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建木通無象,可無象卻無形,我上次進入黑門有白水帶隊,而且只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看看到哪裡。
這次可是極淵的建木啊,也不知道我會從黑門去哪裡,所以抱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以及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我費了老大勁將蛇身巨大的共工給帶了出來,萬一碰到的是遊娓她們,或者其他兇狠的東西,這位水神巨大的蛇身好呆也可以當下肉盾啊。比較塊頭大,比較顯目嗎!
黑門後是無盡的虛無,相對於極淵的白亮而言,後面什麼都看不到,共工卻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用力的朝前遊。
跟着似乎衝破了什麼,它帶着我猛的衝了出去。
前方不知道是何處,我死死的握住了沉吟刀,一手握着鐵鏈,想着無論是碰到什麼,我絕對先所有殺招給揮出去。
所以當我一衝出去,沉吟刀和鐵鏈跟着甩動。然後看着漫天的飛蛾,以及遠處翠綠的藤蔓,和一個巨大的根纏成的木樁時,我完全處於懵懂之中,跟着就是狂喜,原來建木還自帶記憶功能的。
漫天的飛蛾之中,感覺到動靜的苗三娘急急衝了進來,一見我,先是一頓,張嘴就要吹哨。
我連忙取了臉上的巫面,她卻立馬吃驚的看着,跟着不顧漫天的飛蛾。飛快的撲了過來,將我緊緊抱住。
搞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可這漫天飛蛾之中,我一個女的被一個身穿苗服的妹子抱住,依舊有點感覺不大對勁。
劫後餘生的狂喜還是讓我重重的抱了抱她,還重重的親了她兩口!
但一邊共工的蛇身實在太大,幾乎佈滿了整個泰龍村,我只得先推開苗三娘,然後用化蛇之術,將這位蛇尾已然開始虛化的大神給變小,小心的收入血蛇鼎之中,這才問苗三娘怎麼了。
";帥哥剛纔打來電話,將所有人全部叫了過去,連陰河下面所有大蛇都被柳仙叫去了龍虎山,說你爲了救白水和小白,以身爲引獻祭了建木,還將山體封住了,現在陰河下面一條蛇都沒有,只有我和岑無魂守着泰龍村。";苗三娘打量着,又驚又喜道:";你說你,做什麼獻祭建木啊,一條蛇也已,你讓他去死啊,怎麼傻成這樣。";
那時的情況,建木根鬚跟水一樣的淹沒了我們,我一時也沒有想到別的辦法。
";我先去建木密室藏着,你打電話讓何必壯回來,只告訴他一個人,快!";我想了一會,突然一個極驚的念頭在我腦中閃過。
有時藏於暗處能看清很多事情,我這次可算是因爲白水和帥哥他們以及龍虎山的人都知道我死了,不借這個機會死遁一下,對不起我抱着必死的絕心坑遊娓一道啊。
苗三娘先是一愣,跟着立馬明白我什麼意思,朝我點了點頭,飛快的離開了。
我進入建木密室。坐在那個放血祭祀的池子邊,裡面那些被白水弄碎的蛋液都不見了,連螣蛇化身之時的殘骨都不見了,可見這組成密室的建木根也是吃東西的,只不過比較穩定不亂髮狂。
而遊家那位先祖遊媚會帶着那粒果子去極淵之地,怕也是打定主意滅掉建木,所以纔會引出白矖的神魂,似乎是組成了同盟。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建木根沒被毀,她跟白矖的神魂卻纏着一塊消散了,只留着那一粒果子。
建木的根都在這裡,樹幹有一部在黑門之內,這樣算的話,還有樹冠,似乎就是所有的世界都處於建木之上,而建木幹也是可以吸食東西的,比如九尾狐就被獻祭了。
這樣想來,建木有點像一棵巨大無比的榕樹啊,哪個部位都可以扎出根來。
正想着。卻聽到外面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我急忙去打開密室的門,卻見何必壯一臉古怪而且焦急的跟苗三娘站在門口:";雲舍在無波井下面還等着我們去救,這建木還有什麼好關心的,誰愛進不進。";
一直沉穩的漢子一旦發起怒來,有着一股兇狠的神色。
可當他看到密室內的我時。吃了好大一驚,雙眼都快瞪出來了,跟着朝我伸了伸手,掐了掐我的臉,然後一臉憨笑的看着我道:";瘦了,活着就好。";
他眼裡有着淚水閃過,卻只是收回掐我的臉,用力的搓了兩把臉,呵呵的笑着,多餘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苗三娘轉身離開,我跟何必壯進入密室,將獻祭黑門的事情跟他說了,讓他幫我以造畜之術變成另外一個人,實在不行變只金毛也行啊,還可以跟何必美作伴。
";帥哥都快瘋了,推壞了龍虎山半座山頭,將白水壓在了下面,白水卻任由他折騰,從山裡出來後,引着雷電不停轟着無波井。現在龍虎山都亂了套了,無數人在觀看,連螣蛇蘇撫都去了,大家都震驚於你爲了救夫救子獻祭了建木,你卻要變成一隻狗!雲舍,你這能耐有點大了啊!";何必壯看着我苦笑,卻伸手摸着我的頭道:";我們雖然還未將三家符紋真正融匯貫通,可還是窺見了一點,將你變成小妹吧,跟在我身邊也方便,到時我將她變成一隻其他的狗。";
何必美身上的化畜護身早就被張天師解了,她不肯變成人,就是在逃避,如若說她突然變回人也沒什麼。
";你身上有蛇骨,可以掩飾氣息的問題,除了我和苗三娘,不會有人知道的。";何必須摁着頭頂傳來悶悶的痛意。
我點了點頭。何必美的身份確實比一隻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