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雲公主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忍不住笑了:“傷勢如何?”
吉安嘆了嘆氣:“奴才聽方大人在朝堂說,傷得還挺嚴重的,如今還臥牀不起。”
熙雲公主禁不住要拍手稱好,她早就看不習慣姜必那個人了:“打的好!這個背信棄主的東西,早該有人收拾他了。”
蔣明霜輕扯了扯熙雲公主的衣袍,熙雲公主掃了眼吉安,笑道:“本宮說的就是大實話。”
樑霄大步走來,朝徐若瑾溫聲道:“我去一趟,你等我回來。”
徐若瑾起身,沉聲道:“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只怕上了朝堂衆口難調。”
樑霄笑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他臨走還親了親徐若瑾的額頭,這纔跟吉安風風火火的走了。
樑霄離開,徐若瑾想到方子華格外不喜:“這方子華消息倒是真靈通,拿這事兒去稟報皇上,還聯合衆臣一塊兒挑事!”
熙雲公主也是氣,朝徐若瑾道:“方子華這個人,確實讓人生氣,不過我得知梁鴻將姜必武打了,這心裡頭倒真是暢快,打得那麼重,估摸着不躺個十天半個月的,也難將養好了。”
蔣明霜溫聲道:“將姜必武送到梁鴻的眼皮子底下去,可不就是讓他去捱打的嗎?這也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早聽說梁鴻的脾氣最是爆,若是依着他的脾氣,不打姜必武,我才覺得奇怪呢。”
徐若瑾有些頭疼:“如今朝堂上只怕是要鬧翻了,這方子華,真是沒完沒了了,撿着個什麼事情都要去鬧一鬧!”
熙雲公主拉着徐若瑾的手,溫聲道:“你也別擔心了,鎮國公又不是個任人拿捏的主,想來用不了多久,就夠那些挑事的哭的了,咱們只須等着他的好消息就是了。”
蔣明霜也附和道:“公主所言在理,這梁鴻雖說打了姜必武,可是誰又知道前因後果到底是因爲什麼?梁鴻再不濟,也不會主動打人,要我看,八成是這姜必武先挑的事兒,到時候對質朝堂,誰對誰錯可還不一定呢。便是羣臣在又如何?敵得過一個樑霄?”
這時花氏正在郡主府裡頭轉悠,正是無聊轉到這邊來了,誰料卻聽見了他們談論梁鴻把姜必武給大了,頓時扯着一把尖尖的嗓音湊了過來!
“你方纔說什麼?我們家爺把姜大人給打了?”
花氏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你說這一個個的加起來都多大歲數了?還跟個孩子似的非要打一架,可我們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啊。天吶,枉我平日還與夫人們說家中的爺其實脾氣好,這回……咳咳,丟人了!”
徐若瑾見了她微微擰眉:“你怎麼過來了?”
花氏湊近了些,在徐若瑾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朝徐若瑾道:“我這不是無聊嗎?梅蘭又想悠悠了,所以就帶着他們來了。這剛進門,就聽見你們說梁鴻把姜大人給打了,哎呦,這造孽的呦,你說把姜大人給打了,他這不得在牀上躺着,這躺着可怎麼管七離的事兒?”
熙雲公主捏着帕子輕擦了擦臉,與蔣明霜對視了一眼,這花氏真是一嘀咕起來就沒完沒了。
花氏見這三人不說話,又繼續嘀咕道:“這梁鴻也是,怎麼這麼沉不住氣,這下可如何是好你說說你說說,我原還爲梁鴻……”
花氏絮絮叨叨的講了足足小半柱香的功夫,徐若瑾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一時頭疼萬分。
這趕她走也不是,讓她留着也不是。
於是只得與熙雲公主坐得近了些,留了花氏在她身旁絮絮叨叨。
徐若瑾朝熙雲公主低聲道:“我總覺得這方子華在針對郡主府與樑家,不過,他的妻房兒女,似乎很少露面,我更是從未見過。”
熙雲公主捏着帕子笑道:“你怕是還不知道,這方子華至今還沒有娶妻呢。”
徐若瑾震驚了,花氏湊了過來,朝徐若瑾道:“像他這樣有爲的才俊卻沒有成親,很驚訝吧?我剛知道那會也是嚇得不輕,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能沒個可心的人在身旁照顧着?可是偏好像皇上他們似乎把這件事情給忘記嘍,也少有人提起過,嘖嘖,也不知日後便宜了哪家的姑娘啊。嘖,這樣一個才俊雙全的公子,在咱們這個京都城裡,如今可不好找了。”
徐若瑾當即朝熙雲公主道:“咱們也別閒着了,進宮去瞧瞧貴妃娘娘吧。”
熙雲公主當即會意,起身拂了拂衣袍,笑道:“細說起來,我也有許久不曾進過宮了,那新殿收拾得如何了?也不知她什麼時候搬去新殿,等了這麼久了,也沒得個消息過來。”
花氏忙跟着起身,理了理衣袍,朝徐若瑾笑道:“你看,我這樣兒進宮成嗎?不會丟臉吧?”
徐若瑾朝花氏溫聲道:“這宮中的規矩森嚴,如今情況也不大明朗。”
花氏理了理衣袍,瞧着徐若瑾臉色瞬間就暗了下去:“那,那我還是不去了,你們在宮裡可仔細着些。”
熙雲公主與徐若瑾一併往外走,她暗自笑道:“我自幼便是在宮裡長大,倒難爲她爲着本宮這樣擔憂上心了。”
徐若瑾朝悠悠招了招手:“悠悠,跟孃親走。”
悠悠放了手裡的弓箭便跑了過去:“孃親,咱們去哪兒?”
徐若瑾牽着悠悠暖乎乎的手,笑道:“進宮去,去見擎兒,好不好?”
悠悠雙眸微亮,瞧着徐若瑾開心得很:“孃親,我可以帶上弓箭去嗎?我可以教擎兒練箭呀。”
熙雲公主笑道:“擎兒那兒可不缺練箭的,你只管去就是了,日後那兒可就是你的家了。”
悠悠不解其意,牽着徐若瑾的手,笑盈盈道:“孃親在哪,哪就是悠悠的家。”
蔣明霜走在後頭,她要照看着昕兒,所以最後一個上了馬車。
花氏站在郡主府的門口瞧着這羣女人,喃喃道:“這一天天的,可真是鬧騰,嘰嘰喳喳的,跟羣麻雀似的,唉,這梁鴻也不知中了什麼邪你說,好好的打姜必武做什麼……”
守在門口的守衛聽着這花氏嘀嘀咕咕也是頭疼,可是偏徐若瑾沒有說什麼,所以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木頭似的杵着。
花氏覺得無趣,便又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