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追風不敢耽誤,立刻退下,傳書玄武。
玄武收到傳信,心中一緊,立刻暗中調集數十暗衛,一天十二個時辰不斷的守護在冷溶月所留宿的院子周圍。
冷溶月知曉後倒也沒有阻止。
知曉怕是君無忌的命令。
如果這樣做能讓君無忌放心一些,她倒是無所謂的。
只是,她卻沒有想到,她這一走,卻讓京城的整個局勢空前的緊張起來。
冷溶月在東夷的第十天。
齊皇再次吐血暈倒。
衆太醫束手無策之餘,也是驚恐不安。
前一次替齊皇診斷,明明齊皇至少還有數月可活,然而這一次,衆太醫驚恐的發現,齊皇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怕最多不出半月,就要……
再想隱瞞是不可能了。
衆王齊齊進宮,守候在長壽宮。
齊皇暈迷三日後,終於醒來。
他偏頭看一眼,跪了一地的衆皇子,眼中極速閃過一絲冷意。
又閉眼歇息許久,纔在吳根的攙扶下,半臥在龍牀上。
昏黃的眼睛,依然銳利的看着衆人。
“真是朕的好兒孫,你們不分日夜長跪於此,是要詛咒朕早死嗎?”
“父皇容稟,父皇龍體欠安,兒臣惶恐,如今各國使臣已至,父皇若有三長兩短,只怕天下就此大亂。首當其衝,必是我大齊。兒臣肯請父皇以龍體爲重,有父皇在,我大齊必定。”
齊皇冷哼一聲,看一眼平王。
“你們都走吧,傳位詔書,朕已經擬好。若朕真有三長兩短,天下大亂以與朕無關,齊國是否難逃此劫,自有新皇打理。”
整個長壽宮剎時一窒。
吳根微躬着身子,“衆位王爺,請吧。”
待所有人退下。
齊皇才冷哼一聲。
吳根在一邊寬慰道:“皇上放心,各位王爺內鬥歸內鬥,國難當前,必定會團結在一起,一致對敵。”
“朕的兒子,朕清楚。他們會不會團結一致,與朕無關。”齊皇冷哼道。
“皇上說的是。”
齊皇疲憊的半閉上眼眸,問道:“明淨公主這兩日可有來?”
吳根愣了一下,半垂着眼眸回道:“回皇上,明淨公主已經離京半月有餘。”
齊皇的眼睛猛然睜開,精光乍現間哪有垂死之人的死氣沉沉。
“她去了哪兒?簡直胡鬧!”
“據說蠻夷有紫玉血蔘,可解天下百毒。明淨公主隻身前往蠻夷,去尋紫玉血蔘爲豫王解毒去了。”吳根一五一十的答。
“胡鬧!”齊皇厲喝過後,又是一陣大咳。
吳根趕緊上前,輕順着齊皇的胸口,“皇上別急,以明淨公主的聰敏,定當無礙。”
“馬上派人去將她給帶回來。若她不回,就是綁也得綁回來。”齊皇沉聲下令。
吳根神色微微有些詫異。
齊皇見此,再次冷哼一聲,“無忌不是很在意明淨公主麼,當真就放心她隻身前往?”
“明淨公主是在豫王暗中前往千山嶺調配那三十萬兵馬的時候,偷偷前往蠻夷的,待豫王回京之時,明淨公主已經到了蠻荒的東夷族。豫王得知後,曾大發雷霆,站於清風院一日一夜後,已經命清風前往。”
齊皇低低的應了一聲。
而後突然問道:“你說明淨公主去了東夷?”
吳根自然不敢隱瞞,“是。”
齊皇便沒有再問。
兩日後,江南四大家族同時到達京城。
與往常的遮掩不同。
金不換直接帶人入住了寧王府。
而其他三家,則統一的入住在了豫王府。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風聲鶴唳。
豫王府。
宇文卓、東方傲與雲傲天落坐豫王府的書房內。
三人互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但三人都是老狐狸,都選擇了沉默。
茶盞時間後。
終於,沉重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慢慢靠近書房。
宇文卓、東方傲與雲傲天同時站起來,目光看向門口方向。
門被人從外推開。
君無忌漫步走進來。
“你……”宇文卓大驚,看着君無忌,身體一顫。
君無忌嘴角冷冷一勾,“宇文大人,許久不見。”
“你真的是白公子?”宇文卓深吸了一口氣,心裡卻起伏不定。
東方傲與雲傲天也同時震驚的看着君無忌。
“如假包換。”君無忌在書桌後落坐,掃一眼三人,“三位大人請坐。”
“老夫當真是老了,當初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王爺見諒。”宇文卓對着君無忌深深一躬。
君無忌受之一禮之後,笑道:“不知者無罪,宇文大人不必多禮。”
三人依次落坐,東方傲看着君無忌,搖搖頭:“宇文兄果然料事如神。”
宇文卓搖頭苦笑。
他哪裡是料事如神。
任他心計如何通天,也絕難想到,當初那個白衍竟然就是豫王本身。
想當初他還……想到這裡,宇文卓眼珠動了動,“那個白夫人難道就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再場的另兩人已經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同時擡頭看向君無忌。
君無忌低低一笑,“宇文大人所猜不錯,月兒確實就是白夫人。”
宇文卓一拍額頭,苦笑着搖搖頭。
“宇文大人不必憂心,月兒不是心胸狹隘之人。”
宇文卓長嘆一聲,“老夫不是憂心明淨公主記恨,實在是有眼無珠,當初竟還妄想着讓萱兒……”
“過去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宇文兄不必放在心上。”東方傲出聲勸慰道。
宇文卓再次長嘆一聲,這才平復下心中的驚詫來。
待將京城的局勢全部分析完畢,君無忌突然說道:“金家的金小姐現在正住在月兒的公主府中。”
宇文卓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欣喜。
東方傲出聲道:“不知可否將金小姐也接入王府來,我等有事與她相商。”
“有何不可。追風,立刻去將金小姐接過來。”
追風在書房外領命而去。
冷溶月搬到公主府的第二日,便從尚書府將金酒酒給接了出來。
金酒酒倒也乖巧,住在百花閣的這些日子裡安安靜靜的,如果不是特意提醒,幾乎都察覺不到她這個人的存在。
住在公主府的日子,她倒是活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