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你?”君陌路眸子裡的光猛的暗淡了下來,他有些生氣的摟進了她的身子。冷聲問道,“難道在你眼裡我們只是合作關係?”
“三皇子心裡自是明白,何必要讓臣女講的那麼清楚?”寧月錦掰開了他的手,徑直穿上了衣服,平淡的望着他。
“寧月錦你會後悔的。”君陌路心裡有了些急,說出來的話也越來的重,他緊緊的握住她還未完全跨出的腳踝,“三皇子門口,你就這樣將我丟給別的女人,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痛?寧月錦,我有時候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犯賤,天下這麼多女人,本皇子就非得厚着臉皮來討好你?”
寧月錦背過身子的眼裡浮着一層化不開的哀傷,“三皇子,您,不必犯賤。”她努力將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低聲道。
“好!好!好!”這個女人是真的無心的。然君陌路他就不信了,他怎麼暖都暖不了這個丫頭的心。呵呵——
“三皇子,今日是臣女回門的時候,您若得空便陪臣女回了寧家,您若是無空,臣女便讓碎碎陪了臣女回去。寧月錦道。
“演戲,自然要演的逼真些。”他自然要陪着她去回門,君陌路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曉她是他的人。
“那三皇子起吧。”寧月錦眼波微閃,低着嗓音道,“三皇子去了也好,如今我那二舅已經回了寧家,三皇子可要趁這個機會打探下。”
難道她除了合作,對他絲毫沒有感情嗎?君陌路眼裡閃過一絲受傷,“丫頭……”他望着她清冷的眸子,“你爲什麼如此提防寧材這家子?”她好像對很多人都有着很重的提防,包括他不也是嗎?
寧月錦擡眸,清冷的望了她一眼,冷聲道,“沒有提防誰,臣女只想守了寧家而已。”
“這寧家不是好好的嗎?”君陌路繼續問道。
寧月錦搖了搖頭,“生在皇室的您,怎麼會不知道一個家族之間有多少見不得人的東西。”
“那爲什麼要幫我?”君陌路問出了心中一直想問的問題,爲什麼是他?面對寧月錦,她實在是很難看透。因此,對着她他總有那麼多的不確定,“這麼多的皇子裡面,爲什麼選擇和本皇子合作?這是不是說明你對本皇子其實也是上了心的?”
寧月錦定定的望着君陌路眼裡亮着的希望,脣邊勾出無奈的一笑,連帶着聲音都帶了幾分輕顫。
“三皇子,衆多皇子中唯有您是皇上最疼愛的。”寧月錦掩去臉上落寞的神情,勾勒出幾分淡淡的笑意,“跟您合作,是最有把握的。”
君陌路怎麼都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坦白,許多話都哽在了喉嚨裡,說不出來,咽不下去。其實,他根本不相信寧月錦對他絲毫沒有感覺,她甚至自己都不知曉自己落在他身上的眼神裡是帶了溫度的。
可是,究竟是爲什麼?
她要逃?
而且,這個丫頭精心了佈置一個局,這個局是爲了什麼?寧月錦身上就像是許
多的謎,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淪陷了下去。
“丫頭,最後一個問題。”君陌路從牀上支起了身子,柔順的墨發遮住了那雙妖孽勾人的眸子,讓人望不真切他現在的表情,“你心裡的那個人是誰?”到底是誰,將她傷了那般深?到底是誰,能讓她這般的愛?
寧月錦梳着長髮的手頓了下,眼眶有些泛酸,漆黑的眸子裡泛着瀰漫着霧氣,“那個人,早就不在了!”
前世,她認準了君陌行自己的良人,對他更是十分的死心塌地。哪怕他做出了許多讓她心寒的事情。前世的她,或許有愛,就能夠支撐着她走下去。
那名溫潤如玉的男子,就這麼直直的闖入了他的心裡。
如果,前世他不對寧家如此狠厲,寧月錦有時候都在想,她會不會就此原諒了他!
君陌行,她愛過了,只是這份愛最終在黃泉冷卻了下來,凝固成了永生的恨!這樣的她,還有什麼資格卻接受君陌路?
“不在?”君陌路疑惑了些,暗淡下去的眸子慢慢的亮了回來,不在,那就是死了。
寧月錦苦澀的一笑,“三皇子,時候不早了,臣女喚了丫鬟給您梳洗。”
“不必,本皇子自己來。”他還是有機會的,還是有機會的!
君陌路脣角帶着如同往日般的輕笑,若是仔細的看去,他那雙勾人的眸子裡,亮的如同夜晚的繁星般。
“錦兒,我先去了前廳,你梳妝完畢後我們用些膳食先去皇宮裡跟父皇,太妃請了安便回去。”
“好。”寧月錦坐邊梳妝檯前,望着他推門離開,方纔他眼裡的光芒讓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着銅鏡中的女子時而發笑,時而憂愁。
寧月錦輕拍了拍自己的小臉,打起精神來。
君陌路推開門走後,碎碎便走了進來。
小心的打量了下屋內的環境,牀上更是凌亂一片,隱約還能聞到些曖昧的氣息。碎碎紅了一張臉,“小姐,這是夫人離開前,囑咐奴婢,讓奴婢定要在您和三皇子洞房後,交給您。”
接過碎碎手上的紙包,寧月錦放在鼻尖聞了聞,只聞得一股藥味。“娘前可有說這是什麼藥嗎?”寧月錦上下打量着藥包,疑惑道。
好端端的娘送她藥包做甚?
碎碎邊替寧月錦梳妝,邊道,“夫人不曾說道,只是讓小姐服了。”
“嗯。”寧月錦將藥包放到了自己的兜內,“小姐,您現在不服嗎?”碎碎出聲問道。寧月錦疑惑的望了眼碎碎,輕聲道,“待會吧。”
她心裡多了幾分疑惑,孃親爲何無緣無故的給了她一包藥,看着碎碎的神色,她爲何這般慌張?
碎碎眼裡閃過一絲不安,咬着脣讓自己鎮定了下來,服侍完寧月錦,兩人再也不曾提起藥包的事情。
轎攆內,君陌路一臉思索的望着閉着眼睛養神的寧月錦。
方纔他開心過了頭,卻忽略了許多事情。
寧月錦有了喜歡的人,他爲什麼沒有聽寧月華提起過?
他也曾讓暗衛查探過寧月錦。她是在落水後,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難道真的是人經歷了一番生死,會性情大變?
但,寧月錦一直呆在寧府,往日也是怯弱膽小,從未和帝都的任何一個公子哥接觸過,爲何憑空就多了一個心上人出來?
難道,情報有錯?
帶着幾分心思,君陌路牽着寧月錦先後給皇上和太妃請了安,太妃見着寧月錦,許是最近寧琴琴跟着君陌行去了五皇子府,心裡空蕩蕩的,非要拉着寧月錦說些體己的話。
“自從琴兒搬去五皇子府後,哀家這心裡便空落落的,正好今日你這丫頭來,這回門的時辰還早,陪哀家說會話。”太妃淡淡的像身邊的嬤嬤撇去一眼。
嬤嬤會意道,“三皇子,這女子出嫁總要有人說些女兒家的話。如今,這御花園雖然茶花謝了,但是這牡丹卻開得極其旺盛。”
君陌路勾脣輕笑了聲,擡眸望了眼太妃,“太妃這是在嫌棄孫兒了,誒誒,孫兒自行告退了就是。說罷,捏了捏寧月錦的手,“我在御花園等你。”
寧月錦點了點頭,她發現,君陌路如今說話,不帶了本皇子這三個字,這個男人……
“三皇兄。”正當君陌路望着一花園的牡丹,不知道如何打發時間時,身後傳來了君陌寒熟悉的冰冷聲音。
君陌路回頭,就見君陌寒從御花園深處緩緩走來。
往那邊方向,好像是禁地所在的位置。他去禁地作甚?
君陌路輕蹙眉,問道。“你去禁地作甚?”莫非他有了發現?
“噗嗤。”君陌寒走過來,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黑血來,目光泛着冷意,“這禁地裡面放着母后的屍身。”
君陌路面上一冷,疑惑道,“母后的屍身?我看你是糊塗了吧。”
“雖然我們出生母后便沒了,但,但——”君陌寒有吐出一大口黑血,昨日寧月錦婚事,他再三思量了下,準備啓程,結果卻收到一封密信,讓他獨自一個人去禁地。
他本打算去了寧月錦的婚宴再去理會,“這就是那人放在我宮殿裡的。”君陌寒從胸口出掏出一隻五色寶石簪子,上面刻着正是一隻鳳凰展翅欲飛。
君陌路拿着簪子冷哼了聲,“那人分明是想拿母后的簪子讓你入局。倒是我們小看了他們些,原本不想那麼早理會,結果卻自行送上門來了。”
“你早就知道禁地的秘密?”君陌寒臉色越發的蒼白起來,臧在袖內的雙手狠狠的握着,他要用疼痛來保持自己的清醒。
“你還是早些回去宮殿,這樣子讓人看了都會懷疑。”君陌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你應該是中毒了。”
“觸及到了禁地內的五行八卦。”君陌寒強行壓下胸口翻涌的血氣。都怪他處事不夠鎮定,誤入了對方的局,然,那個人怎會知道母后在自己心裡就是一個禁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