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絕,去盼狼山,賢王在那兒,”她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oo
他笑了,轉頭親向她的臉頰,笑意爬滿了他的眼角眉梢,‘她既然在這兒,賢王就一定不會有事,’
盼狼山山洞裡,宗政澤賢睡得很是安穩,雪兒又餵了他一粒丹藥,這才輕輕的離開。
雪兒的房間裡,雪兒跪在一個男子的畫像前,深情的說:“阿落,七九六十三天了,個輪迴過了,你的元神已經和身子脫離了,那副女子的身子目前不過是一件穿在阿落的衣服,等再過六個六十三天以後,你就可以真正的脫離之身,回到男子之身,就可以和雪兒天長地久的在一起了,雪兒一定幫你脫掉現在那身皮囊,雪兒也相信我們可以天長地久,只是,在以後的每一天裡,阿落要爲雪兒辛苦了,阿落不會怨雪兒的對吧?”
她一遍一遍的重複着,直到畫中人男子露出笑臉,她纔開心的起身,很是小心翼翼的收了畫卷,放入自己的懷中。
聶絕憂懷裡的汐落猛然的打了好幾個寒戰,暈乎乎的靠在他的懷裡,感覺自己說不出的累。
聶絕憂慌忙的抓住她的脈搏,感覺她的脈搏有一絲飄渺,一絲微弱之外,一切正常,他加快了腳步向盼郎山而去,
雪兒的耳邊傳來腳步聲,她把宗政澤賢居住的洞口悄悄的移向外面,邁步走了出去。
“阿落,”她迎了上去,見聶絕憂懷裡的阿落暈呼呼的樣子,雪兒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愧色。
“雪兒,宗政澤賢在哪兒?”聶絕憂問,
“在洞裡休息,”她柔聲回答,不敢看聶絕憂的臉,這個男人總是讓她感到壓力,讓她喘不起來,可她不能沒有阿落,她等了千年了,終於等到了,她豈能輕易的放手?
三天後,宗政澤賢醒來,宗政別離和宗政別燕兄弟二人都到了,兄弟四人會聚盼狼山,雪兒很激動,親自去採摘了山上的鮮果,拿了珍藏的無根水招待他們,
聶絕憂喝着無根水,覺得這水比美酒還純美還香甜,心裡對這個雪兒不由得多了幾分好奇,一個女子在這種地方住了那麼多年,不是一般女子能承受得住的,此女要麼不是人,要麼一定有人不能及的本事,他想弄明白她,他更想知道她到底是誰?接近落兒到底是爲了什麼?
兄弟四人難得和諧的在這裡呆了幾天,關係比以前融洽了不少,等聶絕憂的女弟子們清理了山中的阻礙,掃掉回程路上的障礙以後,聶絕憂命令她們護送宗政別離他們回華夷國,
雪柳他們從來乾的都是拿錢殺人的買賣,他們以爲宗政別離是僱主,師父讓她們保護僱主她們就要舍了命的去保護,“師父放心,我們一定護衛他們周全,”
“好,送他們回去以後,你們來夜夢國找師父,”
“是,”雪柳開心極了,能跟在師父的身邊,在姐妹中是最有面子的,
宗政別離他們在血劍門這幫女的護送下,悄悄的走了,
有消息送到穆思遠那兒,穆思遠也不敢妄動,得罪宗政家可以,和聶絕憂鬥他也不怕,可他就是不敢得罪了血劍門,他沒有那個膽子,那魔影手能在眨眼間殺了他們那麼多的人,那手持紅綾的人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來人,”
“堂主,”
“去好好的查查看,血劍門的摟主是誰?我們有大買賣問她們接不接?”
“是,”
夢夜國,聶絕憂和汐落回來了,他們依然住進了香悅客棧,二人一臉的疲憊,根本就不象有功夫的人,聶絕憂一臉的病態,汐落渾身柔弱無力,讓人一看就很不正常,
夜收到消息,高興異常,急急的趕了來,見了女兒以後,暗自皺眉,瞪了一眼聶絕憂,涼涼的道:“,帶落兒上街逛逛去,”
“是,剛好我好久沒有逛街了,”夫人急忙應着,有點急不可耐想上街的樣子。
聶絕憂見汐落一臉的倦容,心下生痛,急忙阻止道:“師父,落兒很累了,先讓她歇會兒,”
夜傾城雙眸一翻,“累什麼?年輕人有什麼累的,晚上回來再休息,”
汐落笑了笑,“我不累,難得孃親喜歡,我就陪孃親逛逛去,”
夫人小呵呵的拉着落兒的手,給了夜傾城一個安心的眼神,母女二人相扶着走了,
聶絕憂慵懶的靠進椅背,他不明白師父爲何這樣難爲落兒,他是毒醫,難道他看不出落兒很是疲憊,很是柔弱無力了嗎?就因爲他是她的父親嗎?他就可以隨時隨地的亂下命令嗎?他心裡對他很是不滿,懶懶的靠在那兒,不想理他。
夜傾城見他臉色蒼白的靠在那兒,冷着臉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按向他的脈搏。
聶絕憂抽回手,起身yu走。
“站住,回來,坐下,”他冷冷的語氣,怒氣。
聶絕憂慢慢的轉身,看着他,然後慢慢的坐回到原來的位子,
“手伸出來,”他的語氣依然冷的死人,
他無奈的伸出手,闔上眼靠進椅背不看他。
他修長的兩根手指按向他的脈搏,好一會兒,他問:“頭一直都在疼是嗎?”
他點頭,睜開眼睛看向他,“怎麼啦師父?”
夜傾城一臉怒容的瞪着他,罵道:“混賬,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照顧你小師妹好,怎麼照顧你小師妹?”
聶絕憂霍然的站起身,“師父,我怎麼照顧不好小師妹了?我發誓可以把他照顧的好好的?”
“是嗎?”夜傾城咬牙問道,樣子凜冽之極,一指點向聶絕憂的脖頸,聶絕憂立即疼的滿頭大汗。
夜傾城一指又點向他另一邊穴位,聶絕憂渾身都抽痛起來,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叫道:“師父,”
夜傾城是醫者,聶絕憂同樣是醫者,只是他忽略了自己的病痛,今兒夜傾城一出手,聶絕憂才知道自己病的不輕,此時的他不在抗拒,任由痛在身上蔓延,
夜傾城停手,他已痛了個滿身大汗,但頭腦清醒了不少,眼睛也亮了。
夜傾城親自開了藥方,然後親自去抓了藥,回來親自熬了,送到聶絕憂面前,凜冽的說:“喝下去,”
聶絕憂接過藥碗,看了看一臉冷意的師父,他乖乖的把藥喝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胃裡一陣反胃,他起身想吐。
夜傾城一指點出,他昏昏然的倒了下去,一覺睡到天亮。
汐落陪着自己的孃親在八天的時間內幾乎逛遍了夢之城大半個城鎮,回來後倒頭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夜夫人又來邀女兒一起逛街,汐落疲憊之極,不好掃了孃親的心意,只好撐着身子陪孃親出門。
聶絕憂很心痛,夜傾城怒道:“女兒是我的,難道我不疼,就你疼,讓她去,一天都不能停留,”他已經看出來女兒的魂魄已經離體,他就要失去女兒了,他必須做個假象,讓那個害自己女兒的人再也早不到女兒的所在,他要在這段時間內幫女兒修復魂體,只要他把魂體牢牢的鎖定在女兒的身上,就算閻羅親到,也休想動女兒分毫,他必須要女兒天長地久的留在自己身邊,他不能失去她,因爲,十年分別的痛他不想再承受了。
他看了看一臉憂色的聶絕憂,起身向外走,嘴裡說道:“讓她去,這對她有好處?你疼她,或許會害了他,”
聶絕憂很是不悅,臉帶溫色,“師父的話徒兒不懂,請師父把落兒交給徒兒,徒兒想照顧師妹一輩子,”
他停下腳步,回首看了看聶絕憂,“好,爲師的同意,但要過四十天以後,”
“師父,再過四十天,落兒回累垮的,”
“四十天以後,不能提前也不能朝後,不然的話,你休想娶他,”他語氣堅定不容商量。
聶絕憂冷着臉,心裡暗罵他野蠻,低頭尋思了一會兒,“好,徒兒等,希望師父不要食言,”
“嗯,四十天以後,不論她什麼樣子你都必須娶她,你也不能食言,”
“只要是我的落兒,她什麼樣弟子都喜歡,”
“當然是落兒,你別忘了爲師就這麼一個女兒,比你寶貝她,”
聶絕憂咧嘴一笑,師父這話他信,但他一樣的很寶貝她。
四十里,聶絕憂過的很煎熬,但夜傾城對他的身體很是關注,每隔兩天都要給他把一次脈,每次把完脈都會換上一副新的湯藥,都是夜傾城親自熬製的,親自端來給他,聶絕憂在夜傾城面前哪裡敢說半個不字,乖乖的喝了藥,心裡翻騰想吐的時候,夜傾城在他身上的幾個穴位上一點,他就睡了過去,每次都是這樣,他頭痛的次數一天比一天少了,人也精神了不少。
而汐落過的很糊塗,開始的辛苦勞累到後面的一無所知的跟隨,似乎成了習慣,她習慣性隨孃親上街,習慣性的笑,習慣性的走着,習慣性的吃,習慣性的睡,忘了聶絕憂,忘了一切。&nb: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