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緊張,喘着粗氣望着寧月錦。
“北沐太子爲何會來這裡?”他跟六皇子不是沒有絲毫的交情嗎?
寧月錦有些疑惑的望着君陌路,“怎麼辦?若是讓北沐太子看到這幕,定會傳到皇上耳中,這……”
最後那句話不說,大家都懂,若是讓皇上知曉,這君陌卿估計就真的毀了。君陌寒和珈藍葉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顧不得相對,匆忙去裡間整理了自己的妝容。
幸好,君陌卿以往爲君陌寒準備了不少的衣服,珈藍葉望着那些服飾,神色變了變。到底沒說什麼,只是隨意的挑了件外袍穿上,稍微整理了下,便率先走了出去。
“我給卿兒吃了安神和補血的藥丸,她現在不宜起來,北沐太子便由我去打發吧,三皇妃勞您留下來照顧卿兒。”珈藍葉剛一轉身跨門,突然有想到什麼似的,轉過頭來對寧月錦道。
“好,我會的。”
珈藍葉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寧月錦轉過了身子望着君陌寒,望着他帶上的臉。皺了皺眉頭,想不到事情會發生成這樣。
“三皇嫂,我,我親手殺了自己和卿兒的孩子,這輩子,她估計是不想在看到了我!”君陌寒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用手捂着臉泣聲道。
寧月錦輕輕的拍了下君陌寒的肩,隨後朝着君陌路使了一個神色。
君陌路一直雙手抱胸倚在門邊上,見寧月錦對他使眼色,俊臉上滑過一絲異樣的神色,北沐太子來這麼快,定然是在這邊安插了眼線,想必這次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打發了去。
這邊,寧月錦和君陌路忙着安撫君陌寒和收拾殘局。那頭,北雲彩已經開始向珈藍葉發難了。北雲彩盯着珈藍葉望了良久,面上極盡諷刺,“誒呦,這六皇子府什麼時候變成珈藍少主的了,怎麼主人不出來,反倒讓一個客人出來?莫非是看不起我們北國嗎?”
珈藍葉輕笑一下,不急不緩的坐到椅子上,捻了個杯子抿了幾口茶,輕斂着眼簾,腦中快速的運轉着要怎麼將這些人給打發了過去。
“珈藍少主!”見珈藍葉抿茶不語,北雲彩走到了他的面前,尖聲喚道。
“彩兒。”廳內,北沐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對着北雲彩道,“這裡誰是主子,誰是客人,珈藍少主自然是清楚的,哪裡讓你這般撒野。你身爲公主,怎麼能這般沒了禮數,出去也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丟了北國的臉。”
北沐這話明着是在責怪北雲彩,但稍微有腦子的便都可以聽出,和北沐是在君陌卿丟了皇室的臉,在外人面前失了禮數。更是在嘲笑珈藍葉的自不量力。
他們是一個國家的太子公主,但珈藍葉卻只是姜國邊疆一個偏僻小族的少主,今日不過是看在了姜國皇帝的面子上罷了。
“皇兄,彩兒何時無禮,現在擺明是六皇子無禮嘛。她這般不是請看了我們北國,連個做主人的樣子都不曾有,也不知曉這
宮中的禮儀嬤嬤是怎麼教了她的。”
珈藍葉湛藍的眸子裡一片陰冷,望着北雲彩那張一張一合的小嘴,將茶盞放下,放在袖子裡的手朝着北雲彩彈了彈。這纔開了口道,“卿兒身子骨有些不適,也怪本少主,誒……”
珈藍葉英俊的臉上泛着點點的潮紅,“這北沐太子你也知曉,男人嘛……”
北雲彩一愣,一時間準備的話全部卡在了喉嚨裡。她原本還想將君陌卿給逼了出來,誰知,珈藍葉這般說話,這倒是讓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好了意思。
所以,也就不好在開了口,只好悶聲坐了下來,端起杯子喝了兩口,這還未喝了兩口,便聽見“砰”一聲。
“啊!”她淒厲的慘叫,捂着腦袋倒在了地上。
北沐聽見慘叫聲,忙直起身子,擔憂的道,“彩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彩兒彩兒。”不等北雲彩說話,北沐抱起北雲彩,抱歉的望着珈藍葉,“珈藍少主,彩兒自打身子骨便不是很好,想來又是犯病了,這驛站離着這裡有些距離,本宮只好打擾了。”
說完,他便立馬對着身邊的侍衛道,“還愣着這邊做甚,不去皇宮請了御醫過來!若是公主有個什麼差錯,你這奴才也別想好過。”
“皇兄,彩兒疼。嗚嗚,好疼……”北雲彩閉着眼睛虛弱的靠在北沐的懷裡,聲音如蚊,與剛纔的樣子截然相反,好似快昏了過去。
“去找了青蘿姑娘過來,讓她去準備了房間,北國公主不舒服,好生招待着。“珈藍葉故意將不舒服這兩個字咬的重了些。
北沐抱着北雲彩背過身,臉上滑過一絲冷笑。別以爲他們有過牆梯,他們便沒有張良計,只是這五皇子倒是來的有些慢了,難道他想過河拆橋了不成?
——
小丫鬟照着珈藍葉的吩咐,跑到寧月錦在的屋子內,找了青蘿。“青蘿姐姐,珈藍少主讓您準備了房間,北國的公主像是突然得了什麼重病似的。北國太子讓人喚了御醫過來,怕是得呆上一段時日,珈藍少主讓青蘿姐姐你好生伺候。”
說完,便對着寧月錦和君陌路等人行了禮出去了。
君陌路聞言道,“這件事怕是包不住了。”這北國太子讓侍衛唔皇宮找了御醫過來,父皇自然是會知曉,這北國的公主病了,父皇自然要來探看。
父皇一來,君陌卿定要起了牀去迎接,可是現在,君陌卿的這個樣子,哪裡還能起牀。就連君陌寒這個樣子也是不能出去的。
寧月錦瞧了眼牀上躺着的君陌卿,深深一嘆,“她不該受這麼多的苦。老天也真是不公,好人皆是這般的苦,壞人卻是這般的逍遙。”說話的同時,她雙眼嘲笑的望了下天,這老天真是弄人,明明是一對極好的姻緣,便生的這般的毀了。
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她怕是再也明白不過,如今,倒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了君陌寒。
——
寧月錦讓丫鬟去府邸叫了軒轅景夢。那軒轅景夢卻是提前一步去了寧府,找寧夫人研究這蠱蟲和“醉紅顏”孟離恰巧在府中,便陪了這丫鬟去了寧府找了軒轅景夢。
寧夫人一聽是寧月錦有事情找,心裡很是不安,便也跟着軒轅景夢去了六皇子府。
他們到的是六皇子府的後門,一下了馬車,寧夫人和軒轅景夢,孟離便由着丫鬟徑直去了君陌卿的屋子找了寧月錦她們。
一路上,寧夫人都神色緊張,很是不安,推開門望見坐在牀邊的寧月錦,忙過去道,“錦兒,你有沒有出了事情?”
自打那日送別之後,便再也沒有見了寧月錦,後來又聽老爺說起,三皇子和錦兒被皇上貶爲了庶民,這心啊,一直就沒在放下過。
寧夫人圍着寧月錦左右看了好幾眼,確定寧月錦無事,才放下了心來。
“娘,您怎麼過來了?錦兒無事,出事情的六皇子。”寧月錦望着寧夫人,輕輕的勾了脣,輕聲道。
“無事便好。”寧夫人鬆了一口氣,隨着寧月錦的視線移向了君陌卿身上,雙眸之中也露出了些心疼,來的路上她也聽丫鬟說了不少,“錦兒你腹中懷着孩子,坐到這邊來,讓孃親來。”
“娘。”寧月錦輕輕的皺了下眉頭,但望着君陌卿慘白的臉色,她只得無奈道,“那就有勞孃親了,不然讓景夢來也是無事。”
她總覺得孃親不宜將醫術給表現出來,不然會招惹了麻煩。
“傻丫頭。”寧夫人伸手將寧月錦有些微亂的秀髮撥到一邊,“跟孃親還說什麼客氣話,這六皇子一個女兒家家的,總要避嫌些,還是讓孃親來便是了。莫非,你這丫頭是信不過孃的醫術?”
“可是……”她倒真不是信不過寧夫人的醫術,而是,她怕因爲這件事情,給孃親招來什麼是非。這院子裡,誰都不知道藏了多少的眼線,如果孃的真實身份被人知曉,怕是會有極大的麻煩,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錦兒,聽話。”君陌路挑挑眉,一臉的寵溺的輕聲道,“”孟氏雙姝“當年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六皇弟也是有福氣,能讓老前輩照拂。”
“不是……”寧月錦道。
君陌路走過去將寧月錦給帶了過來,攬在懷裡輕聲安撫道。
這景夢畢竟是一個男人,而君陌卿卻又是因爲剛沒了孩子,由寧夫人診脈正是極好。寧月錦擔憂的事情,他知道,但這個情況下,也是沒了法子。
——
孟氏雙姝?
沒想到就在帝都?
珈藍葉安頓好了北沐和北雲彩,心裡掛念着君陌卿,便推說要去廚房吩咐,讓人多備些熱水,防着公主要用,便徑直來了君陌卿的屋子。
走到門口便聽見君陌路的聲音。
真的不曾想到,他找了良久的孟氏雙姝便藏在帝都,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三皇妃的孃親,那忘憂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