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面?所謂的黑暗面真的很殘忍。
看着自己的朋友被狠狠殘害,一點忙都幫不上,絕望感如一團棉絮把人裹得緊緊的。
一個女孩兒站在一邊看着,流着淚,然後牙齒打顫的吸氣。
“蘇嬴何。”我大喝一聲:“你都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爲什麼還要傷害他?”
我不懂爲什麼要趕盡殺絕?沈淖和蘇嬴何並無太多的過節。
蘇嬴何蹲着身子,被撐緊的牛仔褲跪在沈淖被砸的那條腿上,一隻手掀開沈淖的褲子,我能看見汗毛夾雜着血跡,模糊一團的慘狀,這一壓上去,沈淖開始抽搐,堅持不住的躺在地上,使勁往後仰緩解疼痛。
蘇嬴何事不關己的把沈淖的褲子又往上捲了幾層,血順着沈淖的腿骨往下流,一條條,我的視線順着血跡往下。
脣抖動良久,心裡的怒濤也升到極端:“夠了,蘇嬴何……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會把你整死,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進監獄。”
蘇嬴何站起來,秀氣的臉上因爲剛纔用力砸沈淖滲了薄薄的一層汗,他拿手輕輕抹掉,眯聳着眼:“說話,做事要貼合實際,莉莉,你沒有那個本事就別把話說那麼早,除了我,今天還有另外一個人要見你。”
蘇嬴何原本乘坐的那輛車,車門再次打開,一雙細長的白腿從車子裡伸出來,聶卓格戴着墨鏡的臉出現在我面前,她梳着高高的馬尾,即使這裡是黃土漫天,她還是穿着cl的紅底高跟鞋,扭的像個模特往這邊走。
走到蘇嬴何身邊,她把墨鏡摘下來,視線略高的睨着我,嘴角慢悠悠彎出一個優雅的弧度。
我從沒想過聶卓格會參與這麼骯髒的勾當,聶卓格對蘇嬴何看了一眼:“這個女人交給我。”
她嘴角邊的笑意更盛,把口中的口香糖吐到一邊,對着蘇嬴何帶來的那兩個人示意,那兩個人拉着沈淖,把他往山崖邊帶。
我慌了,這是……這是殺人嗎?聶卓格的表情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
後背立馬滲出汗水,衣服貼着後背,全溼了。
“你要幹什麼?聶卓格。”
快速轉過身往聶卓格拉着沈淖的方向走,看着我的兩個人束縛了我繼續前進的步伐,我只能保持着跑動的姿勢在原地胡亂踩着。
把沈淖放到懸崖邊緣,聶卓格走到我面前,低着頭,舔了舔嘴脣。
“今天和你做一個了結,莉莉,我愛霍繼都,特別愛,我不希望自己愛了二十多年的男人被你搶走,結婚了又怎麼樣?霍繼都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風吹着她的臉頰,她的馬尾掃到臉上,看起來像仙女一樣,多美的面孔,多爛的一顆心。
我原本的焦急轉化爲冰涼。
聶卓格前進一步:“你不按照我要求的做,我會直接把沈淖踢下去,這裡攀巖的人很多,製造一起假象很容易,攀巖摔下去這個理由足夠好吧……”
視線轉對着沈淖,他一手抱着自己的腿,不斷哀嚎,砸成那個樣子,不知道會不會成爲坡子,不知道會不會治不好,不知道會痛多久。
視線從沈淖身上游離到山崖邊,我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就這樣讓沈淖掉下去吧,不管了,就是一條生命而已,這事與我無關,不是我見死不救,是聶卓格和蘇嬴何太狠了。
然而,下一瞬間,腦子裡一個錘子砸過來,‘釘’的一聲突然醒悟過來。
沈淖從小沒有父母的關愛,又得經歷那麼多痛苦,我原本的性冷淡沒有他的幫助也許治不好,也許現在仍舊是個孤僻自卑的姑娘。
我救他一次,只是報恩,不是嗎?
想的越來越開闊,看着聶卓格:“你想要我做什麼纔會放過沈淖?”
我以爲最壞的結局我還能在霍繼都身邊,不久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了,這是一個悲慘的世界,有時候人性全泯滅完了,像霧像雨又像風,澆灌的你措手不及。
聶卓格把我的手機掏出來:“打個電話給霍繼都,再打一個給你母親……按照這張紙上寫的讀。”
她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一張對摺成四下的紙,豎着放在我面前,一目十行,我冷笑一聲:“聶卓格,你要毀了我……”
“不然呢?我既然下定決心就會往死裡做……不然等你再公開我父親不是聶雲這一事實,我豈不是毫無活路。”說完,對着車子喊了一聲:“四叔。”
車子裡又下來一個人,正是霍繼都四叔,那個老古董,也是出事時屢次拿我開刀的男人,他叼着海泡石菸斗,老謀深算的眼光在我身上掃着,如鋼琴曲跳躍到最頂端,他盯着我,細密的,有意味的,像一個慈祥的長者。
“四叔,這樣得通嗎?”
聶卓格問霍繼都四叔,霍繼都四叔視線擲到沈淖那兒,走過去緊了緊沈淖身上的繩子,緊完後對聶卓格點點頭。
聶卓格提醒我:“說好了,等下你要是露出任何不對勁的情緒,我們就把沈淖一腳踢下去,莉莉,你知道孰輕孰重。”把我的手機遞給我,撥通了霍繼都的號碼。
寒暄幾句後,我開始按照聶卓格紙張上的說:“繼都……我想了很久,我們能不能分開一段時間……”
霍繼都對我這突來的話沒有準備,哽住了:“寶貝兒,你在哪?”很急促:“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談,行嗎?我心沒法靜下來。”
我咬了咬牙,看了一眼被他們捂着嘴的沈淖:“繼都,我想了很久,雖然嫁給你,但是我很不快樂,無論失去的孩子還是骯髒的過往都沒辦法徹底釋懷……我心裡有一道過不去的坎。”
“莉莉。”霍繼都徹底急了,然後對着後面大吼一聲:“趙權,事你負責,我這火燒眉毛了……”我聽見他跑動的聲音:“這邊事兒不多,我現在儘快趕回來。”
他在和我商量,他是個很好的丈夫,尊重妻子,掏心掏肺的讓妻子感受到他的愛。
要是平時,我鐵定心疼。
現在,事出有因,我制止了:“我想出國,和沈淖一起……不好意思……我覺得之前和沈淖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纔是最快樂的……”
聶卓格紙上的話還沒讀完,霍繼都就怒了,他衝着我吼:“跟老子結婚了,你現在告訴老子之前的時光最快樂,你他媽站着別動,莉莉……我現在立馬去找你。”
這就是霍繼都,他愛我,一點點不對勁,都會牽動他的所有,我怎麼願意拋棄他?如果不是因爲聶卓格和霍繼都,這輩子我會死在他身邊。
聶卓格因爲霍繼都的話皺緊了眉頭,蘇嬴何亦是如此,我的心起了波瀾,我想說這一切都是假的,繼都兒,你不用來了,旁邊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和沈淖那被捂着發不出的小聲求救擊中了我的內心。
我再咬咬牙:“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這件事我想了一個多月了,對不起……”
“別掛電話,我現在出發……”
汽車發動的聲音和一聲聲‘霍軍長’的招呼聲從電話那邊傳過來,我捂着脣,小聲的抽泣,聲音被我壓着,哽在喉嚨,只能抖動着上半身緩解難受,然後把電話掐斷。
聶卓格笑着說:“真是感人啊,莉莉……”
淚眼朦朧中看着她,心死了,原本以爲閆妙玲纔是最壞的,沒想到最壞的是她,閆妙玲做事敢作敢當,她卻縮在兩個男人後面出其不意捅你一刀,深不見底。
情緒還沒來得及收回來,聶卓格抽出一根口香糖,嚼了兩口:“做戲就要做全了,現在打電話給你母親吧。”
我顫抖着手重新舉起手機,按下了我的母親的號碼,跟她說了內心的想法,我母親很擔憂。
“媽,你別擔心,我考慮好了。”
“你這樣做繼都肯定氣壞了,莉莉。”
“沒事,回頭我再聯繫你的……”
怕自己說的多會露餡,我掛斷了電話。
聶卓格滿意的笑笑:“現在最後一個電話,讓霍家的傭人把你的護照拿過來。”
我的警惕心達到了頂點,沉默不語。
“不拿怎麼做戲做全套?莉莉,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難道想讓沈淖受更多的苦?”
那邊的沈淖已經奄奄一息了,肚子一起一伏,我看不見他的臉。
此時,霍繼都的電話又打過來了,我沒有接,一直看着,心裡默默的說:對不起,要是這次真的出事了,算我的命……
後來,霍繼都四叔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我看見一個手臂紋着佛祖紋身的壯漢把我的護照拿過來了。
聶卓格佩服的看着霍繼都四叔:“四叔,行啊,這護照你怎麼拿來的?”
霍繼都四叔眯着眼:“天機不可泄露,做事吧。”
“你和我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害我?”
霍繼都四叔沒有回我的話,對聶卓格和蘇嬴何招呼:“你們兩走吧……”
聶卓格笑開花的臉和蘇嬴何秀氣的臉慢慢在我眼前消失……
良久之後,霍繼都四叔吸了口菸斗:“你沒發現聶卓格和你長得很像嗎?她不是聶雲女兒……”
我的心一下開竅了:“聶卓格是你女兒?”今天心情挺好的……啊啊啊啊啊啊…莉莉來到澳門了,要長大了,繁華之地必有墮落,啊啊,不曉得過年的時候能不能到1萬票,感激支持感激感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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