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年一樣,今天的花宴也設有琴棋書畫舞藝,還望各位公子小姐們努力。”
長福長公主的話很簡短,她的話一落下,就宣示着花宴正式開始。
“不是花宴麼,怎麼沒有花?”沐雪染小聲說道。
明樂白了她一眼,“你看坐在這裡的這些小姐公子,哪個不比花還明豔好看?”
冷溶月輕笑出聲。
明樂與沐雪染立刻朝她看來,對面的君無忌也擡起了頭。
冷溶月看一眼君無忌,笑着解釋道:“沒有想到,花宴花宴,居然是做這種解釋。”掃一眼坐她下首的那些人比花嬌的小姐公子們,點頭道:“嗯,確實比花還要好看,畢竟,花哪會給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
君無忌眼中涌上層層笑意。
沐雪染與明樂也掩脣笑了。
在冷溶月與君無忌未注意到的評委席上,蘇痕也笑了。
“蘇公子在笑什麼?”薜慕歌嬌聲問道。
蘇痕的目光從冷溶月身上收回來,看向薜慕歌這個京城第一紅樓的第一頭牌,“慕歌若是讓我入幕,我就告訴你。”
“呸。”薜慕歌燕笑着輕叱了他一口,目光在場下衆人身上掃過一圈,掃到君無忌的時候略微頓了頓,說道:“這次花宴來的姑娘公子們模樣都生得極好。就是不知道等會的比拼又會如何?”
肖明遠冷哼一聲。
薜慕歌卻不以爲意,偏頭看向肖懷山,眨眼問道:“肖公子,你覺得今日誰會問鼎京城第一美女的榮耀?”
肖懷山笑容溫雅,隨她的話掃一眼場上的衆人後,說道:“薜姑娘剛纔也說了,這次花宴來的小姐與公子們都生得極好,是輸是贏不到最後,不可妄論。”
薜慕歌翻了個白眼,就知道答案是這樣。
“開始了。”不知誰說了一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一個綠衣少女站起來,對着首席上的長福長公主與四位評委盈盈一福之後,輕聲說道:“既然沒有人先來,便由安菱第一個來吧。安菱要挑戰琴,不知哪位姐姐出來與安菱一戰?”
安菱的目光掃向與她同排而坐的所有小姐們,最後停在一位粉衣少女的身上,目光挑釁之意。
那粉衣少女也不是吃素的,立刻輕笑着站起來,“既然安菱妹妹想要挑戰琴之一藝,姐姐又何敢不陪妹妹走這一遭?妹妹先請?”
安菱對着粉衣少女輕輕一福,“那便謝謝雁曼姐姐相讓了。妹妹不才,就第一個吧。”
安菱的話一出口,雁曼微微愣了一下,雖然很快就笑語嫣然,但能來參加花宴之人哪個又是心思簡單之輩。
冷溶月嘴角含笑,第一個彈的人本來就佔便宜,雁曼以禮相讓,安菱只要不傻當然不會錯過。
很快,便有長福長公主身邊的侍女擡了琴到草坪的中央,安菱走到琴前,盤膝坐到蒲團上,雙手交握着捏了捏,顯然她也很緊張。
素手在琴絃上點撥了幾下,一串行雲流水般的音符滑出,安菱輕輕一笑,雙手搭在琴絃上,朝着首座上的人微微一福,而後雙手如穿花蝴蝶般,如潺潺流水般的琴音便流泄出來,十分悅耳動聽。
冷溶月注意到,安菱的琴音一響,雁曼的臉色就變了。
“這位安菱小姐與雁曼小姐有仇?”冷溶月問。
明樂搖搖頭。她也不知道。
不過,聽了冷溶月的話,讓沐雪染也明樂都注意到了雁曼的異樣。
沐雪染說道:“想不到一個花宴,居然讓她們生出這麼多的心思來。”
明樂卻解釋道:“這有什麼難理解的,每一次的花宴都是這樣的,只有得了最好的名次,才能獲得最大的挑選權,看着吧,這還是輕的,一會兒才更好看呢。”
三人說話的功夫,安菱的琴音一轉,如果剛纔還是潺潺的流水,那麼現在就是高山仰止了。就算冷溶月沒有聽過這道琴曲,也能猜出來是高山流水。更何況,冷溶月琴之一道,雖不算極好,也算技藝猶佳了。安菱的琴音一起,她便聽了出來,這安菱的琴藝極高,雁曼若是沒有點真本事,這一局怕是要輸了。
果然,安菱的琴音一落,雁曼就十分乾脆的站出來認了輸。
安菱面含得色的落了坐。
長福長公主看一眼場中,出聲道:“比賽的場地並不相同,你們自選離去吧,不用都坐在這裡。”
說完這話,肖明遠與肖懷山當先站起來,朝外走去。薜慕歌與蘇痕卻還坐在這裡。明樂解釋道:“這裡主要是比琴與舞的,另一邊,纔是比棋和書法。”
冷溶月點點頭。明樂又問道:“月兒皇嬸,你要比什麼?”
冷溶月瞥她一眼,“誰說我要比了?”
明樂掩脣一笑,“月兒皇嬸不比只怕不行,你瞧着吧。還有小雪,你這個被藏了十六年的郡主,可是讓人很好奇呢,相信今天想要試探你的人不少。做好心理準備哦。”
沐雪染撅了撅嘴,她們想要挑戰她,她就要接戰嗎?天真!
“月兒。”君無忌起身走過來,朝冷溶月伸出手。
冷溶月將手放到他的掌心,任由他拉她起來,“這裡風景不錯。”
冷溶月點點頭,兩人相攜離去。
沐雪染對着兩人的背影揮了揮拳頭:“有異性沒人性,重色輕友!”
明樂‘撲哧’一笑,一擡頭就見端敏公主朝她看過來,瞭然的點了點頭,起身來看着沐雪染道:“不好意思,我也要重色輕友了。”
“趕緊走趕緊走。”沐雪染趕蒼蠅一樣將明樂趕走,眼珠一轉,也準備溜了。
“右相秦之瑞家的長公子秦柏嚴不錯。明樂似乎很喜歡他。”兩人手牽手,沿着一道幽靜少人的小路漫步而行。
君無忌看她一眼,“得能月兒誇讚,那秦公子當真不錯了。”
冷溶月皺着鼻子,四處嗅了嗅,“你有沒有問到一股酸味?”
君無忌打死不認,“沒有,月兒聞錯了吧。”
“是嗎?我怎麼覺得這股酸味越來越濃了呢。”冷溶月湊到君無忌面前,皺着鼻子嬌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