冷靜下來,表情嚴肅。“他不是意外死亡的。雖然警視廳傳遍了這個謠言, 爲的是保住蘇大警官的形象, 以及警視廳的聲譽。他們懷疑是帝龍組派來的刺殺行動, 於是讓我去調查此事。直到我發現此事並非帝龍組所爲, 反而查到江暮丞留東晉所錄檔案中有提及蘇振嶽與天毒門這件大事, 所以才特意盜走了蘇晴的時空儀,來到這裡……”
三人聞之不禁大吃一驚,莫凌煒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要不是司徒旋下毒逼他說,估計兩千年以後他仍然不會將此事說出來。
另一方面, 既然也不是帝龍門所爲, 那事情便更加蹊蹺了。
“我正懷疑是否與朝廷有關聯, 所以打算趁着與桓玄交戰之際溜進皇廷。”他這話倒是說得大方,“不若你們去查查?那我可省力了。”
司徒旋點頭道, “林逸!你與我去!”
“啥……?你自己去不就好了?”
“我受傷了沒看見嗎?”
“看見了……那你還去?交給莫莫不就成了?”
“不成!跟靜依有關的事,就是我的事!”
“……”
倆人邊走邊吵,當真打算去辦。慕容秋喚住他二人道,“大戰在即,你們去皇廷不安全。不若先去左王爺府邸。”
左王爺府不同其他府邸靠近京城, 由於擔憂戰亂帶來的牽連, 於是在山野買下許多地, 造起豪華府邸。
二人聽從慕容秋之勸, 先從左王爺入手。
林逸坐在橫轅上給他駕車, “傷口若是裂開了,要及早告訴我~o(∩_∩)o…靜依姑娘不在, 小旋就把我當成自家媳婦看吧,不用待我客氣~”
“比起靜依差遠了……”
“哪的話~她剛來的時候,是誰老說她不夠溫柔,不夠貴氣的~這幾點我林逸可是有足了~那麼旋~不如選擇我吧。”林逸放聲笑,自在地高聲唱。林道上響徹了他清脆的聲音。
司徒旋心裡一陣苦悶。傷口泛着隱痛。他別開臉去,一想到靜依,便笑得十分舒坦。“林逸。你說那丫頭……應該也會掛念我吧……”
“應該會吧……唉~~我們家小旋都有心上人了~~我還是單身啊~~~” 林逸從腰間取出烈酒,輕輕抿上幾口,便遞給司徒旋。“晉王府,左王爺……相當心狠手辣的一個人呢……”
“上次聽微兒說,他似乎已起了滅我之意。虧我還爲他製出了難得的藥~~想好好破壞晉王朝呢~~”
馬車一路飛駕前往左王爺府。
在寧靜的林蔭小道上,超越了最後一輛看上去較爲精緻的錦輪馬車。司徒旋挑開車帷,輕輕一瞟。
林逸笑道,“那不是方纔你從裡面出來的那輛車麼?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或者,若是裡面有美人的話,你可以轉乘~~~抱得美人香歸。”
“我沒那樣的興趣。林逸喜歡可以自去。”他略帶生氣地道。心想這林逸莫非爲了不讓他娶靜依,在給他添油加醋吧。
林逸勒馬,將車停在王府門前。“好了好了,曉得你疼愛自家夫人了~~只想告訴你,那車子跟我們同向,而此路唯有左王府一家貴府。若車不過路經此地便罷。但倘若是衝着左王府去的……”
“……”
兩人掠如府中,本是小心翼翼,卻發現府內空無一人。靜謐得不像貴族人家。要不是糟了什麼洗劫抄家,不至於如此罷。
“旋。你上哪去?”
司徒旋不耐煩地衝進屋裡,但這樣的死寂讓他很不自在。“可惡……害本少爺受了那麼多苦,居然讓他們逃跑了!!!”
不信邪,他非要把每個角落給找遍了,非翻出個人來不可。
惆悵間,忽聽到林逸與人對話的聲音。阻止了他想在宅子裡灑毒的慾望。
“公子是何人?爲何入我家門?”
“冒犯了姑娘,在下賠不是。在下是陪朋友前來的,他非吵着要見姑娘。現在是滿院子亂跑,攔也攔不住他。還請姑娘見諒。”
“要見我?”
“啊啊。正是。他說姑娘昨夜救他一命,心存感激,要來謝姑娘的。”
果然這小子老是出賣他。曾幾何時他說過這樣的話嗎?真是搗亂。司徒旋衝出來,本就氣憤萬分,只見昨夜那貌美如花的女子豎在門口,心中更是不爽。“原來你是左王府的郡主。”
女子大驚,羞紅了臉,躲到秀蟬的身後,“你……你找我?”
“我不是來找你的。”
“旋~別對人家那麼兇嘛。”林逸黏過來悄聲道,“說不定能從她嘴裡套出點什麼,你就忍忍,別衝動。”
“你方纔所說的話,若是讓靜依聽見,我非……”
“行行~~真是。平時怎沒瞧你對她那樣上心啊。”
司徒旋大步跨來,臉上微微泛起笑意,笑得那樣鬼魅神秘,“姑娘。在下是來多謝您的救命之恩的。只可惜這一屋子的人,怎都不見了去向?還想拜會拜會姑娘府中長輩,以表敬意呢。”
“公子言重了。區區小事何足掛齒……”不敢去看旋那張秀美又俊俏的模樣,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臉頰也完全掩蔽在秀蟬的身後。“我爹他們不在嗎?”
秀蟬四處望望,“管家。管家!”
“在在!郡主回來了?”此時,一位老者屁顛屁顛地從遙遠花園裡跑過來。“郡主!這兩人來者不善,快快讓他們離開。免得到時王爺會生氣呀。”
“怎麼會來者不善呢。老管家多心了。”
“郡主您不知……”
“我爹他們上哪裡去了?府裡怎沒人了?”左若婷偷偷朝他二人瞄了一眼。打斷了老管家的話。
“王爺昨夜發現郡主不見了,急得發動全府中人一齊去找。夫人丫頭們也跟去了。”
司徒旋嘴角揚起,冷不丁地插了句話,“這怎像大逃難啊。莫非是知道自己開罪了不能開罪的人?”
“我爹是正直之人。不曾開罪了誰。若真如公子所言,那恐怕是桓玄的亂黨。”
“哼哼……既然如此。姑娘也見了。那我們就此告辭。”
說罷便要走,難得他沒有對若婷下手。林逸舒了口氣,到底是覺得旋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