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屹窘迫萬分地扔下向他真誠推銷Viagra的服務員大姐,飛也似地向樓上躥去,這服務員大姐也太厲害了,居然整出了什麼“一看人的臉色我就知道哪些人需要哪些人不需要”的話,難道我這臉色看起來真的是需要那種東西的麼?辛屹同志汗顏啊,咱不就是長得白了點兒,五官清秀一點兒,人長得帥了點兒嗎?怎麼這就跟那啥無能給扯上關係了?
可是,咱天生就長得這麼優質,這能怪得了我麼?看來以後得有事兒沒事兒去太陽地裡曬曬,整個僞非洲的皮膚出來,省得以後再被人拉着推銷那玩意兒。
躥到樓梯拐角,卻正看到陸涵夢同學在那兒笑得前仆後繼呢,辛屹老臉一紅,惡狠狠地說道:“笑什麼笑?小孩子懂什麼?!瞎笑!”
陸涵夢轉頭仔細地看着辛屹的臉,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說道:“嗯,是很像!”接着就爆出了一陣狂笑,快速地逃跑上了樓……
悲劇啊!這絕對是個悲劇!辛屹悲慼地仰天長嘆:我爲什麼要長得這麼帥呢?
辛屹的預料沒有錯,黑龍會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他們的地盤上面向他們挑釁,作爲黑龍會亢龍堂手下的一名壇主,關勇被辛屹廢了之後,肯定會有他上面的人要來找回這個場子,辛屹的目的也是這樣,他要在更高的起點上介入黑龍會,這樣纔可以縮短他的計劃。
馬華騰同學也是個悲劇,他聽從辛屹的吩咐回家呆着,手機開機,等着要找辛屹的人過去找他,事情的發展沒有讓他失望,第二天一早就有一幫黑龍會的兄弟衝進了他家,將還在睡夢當中的馬華騰拉出了被窩一頓暴打,逼問他昨天那兩個人的下落。馬華騰同學是欲哭無淚啊,我在家呆着就是等你們來問我的,你們何必要這樣呢?就算你們不打我我也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啊,可是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揍成了國寶,真是冤啊。
馬華騰帶着那幫黑龍會的人來到向陽旅館的時候,辛屹和陸涵夢正坐在樓下的大堂裡等着呢,馬華騰一見辛屹就哭了,“立哥,你叫我在家等着他們,可是他們衝進來之後二話沒問就把我打成了這樣,你料到了他們會來找我,怎麼會沒有料到他們會打我呢?”
辛屹對馬華騰的遭遇深表同情,這些傢伙簡直是太不講情面了,人家小馬同志不也是你們自己人嗎?怎麼能這麼不問青紅皁白地就下狠手揍人家呢?就算要揍,你們也不能揍得這麼沒有技術含量吧,整個人被揍成了一國寶,可看那樣子卻還是一點內傷都沒有,這揍得忒沒有水平了。
辛屹慢悠悠地站起來,無比沉痛地對馬華騰說道:“阿騰啊,我不是叫你不要對他們隱瞞嗎?爽快地告訴他們我的住處就可以了嘛,你看你爲了我傷成這樣,我的心裡很難過啊!告訴我是誰打的,我一定幫你報仇,也把打你的那個人打成和你一樣,你看這樣好不好啊?”
我草,這不是分明就是無視人家那幾十號黑龍會的朋友嗎?辛屹這話一出口,馬上就有人不願意聽了,一個穿紅色唐裝的中年人說道:“這位兄弟好狂啊,這是咱們黑龍會自己的家事難道你也想管嗎?而且就算你想管,恐怕你也未必有那個能力管得了吧?”
“我當然是不想管你們什麼會的家事了,不過我不管這件事,你就能放過我嗎?”辛屹問道。
“不能,我們今天來就是來找你的,你傷了我黑龍會的兄弟,黑龍會自然不會放過你,敢在黑龍會的地盤上面鬧事的人,還從來沒有過好下場。”中年人說。
“那不就對了,既然橫豎都是對頭了,少一事還不如多一事呢,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就打比方說,我昨天廢了那個醜八怪,已經與黑龍會爲敵了,所以我打算今天再把你也廢了,其實結果還是一樣,是這個意思吧?”辛屹回答道。
“哈哈哈……你果然很狂!”中年人怒極反笑道:“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狂的資本!在壅州,只要是黑龍會想要滅掉的人,歷史上還沒有逃掉的!說吧,你準備怎麼死?”
“生活如此美好,江山如此多嬌,我怎麼會捨得死呢?如果真的只有死的選擇的話,我選擇讓你死,你覺得怎麼樣?”辛屹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中年人簡直被辛屹的這種無厘頭的對話方式氣得暴走了,他在黑龍會裡面好歹也是個香主,平常還是有一定的身份的,一般的小混混們看到他那都是恭敬有加的,什麼時候被這麼個外來人口這樣調戲過,暴走的他索性不再和辛屹耍嘴皮子了,關鍵是耍也耍不過啊,於是一揮手對後面的紅T恤們命令道:“給我打!狠狠地打!往死裡打!”
按理說在旅館這種公共場合,這麼多人來惹事確實也太張揚了一點,換作其他地方,就算當地有點勢力的黑幫也會有所顧忌,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作惡,但是在壅州就可以。在壅州,只要是看到穿胸口上有黑龍標記的服裝的人,所有人都得繞道走,包括代表了正義力量的警察叔叔也一樣。所以人家黑龍會要弄死個把人什麼的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大街上就敢弄,而且周圍還會像警察清過場一樣,連一個圍觀的羣衆都不會出現,這就是黑龍會的威力。此時向陽旅館的工作人員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包括昨天拉着辛屹推銷Viagra的服務員大姐,也早就低着身子順着櫃檯從後門溜了。
既然叫開打就好辦了,辛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不打,不打怎麼能解決問題呢?黑社會解決問題的首要模式就是打,誰的拳頭硬就是誰說了算,這樣的模式很好,就像野獸,弱肉強食,簡單直接,看誰不爽幹他孃的!幹掉了大哥你就是大哥,然後再等着想做大哥的人來幹掉你,如此循環,所以黑社會永遠有打不完的架,永遠是做不長的大哥,這是殘酷的淘汰,也是絕佳的機會,這就是江湖。
這幫人顯然是沒有見識過辛屹的厲害,所以當那個中年人叫開打的時候,大家是義無反顧地就衝了上來,而且還都是赤手空拳,在他們看來,這一男一女兩個人根本就不值得他們亮武器,用拳頭也能把他們活活打死。
可是很顯然他們的預想和現實有出入,而且還是極大的出入,衝在前面的幾個紅T恤其實還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見眼前一陣人影閃過,自己就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身上的某個部位受到了重力的襲擊,然後,哎呀,我怎麼飛起來了?
當然,他們是飛起來了,不過是辛屹和陸涵夢把他們踢飛的,衝在前面的人被踢飛,撞到了後面衝上來的人,巨大的衝擊力又撞倒了幾個,轉眼之間地上就躺了七八個紅T恤了,雖然都沒怎麼受傷,但是這場景還是把那個中年人嚇了一跳,我草,原來還真的是有幾把刷子的呢,我說怎麼這麼狂呢,敢情是練家子。
不過他卻沒有覺得就憑他們兩個人可以頂得住自己這麼幾十個人的輪番進攻,於是他大聲叫道:“一起上!亂拳打死!亂腿踢死!”
不就是一起上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整個旅館的大堂就這麼一點空間,你光站了幾十個人都沒什麼活動的空間了,就算你人再多又有什麼用呢,大多數的人根本連動手的空間都沒有,還有,就算你能一起動手,估計一個人身上也沒有那麼多的位置給你一起打吧?所以說,中年人這個命令下的很愚蠢。
一般情況下,黑社會是都比較喜歡打羣架的,所謂羣架,就是自己這邊是一羣人,而對方只有極少數的人,一羣人擁過去和極少數的人打架,這就叫打羣架。而這個時候顯然正符合這個標準,而且老大還發話叫一起上了,大家當然需要爭取一點表現,況且這種時候還是最安全的打架模式,所以幾十號紅T恤們像茅坑裡的蛆蟲一樣向辛屹和陸涵夢拱了過來。
可是由於人太多,空間太小,他們這麼多人根本就施展不開,反而你擠我我擠你地亂成了一團。作爲一個善於把握住進攻機會的好同志,辛屹又怎麼會放過這種時機呢,只見他騰身一躍就跳入了人羣之中,手腳並用左右出擊,只聽見一陣身體被擊打的“噼噼啪啪”的聲音傳來,紅T恤們可算遭殃了,不僅辛屹在人羣中左衝右突地打擊他們,而且他們自己人還不停地傷害到自己人,或撞或踩或推地也造成了不大不小的傷害。
辛屹這一次可是專門衝着要害動手的,當然下手最多的目標是眼睛、鼻子,下腿最多的當然就是胯下了,一拳揮過去眼睛被打眯了,你看不見東西當然也就沒有了戰鬥力,再一拳揮過去鼻樑骨被打斷了,那鼻血像那潺潺的溪流一樣汩汩往外冒,難道你還能不去止血?當然也就失去了戰鬥力,一記撩陰腿踢過去,褲襠裡面的那玩意兒馬上就直接充血腫脹,那滋味疼得你恨不得把那玩意兒拔出來扔掉,只剩抱着褲襠在地上滾的份兒了,當然,更加失去了戰鬥力。
眼看自己帶來的幾十個人在辛屹的左衝右突之下就傷了一小半了,中年人臉都氣綠了,大吼一聲道:“兄弟們!操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