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心越驚,大叫一聲:“弓箭手準備,射!”
雨點一樣的箭射向宗政執恆父子,而空中此時漫天的紅綾飛舞,一個嬌媚的身軀在空中翻飛,象漂浮於空中的紅雲,似真似幻,優美而飄渺。
射向宗政執恆他們的箭被柔柔的紅綾擊落,空中飄蕩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讓人有心曠神怡的感覺。
康柄一聲驚呼:“無影手…”他身旁的禁衛軍一顫,一些禁衛軍又倒戈站到宗政家一邊。
聶絕憂憂心忡忡的大叫:“落兒,”他想讓她離開,這裡太危險了。
宗政別離驚喜的大叫:“落兒,”手中的劍狠絕的刺向身邊的人,
宗政執恆驚赫莫名,顫聲道:“魔影手,殺人於無形,原來她既然是,是,是江湖上人人聞風喪膽的無影人。”
一個柔弱的女子既然是人人談虎色變的無影,這個自己一向看不起的女子,既然是深藏不露的江湖殺手,他驚愕住了,
驚住的豈止是宗政執恆一個人,被紅綾所傷的那些人倒地再也起不來了,而沒有受傷的禁衛軍怕了,膽裂了,他們拿着弓箭的手顫抖着,不敢在射第二箭。
康柄也膽寒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怕,自己一擔怕了將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他拿起弓箭獰掙的一聲大喝:“兄弟們別怕,魔影手再厲害也不是個小小的弱女子,她的內力能高到哪裡去,速速殺了他們,封妻廕子就在今朝!”
弓箭再次舉了起來,對準宗政他們四人射去,這幫子糊塗的禁衛軍知道,既然大錯已經做下了,想回頭已經晚了,只有一路向前或許能有一條出路,他們有幾分羨慕剛剛反水過去的同伴,咬着牙,閉着眼,拉弓射箭。
又一片冷冷的東西划向他們的脖頸,刺骨的痛,象針,象刺,隨即他們再也沒有了感覺,迅速的變成一具具死屍。
禁衛軍亂了,恐懼加恐慌讓他們亂成一團,胡亂的拉弓射箭,一箭又一箭密密麻麻的射向聶絕憂他們。
他們全無章法的亂射一通,把聶絕憂他們弄了手忙腳亂,要不是仗着自身的武功修爲高,早就讓這些禁衛軍射成了刺蝟。
廖聰皇宮當值的侍衛趕來了,他們抵禦着殿後的禁衛軍,
忠於宗政執恆的太監,宮女們倒是來了不少,可他們只是別人碗裡的魚肉,死傷不少,宗政執恆痛心疾首的奮力拼殺,還要分心保護這幫子宮女太監,真是弄了手忙腳亂。
汐落擋開一撥又一撥射向宗政執恆的箭,早已累的氣結。
但箭依然毫不留情的射向他們,聶絕憂和宗政別離已是腹背受敵,二人背靠背的擋開射向他們的箭,已累的滿臉大汗了。
康柄見機會來了,他陰仄仄的一笑,吩咐身邊的侍衛:“命令大夥兒用箭狠狠的招呼兩個,本去殺了聶絕憂,”
“是,”
康柄一個餓狼撲食衝了過去,隨即讓開,對聶絕憂哈哈一笑,“明兒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聶絕憂舉劍追了過去,康柄一路猛逃,邊逃邊給聶絕憂做着鬼臉,
聶絕憂大怒,咬牙切齒的在他身後猛追。
康復敏暗捏一把暗器,急急的向身後的聶絕憂射去。
汐落見聶絕憂氣暈了頭的一路猛追康柄,暗道不好,她深吸一口氣翻轉身子向康柄撲去,
卓楓,無敵的暗器已發出,汐落手中的軟劍擋開好幾只暗器,手中的軟劍直直的向康柄刺去,
禁衛軍裡的人見康柄危機,他們知道此人不能死,死了,他們這次反叛就徹底的失敗了,他們將死無葬身之地,舉箭紛紛的向汐落和聶絕憂射來。
聶絕憂奮力擋開這些箭,飛身向汐落靠近。
而汐落只想一劍刺死康柄,只有他死才能化解這一戰事,時間越長死的人就越多,這些人都是華夷國的子民啊!
一隻箭從汐落的胸膛穿過,她渾然不覺的舉劍刺向康柄,但她的力氣早已用盡,這一劍雖然刺中康柄的要害,但傷口不深,並沒有要了康柄的性命,而汐落卻直直的倒了下去。
正在此時,空中黑壓壓的飛來一片雲朵,聲勢浩大,其翔速之快,如閃電雷鳴,遮住聶絕憂的痛徹心扉的呼聲。
*的海東青在赳赳的帶領下從空中直飛而下,閃動着翅膀如千鈞擊石般向禁衛軍襲擊而去。
一片鬼哭狼嚎聲響起,反應慢的人頭顱被海東青的翅膀打落於地,有的被海東青抓起飛向高空,活生生的拋落於地,摔成肉餅,場景慘烈,但氣勢很是磅礴。
赳赳看着倒下的落兒,發出一聲驚愕的悲鳴,翅膀閃動間把康柄打到聶絕憂的身前,再憤怒的一聲長鳴,空中的海東青更加瘋狂的揮舞着翅膀打向那些叛軍。
這些人從沒見過有如此勇猛的神鷹,他們膽戰心驚的抱着頭趴伏於地,一場戰爭在赳赳的帶領下海東青大獲全勝。
聶絕憂左手一把掐住驚魂沒定的康柄脖頸,清澈的雙眼血紅,他的右手在康柄的使了最歹毒的碎骨斷筋手法,他要讓他在極端痛苦中慢慢的死去。
宗政執恆已累的昏昏然了,看着從天而降的海東青,他驚喜交加,顫巍巍的歪在一旁的柱頭上,一臉疲憊的笑着。
宗政別離上前扶着他,氣喘吁吁的道:“父皇,是落兒的赳赳救了,”
“海東青是落兒的?”宗政執恆難以置信的看着空中勇猛的海東青,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今兒幫他們宗政家化險爲夷的人是那個自己一直以來最看不上的女子——汐落。
“嗯,”宗政別離點頭,“是的,赳赳的落兒的,落兒不但救了賢王的命,還救了我們大家,父皇,我們應該爲落兒做些什麼?”
“落兒,”聶絕憂一聲裂肺的痛呼聲傳來。
宗政執恆和宗政別離渾身一顫,心慌莫名的看着聶絕憂。
聶絕憂抱着汐落的身子,他感到此時的天沉重的蓋在自己頭頂,他的世界坍塌了,半晌,他渾噩的起身,沙啞聲聲音大叫:“赳赳,帶我去殺光蓬萊國的人,”
宗政別離和宗政執恆父子二人的心沉到了湖底,心空蕩蕩的很是難受,他們一個想上前去看看落兒怎樣了,一個想去安撫自己的兒子,但是,二人早已累的不能動彈,再看到聶絕憂一臉的痛苦頹廢,他們的心揪痛着,人更加的無力了。
宗政執恆沙啞着聲音一聲痛呼,“絕兒,”昏厥過去,
宗政別離慌忙的抱着自己的父皇,一聲疾呼:“父皇,”向前倒去。
安公公驚惶萬狀的大叫:“來人,快宣太醫,”
卓楓,無敵掙扎着站起來,步履蹣跚的走到聶絕憂面前,“大殿下如今的皇宮危機四伏,殿下不可貿然行動,陛下和太子還需要大殿下您呢?”他們想支開聶絕憂,帶落兒回鳥國,或許鳥後會救落兒一命。
聶絕憂抱着汐落,見她雙眸緊閉,人的氣息全無,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推開卓楓,無敵二人,抱着汐落踉踉倉倉的向赳赳奔去。
赳赳一聲淒厲的鳴叫,雙爪抓住汐落飛向空中,向聶絕憂的寢室而去。
卓楓,無敵二人在聶絕憂奔向海東青的那一刻,二人瞬間化成一隻不知名的鳥兒,展翅飛向空中,向鳥後居住的地方飛去。
寢室裡,雪兒臉色慘白的救治着汐落,
黑白無常翩然而來,凜冽的道:“此女已死,你別做無謂的事了,請讓我們把她帶走。”
雪兒淡淡的一笑,冷冷的道:“就憑你們想帶走她?,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極,”
黑白無常同時一聲冷喝:“大膽,你敢如此的藐視我等,罪不可恕!”二人手中的法器迅速的打向雪兒。
雪兒急閃,隨後一陣冷笑,淡淡的道:“我不在,也沒有入魔,你們敢在我面前放肆,我會去凌霄寶殿告你們無視法度,到時候,恐怕連你們的閻君也保你們不得。”
黑白無常慌忙的收回手中的法器,怒視着雪兒。
白無常不甘心的涼涼一笑:“呵呵,小姑娘,你阻擋我等執法也是大罪一件,你先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是嗎?”雪兒不削一顧的淡淡的回掃了一眼二君,譏笑道:“二位看看,落兒的魂魄好端端的鎖在身上,你們拿什麼執法?你們的鎖魂鏈,哭喪棒能帶走她的魂魄嗎?”
黑白無常一愣,一股冷冰冰的氣息從牀邊傳來,那氣息冷而凜冽,沒有半點的悲傷,平靜的象一汪靜水,就這靜靜的氣息讓他們膽寒,讓他們不寒而慄,壓的二君渾身不舒服,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二君對望一眼,“等她魂魄離體再來!”心領神會間,二人迅速消失在房間。
聶絕憂的心沉到湖底,痛似乎已麻木,他僵硬呆滯的坐在牀前,看着忙活的雪兒,他沒有半點的悲傷,只是靜靜的看着牀上的落兒,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心死阻礙了黑白二君的步伐。l3l4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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