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樂雖然不說話,一雙漂亮的眼眸卻水汪汪的看着秦柏嚴。儘管她的臉已經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秦柏嚴眼角餘光也掃到了明樂,心中着實無奈,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想了想,說道:“明樂郡主若是不嫌棄在下寒磣,在下自然是願意的。”
“好。秦公子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冷溶月一口定下來。看着秦柏嚴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待回過頭,便見到明樂失神的模樣。笑着對沐雪染使了個眼色,沐雪染瞭解的清咳一聲,雙手環胸上,踱步到明樂面前,“恭喜明樂郡主,終於找到了如意郎君。”
明樂眼眸一轉,明白過來,嬌瞪着兩人,“好哇,原來你們兩個是在拿我打趣。哼!”
“喲,生氣了,看來秦公子的魅力果然是大,居然讓我們堂堂的明樂郡主一見鍾情。哎,本郡主也覺得秦公子着實不錯,來花宴之前,爹爹也曾交待讓我瞧一瞧來參加花宴的公子可有入眼的,月姐姐,你覺得秦公子怎麼樣?明樂郡主身份是高貴了些,秦公子覺得高攀不上,那若是換成我呢?會不會與秦公子更匹配一些?”沐雪染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很是認真的問道。
明樂急了,“你敢!我明樂看上的人,你若敢搶,我跟你沒完!”
沐雪染與冷溶月對視一眼,突然大笑出聲。
明樂這才知道上了兩人的當,跺一跺腳,躲羞去了。
待她平靜了一會兒,冷溶月才問道:“明樂,秦公子是不錯,但他的年紀卻是有些大了。長福長公主會同意嗎?”
明樂沉默了下去。
半晌,才擡起頭來,一臉落寞的說道:“謝謝你們兩個的好意,你若真看上了秦公子,便拿去吧,我剛纔是與你開玩笑的。”
後半句話是對沐雪染說的。
沐雪染無語的看着她,“秦公子是人,不是東西好嗎?能是我想拿就拿的?說吧,你倒底怎麼回事?該不會是真的在意秦公子年齡的問題吧。他雖然二十有五,是大了些,但人是着實不錯,你若是嫁過去,以你的身份,秦府確實是高攀了,也正因爲這樣,他們肯定會對你很好。”
明樂沉默了片刻,像是下了某種決定般,苦笑着對兩人坦白道:“你們的好意我真是心領了,但有些事,不是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比如,我的婚姻,就不是我能做主的,這便是生在皇家的悲哀。”
說完這話,她的目光又看向沐雪染,“小雪,我很喜歡你,也真誠的當你是個朋友,所以我勸你一句,今天的花宴上,若是有看得上的公子,回京後就讓你的父親趕緊將你的親事給訂下來,以免遲則生變。”
冷溶月一聽,果然是與西臨和北漠有關。在朝廷各官員的心態未明朗,或是皇上的態度未明朗前,沐雪染確實是有些危險的,不只是沐雪染,就連她也有些危險。
但齊皇心思難測,想要探明他的態度,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就只能從長福長公主這裡下手了,也不知道長福長公主叫君無忌是何事。
北漠與西臨這次都帶了兩國最受歡迎且是最受寵的公主前來,齊國要嫁出去的公主身份自然也不會低。
而現在,她就是齊國最受寵的公主。
雖然她已經與君無忌訂了親。
所以,不管是沐雪染還是她,都有危險。當務之急,最應該探明白的,是長福長公主的態度。冷溶月看着明樂問道:“明樂你不試一試,又怎知長福長公主的意思?你不覺得,長福長公主讓你跟着我一塊兒來流碧院,本就很可疑嗎?”
明樂自小就跟在長福長公主身邊,心計自然不淺,目光意味難測的看一眼冷溶月,笑道:“你說得對,等會兒我便去探一探我孃的口風。”
冷溶月便沒有再說,有些話點到爲止,說多了難免會引人誤會。
“走吧,我們就去看看這次花宴來的這些公子小姐們都如何的出色。”心事解決了一半,明樂的心情顯然變得極爲愉悅。
三人再次進了流碧院,此時距離花宴開始還有不足一刻鐘的時間。整個流碧院裡,各小姐、公子三五成羣,或男男女女一起,如單獨爲伍,都聊得極爲開心。
婚姻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現在能自己做主,自然是開心的。
冷溶月三人剛剛走進流碧院,“長福長公主到,端敏公主到,豫王殿下到。”門口侍衛的聲音便朗朗的傳了進來。
躲到暗處說話的公子小姐們全都走了出來,對着流碧院的門口,盈盈而拜。
“免禮。”長福長公主笑容和藹的看着衆人道。
花宴在流碧院挨着湖邊的草坪上,矮桌矮凳,分左右兩排,各公子與小姐相對而坐。正中坐着長福長公主和端敏公主,還有四個空着的席位。
冷溶月坐在右排的第一個位置,君無忌則坐在她的對面,左排的第一個位置。兩人只要一擡眼,就能看到彼此。
沐雪染緊挨着冷溶月,坐在她的右手邊,而明樂則被沐雪染給擠到了她的右手邊。“明樂,還有誰要來嗎?”
沐雪染指着那四個空着的位置小聲問道。
“花宴說是變相的相親宴,但也是各小姐公子比拼才藝的地方,那四個位置自然留給品評優良的先生。”
明樂的話音剛落,與這處草坪相連的其中一條小道上就走來了四人,最前面一人是一個華髮老人,明樂知曉冷溶月與沐雪染對京城都還不怎麼熟悉,主動解釋道:“這是翰林院大學士肖明遠老先生,他後面的是肖明遠老先生的長子肖懷山,那位女子是薜慕歌,嗯,春嬌閣的第一頭牌。薜姑娘身後跟着的是京城裡蘇痕,他是個江湖人,曲律方面的修爲極高。”
明樂解釋的當頭,四人已經走到了空着的四張椅子上坐下。
其中肖明遠雖然年老卻精神矍鑠,肖懷山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溫文爾雅。薜慕歌不愧爲春嬌閣的頭牌,一舉一動皆帶着嫵媚勾人之意,而蘇痕,長得極爲風流儒雅,他一入場,就吸引了許多小姐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