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你自己去跟那些庸姿俗粉做比較?本王現在相信你昨晚是真的沒有睡好了。”君無忌展開摺扇,也學了冷溶月,斜倚在馬車上,只不過鳳目中含了星星點點的笑。
“君無忌,你是在罵我還是在誇我?”
“月兒你猜一猜。”
冷溶月自然不會猜,而在兩人笑鬧着逛街的時候,尚書府冷無雙的無雙閣內,冷溶月軟趴趴的躺在地毯上,一邊的張氏卻正恭敬的跪在一個黑衣女子面前。
黑衣女子除了一雙眼睛,全身都籠罩在黑衣之下,連頭髮絲都包裹了起來。但此刻,黑衣下的黑衣女子兩道眉毛緊緊的鎖在一起,蹲在冷無雙身前檢查過她的傷口後,驚叫出聲:“嗜血散?她怎麼會中這個毒?”
“主人,求求你救救雙兒。”張氏連連瞌頭。
黑衣女子站起來,目光轉向張氏,“嗜血散只有南疆纔會有,冷無雙怎麼會中這種毒?還有你,大熱天的身上裹這麼厚的棉被做什麼?”而且還是黑的,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衣,再看看張氏,難不成她在學她?
“實不相瞞。”張氏掀開身上的黑錦被,擡起頭來看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被嚇得倒退了三步,一雙露在外面的瞳孔猛的睜大,指着張氏驚叫道:“陰陽和合散?說,你怎麼會種這種毒?”
“還請主人看在賤妾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救一救雙兒與賤妾。不瞞主人,這毒正是冷溶月所下。”張氏低垂着頭,眼中閃過怨懟之色。
“絕不可能!”黑衣女子冷聲道,“嗜血散和陰陽和合散只有南疆聖子手中才會有,連我都沒有的東西,月兒根本不可能會有。”
“主人,會不會是南疆聖子給冷溶月的?”張氏問道。
“更加不可能。聖子自小就長大聖宮,絕不可能離開。就算他有辦法離開聖宮來了齊國,我也絕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得到。而且,”黑衣女子看向張氏,“就算我沒有得到消息,聖子來了齊國,他若見到月兒,月兒絕不可能還留在這裡。”
“爲什麼?”張氏擡起頭來望向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冷哼一聲,“這些,不是你有資格能瞭解的。”
張氏重新低下頭去。
黑衣女子看一眼張氏,“這些毒藥全是聖子研究出來的,除了他本人,沒有人能有解藥。”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從懷裡摸出一個白瓷瓶扔給了張氏,“這個是解冷無雙身上的毒的,雖然不是真正的解藥,但對消除疤痕還是很管用的,至於你身上的毒,等我回南疆後再想想辦法吧。”
“謝謝主人。”張氏收起白瓷瓶,再次看向黑衣女子,“不知主人這次來?”
“兩月後就是齊皇的六十大壽,這兩個月內,無論什麼辦法,你都要將月兒給毀了。”
“是。”張氏應聲答應下來。
黑影一閃,黑衣女子已經失去了蹤影。張氏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窗前朝外看去,確定黑衣女子離開後,從懷中掏出那個白瓷瓶,眼中閃過極致的冷光,輕聲說道:“冷溶月,不知拜自己的殺母仇人爲師傅,爲知道你娘泉下有知,會不會死不瞑目?南疆、冷溶月?”
張氏一邊唸叨着,一邊給冷無雙摸着藥。
距離花宴還有兩天的時候,冷清鋒回來了。
冷老夫人身邊的綠瑩到百花閣請冷溶月去福榮堂一家團聚,被冷溶月給拒絕了。他們,從來不是一家,何來團聚一說?
冷溶月如今貴爲公主,她不來,自然也沒有人敢去爲難她。但她沒有想到的是,晚飯剛過,冷清鋒上門了。
冷溶月請他進來。
冷清鋒其實是長得極英俊的,這次外出,明面上是去遊學,實則是因爲與人爭搶一名女子,兩人失手之下,去不小心將那女子給打死了。好在那女子只是一名舞女,以冷清鋒與另一名與他年歲相仿,背景也不相上下之人的背景,私下裡花點錢就可以將這事給壓下去了。但不知爲何,這事卻被鬧得沸沸揚揚,別無他法之下,冷江沅只得讓冷清鋒以遊學的名義,外出去躲災去了。
原本是還有些日子纔會回來的,但這不,冷溶月現在貴爲公主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自然沒有人再抓着這事不放。
冷清鋒走進百花閣,一眼就看到了葡萄架下,一身白衣,素淡清雅得猶如謫仙般的冷溶月。心中忍不住一聲讚歎,什麼是傾國傾城?這便是了。不需要過多的裝飾,她就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因爲她而變得越發的鮮活。
什麼京城第一美女,在她面前,簡單弱爆了。
“四姐。”冷清鋒快步走過去,恭恭敬敬的雙手一拱拳,喚道。
“回來了?坐吧。”冷溶月只看過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冷清鋒在冷溶月對面的椅子坐下,從懷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推到冷溶月面前,“送給四姐的,不是什麼珍貴玩意,就是在外遊學時,想着四姐見了一定喜歡,就買了下來。”
冷溶月打開盒子,一支紫檀木雕琢而成的鳳凰鏨子,確實不珍貴,但貴在雕琢得十分精緻逼真。冷溶月看了,確實有幾分的喜歡。“費心了。”
冷溶月疏離的語氣並沒有讓冷清鋒感到尷尬,見冷溶月將禮物收下後,高興的道:“我在益州聽到四姐回京的消息,就立刻往回趕了,這麼些年不見,四姐不管是容貌還是脾氣似乎都與小時候不一樣了,不過,一看到四姐,我還是感覺到很親切。”
冷溶月斜睨着他,“親切?”
冷清鋒點頭。
冷溶月抿脣笑了笑,“可看過你娘及三姐了?哦,大姐也回來了,可都見過了?”
冷清鋒再次點頭,“下午的時候都見過了。不過我相信四姐。”
“相信我什麼?”
“娘跟三姐都說是四姐下的毒,但我相信四姐是清白的。”冷清鋒真摯的說道。
冷溶月輕笑出聲,看一眼冷清鋒,岔開這個話題,“祖母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參加花宴,你有什麼想法?”
“這件事,祖母也跟我說了,能跟四姐一起去參加花宴,自然是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