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子這般掛心本皇六皇妹,待皇妹病癒,定要讓她上了驛站好好感謝太子。”五皇子輕笑,伸手道,“太子請!”
“五皇子請。”北沐抱着北雲彩額首,一陣風吹來,帶着幾分熱氣,讓人不由得心裡乏悶,“五皇子,這天氣倒真是十分的怪異,看着樣子似乎又要變臉了。”哼,君陌行難道就真的以爲儲君的位置他便能高座無憂了嗎?
君陌行深深的望了眼北沐,起先道,“是啊——”
北沐在身後鄙夷的笑了笑,眸子裡滿是嘲弄,俊秀的臉上滿是不屑。
——
屋外不動聲色的較量,屋內氣氛更是壓抑到了極致。
君陌卿已經轉醒了過來,放下身撕裂般的疼痛無疑不在告訴她,方纔經歷了什麼。
“卿兒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皇上一邊慢條斯理的抿着茶,一邊輕飄飄的望了眼太醫,聽着聲響,慢慢將視線放到君陌卿身上。
“……”太醫猶豫了會,臉上一片凝重,結結巴巴的道,“回,回皇上,這,這六皇子是,是滑胎所致失血過多,已經有人爲她穩定了症狀,只要臥牀休息幾日,不要吹了風,便可。”
皇上淡然的臉數瞬間變得大怒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厲聲問道,“你說什麼?!滑胎?”荒唐,一個還未嫁出去的女子居然跟男人做了這般苟且之事。
“噗通——”太醫慌張的跪下道,“皇上息怒,老臣不敢亂言。”
“你先下去,要是今日的事情敢胡亂說了一句,小心自己的腦袋!”皇上冷銳的目光掃了太醫一眼。
“是,老臣先行告退。”御醫連忙收拾了自己的藥箱,飛奔了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見御醫一走,皇上冷冷的撇了眼躺在牀上的君陌卿一眼,眼底滿是冰霜。
“皇上此事都怪本少主。”珈藍葉雙手抱拳走到皇上的對面,替君陌卿擋住了皇上凌厲的視線,“都怪本少主一時間把持不住,才幹出了這般混賬事情。”
“是你?”皇上挑眉道,“罷了罷了,即便如此卿兒也是非嫁你不可。”
說着,皇上站了起來,走到君陌卿牀位不遠處,凝眸望了眼。
君陌卿忽然勾脣笑了起來,“兒臣做了這般有辱皇室臉面的事情,已經無顏再在皇室,兒臣求父皇能準了兒臣剃髮修行,常伴青燈,爲姜國的江山爲父皇能夠誦經祈福,祈禱我姜國的江山能夠風調雨順,國泰安康。”
“你要剃髮爲尼?”皇上眯着眼睛緊緊盯着君陌卿,眸底裡分明是滔天的怒火,“好,真是好,一個二個的,朕真是養了一羣好兒女啊!”
“父皇,兒臣實在無顏在面對皇室的列祖列宗,唯有這般才能讓心裡好受些。”君陌卿早已經心如死灰,連死都不怕,何況是皇上的怒火。
皇上聞言,冷哼了聲,甩袖離去!
“……”珈藍葉替君陌卿掖了下被角,望着她蒼白的臉色,心
中一疼,卻到底也是沒說了什麼,追了皇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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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原本滿屋子的人如今只剩下君陌卿一人躺在牀上,她望着牀頂上的天花板,就這麼呆呆的望着。
眸底泛着迷霧,心裡有什麼東西在一點一點的脫落。
原來,絕望開在了心底終究是長成了一朵無望的花來。
修長冰冷的手指慢慢的拂過她的臉頰,君陌寒彎下身子,望着她的,眸子,聲音低沉黯啞,“你,你要剃髮爲尼?卿兒,沒了孩子我們依舊可以再有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君陌卿聽言,笑的越發的厲害了,整個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呵呵呵呵,寒皇子說笑了,我們之間本就是沒什麼瓜葛,何來的原諒之說,若是寒皇子無事,我想先睡了。”
“毫無瓜葛?”看君陌卿至始至終都沒有帶着感情的眸子,君陌寒的心像是墮入千年寒冰中,他呆呆的退後了幾步,望着君陌卿柔聲道,“你今日心情不好,待你心情好些了,我再來看你,好好養着身子。”
說罷,他走的很是狼狽,跌跌撞撞,像是失去了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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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註定是個不安分的日子,君陌路和寧月錦從六皇子府出來後,想着寧夫人已經到了寧府。六皇子府人多眼雜的,有好些事情,她也沒細問了孃親。
關於她在孟氏村莊看到的那個女人,還有孃親的過去,她都想知曉,想了想,便讓君陌路帶着她徑直去了寧府找了寧夫人。
“什麼?”寧月錦皺眉,冷聲問道,“孃親到了這個時辰還未回來?”心裡猛的一跳,孃親出來的時日早,怎麼,怎麼還未到了寧府。
果然,寧望聞言,臉色大變,他猛的站了起來,走到寧月錦的面前,“錦兒,你說你孃親比你早出了六皇子府?”
“是啊,皇上來不久,孃親便出來了。”怎麼到現在還未到呢?
寧望思索了下,覺得事情又些不對勁,便輕聲安撫了寧月錦,帶了些人出去找,這般光天化日之下,一般讓你是不敢做這等劫匪之事。何況,還是皇上親自讓人送了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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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怎麼也沒想到,此刻寧夫人被垂着腦袋被掛在一間密室中。
“她何時纔會醒?”皇上冷聲問。
珈藍葉伸手拿出一個瓷瓶,將瓷瓶往寧夫人鼻尖聞了聞,“唔——寧夫人輕聲喚了幾聲,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望着眼前有兩個黑色的人影,才驚覺的想要站起身子,找了軒轅景夢,卻發現自己被人綁在了椅子上。
寧夫人臉色大變,將眼中的迷濛甩去,等眼神一片清明,她纔出口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不會傷了你名字,只是想問夫人您要一樣東西而已,只要東西以到手,我們便會立馬放了您回去!還有跟您在一起的那位公子。”珈藍葉故意低沉了嗓子,透過面紗望着打量着寧夫人,與寧月錦相比,寧夫
人更加多了些時光帶給她的味道。
許是這些人在寧府過慣了與世無爭的生活,眉眼中也是一片平靜。絲毫沒有江湖的氣息。若是不是從君陌路口中偶爾得知,也不會得知眼前這個賢淑溫和的女子偏是名動江湖的孟氏雙姝。
“你們想要什麼?”寧夫人疑惑的問道,目光卻是四下打量,這密室中似乎只有她一個人還有眼前那兩人,軒轅景夢卻不知被丟到了哪裡去。
“夫人莫急,我們只是想要夫人的忘憂散一用。”珈藍葉開口道。
寧夫人凝眉,眸中一片駭然,“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夫人您就將忘憂散拿些出來便是,也別受了什麼皮肉之苦。何況,那位公子還未醒過來,寧小姐在寧府還等着您回去。”珈藍葉低低的笑道,“你也知曉寧小姐腹中有胎兒,萬一這動了胎氣,這事情可是……”
寧夫人一瞬不瞬的盯着珈藍葉,他全身都蒙了面紗,眸中漸漸多了幾分打量之意,“你知曉那麼多,定然也知道我退出江湖很多年,這忘憂散早已經消失在江湖之中。”
“夫人若是這樣說。”珈藍葉道,”那我們也只能去請了寧小姐過來,萬一我這手下粗魯了些,傷到了寧小姐,您到時候都擔待些。”
“夫人大可放心,我們要忘憂散也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是在下的一個朋友,近日來因爲些事情,整日悶悶不樂,在下想讓他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珈藍葉耐着性子勸說道,他說着的時候,想到了牀上的君陌卿,言語見到底是有了感情。
“你——”寧夫人自打跟了寧望後,生了寧月錦,心本身就軟,聽着珈藍葉這般的道,眸中倒也是有了幾分鬆動。
“嗯。”珈藍葉點頭,“綁架夫人也是純屬無奈,若是夫人肯善心賜藥,在下定當感激不盡,若有一日,夫人又難,在下定會竭盡全力幫了夫人這一把。”他出自真心的說道,無論是覺得虧欠寧月錦,還是方纔寧夫人這般幫助了君陌卿。
但,也只有這般他才能幫助了君陌卿。
——
在寧府的寧月錦自然是坐不住,索性起了身子也準備去找了寧夫人和軒轅景夢。
這世上能跟軒轅景夢醫術高的沒幾個,何況孃親自己也是十分的了得。
兩人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按着軒轅景夢的性子,怎麼都將孃親送到了府中。
正當她準備招呼管家準備轎輦的時候,寧望帶了昏迷的軒轅景夢走了進來。
“景夢?孃親呢?”寧月錦忙走了上前,望着寧望身邊的軒轅景夢着急的問道。
寧望沉思了會,將景夢小心的放到了椅子上。“錦兒,你娘沒了蹤跡,我們去的時候,只看到軒轅神醫昏迷在一邊。”
寧月錦皺緊了眉頭問道,“爹,你們是在哪裡發現的軒轅景夢?”她腦中閃過一個畫面,全身一冷,方纔孃親出去的時候,珈藍葉和皇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