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繼都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對勁,聲音又溫柔了幾分:“我還有半個小時到你家,你在巷子口等我,可以嗎?你讓沈淖接一下電話。”
聶卓格出事的消息我是第三天知道,是聶雲告訴我的,我正在吃晚餐,隔着大老遠就發現他的身影,他手臂上纏着一圈白色的繃帶,整個人着實惹人眼。
我趕緊上去關心,問他怎麼了,他說他在路上遇到聶徐,聶徐二話不說開車撞過來,他躲避的時候扭到手臂,我心裡非常氣憤,聶徐已經囂張到可以公然傷害自己的親哥哥?
聶雲說聶卓格的孩子好像出事了,正在醫院,醫生說孩子很危險,我立馬回過神來,十有八九因爲聶卓格和我見過面,聶徐把這事怪罪到我頭上來。
在他心裡可能認爲是我傷害了聶卓格,但這或許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事情有待考量。
心裡煩躁,以至於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的時候依舊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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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家裡走向巷子口準備開車出去,遠遠地,霍繼都神情緊繃邁着大步有點氣勢洶洶,我止住步子停定原地。
沒幾秒霍繼都便來到我面前,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攏進懷裡。
臉被壓在他的胸膛,我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你這一大清早的是怎麼了?”
“自己的女人想抱就抱,有什麼好怎麼了?”在我看不見的頭頂上方,霍繼都將下頜抵在我的頭髮上,我一擡頭就看見他面容含笑,眼眸不動聲色地朝四周打量。
“你別騙我,霍繼都,你怎麼了?”
霍繼都沉凝,我等了好一會兒沒有等來他的動靜,忍不住出聲:“抱夠了沒有?快告訴我怎麼了。”
“一輩子都不夠。”霍繼都噙笑。
我微抿脣——這種套路性的甜言蜜語……猝不及防地便讓我感覺心底暖烘烘的……
我對講情話的霍繼都一點免疫力都沒有……
“寶貝兒,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我下意識問,霍繼都低緩地嗓音湊於我的耳畔:“‘擁抱着自己最愛的女人,一秒渴望變成一年,壓住最愛女人的身軀,一秒渴望變成一輩子’……”
這話有點兒沒來由的無厘頭,聽起來就像是霍繼都信口胡謅,我就沒去接他的茬,訕訕道:“你那叫一秒?”揶揄着掙開他的手臂。
霍繼都改爲摟住我的腰,表情愈發曖昧地輕笑:“你最清楚是不是一秒。”
我轉而道:“你今天有點奇怪,到底發生什麼了?”
他沒再說話,行色匆匆地把我摟着塞車裡,我更是不解,
打從心底越發好奇:“怎麼了?你這樣小心翼翼。”
“沒事,別擔心。”霍繼都笑意盪漾。
車子發動,我從後視鏡裡明顯看到黑色別克跟着,大概是什麼情況,我也旁觀得分明,不禁面露一絲輕嘲,原來是有人在我家附近轉悠。
“你知道有人跟蹤我?”
目光轉向霍繼都,他淡淡一聲,“昨天聶卓格被車子撞了在醫院,聶徐覺得是你做的,他接觸的除了些高官,很多是道上的,那些人可不是一點法就能唬得住的,我怕他們對你不利。”
我心裡實在好奇,下一秒霍繼都的聲音繼續傳來:“沒有人知道他女兒懷孕,聶卓格說只告訴過你……所以……”
我蹙眉,預料之內地撇撇嘴角,當時我剛從咖啡館出來,霍繼都也剛走,範霖黛也是才離開沒多久,的確只剩下我和聶卓格,她那麼懷疑無可厚非,但是這個事我不會背下來。
所以我當着霍繼都的面給聶卓格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蘇嬴何:“告訴你老婆,撞她的人不是我,讓她消停些。”開門見山。
蘇嬴何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沒所謂:“是不是你做的有什麼關係?莉莉……關鍵是卓格心裡恨你依然恨你。”
“沒關係?我身後跟着一輛車子,隨時都會有危險,這叫沒關係?”
“我只能說你又有大,麻煩了,你現在面對的是三個人,聶卓格聶徐,我,還有一位呵呵……你自己慢慢想象去吧。”
他像瘋子一樣撂出狂言,意思忽明忽暗,很難懂,我掛了電話一肚子氣,到底是誰偏偏那麼巧合知道範霖黛懷孕還撞了她?
我愁眉鎖住,霍繼都凝住後視鏡一秒,摸了摸下巴,“我替你甩開,只是得消耗不少油錢和磨損費……”
我挑眉:“你還會在乎這點錢?”
“爲什麼不在乎?”霍繼都笑得懶懶的,單手勾起我的下巴,“能買不少避……”後面兩個字他輕輕緩了緩:“孕……套……”用很慢的語速說了出來。
我臉上一紅,他說這些流氓話的本事真是見長,或許我以前忽略太多,任何話題都能被他扯回到不正經。
接着,他猛一踩油門,打方向盤,車子順着一邊側徑開進去,迎面很多小汽車駛過,他開的十分平穩,左一個右一個像電影裡那般穿梭其中。
開到路口,方向盤打的更深,直接繞到另一條路,順着開進去又從巷子裡插出來,對我這個路癡來說,根本不知道哪對哪。
總歸,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身後已經沒有任何車輛跟着了,霍繼都一手搭在我大腿上,我拂開他的手,一轉眸,恰與他的視線對個正着,“你厲害。”
霍繼都略略點頭,旋即拉起我的手:“不厲害怎麼做你老公?”
他發動車子,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到軍部門前,一整上午,因爲上級的命令,霍繼都去出了外勤。
我一個人在辦公室,心裡毛估不停,到底是誰撞了聶卓格?
有兩個可能性,第一這人和聶卓格深仇大恨,第二,這人知道我和聶卓格的關係,刻意引來聶卓格對我的報復。
我一直在這兩種可能性之間徘徊,就是預測不定到底是哪種。
聶卓格身邊的關係網我不是特別清楚,不能時時刻刻盯着,半晌,只能打電話拜託沈淖查一查。
下班後,霍繼都依舊沒回來,我只能讓沈淖過來,他把車子停在軍部不遠處,我謹慎上車。
“怎麼樣了?沈淖?”
“我查了大半天,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撞聶卓格的車子談走後直接開進報廢廠再沒出來過。”沈淖也很詫異,“報廢廠也沒有任何登記信息,車上沒有車牌,做這件事的人幾乎沒留下絲毫的蛛絲馬跡。”
聞言我鬆了鬆眉頭,這人極爲聰明。
沈淖的聲音再度傳來:“會不會是聶卓格自導自演想先下手爲強對付你?聽說最近蘇贏何又在和霍繼都競爭往上升的職位,好像是軍區總少將。”
太陽斜照,有些刺眼,我禁不住眯了眯眼睛,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什麼都是猜測。
想了很久,我覺得最好應該從聶卓格那裡下手:“聶卓格怎麼樣了?”
“胎兒心跳微弱,現在她還在重症監護室,聶徐像瘋了一樣。”
“這事要是查不出來,聶徐肯定會算在我頭上。”
心裡翻江倒海,按理說聶徐的手段也是高超的,居然能瞞過他,真的不容小噓。
早上打電話給蘇嬴何,他的語氣分明暗示着自己清楚這事是誰做的,難道他沒有告訴聶徐和聶卓格?
心裡唏噓蘇嬴何對自己親生骨肉不聞不問,又揪心於這男人的狠毒。
想到狠毒,又想起來那個小男孩,心裡堵的厲害,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些事真的是想它就來了,突然手機‘滴’了一聲,蘇嬴何又傳了一個小男孩視頻到我手機上,一開就看到了小男孩站在北京國際機場前。
蘇嬴何也出現在視頻裡,他抱着小男孩,要求:“say‘hi’tomummy。”
小男孩緊眯着眼兒,抱住蘇嬴何的脖頸不放:“no,notmummy,iain’tworried’boutthewholeworld,iloveyou(不,不要媽媽,我不在乎其他人,我只愛你)”
簡簡單單兩句就停了,我的心卻涼到極點,身體裡的溫度急速降低,猛地對沈淖一吼:“停車,停車……”
沈淖被我吼的一哆嗦,問我怎麼了,我頹廢把手機上的視頻給他看,捂着眼睛受不了:“你告訴我你親眼看見孩子死了,你告訴我,蘇嬴何這是什麼意思?沈淖……”眼角的淚剋制不住下流,旋即我闔上眼。
沈淖播放視頻的聲音環繞在耳邊,他把蘇嬴何發給我的視頻全播了一次。
“莉莉,或許蘇嬴何只是想擾亂你的感覺,他在玩遊戲,他想看到你侷促不安,之前醫生已經宣佈孩子受到感染無法存活。”
我帶着哭腔的回:“……我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這個孩子我心裡難受,特別難受,我總感覺這個孩子就是我的,我也在心裡告訴自己孩子死了,但是……”
但是,蘇嬴何一次次把我內心不堅定的波動挑了出來,他讓我覺得這就是我的孩子。
實在受不住這一次又一次的打擊,我哭哭啼啼的把手機奪過來給霍繼都打電話,霍繼都正在開車,但幾乎一秒就接通了電話。
“怎麼了,寶貝兒,有什麼事?”
“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能不能當面和你聊聊?”我也極力壓抑着心裡的痛楚。
繼都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對勁,聲音又溫柔了幾分:“我還有半個小時到你家,你在巷子口等我,可以嗎?你讓沈淖接一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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