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書呆白讀了一腦子的書,怎麼招呼朋友的?哎,白衍,趕緊收拾收拾,去我東方府,絕對不會再出現蚊子咬嘴的事。”東方澤十分的義憤填膺。那模樣,任誰看了也毫不懷疑君無忌就是被蚊子咬的。
明心看得嘖嘖稱奇,冷溶月則嘴角含笑,繼續看着他。
“東方兄,可是出了什麼事?”宇文絕聽下面的人說東方澤抱着一匹錦緞衝進了聽竹軒,匆匆趕來正好便聽見東方澤要拉君無忌去東方府的話。快走幾步進了花廳,便將目光看向君無忌,一見之下目光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便恢復正常拱手作揖,“白兄,白夫人,可是我宇文府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
君無忌目光在那木箱上打了個轉,嘴角一勾,答道:“宇文府很好,我與娘子都十分滿意。”
宇文絕似是鬆了一口氣,“那便好。若是有什麼招待不週的地方,白兄儘管提出來,不用跟在下客氣。”
招呼完這邊,宇文絕又轉身看向東方澤,“東方兄這一大早急匆匆跑到我這裡來,不會就是跟我搶朋友的吧?白兄是我先結交的,若是東方兄覺得投緣,想要時時與白兄見面,聽竹軒旁邊的聽雨閣還空着,東方兄不妨搬過來住上兩天。想來東方爺爺也是不會介意的。”
“這主意不錯。那本公子就不客氣了。”東方澤根本不知道客氣爲何物,一口便答應下來。他家老頭子最喜歡的便是宇文絕,從小到大都拿他來與他作比較。拿了那匹錦緞老頭子滿府的追着他打,若是聽到他住在宇文府只怕這氣立馬便要消下去一半。
宇文絕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東方澤性子桀驁,你說東他偏要往西,你說南,他往任何方向走就是絕不往南。若是這樣也就算了,他還常常不按牌理出牌,你說南,他若心情好了或許就真南了,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許也會南。總之,兩家毗鄰而居,從出生便認識,縱然如此,他這個公認的天才也從來沒有搞明白過他。
“東方兄一大早跑過來,大概都還沒有用過早膳吧?在下吩咐廚房準備了一些清粥小菜,一起吃吧。”宇文絕的話剛落下,聽竹軒大門外便傳來‘乒乒乓乓’碗碟摔地的聲音,接着一個張揚的聲音便傳了進來,“今兒個本公子倒要好好瞧瞧,住進聽竹軒的人是何方妖孽,一入府小爺的宅子便遭了賊。”
宇文絕眉目閃過一絲冷意,起身朝君無忌與冷溶月歉然笑道:“白兄與白夫人稍等片刻,在下去去便來。”
東方澤悄悄朝君無忌眨眨眼,站起來不嫌事大的摟住宇文絕的肩膀,“走,本公子跟你一起出去,宇文業這小子兩天不收拾就皮癢癢,本公子今兒個心情好就替你這個做大哥的好好教訓他一頓。”
“教訓我?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兩人還沒有走出去,宇文業便先一步推開攔住他的幾個奴僕大步走了進來。
一進門,當先便看向君無忌與冷溶月。一見兩人這面生的模樣,眉眼間便閃過不屑,連掩飾都不稍加掩飾。
一眼過後便收回目光看向宇文絕,以訓斥的口吻教訓道:“大哥,你書是讀的多了些,但也不能隨便什麼阿貓阿狗念個什麼詩拽個什麼文你便覺的是個人物將人往家裡帶呀。你瞧瞧,你都帶的什麼人,昨天才將人帶回府,夜裡便遭了賊。我們宇文府是家大業大,不將那區區幾百兩的黃金看在眼裡,但錢再多也架不住人偷呀……”
“閉嘴!”宇文絕眼底閃過一絲凌厲,可惜太快宇文業並沒有看到。
若說是平時,宇文業或許還真怕了宇文絕,可今兒個他自認佔了理,連語氣都不自覺的拔高三分,“大哥,我也是爲這個家好。爺爺雖然疼你,但你也不能佔着他的疼愛便隨意胡來,否則,你與京城那廢材豫王有什麼區別,這個家……哎喲,東方澤,你敢打我?”
宇文業是宇文絕二叔家的孩子,從小便不愛讀書反而喜歡武刀弄槍。可惜資質又有些差,縱然請了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師傅回來教他,到現在也只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從小便是東方澤欺負的另一對象。
“打的就是你,幾天不見皮癢了是吧。豫王也是你能非議的?還不趕緊給我滾!”東方澤一句一巴掌,直接將宇文業從花廳打到了門外。
冷溶月瞥了眼牆角的木箱,朝君無忌看去。他這一晚上未睡,便是在宇文府忙活?
君無忌握住冷溶月的手,湊過去以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箱子裡的金條有大部分都是從這小子院裡拿的。”
冷溶月瞭然,有些同情的看向被東方澤壓着揍的宇文業,難怪他這麼急衝衝的跑到聽竹軒來找事,原來是‘私房錢’被人給翻了。不過,同情歸同情,但冷溶月是絕對不會還回去的。誰叫某人剛纔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宇文府家大業大,不在乎這區區的幾百兩呢?
宇文府不在乎,她在乎。
“東方澤,你個王八蛋!你再打一下試試,別以爲本公子當真怕了你!”
“喲,本公子好害怕喲!再打一下試試?本公子不打一下,打兩下總成了吧。”說着,又是‘啪啪’兩巴掌打到宇文業的腦袋上。
宇文業抱着腦袋躲到院中的一叢青竹後,顫着手指着宇文絕便大罵道:“宇文絕,你個只會讀書的書蟲,你看你交的都是什麼人!以前的阿貓阿狗就算了,連賊你也往家裡引,還住在聽竹軒,我不管你給爺爺灌了什麼迷魂湯,昨晚我的三百兩黃金不見了,你得給我賠。”
三年前,他不過是好奇悄悄跑到聽竹軒住了一夜,天還未亮便被爺爺給抓了現場,打了他二十大板,整整半個月都下不了牀。他都不可以住,這兩人憑什麼可以住?
東方澤飛身過去,又是一巴掌,“我賠你妹呀賠,你說不見了就不見了?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拿去給你花滿樓裡的老相好小桃紅了。”
宇文業被東方澤打了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扶着一根青竹穩住身子,一聽東方澤的話,立刻又是一個踉蹌。臉上血色全無的大聲道:“你別血口噴人,什麼小桃紅,小桃黃的。那三百兩的黃金就是被那兩個人偷的,不信現在我們馬上進去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