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阿姨的看着聽正常的，她爲什麼不想，看到自己的樣子？”
曹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他沒有我的經歷，肯定會不理解。
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想了一會兒，我才突然想到：“鏡子就是用來照人的，她把鏡子全都收起來，除了不想看到自己的樣子之外，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曹剛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糾結了片刻，顯然很男接受我的說法。
半晌他纔將車子，又重新停在那家火鍋店門口，說要請我吃飯。
我苦笑了一聲，無語的說：“咱能換一家嗎？”
“這老闆我熟悉，在這吃飯打折。”
曹剛一臉認真的看着我，表情非常嚴肅，讓我一時間有些無語。
我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既然是他付錢，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下了車就跟着他進了一個包間。
“其實在沒找你之前，我也查過那些，和遊叔叔家有過節的人，他們和遊家都沒有這麼大的仇，何況就算想報復，也沒人有這樣的本事。”
等服務員走了之後，曹剛纔拄着下巴，繃着臉無比苦惱的說道。
“和他有過節的人，經濟條件都怎麼樣，他們未必需要自己動手。”
我想起自己之前和四叔的經歷，覺得那些和遊家有仇的人，很有可能是買兇殺人。
曹剛聽了我的話之後，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林，如果讓你害人，你能做到這麼詭異的事嗎？”
曹剛冷冷的問道，我知道他對我們這個圈子裡，從來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他和我能朋友，只是一個意外，我們剛開始的認識的時候，他就毫不掩飾對我的厭惡，之後還試圖威逼我幫他破案。
如果不是後來，我把他從意識中拉出來，我們兩個的關係，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好。
但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能改變他對馭蛇圈的厭惡，所以聽他這麼說，我一點都沒覺得奇怪，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身上有七條靈蛇，雖然那兩條金環蛇還小，但都非常有靈性。
而且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我也多少摸透了靈蛇的本性。
在靈蛇的世界裡，根本沒有什麼善惡之分，它們只認同自己主人的話，主人讓它們做什麼，它們多半都會去做，基本不會考慮這件事的對錯是非。
如果我現在真的叫靈蛇去殺人，它們肯定會毫不猶豫，這是馭蛇圈被稱爲，灰色地帶的原因之一。
曹剛見我點頭，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我們兩個沉默了片刻，他才繼續說：“你有把握解決這件事嗎？”
“沒有，我只能試試，線索實在太少了。”
我給自己倒了杯啤酒，頗爲無奈的說道。
剛纔聽到遊樂趕我走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他身上那個東西是有神智的。
如果只是沒有開靈智的東西，還比較好對付，就怕這東西有智商，那就不好對付了。
“你盡力就好。我今天還有件事要和你說，周
小鹿的屍體，經過法醫解剖，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內臟像是移植過的，不只是內臟，其他器官也像是被組裝過的。”
曹剛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表情就徹底陰冷下來，看着我的眼神中，都透着幾分寒意。
這貨本來就有點面冷，天生帶着幾分肅殺之氣，他現在的表情，更像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周小鹿的鼻子和嘴也是從別人身上，移植過去的。”
別的我不清楚，但周小鹿的鼻子和嘴，都是從辛思純割下去的。
“不只是這些，法醫解剖完之後，都以爲自己瘋了，反覆確認了很多次，這具屍體就像是被組裝過的，軀幹、四肢、頭、內臟以及耳鼻眼嘴，全都不是一個人的。”
曹剛搖了搖頭，像是覺得我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又繼續解釋道。
我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腦子裡不禁浮現出，自己在周家別墅的地下室裡面，見到的那個詭異的女孩。
如果真如曹剛所說，她還算是人嗎？
“這不科學，我可見到過活着周小鹿，雖然當時她有點神志不清，但確實能跑能跳能說話，完全不像是一具被組裝的屍體。”
我搖了搖頭，聽了曹剛的話之後，我心裡不禁有些冰冷，像是寒冬臘月，被澆了一盆冷水似得。
“別說你不信，我剛聽法醫這麼說的時候，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但這位法醫在刑警隊幹了十年，他把每一樣數據，都拿來擺在我面前，由不得我不信。”
曹剛一臉無奈的看着我，我理解他現在的心情，這傢伙沒遇到我之前，肯定是絕對的唯物主義。
但短短一年之中，他遇到的事情，足夠讓他的三觀碎成粉末了。
“這結果上星期就發下來了，上面讓封鎖消息，不讓繼續查了，我糾結了一個星期，才決定告訴你的。”
曹剛見我沒有吭聲，吃了幾塊菜，才苦笑着說道。
“你覺得有人煞費苦心，將那麼多蛇和一具屍體，塞到傢俱裡面，又送到我家裡，他想幹什麼？”
其實我對那具屍體是用什麼拼湊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我只想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對我的生活，有什麼影響，我隱約覺得這件事，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想用這種辦法噁心你？應該不會只是這樣。”
曹剛聽了我的話，不禁一愣，隨即也認真地想了起來，滿臉困惑的看着我。
“那些蛇你檢查過嗎，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傢俱裡面就只有和蛇屍體，我不知道那些蛇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沒有，每條都單獨檢驗過，沒有發現任何特別的地方，我覺得重點在屍體上。”
曹剛很肯定的搖了搖頭，看他滿臉篤定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也沒少在那些蛇身上下功夫。
我輕嘆了一聲，心說，把屍體送回來的人，該不會是想讓我發現屍體的秘密吧，但這和我有毛線關係？
“算了別想了，想多了頭疼，趕緊吃吧。”
我覺得自己腦仁都有些疼，趕忙
搖了搖頭，胡亂的吃了幾口菜說。
“在裕華農家樂裡面發現的屍體，有一具沒有內臟，還有卻胳膊腿的，我覺得和這個案子有關係。”
曹剛卻並不想就此放棄，他還想繼續往下研究。
聽他這麼說，我也不禁想到了在那山鐵門，倒掛着的人和動物的屍體。
我頓時沒了食慾，索性放下筷子，端着酒杯喝起酒來。
喝了一大口酒，我才終於反應過來，曹剛到底要和我表達什麼。
他是想說有人還在，拼湊和周小鹿一樣的人，周小鹿或許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不禁有些發毛，但表面上還強壯鎮定說：“可能只是虐殺，也可能被吃了。”
曹剛搖了搖頭，顯然不認同的說法，看到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顯然是打算追查這件事。
“你手裡的案子已經夠多了，別再關心這個案子了，你覺得能將一對器官組合成，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活動的屍體，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不禁有些擔心，生怕他會因此出什麼事，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曹剛聽了我的話之後，眼神不禁有些暗淡，我知道他是在爲，自己的無力而失望。
“我當時查案的時候，找到的證據，都被銷燬了，現在想要重新查案子，實在是太難了，唉。”
曹剛很少認命，這次肯定是真的受了挫，整個人都消沉了不少。
我喝了一杯啤酒，也給曹剛到了一杯啤酒說：“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明天我陪你去案發現場看看，或許能點結果來。”
“不用了，你還是趕緊把遊家的事情解決吧，我知道你肯定有這樣的本事。”
曹剛搖了搖頭，表情又恢復到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眼神中更是透出了幾分凌厲。
我見勸說不了他，乾脆也不再吭聲，眼看着曹剛將車，停在蛇場的院子裡，我才鬆了口氣。
曹剛並沒有下車，和我道了別之後，他就匆匆離開了。
我看時間還早，並沒有回房間休息，而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老樓的門口。
這棟樓是芳芳家蓋的，傢俱就被放扔在這裡，也不知現在怎樣了。
我拿出鑰匙，很順利的打開門，只聽木門發出吱呀一聲，就應聲而開了。
剛打開門的瞬間，我就聞到一股撲面而來的腐臭味，這味道薰得我連着倒退了好幾步，胃裡翻江倒海，險些吐了出來。
我沒記着進去，而是屏住呼吸，將房間的門全都打開，自己則跑到一邊，幫忙幹蛇場裡面的雜事。
開門放了足有半個小時，房間裡的味道，才稍稍消退了一些。
我快步走進房間，看到傢俱全都安安靜靜的，站在原來的位置。
我走過去拉開其中一個櫃子的門，櫃子裡面只有一些乾涸的液體，應該是那些蛇屍腐爛之後留下的，看上去十分噁心。
我深吸了一口，一次將房間所有的櫃子，全都打開門，仔細被他檢查了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