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公主在西臨別館失蹤的消息以迅雷般的速度剎時間傳遍整個京城。
各種非議都有。
豫王府。
君無忌臉色陰鷙的看着明月、明心。
明月、明心緊咬着脣。
一邊,閃電幾人也在列。
唯獨少了清風與寒雷兩個。
“消息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君無忌鳳目幽寒。
追風單膝跪地,“屬下無能。還請王爺責罰。”
“再去查。”
“是。”
追風與逐月兩人不敢多言,即刻出了書房,飛身往流言傳出的地方飛奔而去。
“說吧,你家小姐有什麼打算?”
君無忌曲起兩根手指,輕輕敲着桌面。
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明月、明心兩人。
眼裡的寒意,只是偶爾掃過,明月、明心都心涼半晌才緩得過來。
明心看向明月。
明月上前一步,曲膝福過身之後,纔回道:“外邊的流言真不是奴婢傳的。至於小姐的安排,小姐只說過,出了事後,讓奴婢前來找王爺,具體的,王爺會安排。”
頓了一下,又接着說道:“煙雲公主房間裡有暗道。奴婢事先查過,三小姐事發前就在西臨的別館內。”
君無忌敲擊桌面的動作猛的一頓。
鳳目閃過深寒。
猛的站了起來。
右手虛空一抓,藏在書房暗角的青銅面具立刻飛了過來。
青銅面具戴好,君無忌看向明月、明心兩人。
“你們幾個分頭行動,京城裡所有的青樓、酒館都不能放過。速度要快。”
明月、明心幾人還沒反應過來,君無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書房內。文#/人$書$屋 w w w .
月兒,你最好沒事。
否則,本王就讓京城所有人爲你陪葬。
君無忌的身週一層寒流隨他而轉。
不管是作爲京城廢物王爺,還是江湖人人避之不及的無邪公子。
他都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弒殺過。
月兒,月兒。
此刻,還是剛過午時。
八月中旬的京城已經慢慢涼了下來。
北漠的儀仗隊剛剛進入城門。
百姓們的熱情空前高漲。
然而。
一身黑色滾金邊的君無忌,手中一柄描金摺扇,光天化日之下,如一道黑旋風,肅嘯而過。
所過之處,無不人倒樹折。
引起驚慌一片。
有見識廣博的立刻就叫了出來,“是無邪公子,那個殺人不眨眼,所到之處必定血流成河的無邪公子,大家快跑。”
一瞬間,到處恐慌一片。
什麼天下第一美人都全都拋到了腦後。
再美的美人也沒有性命重要。
君無忌的目標很明確。
春嬌閣。
而此刻的春嬌閣一處幽靜偏僻的後院內。
兩個黑衣的婆子正架着冷溶月推門進到了房間。
冷無雙走在冷溶月的身後。
頭上的帷帽已經摘了下來,露出她真實的容貌來。
直到房間,寧王君瑜與被貶爲庶民的安王君襄赫然在座。
“王爺,人已經帶來了。”
冷無雙眼角餘光掃一眼安王,嬌笑盈盈的朝寧王走去。
寧王伸出手來,將她拉住,“辛苦你了。煙雲公主都處置好了嗎?”
“嗯。外面的流言也已經傳開了。而且也按王爺的要求,找來了十個‘身強力壯’的乞丐,就在外面候着。王爺,什麼時候開始?”
冷無雙說着話,眼角的目光還時不時的看向安王。
只是如今的安王,體形有些偏瘦,面白無鬚,眉目流轉間還有一股嫵媚之意縈繞。
看得冷無雙心中一抖,感受着寧王握住她的手緊了緊,立刻收回目光,往他身邊靠了靠。
安王見此動作,心中有恨意更濃,看向冷無雙的目光也充滿了怨恨之意。
冷無比張了張嘴,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
“不用着急,明淨公主本就是十弟未過門的王妃,理當由他先來。十弟,動作快些。此地不宜久留。”
寧王拉着冷無雙走出門外。
兩個架着冷溶月的黑衣婆子將冷溶月放到牀上後,也出了門外。
屋裡只剩下安王一個人。
安王看着緊閉的房門,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許久,直到門外又響起了寧王的催促聲,他才站起來,朝裡屋走去。
站到牀前,看着冷溶月。
安王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之色。
正要動手,冷溶月突然睜開眼來,看着他,詭異一笑。
安王身體一僵。
“你早就醒了?”安王問。
“不,剛醒。只是沒有想到,居然是你。”冷溶月聲音平靜。
安王詭異一笑,“不,不是我。”
說完這話,他竟然直接轉身走了。
走了幾步,回過頭來看着冷溶月,“好戲還在後面。”
冷溶月目光動了動,“你爲什麼不動手了?”
“你很希望我動手?”安王看着她。目光有些複雜。“本來我是該恨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淪落到今日的地步。以前是我太傻,輕信了他人的話,有負於你,今日,便當是還你的吧。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欠。你自己保重。”
說完,安王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房間。
冷溶月躺在牀上,活動了活動拳頭。
突然目光一凜,看向房樑暗處。
那裡,一身黑衣的沈謹雙手環胸,煞有閒情逸致的坐在那裡。
他正看着她。
眼裡滿含笑意。
見到她看過來。
對着她咧嘴一笑。
還悄悄朝她豎了個大拇指。
冷溶月手腕一動,一根銀針悄無聲息朝沈謹射去。
沈謹笑容一頓,伸出兩指,很是輕易的就夾住那根飛射而至的銀針。
拿在手中,很有意思的翻來覆去的看着。
房門再一次被打開。
一股刺鼻的酸臭之氣撲面佛來。
冷溶月眉頭皺了皺。
清眸中一道冷光閃過。
而後看了眼沈謹,重新閉上眼睛。
沈謹也收起了玩鬧之心,目光冷然的看着進來的幾個乞丐。
他看一眼冷溶月,身影一閃,出了房間,朝寧王幾人追去。
而此刻,明淨公主失蹤的消息也傳到了宮裡。
皇上大怒,大隊侍兵出馬,開始挨家挨戶排查。
同一時刻,尚書府內。
冷清秋坐在福榮堂,輕聲安慰着冷老夫人。
她的眼底,一片冷意,還有着譏諷。冷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一邊低聲抽泣着一邊問道:“你說是哪個殺千刀的,天子腳下,也敢劫持公主?爲什麼是月兒出事,那煙雲公主卻好好的?”“祖母,這種話您對我說說便罷了,外人面前您可千萬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