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還不算敵人,陛下是明君,這種事我相信陛下不會做的,”
“哦,你就這麼自信?”
“我相信我的朋友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我死在這裡,”凌恨風一臉的平靜,他就是相信聶絕憂和落兒不會讓他死在這裡。
“哈哈哈,”宗政執恆一聲大笑:“你的父皇殺了朕的,擄走朕的皇兒,你以爲朕會輕易的放過你們父子嗎?”
“擴大疆土是每個將相的心願,陛下又何其沒有想過要加大自己的版圖?成大事者當然會做一些預料不到的事情來,我父皇這麼做也是爲了擴大自己國家的版圖,纔不測手段的去做了傷害陛下的事,錯就錯在他的野心太大了,爲了一個女子,爲了在那個女子面前證明自己的強大,他才做了那麼多的錯事,”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宗政執恆一臉的怒意,根本就是沒有半點願意原諒凌的意思。
“是,是要付出代價,他用了五百年的寂寞這個代價算不算大?”凌恨風沉痛的說,對凌不死他有着很複雜的感情,有愛,有同情,還有着深深的佩服,一個人把情看的這麼重,用一生等侯已經很了不起了,他卻用了幾百年去等侯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情,這讓凌恨風的心痛着也佩服着。
“什麼?五百年的等侯?”宗政執恆驚愕萬狀,他愛他的皇后娘娘,每當午夜夢迴,那思念之疼都讓他難以承受,這凌不死既然用了五百年去等侯一個女子,豈不叫人匪夷所思?
凌恨風點頭:“是的,五百年,他等了五百年,五百年的夢醒情滅,他已經不堪一擊了,五百年的等待他什麼也沒有得到,已經把他的心擊了個粉碎,五百年的愛在他的眼前化爲灰燼,他已痛的體無完膚,陛下不用發兵,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滅的時候了,陛下又何必勞民傷財的去攻打一個要死的人呢?”
他的這番話讓在坐的宗政執恆和宗政別離大驚失色,他們很難相信這世上有不死之人,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一個人會用五百年去等候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這凌不死不是個傻瓜就一定是個瘋子。
聶絕憂明白了,他明白凌不死爲何在自己面前那麼的不堪一擊,原是他的心已死,他已無力去承受,
凌恨風的話聶絕憂沒有半點的驚訝,他沉悶的坐在那兒,心有那麼一絲酸澀,爲凌不死,爲雪兒,
汐落呆呆的坐在那兒,手圈住雪兒的腰,似乎怕她倒下去,
雪兒無力的靠在落兒的懷裡,凌不死的傷痛別人不懂,她懂,別人不瞭解,她瞭解,她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淚,爲那個和自己一樣癡情的凌不死心痛着,惋惜着。
汐落看着聶絕憂,眼神裡寫滿了肯求。
聶絕憂起身,低聲道:“父皇,”
宗政執恆看着他,臉上寫滿了不懂,但還是溫和的嗯了聲,“嗯,”
“父皇,”他再叫,他的心很亂,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宗政執恆的心同樣的很亂,他看着他,柔聲道:“說,”
聶絕憂看了看落兒,又看了看她懷裡的雪兒,回首看着宗政執恆,他深深的吐了口氣,才說:“父皇,愛本無錯對吧?”
“嗯,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一個人爲了愛做錯了事,是不是可以原諒?”這句話問出來,聶絕憂自己都感到無力之極,錯就是錯,給錯找個光鮮的外衣,無疑是讓錯更加的醜陋。
宗政執恆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可以,有的錯可以原諒,有的錯不可以原諒,你的仇恨可以放下,聶家幾百口子人是不會原諒的,”
“父皇,”汐落輕聲喚了一聲宗政執恆,
“嗯,你又想說什麼?”
“父皇,五百的痛,五百年的等待,五百年的一無所有,難道不比殺了凌不死更殘忍嗎?他所做的一切已經不用我們去懲罰他,他自己已經狠狠的懲罰了自己,父皇,死很容易,但要活着面對自己的失敗和不堪,這是很難很難的,”
宗政執恆沉默了,屋內的宗政別離也沉默了,誰說不是呢?凌不死所做的,所付出的都已破碎,留下的只有無盡的傷痛折磨着他,死,是不是太便宜了他?
“你想怎樣?”宗政執恆看着她,淡淡的問。
“父皇,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可好?”
“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宗政執恆呢喃着,思考着。
宗政別離他們體會了她話裡的含義,笑着點頭。
凌恨風含着熱淚看着她,真誠的說:“阿奇,謝謝,”
“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宗政執恆叨唸着這句話,默默的起身向外走去,他要去問問他的皇后,她是否同意‘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看着宗政執恆遠去的背影,凌恨風臉露愧疚,抱了抱拳,“千言萬語在一躬,告辭!”
聶絕憂道:“既然來了何必急着走,我還想盡盡之誼呢?”
“不了,我要儘早的趕回去,以免枝節。”
聶絕憂點頭,“好,”
凌恨風又抱了抱拳,看了看聶絕憂,宗政別離,落兒,雪兒,真誠的道:“保重!”
四人也齊聲道:“保重!”
蓬萊國裡,凌含水封鎖了外面的一切消息,她心裡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凌不死不能死,只要他不死,他們就有反敗爲勝的可能,她要報凌不死的救命之恩,她這個妹妹可不是白當的,
她一邊細心的照顧着凌不死的身體,一邊緊張兮兮的佈置着調兵,她沒有想到夜凌霄既然幫着華夷國攻打蓬萊國,更讓她氣憤的是那個錦堇國國主金照卿也臭不要臉的參合進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夜夢國什麼時候承認她是夜夢國的媳婦了,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來人,傳令呆着華夷國皇宮裡的細作,該他們誓死效忠陛下的時候了,”
“是,屬下立即把公主的命令頒佈下去,”
“恩,告訴他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是,”
一個小太監匆忙的進來,恭恭敬敬的道:“公主,前院劉公公送來了一個口信,說一個叫夜豔絕的人在香悅客棧等公主,”
“夜豔絕?他來了,”凌含水聽到這個名字好像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只要自己搞定這個男人,就等於幫蓬萊國去掉了一大半的威脅,她有點激動,不,不是有點激動,而是特別的激動,大喊了一聲:“來人,”
侍衛應聲而來,“公主,”
“帶人先去包圍了香悅客棧,”
“是,”
香悅客棧被禁衛軍團團圍住,裡面住下的客人很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被困在此處?
凌含水的鳳駕旁晚纔到,香悅客棧的掌櫃急急忙忙的應了上去,恭恭敬敬的給她見了禮,
凌含水道:“店家,本宮的客人呢?”
掌櫃的一愣,回道:“公主千歲的客人怎麼會住在小的這等客棧?”
凌含水眼眸一冷,怒道:“難道本宮會冤了你不成,去叫他來見我!”
掌櫃的愣在那兒,不知道給她叫誰去好?
一個邋里邋遢的小孩跑了過來,“鄒掌櫃,鄒掌櫃,有個人說把這封信交給一個女人,”
鄒掌櫃接過信一看,公主親啓。他慌忙的把信畢恭畢敬的遞給凌含水。
凌含水一看,信是夜豔絕寫的,她打開信件,裡面寫着:‘蓬萊湖見,’四個字。
蓬萊湖寬而闊,想包圍一個地方很難,看來,夜豔絕很瞭解自己啊!她哈哈一笑,上了馬車,向蓬萊湖而去。
禁衛軍緊跟在她的身後,浩浩蕩蕩的向蓬萊湖奔去。
蓬萊湖中盪漾着一艘華麗的畫船,夜豔絕一身白衣飄渺孤傲的身姿傲然而立在船艙外,像仙界下凡而來的玉童,他那的容顏美得難描難畫,給蓬萊湖平增了幾分美豔。
凌含水下馬車的那一刻,被他的容顏驚的呆住了,她不是次見他,但每次見他,都是那麼的驚豔,都讓她心跳加快,都讓她情難自制,都讓她心神盪漾,都讓她看的難以轉眼。
‘可惜啊,可惜這個男人不是自己所有,如果這個男人能是自己的該有多好?’
“來了,”湖中的夜豔絕沒有回首,但能感覺她的到來,他淡淡的相問,青澀的語氣從湖中清晰的飄向岸邊。
“恩,”她鼻子輕哼一聲,神情有那麼幾分不自然。
一股涼風眨眼刮來,凌含水感覺自己騰空飛起,瞬間腳已落在實處,她驚恐的睜開眼簾,才發現自己被夜豔絕帶到船上,她驚慌中幾分羞澀,幾分愜意,
‘他終於抱自己了,這次,他主動的抱自己了,’她的心起伏不平,激動異常,顫聲問:“你找我有事?”
“我只想知道你嫁我大哥以前是不是就已經是蓬萊國的人了,”
“是,”她柔聲應着,癡癡的看着他,滿眼的情愫。
“你嫁給我大哥也是凌不死安排的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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