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兒此時正在聽着下人回稟“靈閣”門前的消息。
待聽得是沐阮出面,更是找了京都尹的衙役和仵作,她輕輕舔了一下嘴角,“看來樑霄表哥的確是不在郡主府的,亦或許也不在京都了。”
“那母子二人已經被帶到京都尹衙門,只是怕他們口風不嚴,說出點什麼不該說的。”
“就算是京都尹知道此事是我做的,你也問問他到底敢不敢管?還能跑到澶州王府來找本妃問罪不成?這件事情不必過多擔憂,郡主府有什麼動作嗎?”
楚嫣兒對那母子二人毫不在意,她更多的乃是關注徐若瑾的動向。
她這一次可謂孤注一擲,就是爲了要徐若瑾的命,其他的事情她毫不在意。
之前有表哥在,那個女人總能逢凶化吉,這一次表哥都不在京都了,就不信她還能有那麼大的造化,難道還是神仙了不成?
“郡主府正在清洗人,一批一批的攆出來,沒有打板子也沒有罰銀子,怎麼進去的就怎麼出來。”
楚嫣兒點了點頭,“楚陽那邊有什麼消息傳來嗎?掐算着時日,他們也應該從中林縣往回返了。”
“暫時還沒有消息,想必是樑大將軍與姜家老太爺嚴密封鎖了中林縣,舅少爺想出來的話,也需要耗費一定周章,沒那麼容易。”
“這事情還是要辦得快一些,不然樑霄趕回去了,他就沒那麼容易走了。”楚嫣兒微微皺了眉頭,“算了,那件事情不用多管,今天我必須要讓徐若瑾死,絕對不能留她到明天。”
下人沒有接話,而是等候着楚嫣兒的吩咐,楚嫣兒仔細思忖半晌,突然問道:“那個張紘春如今是什麼樣子了?”
沒想到世子妃會突然提到張紘春,下人對他的動向也並不清楚,“那一日被拖走之後,便不知道他的下落,皇上曾責令禮部侍郎好生教管便再無下文,世子妃如若想知的話,奴才這就去查一查?”
“那麼一個雜碎罷了,還能逃到哪兒去,想必也就是在家裡悶着,他把我上一次的計劃全都給攪和亂了,就是個禍害,留着幹什麼?”
楚嫣兒的眼睛望向窗外飄拂的楊柳,“今天三更時分讓他死,再留下一封血遺書,怎麼寫你們想就是了,其實,我了結了他的命也是爲他好,不然他三番四次的被徐若瑾欺辱,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早死早託生,這乃是好事。”
下人心領神會,立即拱手應下。
楚嫣兒擺了擺手,他們便立即前去辦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楚嫣兒自言自語的道:“徐若瑾,你不是滿懷善心嗎?我就看看你的善,能用到什麼時候?”
沐阮此時已經趕回了郡主府內,他與徐若瑾絮絮叨叨地把事情說了,反而一驚一乍的樣子,讓徐若瑾沒有對此寒心反而還笑了起來。
因爲沐阮的肢體語言和表情實在太過豐富了,好似臺上的戲子一般,活靈活現,仿若又把發生的事情重演了一遍。
沐阮演了半晌見徐若瑾在發笑,很是不滿的道:“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可知道這件事情如若沒能解決的話,對你有多大影響嗎?你這也太沒心沒肺的了。”
“小師哥都幫我處理妥當,我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原本不讓我出面不就是怕我着急嗎?有你在我還急什麼,只聽個樂呵就是了。”
徐若瑾這一番話讓沐阮聽得甚是舒坦,“這話也對,不過春草和順哥兒跟去了京都尹,沒有再讓我也跟去,我就回來了,只是不知道京都尹會如何判定他二人的罪名,等晚間再派人去問。”
“恐怕沒有那麼快判下來,小師哥也不必着急,都已經把他二人帶去了,還怕沒個結果嗎?”
徐若瑾並沒有與沐阮說實話,因爲她知道,這兩個人要麼咬死了不說,即便供出了楚嫣兒,京都尹又能把楚嫣兒如何?
頂多是說他二人故意污衊打死了事,否則京都尹那個官帽也就甭想要了。
但這話還是不必與沐阮多講,否則依着他的脾氣一定是忍不了的。
沐阮倒是沒有繼續追問,折騰了這一件事,他心中頗有感慨,又說了幾句閒話,便回到他的小院兒去歇着了。
事情果然不出徐若瑾所料,京都尹當場便把那母子二人活活打死,罪名定的乃是他二人謀害親夫親父,訛詐“靈閣”和瑜郡主。
事情貌似是爲徐若瑾做主,但其實只有徐若瑾知道,他之所以將那二人打死,不過是爲了幫楚嫣兒脫罪罷了。
否則放他二人出來,指不定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哪怕是風言風語,對澶州王世子妃都有影響。
如今郡主府的風頭正盛,楚嫣兒是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搶風頭的……
只是她接下來會怎麼辦呢?
吃過晚飯,徐若瑾坐在窗前的榻上仔細想着,而此時楊桃突然從外進來,“主子,有事情。”
“怎麼了?”徐若瑾提高了警惕,楊桃便立即說:“是白芍的生母找上門,說是剛剛從忠勇侯府逃了出來,有事情要回稟給郡主。”
“從忠勇侯府逃了出來?”徐若瑾對此甚是訝異,更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看向了方媽媽,方媽媽皺眉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見的好,誰知道是不是個陷阱?”
徐若瑾微微點頭,“我也正有此意,不過畢竟是白芍的生母,沒有辦法這樣趕出去,就在後罩房先歇一日,先跟着紅杏住一晚。,明日再說。”
楊桃剛要領命離開,孰料白芍從外進了門,跪在門口道:“郡主,我母親說,郡主府上雖然攆走了一批人,但府內仍然有忠勇侯府派過來的人,請您多多注意安全!”
方媽媽皺了眉頭,攔在門口看着白芍道:“這等隱秘之事你母親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她在忠勇侯府,不過是個見不得人的身份,能夠這般輕易逃出來都已經很是讓人意外了!”
白芍滿眼震驚,沒想到方媽媽會說出這樣薄情的話!
“媽媽這話是何意?難道您還懷疑我的親孃不成?別人我不敢做保,但我娘絕對不會幹那種喪盡良心的事情,您若不信,您自當可以親自去問,如若事有虛假,奴婢這條命就賠給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