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亦晗大表哥看不下去,讓人將他們倆一塊弄走。
俞則田回過神,興奮了,多好的理由啊,指着俞悅就罵:“你故意陷害我堂弟,和錢公子!還不俯首認罪!衆目睽睽,你以爲還逃的了嗎?”
俞則田作爲丞相嫡孫,不是一般的聰明,知道自己搞不過殘月,又一疊聲嚷嚷:“快去請二叔!三弟傷那麼重,沒準殘廢了!”殘廢他才高興,哈哈興奮,“快去錢家報信!莊家一直對錢家不滿,包藏禍心!”
俞則田幾乎瘋狂,語無倫次,手舞足蹈,自己一腳踩那塊冰上。
俞悅不忍目睹,扭頭就聽到一聲慘叫。
俞則田特有出息,摔在那兒乾脆不起來,潑婦似得繼續罵,比剛纔更激情。
景亦晗過來找表妹就是個錯誤,拖着俞則田就走,順便去將二舅搞定,想想都糟心。
賀高俅玩世不恭,沒心理負擔,隨意湊到高敬旁邊。
還有幾個人留下,反正擡頭不見低頭見,難道還能不讓他們坐這兒?
麗步樓前又發騷、發生騷動。
重要人物要出場了,總是天空一聲巨響,那是打雷,表明有人裝逼該被雷劈。這氣場、場面完全超過皇太子。好在是冬天、雷打不起來。
有鼓聲,悠揚的音樂不知道哪兒樂妓,演奏的像仙樂。一股幽香,如蘭似麝,愈發像一代名妓、是仙子要登場。跑馬場暴動都安靜了,效果極佳。
俞悅真不是埋汰,有正宗的夜神仙在這兒,那婊子裝仙子太明顯。但一般人不知道,那裝的也有意思。她既然來了,就是瞧熱鬧。
麗步樓建在花園,皇太子、諸王等來,將花園弄挺亂。現在清理出一片地方,百花齊放,空中飛雪,香氣更顯聖潔空靈。雪中飛的還有花瓣,突然一人從天而降,正好站在百花中蓮花臺上,音樂瞬間到*。
整個會場愈發安靜,無數人內心銀蕩。
“啊!”一個女子尖叫,瞬間一片女人的尖叫。
“渧公子!”一個女子瘋狂,無數女人跟着發騷,溼了一片。
俞悅總算明白,這些女人內心多空虛。而渧清絕站在蓮花臺,一身白衣,清逸絕倫。
渧清絕站得高看得遠,好像皇帝俯視他的地盤,正好看到俞悅眼睛裡。
俞悅眼睛一眨,並不奇怪,渧清絕早盯上她了。她也直勾勾看着渧公子,賣相不錯,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眼裡好像一團火,野心在熊熊燃燒。
渧清絕一笑,音樂停下,花瓣還在空中飛,香飄邯鄲城。
那些女子也被親友等攔住,會場安安靜靜。
渧清絕開口,聲音不算高、卻傳遍全場,帶着渧州口音卻很悅耳:“歡迎諸位,齊聚豪生酒店。冰雪節活動正式開始,第一輪截止十二點。諸位想必都有準備,寫下來交上來,經評判不錯的,可以參與第二輪。”
會場愈發安靜,渧公子太過直接,反而讓人一時難以適應。
想想好像又沒什麼不妥。今兒來這麼多人,要組織別的活動,肯定又是亂哄哄;打起來都沒關係,就怕浪費時間卻什麼都沒弄成。
這就叫快刀斬亂麻。多數人也沒資格靠近麗步樓。一些人想明白,對渧公子更崇拜。
渧清絕輕鬆控制全場,一個眼神再次撩撥的無數人銀蕩,他自己依舊道貌岸然:“邯鄲有很多才女,羅宋國有各種英傑。如今羅宋國面臨殷商國挑釁,又遇這場雪災。今日皇太子及諸王在,請諸位各抒己見,爲朝廷爲天下分憂解難。”
各種才子才女熱血沸騰,摩拳擦掌。
俞悅覺得,不愧是奸商,還是奸商裡第一天才,也難怪皇太子要跪舔。
夜玧殤看妹子蠢蠢欲動,想和渧清絕打一架麼?
俞悅不屑,她和渧清絕有什麼可打的,一隻手將他虐成狗。
渧清絕又看她一眼,話鋒一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據說殘月公子乃是年輕一輩第一人。希望諸位以她爲榜樣,各顯崢嶸。”
他轉身進麗步樓,白衣飄飄,瀟灑風流。
會場再次暴動。這還沒開始,誰敢封第一?一些暴躁的提着刀要砍人。
一個小姐尖叫:“渧公子纔是第一!”
一羣小姐聰明的附和、大喊:“渧公子文韜武略,文成武德,英明神武,天下第一!”
一羣才女直衝到麗步樓前喊:“渧公子天下奇才!經商爲百姓、爲朝廷謀福,扶困濟危仁義堪比聖賢,交好項楚國利在羅宋國,功垂千秋!”
這麼好的巴結渧公子機會,公子才俊們也知道,更多人衝到麗步樓。
一大羣人舌燦蓮花,直將渧公子誇得天神轉世、祖宗重生。
一陣風颳過,敞篷一陣臭味。
俞悅揉揉鼻子,鄭思思、曲玲玲等都是目瞪口呆。
賀高俅拿圍巾捂了半張臉,包括嘴和鼻子,說話悶悶的:“頭一次見。”
俞悅繼續啃鴨脖,咕噥着說道:“羣魔亂舞。”
曲玲玲小甜心大笑:“說的太妙了。拍馬屁也是一門學問。拍的這麼肉麻,有想過皇太子的感受嗎?還是故意的?”
俞悅看着她,她又一副醉醺醺的樣子。
俞悅樂。這說的也蠻有意思。渧清絕想造勢吧。皇太子若有意見,渧清絕完全能說,那些人真不懂事,皇太子別往心裡去。皇太子也不能太小氣。
但這些話傳開影響可不小。所以說,渧清絕這一手玩的,妙極。
渧清絕固然能玩,也得皇太子跪舔、給他捧場。他這是完美借勢,甚至形成大勢。
明白人其實不少,卻抵不過這大勢。一些人只好老實的寫,謀自己一個機會。冰馬堂有桌有椅,這敞篷冷颼颼什麼都沒有。
一些人愈發打定主意。冰雪節不限兵謀,不論哪樣總要尋個出頭機會。
俞悅閒的沒事,夜玧殤也沒事。
莊太弦弄來一副棋,俞悅和夜玧殤對弈,莊太弦、賀高俅等圍觀。
其他人也冷靜了,各顯神通寫好往上交。一會兒冰馬堂又吵起來,一個說抄襲,一個說作弊,乒乒乓乓又打。
俞悅擡頭,就看鹹向陽小姐溜走,曹漭更賊兮兮。
楊金樓、申胥、李建貞、蕭展萊以及佘羣芝、李晶等又過來,順便吸引一大片目光。
金鄉縣主和一羣貴女過來,好像一個小太陽照耀,這兒茅房也成主場。
“那就是殘月公子?”好多人沒那能耐,來瞧熱鬧的,興奮。
“開玩笑吧?”抱着野心或者敵意的,不少人嘲笑。
“沒看見莊太弦和他們在一塊。這叫真人不露相。”不少人寫完忙完,議論紛紛。一些人湊到敞篷附近,茅坑臭也不管了,這就叫魅力。
“天下第一!”楊金樓隔着十丈就喊。
這邊沒人理,其他人習慣性全看着楊公子,楊公子瞬間圓滿了。踩着殘月發光,楊公子穿着狐裘精神抖擻好像他纔是第一。
“殘月公子怎麼坐在這兒?”李晶小白花,桃花眼表現比楊公子高三級。
俞悅不理不行了:“本公子都躲到這兒不想看你勾引男人,你怎麼還過來,不會是去茅坑勾引男人路過吧?那你還不如去澡堂,那兒看的更仔細。”
曲淝嚇得尖叫:“不會吧,李小姐這麼變態!”
賀高俅沒心沒肺:“啊!難怪好幾次覺得有人偷窺,非禮啊!”
這比渧清絕更歡快,一片非禮尖叫之後,李小姐是偷窺狂已經傳遍全場。茅房一個老頭提着褲子跑出來,奪路而逃。
李晶差點氣昏。關鍵是這種事沒法解釋,嚴重內傷。
幫手到了。金鄉縣主頭戴鳳冠身穿鳳袍,指着殘月也怒火:“本縣主特地讓人交代你的,忘到腦後還是故意和本縣主對着幹?李小姐清清白白的姑娘,你也隨意詆譭!立刻給李小姐道歉!”
俞悅應道:“你說勾引男人的是你?偷窺也是你?你們志同道合啊。”
金鄉縣主大圓臉氣的火紅,上前一巴掌扇之。她知道不是殘月對手,但看看今兒場合,殘月敢還手?
俞悅不敢還手,一腳踹之。
金鄉縣主飛過去將楊金樓撲倒。李建貞不知道怎麼也倒了。
一女二男滾滾滾,簡直天雷滾滾。敞篷主要是平民,幾時見過這盛況,口水流一地。
地上有冰,圍觀人多,李晶也被擠倒,抱着準備救楊金樓的護衛咬一口。
別的男子愈發不甘。李小姐好歹是個大美人,還有護花使者。丫鬟等胡亂將李晶、金鄉縣主拉起來,樣子悽慘又撩人。
俞悅疑惑:“兩位同志是情敵,還是喜歡一塊泡男人?口味真重。”
金鄉縣主鳳冠歪了、鳳袍髒了,白白的臉出血了:“啊!殘月你個王八蛋!欺辱本縣主!”
俞悅忙抗議:“本公子對你真的沒興趣!”
莊太弦瞭然:“縣主是勾引不到就強迫人就範。”
俞悅心如死灰:“天下這麼多男人,縣主到底看上本公子哪一點,本公子改行嗎?只要不逼本公子,下次想偷窺誰洗澡本公子幫你。”
圍觀的一位小姐喊:“渧公子!”
其他人譁然。金鄉縣主想偷窺渧公子洗澡!嗚嗚其實好多人想看!
※※※
金鄉縣主大名也傳開。很多女子有自知之明,知道一輩子下輩子都沒機會碰到渧公子,於是也生出這種心思,若是能偷窺渧公子洗澡……
跟着金鄉縣主來,不少人是她一夥,還有護花使者,但誰都不想繼續這話題。
蕭展萊比蕭展傑稍微不那麼醜,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又有實力,文武雙全,氣質第一,說正事兒:“不知殘月公子寫了什麼,能否給在下瞻仰一下?”
楊金樓收拾收拾沒什麼大礙,怒的又喊:“殘月公子不是號稱天下第一嗎?皇太子、諸王都看着呢。”
一大片人跟着起鬨,說什麼的都有。
又一些人對殘月公子其實不是太熟,莊上弦離開邯鄲六年,墨國離得又那麼遠。再看殘月的樣子,將信將疑。
反正殘月公子的名頭也快速傳開。隱隱和渧公子叫板的牛人,更多人湊過來圍觀。
這是免費廣告,聲望直壓楊金樓、壓過在場所有人,唯獨她豔壓羣芳。
是有點怪怪的。要說聲望還差點,但源於莊家,又有渧公子特殊照顧,這種名聲很容易能轉變成聲望。一些人已經嫉妒的眼紅。
金鄉縣主眼睛通紅:“殘月,你不是說已經做好準備,要一鳴驚人,爲莊家正名麼?聽聞莊上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只要運籌帷幄,殷商國必敗!”
李晶也要報仇,桃花眼滿是殺意。
李建貞更要報仇,剛纔表弟俞則紳就傷在這兒,又時刻不忘擺出才俊的姿態:“殘月公子在崇州和鞏州如雷貫耳,百姓奉若神明,墨國公依爲膀臂。如今國家有難,百姓遭災,殘月公子難道就這麼無動於衷?”
俞悅插話:“你是廢物?”
李建貞洋洋灑灑還沒講完,一夥人又準備起鬨呢,傻眼。
俞悅是善良妹,解釋清楚:“羅宋國、今兒到場這麼多英茂、才女,還有朝廷文武百官,難道都尸位素餐,除了盤剝百姓,遇到事就一籌莫展?本公子是才高八斗,又不是神仙,能管得了你娘偷漢、你妹偷窺、還有你二弟問題。”
曲淝反應特快:“他二弟怎麼了?”
俞悅拿起筷子,又加一雙筷子。貌似李晶還有幾百雙筷子問題。
初八去過洛河園的懂了,聽到傳聞的也懂了,莫名其妙一片嘻哈亂笑。
初八人少,今兒人多,好的壞的傳更快,李建貞差點氣死。
一個內侍過來,圍觀的趕緊讓出地兒,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姑且算救了李建貞。
內侍年齡不大,白白淨淨,穿着白狐裘,胡亂以爲渧公子,其實差別大了。也不能怪人亂認,內侍高傲的,反正和殘月差遠了。
內侍來自東宮,代表皇太子,別管跪舔渧公子;腳踩殘月足夠,翹着蘭花指、一直指到殘月鼻子:“渧公子請你去麗步樓,你怎麼在這兒?”
這真是個臭地方,一陣風吹過,內侍捂着鼻子,依舊被薰的難受。
金鄉縣主藉着皇太子的勢,又刷存在感:“也不嫌丟人,故意在這兒鬧笑話嗎?”
俞悅不樂意:“笑話?這兒是渧公子準備的,其他人能坐,本公子爲何不能坐?莫非平民百姓在你們眼裡都是笑話?或者渧公子這樣安排,就等着看大家的笑話?本公子懂了,我們百姓在你們眼裡就是丟人的笑話,隨便可以耍着玩。”
夜玧殤一口酒香幫妹子:“這是事實。”
莊太弦積極助陣:“隨便許下好處、拿出一塊肉,就有無數傻子爭來爭去,這笑話也不是人家逼的。”
敞篷下人最多,無數人怒了。
其實很多人心裡明白,來不過搏一個渺茫機會。現在被赤果裸的揭穿,寒風中陣陣刺痛。一些人臉上也痛,好處沒爭到,被人當傻子耍了。
俞悅一鼓作氣:“渧公子要辦聚會就認真點。若是沒這能力,就別讓我們百姓坐在寒風中聞貴人們拉的屎。平民也是人,知道香臭。”
平民的怒火瞬間*。大家又不是傻子,不說當笑話,階級矛盾,區別對待。平時沒人說還罷了,但至於讓這麼多人坐茅房邊麼?邯鄲人還有獨特的傲氣,對權貴、奸商骨子裡又帶着敵意。矛盾變得非常尖銳。
當然這種矛盾,隨手也能化解,這種事兒稀鬆平常。
俞悅再添把火:“你們不用解釋,渧公子更沒必要道歉。我們不過在這兒坐一天,你們想笑話就笑去吧,低級趣味。”
夜玧殤用氣勢幫她鎮場,有人真想解釋之類,這下都省了。
敞篷裡的人也懂了。不要再聽渧公子或者誰扯淡,事實就是這樣。
金鄉縣主、李建貞、及楊金樓等臉色都不好看。屁民的想法是無關緊要,但也不能完全不顧。
內侍也不想壞事,又驕傲惱怒:“皇太子命你立刻以雪爲題賦詩一首。”
蕭展萊跟着轉移話題:“雪雖然常見,這詩要作好可不容易。好詩前人也寫盡了。”
楊金樓攻擊:“殘月公子自認才高八斗呢。”
一夥逮着機會愈發猛烈攻擊,恨不能將殘月擊的死無全屍。
大家也沒想過殘月真能一鳴驚人,以爲真那麼容易?回頭再說她抄襲,反正招兒有的是。其實一開始,麗步樓和冰馬堂都有戲等着殘月,誰知道她直奔這茅房來。過去的算了,反正今兒非要收拾她,有皇太子撐腰呢。
皇太子和殘月不算深仇大恨,收拾服帖再利用她,亦稀鬆平常之事。
俞悅一點不着急,棋挪到一邊,和夜酒仙乾一杯;又拿一碟醬鴨脖,大冷天都凍上了,啃着咔哧咔哧的。
夜玧殤吃青州的堅果,配着青西江魚乾,喝着酒看這些人鬧騰。
這夥人又不是傻子,停下來盯着殘月。
俞悅舉杯,你們繼續,正好下酒。想說憑什麼皇太子命令她,又省了。
李晶小白花,又表現:“殘月公子一時作不出來,其他人可以幫她,皇太子不會介意的。”
賀高俅不客氣的問:“皇太子怎麼想你都知道?”
曲淝肯定要幫忙:“上次勾引紀王世子,莫非又看上皇太子那雙筷子?天下好筷子都讓李小姐挑完了。渧公子應該會介意。”
平民有人摻和:“李小姐只是偷窺渧公子洗澡,介不介意無所謂。”
李晶終於含恨躲李建貞身後,圍觀的照樣能看見她。
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甚至傳開,李晶要給皇太子做妾。太子妃沒有嫡子,良娣第五紫槿雖然有長子,那完全不同。照李瑤兒的能耐,沒準李晶一步到位。皇帝又那麼看重李家,越說越像。
天上出太陽了,照在李晶身上,光芒閃閃,看誰還敢得罪她。
內侍身份挺尊貴,在茅房呆的實在不耐煩:“殘月公子。”
俞悅揮手:“筆墨伺候。”
內侍、金鄉縣主等都省的說了。很多人是蠻期待,又擡了一張桌子來。
筆墨拿來都凍住,莊太弦往裡邊倒一點酒。
夜玧殤要兩朵梅花,放到硯臺完全融入墨汁。有點故弄玄虛,還是震住不少人。
俞悅動手乾脆,半閉着眼睛,唰唰的一首詩寫完,又畫了青石兩塊。
楊佑年擠過來念道:“村頭一場火,燒去屋三間;次日狂風雪,直下到昨天;兒郎攜友回,不見人與煙;天地皆縞素,何以辨賊奸。”
圍觀的茫然,實在怪模怪樣。只能說以雪爲題沒錯。
汪燕飛今兒王妃姐姐來了,纔有空過來看熱鬧,愈發高傲:“什麼打油詩,這叫才高八斗?”
金鄉縣主隨即爆發:“殘月,你都寫的什麼!”
俞悅、不少人齊喊:“傻逼。”
俞悅看敞篷下不少起鬨的,明白人是聽懂了。簡單說,就是大家競相粉飾太平,老百姓分不出哪個奸臣與賊子。這不簡單。再說簡單的,就是一片白雪下,不知道藏着多少黑暗與齷齪,一腳踩下去可能一個糞坑。
最簡單的,青墨園一場火,又被夷爲平地,一片雪景又坑了錢家一夥。
內侍不樂意:“天地皆縞素,殘月公子,你知道寫的什麼嗎?”
俞悅應道:“禍從天降,家破人亡,悲痛欲絕。老百姓難道心裡縞素都不行?”
平民再次躁動。看這一家就怪可憐,什麼原因都不知道,大可腦補。
一幫人看着楊佑年,他是前科探花,這事兒他說了算。反正這種詩和才高八斗差得遠,更像要造反,最好就這麼將殘月砍了。
楊佑年糾結。文章合爲時而著,歌詩合爲事而作。皇太子、渧公子當然希望大家歌頌他們,還有頌聖。但寫的再華麗,逃不過空洞兩字。楊佑年是有真才實學的,能從中感到不一樣的內容。
楊佑年不想摻和:“皇太子命殘月公子作的,當由皇太子評判。”
其他人懂了。皇太子都沒說,別人說有什麼用?
內侍拿着走了,不少人也散去,這茅房邊臭的真沒幾個人喜歡,不知道怎麼吃得下去。
太陽又躲起來,天色還是不錯,大家心情都歡快了幾分。
一些人期待着被皇太子、渧公子選中,幻想着被皇帝召見,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