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被降格使用這件事,裡面有姜燕的作用?”秦男多少有些驚訝,有那麼一句話叫做買賣不成仁義在,感情的事也一樣,尤其是孔成禮和姜燕當初那種嚴格意義上來說連苗頭都似乎沒有冒出來過的情況下,應該不至於有什麼怨恨情緒纔對。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我沒這麼說,我也不知道這裡面到底是她的意思,還是她只不過是沒有顧念以前的交情,所以沒過問,現在人都死了,我說什麼都有點給人潑髒水的感覺,算了,不提了,提也沒有用,說來說去,我還不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日子也不能好像錄像帶一樣倒回去重來一遍,什麼都改變不了,就一天推着一天過,混吃等死吧!”孔成禮倒着酒,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
“我冒昧的問一句,希望你別介意,”安長埔留意着孔成禮的狀態,“你所謂當初到了年齡上限,去姜燕家裡找她聊過,你所謂的聊過,是單純的口頭表達,還是行爲上有所委託?”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給她送禮吧?我沒送,憑什麼啊?我當初幫了她那麼多的忙,如果沒有我,就算她家裡再怎麼幫襯着,就憑她的水平,那個領導敢光明正大的提拔她?我都已經不計較她當初故意誤導我,讓我像個傻子似的幫她出力,幫她做了那麼多工作,就當我是幫朋友一個忙,難道她就不應該回報我一點麼?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麼?而且······”孔成禮喘了口粗氣,“我當初比她早留校在工作方面算得上是她的前輩了,之後混的不如人家好也就罷了,我也不能去怨恨自己爹媽沒有能耐,但是你要讓我去給她送禮,卑躬屈膝的求她幫忙?我做不到!我寧可這一輩子就被釘死在這個位置上,我也絕對不允許自己腆着臉,花錢去求她!”
嘴上說着看開了,實際上,對姜燕當初利用自己的幫助隨後卻找了鞏元緯那麼一個門當戶對出身好的丈夫這件事,孔成禮的怨恨情緒還是很明顯的,尤其在他喝了酒之後,對情緒的控制力明顯薄弱了許多,那種被利用、被傷害了自尊心的不甘就更加明顯的流露出來。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既然覺得被降格使用已經委屈了,爲什麼之後你沒有努力證明自己的工作能力,或者乾脆聽家裡的勸告,申請去擔任書法之類選修課的任課教師呢?”秦若男原本想問孔成禮爲什麼要破罐子破摔,不過考慮到他易怒的性格,最終還是決定改變一種相對更委婉的表達方式。
“你以爲我後來沒有試過麼?”孔成禮打了個酒嗝手虛握成拳,一下一下的捶打着桌面,“我試過!我申請過!一開始我老婆勸我的時候我沒聽,等到我都被當成廢物一樣仍在保衛處,什麼都不讓我管,什麼也不用我做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申請過!結果又怎麼樣?我的申請沒有通過!爲什麼沒通過?歸根結底裡面肯定有姜燕那女人的責任!她當初就看不起我,她一直都沒有看得起我過!她是想毀我一輩子,讓我一輩子就只能做個廢物,證明她是對的她當初攀高枝是對的!”
儘管以姜燕的家境,與鞏元緯的結合着實算不上“攀高枝”,不過考慮到孔成禮現在的情緒狀態安長埔和秦若男還是決定不要和他摳字眼兒比較好。
“你們這邊能不能小點聲?吵吵嚷嚷的我們說話都聽不清了!”這時候,安長埔和秦若男這一側背後的隔板被人從那邊敲響了,幾個年輕人的聲音七嘴八舌的對孔成禮制造出來的噪音表示着抗議,顯然這家小飯店建議的隔斷不足以隔絕彼此的聲音,孔成禮又是吵嚷又是敲打桌子,那邊有些不耐煩了,“能不能有點公德心!”
“小兔崽子你說誰沒有公德?”還不等安長埔有所反應,孔成禮原本就已經快要接近臨界點的情緒頓時就爆發出來他舉起手中的玻璃酒杯重重的朝隔間門口的水泥地面上摔了出去。更新快無-彈-窗純-文-字?\
玻璃杯碰撞在地面上,嘩啦的一聲碎了一地服務員和老闆聞聲趕了過來,看到孔成禮正暴怒的想要從隔間裡衝出來幸好被安長埔給攔住,都嚇了一大跳。
“孔哥,你別激動,消消氣,我們這兒小買賣人也不容易,咱出來吃飯都是圖高興的,都讓一步,好不好?”老闆生怕他們會在自己的店裡動起手腳,緊張的臉都變了顏色,嘴上不住的勸。
隔壁的隔間裡是四五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學生,也正是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的年紀,聽着這邊孔成禮又是摔杯子又是罵人,也頂不住火紛紛起身從隔間裡走出來,嘴裡嚷嚷着要會一會這個沒公德心的刺兒頭。
兩個服務員攔又攔不住,那邊孔成禮的嘴巴里也罵罵咧咧的沒玩沒了,安長埔雖然可以攔着他不讓他衝出去,卻不能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出聲,直把飯店老闆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原地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平息這一場眼看着就要爆發的衝突。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秦若男只好親自過去攔住那幾個年輕人,起初和兩個服務員一樣,試圖勸解一下,眼見着那幾個年輕男生因爲氣憤也越發的不理智,根本勸不住,她只好掏出自己的證件,大喊一聲:“今天誰要是在這兒鬧事打架,待會兒就都跟我去派出所報到!”
她的這一嗓子還真起了點作用,原本一門心思想要衝過去和孔成禮衝突的小夥子們倒是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有繼續試圖衝破兩個服務員無力的阻攔,不過沒過幾秒鐘,他們中間就有一個人最先回過神來,開口不高興的嚷嚷道:“什麼意思啊?警察就了不起是不是?警察就可以護短欺負人是不是?憑什麼啊?事情是你們朋友先惹起來的,他要是不先大吵大嚷的,我們會不高興麼?他要是不先罵人,我們會生氣麼?是他先挑釁的,憑什麼我們要去派出所啊?要去也得他先去!你們當警察的就可以這麼拉偏架了麼?”
“我們是在辦公事,沒有私交,更沒有拉偏架的意思,剛纔的事情他確實有錯,我可以替他向你們道歉,但是這裡是公共場所,如果你們執意要把事情鬧大,打架鬥毆,出了事追究起責任來誰也跑不了。”秦若男嚴厲的說,說完之後,她看了看那幾個沒有真的繼續往前衝的年輕男生,把語氣放緩了一些,又說,“你們也看到了,他喝醉了,但是你們沒有,你們很清醒,你們無論是年齡、人數還是理智狀態上,都比他有優勢,先不說我們如果不阻攔,今天最後的結果別人也會覺得你們勝之不武,幾個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子欺負一個喝醉了酒的中年人,就單說事情鬧大之後的責任追究,無論是治安處罰還是嚴重點說的刑事處分,包括給飯店造成的經濟損失賠償,你們承受得起麼?就爲了一時的意氣用事,大學還沒畢業就留下案底,值得麼?”
幾個年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覺得秦若男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但是年輕男生畢竟面子薄,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若表示不再計較似乎又有些略顯軟弱的嫌疑,於是便都一臉憤怒的僵持着,也不說放棄,也不繼續試圖衝過去教訓孔成禮。
孔成禮不知道是性格一貫如此,還是喝了酒之後腦子被酒精麻醉了,秦若男對幾個年輕人說的話,連一旁的老闆和服務員都不停的隨聲附和,他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不停的罵罵咧咧,在一旁攔住他的安長埔已經累得出了一身汗,心裡面叫苦不迭,感慨着要不是平時一直堅持體育鍛煉,所以體能向來不錯,恐怕一不小心就會攔不住他,讓他衝出去跟人打架了。
孔成禮雖然已經是年過半百,身材也算不上高大魁梧,眼下藉着酒勁兒發起瘋來,爆發出來的體力還是讓安長埔感到有些刮目相看的。
秦若男看了看幾個男孩兒,覺得他們並非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便又見縫插針的說:“不管是因爲公事還是私事,既然我們和他是一起的,我也還是有資格替他向你們道個歉,公共場合確實應該注意公德,這件事是他不對,也希望你們不要小事化大,給彼此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行,你替他道歉我們接受了,我們也懶得跟個醉鬼一般見識,本來哥兒幾個出來吃飯高高興興的,情緒都被他給攪合了!”其中一個年輕人聽秦若男說完,可能是覺得是時候見好就收,便對她點點頭,表示不再計較,然後又朝孔成禮那邊一瞪眼,“要不是看在這個姐的面子上,我們今天跟你沒完!”
一旁的飯店老闆趕忙大聲的向幾個年輕人道謝,張羅着讓服務員把幾個年輕人帶到其他隔間裡去,生怕好不容易一場衝突平息下來,幾個年輕人再因爲聽到孔成禮不服氣的謾罵會火氣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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