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檔子的事情,幫兒子娶一個心怡兒媳的心情,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來了。
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裡,給兒子找個乾淨點的女人,讓這個女人懷上兒子的孩子。
有了孫子,哪怕沒了兒子,他的一切,還可以傳給孫子。
對於自己與夫人是不是再生一個,錢森的想法並不強烈。
錢森上戰場打仗,是傷過身子的人,這一點錢森心裡很明白。
曹水一把年紀,娟娘都二嫁了,他後院那麼多女人,都沒給他生出一個蛋來。
在曹水的對比之下,錢森對自己有錢進這麼一個兒子,已經是非常滿意了。
這些年來,錢森也不止錢夫人一個女人,可除了錢進這個兒子之後,他也就只得了兩個女兒。
所以再生一個兒子的事情,錢森不想。
錢進跟錢森不一樣,錢進的身子是好的。
指望不上兒子,錢森只能指望孫子了。
不是不想保兒子,是兒子這個情況一旦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不但不可能饒了他這個兒子,皇上能不因爲他有這麼一個兒子而遷怒到他的身上,無視他所有的功勞,就算是不錯了。
在有孫子之前,錢森自然還是得想辦法,把兒子保下來。
更何況,眼前的情況尚未明瞭化,錢森自然不會承認兒子有罪。
“不是說有張紙條嗎?”
錢森的反應,可以說是情理之中。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在聽到錢森用這麼不肯定的語氣說這麼一句話,誰會信錢森?
葉寒萱喝了一口熱茶,這才提到了錢進放進信鴿腳筒中的紙條。
“在這兒。”
葉紀譚把紙條遞到了葉寒萱的手:
“可看出什麼?”
錢進這個人絕對有問題,而且這張紙條上肯定是寫了什麼,問題是他們現在看不明白罷了。
“呵呵呵。”
葉寒萱冷笑了一下:
“心機倒是不少,這樣的辦法居然也被你想出來了。
景博侯,問你借支筆來使使。”
看着紙條上亂七八糟一豎行字,葉寒萱問葉紀譚在了一支毛筆。
拿到毛筆之後,葉寒萱經過適當的調試,用毛筆的筆桿,把紙條一點點捲了起來。
直到紙條卷盡,紙條上那些原本寫着看似不搭邊的字,其中一部分被遮,一部分顯現。
瞬時,衆人的眼簾之中,立馬印入了一句話:
明天從南強勢突圍!
“不可能的!”
錢進看着葉寒萱一點點把這句話重現,嚇得直接癱坐在地上。
事實上,當葉寒萱問葉紀譚在筆的時候,錢進就已經感覺到不妙了。
他所寫的內容,到底要用什麼樣的特殊方法來看,錢進心裡很明白。
葉寒萱旁的不要,就要了筆,錢進就算想把此事往巧合上想,狂跳不止的心也告訴錢進,他根本就做不到。
直到這句話真的出現了,錢進除了嚇傻了,自然是沒有別的反應了。
“雕蟲小技。”
葉寒萱輕哼了一聲,並沒有把錢進的這點小手段放在眼裡。
在現代,這種密碼暗語,她可是看了不少。
在見到紙條的形狀之時,葉寒萱大概就已經猜到,怎麼解錢進的這張暗語。
原本葉寒萱還想,要是她看到的是一堆的數字,那才頭疼呢。
如果是一堆數字的話,就得從指定的書中,按照數字逐頁逐行逐位置地數出來。
只要不能把那本指定的書找出來,就算她知道解碼的辦法,也是白搭。
不成想,錢進用的竟然是這麼容易解的暗碼。
“王妃,你好厲害!”
葉寒萱看不上錢進的手段,可是鹿鳴卻覺得,自家王妃當真是神了。
剛纔他們一堆人看着這張紙條發傻,弄不明白,錢進到底在紙條上寫了什麼。
不成想,王妃一出馬,就直接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
“錢進,你還有何話要說?”
紙條上所寫內容,正是他們之前討論的戰略,葉紀譚眸色一沉,陰沉沉地盯着錢進看。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
我只是閒來無事,半夜睡不着,起來走走,正好看到了這隻鴿子。
想着戰場的無情,我便沒對這隻鴿子起殺心,便想把它給放了。
這夜深天黑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隻鴿子乃是一個信鴿,甚至腿上還綁了這麼一張紙條。”
錢進臉色一白,張口就喊自己是冤枉的,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一隻信鴿。
而且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該死的巧合,他是清白的。
“是嗎,那紙條上的字跡,你怎麼解釋。”
之前,葉紀譚就不信錢進的話,到現在,葉紀譚就更不可能相信錢進的話了。
剛纔,很明顯是錢進吃定了,沒有人能看得懂紙條上的字兒,所以就連解釋,錢進都不屑開口。
直到衆人看懂了紙條上的內容,錢進這才慌了,怕了,說了這麼一句叫人啼笑皆非的話。
“字跡一事,不可作爲證明。
我的字極是普通,若是有心人想模仿我的字跡,實在不是難事,侯爺,我真的是清白的。
爹,我是清白,你要幫我啊。”
知道這個時候能救自己的就只有錢森這個親爹了,錢進不想慌都不行,一心抱好親爹的大腿。
“侯爺,你看……”
哪怕明知自己的兒子說的是慌話,爲了孫子,這時間,錢森一定要想辦法拖上一拖。
“錢將軍,不如將此事告知軍中各將士,你也聽聽,他們是怎麼想此事的,信不信令公子的話?”
葉紀譚眸色一凝,帶着冷意地看着錢森。
對於錢森,這些日子裡,葉紀譚倒是也有些瞭解了。
當然,這是在四爺與葉寒勇失蹤之後,葉紀譚才發現的。
皇上在金風關安排了人一事,包括四爺和葉紀譚在內,一直都很清楚。
但葉紀譚沒想到,皇上竟然把這個人放在這麼明面兒上。
想到以皇上的脾氣,是絕對容不下這樣的事情發生的,葉紀譚眼裡的諷意又加深了不少。
不說他們這邊能不能過得了關,他非常肯定,錢森到了皇上的面前,絕對是百口莫辯。
不對,在皇上的面前,錢森未必能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