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場外的包惜弱自完顏洪烈決定以勝負來決定她去留之後就緊張的望着她生命中扮演着重要地位的兩個男人纏打在一起,眼淚像因破碎而無人珍惜的珍寶般肆意的滑落。而場中纏鬥的兩個男人眼裡只有對方那讓人恨不得想撕裂的臉孔,兩把□□撞擊着的火花映着倆人眼中的恨。
“不要打了。求你們不要打了!”包惜弱脆弱的哭泣着希望她的乞求能停止這一切的痛苦。
“娘。不要哭了!娘。”楊康伸出手臂環住那因哭泣而顫抖的肩膀,心中的難過何止哭就能化去的。
“康兒,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在了也許就可以解脫了!”包惜弱靠在這已經不再需要她去保護的孩子的胸口。曾在她懷裡哭泣的嬰兒已經長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少年,她是否應該去爲她做的錯事負責?因她的懦弱造就了兩代人的痛苦,鐵哥與王爺爲了愛受盡折磨,而康兒則要爲他的身世受盡人的冷落、嘲弄。
包惜弱透過模糊的視線望着漸漸處在下風身上不斷增加傷口的楊鐵心,心痛無法抑制。鐵哥因爲她當年無知的善良受盡了苦難的折磨而她卻躲在敵人、仇人的庇佑下過着富貴不知艱苦的生活。
完顏洪烈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卻也讓她更明白這些從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與鐵哥廝守一生。不在乎生活的艱辛與苦難只要兩人能廝守終生就足夠。若不是完顏洪烈的欺騙,她與鐵哥、康兒在牛家村過着幸福的日出而更日落而息的生活。
是不是她死了一切都會結束?包惜弱無力的想到。
白悠然與歐陽克談完情就注意這場內的一切舉動,歐陽克注意力多在完顏洪烈身上。而白悠然則一直關注着包惜弱,見其臉上閃爍着堅決的神態知事情已經到了白熱化了。
包惜弱是堅強的,至少白悠然這樣認爲。在這個思想保守的年代女人沒有選擇人生的權利,更不要說拋下尊嚴活在她雖恨卻不得不感激的敵人身邊。
一把推開抱着她的楊康,一臉決絕奪過站在身邊將注意力全部集中於打鬥中的楊鐵心身上的的穆念慈手中的劍。異常的舉動吸引了場外所有人的注意力。
“娘?”楊康震驚的望着包惜弱,他不敢想象母親接下來的動作。
“不要過來!”包惜弱難得的低聲喊道。
“義母?”詫異於溫柔的義母現在過於剛烈的舉動。
“楊大嬸?”雖不解包惜弱要做什麼但總有種不妙的感覺。
歐陽克輕挑眉頭不解也不願去想那溫柔似水的人會有這樣的舉動,不詳的預感籠罩在心頭。白悠然則悠哉的等着劇情向高潮部分發展。
衆人的呼喚聲將纏鬥中的兩人專注的精力吸引到讓他們愛到至死不渝的女人身上,誰知看到眼裡的卻是包惜弱淚流滿面的堅決與手中那把正緩緩架上脖子的長劍。
包惜弱透過模糊的視線望着場中停止打鬥的兩人緊張震驚的向前逼近的身影,心中那無盡的悲涼再度掛滿那略掛魚尾紋的鳳眸中。這生她都不能再欺騙自己,她真的愛上那個爲了她放棄身爲男人、身爲一國王爺應享有的權利----無數貌美妻妾的承歡,諂媚討好。努力的討好着明知不會給他任何迴應的女人。她更不能欺騙自己雖愛鐵哥的心十八年從不變,但那世俗的想法卻不能讓她忽略一女侍二夫的醜陋。今生能與鐵哥再聚已是萬幸,康兒已長大成人不再需要她的保護了,如今她該結束這種揹負着罪惡生存下去的日子了。
“惜弱”
“惜弱”兩人緊張的上前大跨一步卻不敢再靠近,深怕刺激到包惜弱已經緊繃的神經。
“鐵哥,惜弱這生最後悔的就是那日一時的善心毀了我們所有的幸福。與鐵哥分開十八年,即使在王府享有着萬般的寵愛卻只有昨日的種種纔是幸福的。”冰涼的劍身貼着蒼白的脖子,細細的血絲滑落。
“惜弱,把劍放下。”楊鐵心雖喜於包惜弱的真心表白卻更擔憂架在其脖子上的利劍。
完顏洪烈震驚而絕望的望着那溫柔似水、善良如夕的女人口出傷人於無形的話語,難道十八年的真心相待就沒有換來她一丁點的真心嗎?
“王爺....惜弱今生只恨於君相逢不逢時,願來生能償還我所欠的債。”望着完顏洪烈絕望悲慼的神情包惜弱期期艾艾的道出其期盼了半生的情意。
“惜弱...”完顏洪烈悲慼的神情轉爲晴天霹靂的驚喜。
短短數語對於完顏洪烈是晴天霹靂的驚喜,對於楊鐵心卻是晴天霹靂的冷水。十八年,真的是他與惜弱中間最難抹去的隔閡。
“千錯萬錯都是惜弱的錯,望王爺能放過鐵哥與康兒。”話落雙手用力劍向脖子抹去。就在所有人還來不及時一抹白色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包惜弱的身邊,白皙骨節分明的中食指輕輕的夾着那足以奪取包惜弱性命的利劍。那白色的身影就是一直在關注包惜弱的白悠然。
衆人見此皆是深深的鬆了口氣,卻因白悠然接下來的話再度將心提在了嗓子眼。
“既然王妃如此執意要死,在下就助王妃一臂之力。”話落劍已在白悠然手裡打了一個轉無情的刺進了包惜弱的胸口。
“不。”完顏洪烈、楊鐵心丟下手中的槍衝向一臉蒼白與震驚的包惜弱身邊。白悠然淡漠的將劍從包惜弱的胸口抽了出來,順帶着帶出許多的鮮血。冷淡的站到了一邊,望着兩個男人將包惜弱抱進懷裡。悲慼的喚着、虎目頓時泛紅眼眶中閃着水光。
“我要殺了你。”楊康提槍向白悠然刺去,剛纔還對新生活充滿希望的雙眸現在只有絕望與恨。
白悠然冷漠中帶着嘲諷的望着楊康欺近的身軀與槍,腳下一個旋轉人似陀螺般已順着槍身溜到了楊康的身前,手中那把還在滴着鮮血的劍毫不猶豫的刺進了楊康的胸口。那利器刺進人肉的聲音狠狠地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那麼恐怖與難以置信。
楊鐵心呆愣的擡頭望着那把剛殺死包惜弱的劍殘忍的刺進了楊康年輕的胸口,帶走了他風華正茂的生命。
穆念慈瞪大鳳目望着打亂她心湖的男人被那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殘忍的殺害了,心中剛發芽的花瞬間的枯萎死去。
黃蓉呆愣的望着一連殺了兩人卻毫無愧色的白悠然。曾以爲很瞭解白悠然的她現在才發現之前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般。
郭靖憤恨的盯着白悠然有隨時上去拼命的勁頭。雖與楊家才相遇短短數十日但在郭靖單純憨厚的心底已於楊家三人神交已久。母親日日的唸叨早讓郭靖對這不曾謀面的楊家三口產生了深厚的感情。而他本人又是個自來熟。
今日見那溫柔善良的楊大嬸、下定決定要好好與其相處的弟弟被人殺害,嫉惡如仇的郭靖握緊拳頭憤恨的望着背對着他的白悠然。
完顏洪烈雙目呆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超乎他預測的一切。白悠然那簡單之極的兩劍打破他盡全力所保護的世界,而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發生的?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所有的一切都超乎他的預測?超出他所能承受的範圍?爲什麼?
“不----”楊鐵心將包惜弱的身體放下,起身拿起丟在不遠處的□□。虎目血紅的盯着白悠然,殺妻弒子之仇,今日不報更待何時?
“呀啊---”一記用盡全身力氣的回馬槍帶着恨刺向表情淡漠的白悠然。
白悠然冷冷的望着楊鐵心氣急、用盡全身力氣所而出的這招回馬槍。氣運雙腳,一個輕鬆地彈跳在楊鐵心身後安慰的着陸。白悠然無視衆人驚駭的神情悠哉的走到楊鐵心身前,眼中是滿滿的嘲弄與不贊同。
楊鐵心滿心驚駭的保持着握槍的姿勢,慢慢轉動眼珠望着不知何時刺進他胸口的那把帶走妻兒生命的劍。
“其實我也不想殺人。但有時做做好事還是可以的。”白悠然無聊的說道。現在儘管恨吧。等你們醒來的時候怕只剩下感激了。
“我要殺了你!”郭靖一個怒吼提拳殺向兇殘的白悠然。即使今日一同死在白悠然的劍下也要爲楊大叔、楊大嬸、康弟報仇。
郭靖的攻擊速度相對於楊家父子來說要來的更快也更踏實穩健,而白悠然也沒有想到郭靖會找他拼命所以在郭靖出手攻擊時顯得有點措手不及。狼狽的躲開郭靖繼續揮來的拳頭,白悠然失算的望着多出來的某人。
一直在一旁看戲的歐陽克不知何故居然飛身離開馬背幫助白悠然抵擋郭靖的攻擊。雖不解,但能有佔便宜的機會白悠然從不會錯過。
“歐陽公子是擔心在下嗎?”白悠然站到一邊瞧着歐陽克遊刃有餘的應付着郭靖開心道。
歐陽克因白悠然的話挑了下眉,眼中閃過不耐的情緒,不爲白悠然現在的調侃而是爲自己不知何因的舉動。他根本沒有要幫助白悠然的想法,見他被郭靖步步緊逼明知他不會有事但心底還是升起一股名叫擔憂的情愫。
“白悠然我要殺了你爲義父報仇!”回過神來的穆念慈悲傷欲絕的吼道,眼中是絕望的悽然。
唉!原來好人真的不是那麼好當的!白悠然在穆念慈做出準備前快步上前伸手點了其身上的諸個大穴,一時之間穆念慈只能像個木頭人般用眼神殺死白悠然。
所有與楊家有關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唯一還有能力殺他報仇的只剩-----還在發呆中的完顏洪烈。白悠然轉身面對完顏洪烈狹長的雙眼閃爍着耐人尋味的笑意。英俊的臉龐加上這雙眸帶笑的表情要是在平時絕對會讓協彬感嘆男人長的如此俊俏也是罪過,但是現在那抹笑卻讓協彬全身的肉都在抖跳。那簡直是惡魔奪人命的奸笑。
協彬見白悠然悠哉的向完顏洪烈所在的地方走來,慌張的上前扶起完顏洪烈喚着身邊侍衛護駕。現在的白悠然在他眼中早無先前的“溫柔善良”。
“保護王爺。”
協彬扶着完顏洪烈就要上侍衛牽來的馬,突然回過神的完顏洪烈掙開協彬的扶持想要跑過去抱包惜弱。卻被層層侍衛堵着過不去。在所有侍衛眼中完顏洪烈纔是現在必須要保護的人,而早已死去的宋人王妃早在一月前已失去被他們保護的資格。這些侍衛都是完顏洪烈身邊最親的部屬,對於完顏洪烈對王妃的癡情都是有目共睹,對於包惜弱這個宋人不知好歹不懂珍惜完顏洪烈真心也是看在眼裡。平時不說是因爲包惜弱恪守婦道,但一月前包惜弱在他們心目中早已不再是完顏洪烈的王妃,只是一名宋女。
“讓開。”完顏洪烈吼道。見侍衛將他與包惜弱遠遠地隔離心中更是空空的失落。
“王爺請回。”協彬邊警惕白悠然邊勸道。
“王爺想到黃泉路上與楊夫人做伴,協彬你又何必阻止呢!”白悠然悠悠的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