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扶着丫鬟的手一手放在景子軒面前:“還有你弟弟,什麼時候帶着你弟弟見見太子殿下和忠親王,你們可是兄弟,再怎麼說也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連着筋,是不是老爺?”
說到最後,笑吟吟的又看向景世文。
“哼。”
景世文看到自己夫人來了,臉色好了些,聽到夫人的話,他冷冷看向那不孝子,那不孝子哪裡來的好命讓太子殿下忠親王殿下看中。
不由又哼了聲。
這不孝子竟然還說辦不到,他不是接近了昭陽公主,都傳出他要尚公主的話了,他還敢不聽他的話。
只要和昭陽公主說一聲,還有什麼辦不到的?
不過是想糊弄他這個老子。
一看到他就一肚子氣,恨不得打斷他的腿。
以前就不說了,想到以前他讓這個二兒子把他的兄弟帶去見太子殿下忠親王殿下,夫人讓他帶八丫頭去見昭陽公主,這個二兒子說的話,什麼他沒有那個能力,他也不過是和太子殿下剛結識,到時候要是太子殿下怪罪!
他爹竟也護着,不然他早打死這個不孝子了。
景世文想到這,臉色很不好看。
“老爺。”
美婦人哪會不知道她家老爺在想什麼,她從小和表哥長大,她太瞭解表哥了,表哥又生氣了。
顯然是眼前一直以來的眼中釘肉中刺又惹怒了她家老爺,她也不在意,甚至幸災樂禍,當然表面上她還是要勸的,這個眼中釘着實可惡,可不能叫表哥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想到那些傳言還有他和太子忠親王的交好,她眼都紅了,更恨得不行,要是太子殿下忠親王厭了他就好了,偏到處傳他要尚主的消息。
讓她還要來巴着這眼中釘,最好是老爺也徹底厭了這個眼中釘。
“老爺。”她又道。
“哼。”
景世文又哼一聲。
美婦人搖了一下頭,對着景子軒:“到處都在傳你要尚主的消息,是不是昭陽公主?”
景子軒還是跪着,並不擡頭,也不說話,像是沒有聽到般。
“子軒。”
美婦人眼一厲。
“哼,你理那不孝子作什麼?”景世文實在是想馬上打那不孝子一頓,不孝子居然敢不回答他家夫人的話。
“老爺就不要生氣了。”景子軒還是老樣子,美婦人眼中又一閃,接着說,看着自家老爺。
看到老爺眼中越來越多的厭惡。
她心一定。
她家老爺會如此不喜這個眼中釘是她一直以來時不時在老爺面前說些這個眼中釘的壞話得來的。
可就在她好不容易覺得這個該死的眼中釘沒有用的時候,他和太子忠親王結識了,讓她又氣又恨。
只要看着這個眼中釘,她就不舒服,總是時時刻刻提醒她曾經輸了,想起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哪裡比得上她,這個眼中釘卻長得和那個女人一樣。
那個女人搶了她的表哥,就算後來她贏了把那個女人氣死,自己更是嫁給表哥生了二子一女也還是氣不過。
再怎麼她也是繼室,她的兒女都不如這個眼中釘,可想而知她有多恨。
她一向追求完美,那個女人佔了她本該擁有的,表哥的心裡也只有她,那個女人太可恨。
她從小到大,好不容易纔得到表哥的心,那個女人憑什麼成爲表哥的正妻,她纔是。
“怎麼能不生氣,你知道這個不孝子——”
景世文不願意對自家夫人生氣,可這不孝子!自家夫人性子太好,使得這不孝子如此猖狂。
“老爺,子軒定是有原因,子軒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只是娘還是要說一說,外面既然都在傳你要尚主,母親雖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相必不會有假,你的事母親知道的不多,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母親還是替你高興,你以後多陪陪昭陽公主,家裡的妹妹們你要是能幫就幫,不知道老爺剛纔和子軒在說什麼,子軒?”
美婦人又瞪了眼老爺,收回目光,又溫柔的看着景子軒,問着他。
同時拍了拍扶着她的丫鬟,讓她退到一邊。
丫鬟得到夫人的示意,忙退了一步,然後警惕的看了眼景子軒,像是怕他傷到美婦人,瞪了一眼,她才退下去。
美婦人明明看到,可像是沒有看到一樣,還是笑着。
景世文很不耐煩自家夫人勸自己,不想自家夫人理會那不孝子:“夫人不用理他,那不孝子——”
“老爺。”
美婦人快速擡頭,有點不滿的。
景世文不想夫人不高興,雖然不高興,沒有再說什麼。
美婦人滿意了,又盯着景子軒。
“子軒?”
這個眼中釘再是不得她的眼,也是大房的嫡子,她家老爺再不喜歡也抹不掉,她怕表哥會看着看着發現那個死去的女人的好來。
待要除之而後快,老不死的跑出來,抱走養了,那老不死的怎麼不死,打斷了她的計劃,後來她只好想着乾脆養廢他,可這個眼中釘只有請安纔出現,不好養廢,幸虧這個眼中釘長大了默默無聞,看起來比不上她兒子。
她纔沒有再針對,覺得不過是一個無用的,沒必要再浪費心思。
哪裡會想到一時不察叫他翻了天。
要是這個眼中釘真得了勢,她一定會慪死,這眼中釘說不得不會放過她,老爺也護不了她,她做過什麼還是記着的。
天知道她有多想這眼中釘倒黴,這眼中釘不知道哪裡來的運氣,一直沒有如她想的,她只能暫時捧着。
聽到這眼中釘要尚主的流言的時候,她氣炸了,好在,聽了身邊的嬤嬤的話,她才平靜下來。
又聽到老爺要見這眼中釘,她馬上帶了人來。
一進來就看到眼中釘跪着,老爺很不高興,她心情好了。
她要看看老爺找這眼中釘是爲什麼。
嬤嬤說流言傳得到處是,反正不是好事,皇上和宸貴妃娘娘說不定會不悅,眼前的眼中釘很可能惹得皇上宸貴妃不高興。
很多時候都是嬤嬤幫着她分析出主意,她才能穩住長婦的位置。
她信任嬤嬤。
一想到有人要對付這個眼中釘,她就滿意,誰叫這個眼中釘太惹人眼,活該,在她心裡,她的兒女比他強多了。
太子和忠親王還有昭陽公主也不知道怎麼就看上這個眼中釘,定是被騙了。
“子軒,你也說一句話,母親以後就拜託給你了,好不好?”美婦人想完,還是一始既往的溫柔。
像是真把一切託給景子軒。
其實不過是氣她家老爺,試探這眼中釘。
景子軒:“……”
美婦人眼又一厲,這眼中釘越來越不好對付了,可他以爲自己長大了就能真脫離她的手心?
別妄想了,她不會允許的。
她掃到老爺的目光,她嘴角一揚,沒再說。
眼見他還是不說話,低着頭跪着,在景世文就是挑畔,就是不孝中的不孝,看着自己夫人不滿自己,關心那不孝子,可那不孝子呢。
面對不孝子的挑畔,不孝,他猛的起身,一腳就要踢過去。
“讓開,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這臭小子。”
“老爺!”
美婦人心中欣喜,下一刻發現眼中釘動了,美婦人心頭一動,她溫柔的笑中是一抹得意還有嘲諷不屑輕視,她慢慢的上前,試圖攔住自家老爺。
“老爺不要!”
可是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根本沒有想真攔住。
“老爺你就告訴妾,你和子軒說了什麼,讓妾勸勸子軒,老爺,先停一停,不要,子軒還是孩子,一定有什麼誤會,老太爺要是知道!”
美婦人的話看起來真的在勸說景世文,只是落在景世文耳中更氣,特別是最後一句,直接讓景世文下了決心。
就是他爹來也沒用。
“就是老太爺來也沒用。”他狠狠的,邊拉過自家夫人,就要踢到不孝子身上:“不要攔着我,夫人。”
“老爺!”
美婦人大驚失色,不過仍然只是面上,心裡則等着看好戲。
希望那老傢伙不要來,來了的話她的表哥肯定又不敢了,希望表哥能像說的一樣,不知何時表哥才能不再怕那老傢伙。
景子軒此刻完全擡起了頭,他臉上沒有絲毫變化,一點也不在意,目光淡淡落在自已暴怒着踢向自己的父親還有表面擔憂其實恨不得他死的繼母身上。
美婦人剛想得美好,一下子對上眼中釘的目光。
她心一頓。
然後惱怒,這眼中釘看她做什麼?不知爲何這眼中釘的目光漸漸讓她不舒服,像是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怎麼可能,她心頭想着,告訴自己不用理會,可看着眼中釘那平淡的樣子,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她更不爽,更不舒服,還有一種不安。
景世文也看到了不孝子的目光,他心裡和美婦人不同,只覺得不孝子又在挑畔,不怕是嗎?
不怕?
哼,他會讓他知道怕的。
腳一步,喘了一口氣,他砰一聲就要動,就要用力踢下去,不孝子的臉就在近前,他知道他一旦踢下去,不孝子別想好過。
他用了十足的力。
“該死的東西,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我確實不是東西,父親大人說得好。”景子軒笑了,他爲什麼一直跪着不擡頭也不說話。
只因爲沒有必要。
他的父親還有她的繼母不會聽他聽,就是他說了也是白說,他們只聽自己想聽的,他們眼中根本沒有他。
他們要的他不可能答應,繼母的心思他更是一清二楚,他父親的心思他同樣一清二楚,全都知道,他們提起他的小公主,用那種他最厭惡的口氣,他真想——
景子軒笑着。
“不孝子,不孝子,去死吧!”
景世文暴怒了。
景子軒仍然不意外,一臉平靜,因爲他知道自己的行爲會惹怒早就想殺死他的父親,他想到他的小公主,不知爲何,不想再這樣下去。
“子軒,你就別再惹你父親生氣了,你認個錯,道個歉,快啊,不然你父親會打死你了,子軒你就服個軟。”
美婦人這時,着急的對着景子軒。
拉着景世文。
景子軒無視之。
美婦人眼中劃過惡毒回過頭,拉着景世文:“夫君,你別衝動,事後你肯定會後悔的,子軒只是還不懂事,你教一教就好了,還有老太爺!”
美婦人的話,結果沒有例外,火中澆油,景世文更暴怒了,全力踢向景子軒。
景子軒冷笑,多麼可笑啊,以前他還會傷心,慢慢習慣了也不再在乎,只覺可笑,一次次下來,連可笑他都不覺得了。
只有無謂,他握緊雙手,閉上眼,他知道墨書會把祖父帶來,可他不想靠祖父,他大了,他剛要動。
忤逆不孝又如何?他不是當初的他了。
“砰一不孝子,你在幹什麼!”
突然,一聲大喝,砰一聲,有人走了進來,是景家的老太爺,打斷了景世文的動作,讓景世文還有美婦人臉色一下子變了。
景子軒則是無奈。
祖父果然來了,他看向祖父。
景老太爺看得出是趕過來的,臉色很不好,邁着方步,瞪着景世文,後面是墨書和一個小廝。
景家的老太爺雖然年事已高,可是依然幹練精神和景世文這個大兒子一點也不一樣,乾瘦馬臉帶着怒火,大步走到近前。
“老太爺。”
這時守在書房外的小廝才慌慌張張進來,看着裡面的情形,他不敢再出聲,跪在地上。
景老太爺纔不會理一個小廝。
他一步步走到大兒子景世文的面前,怒瞪着他。
看也沒有看美婦人。
可美婦人臉發白,心裡也害怕起來,老太爺的手段她知道,家裡她不怕表哥,只怕這個老太爺,老太爺一個不高興很可能會休了她的,她白着臉,再不敢多想多看,小婦人一樣低下頭。
只是再害怕,想到這個老傢伙一來,老爺肯定不敢再對景子軒做什麼,她看不了戲,又白費了一番功夫,眼中釘又逃過,她就難受。
可沒有辦法。
她只能想要是嬤嬤說的是對的就好了。
只有這樣她纔有盼頭,才能徹底弄死這個眼中釘,到時候,這個老傢伙想護着都護不了,可以任她揉搓。
但願嬤嬤是對的,表哥太沒用了,她不滿極了,老傢伙都老成這樣了,還活着。
美婦人在心中想着。
景世文臉色都青了,腳半頓着:“爹你怎麼又來了。”美婦人是又怕又難受,滿心想法,他是不滿也害怕,他同樣知道自己爹的手段。
要不然也不會一直顧忌自己爹。
之前說得再好聽,當着自己爹的面,自己爹要護着不孝了,他最多也就不滿,不敢再頂着幹。
可同樣的心裡更不是滋味。
“祖父。”
景子軒開口。
“你這不孝子!”
景子軒一開口,景世文有了發泄的地方,他不敢當着他爹的面踢眼前不孝子,可是罵一罵是可以的。
何況他要把這不孝子的不孝行爲說給爹聽,看爹還護不護着:“爹。”
“住嘴!”回答他的是景家老太爺不耐的低喝,景世文臉一變,美婦人也是,跪在地上的小廝抖了抖。
景子軒不理他爹,只望着祖父。
“公子。”
墨書和另一個小廝一進來就緊張看着自家公子,另一個小廝是跟着景老太爺的,墨書瞪了眼跪在地上先前守在書房外的小廝一眼,趕緊朝公子跑去,想要扶住公子。
景子軒揮手,沒有讓他扶。
“你啊。”景老太爺聽到乖孫的話後,看向他的乖孫,他知道乖孫的意思,懶得再和他的蠢兒子說話。
連生氣都沒力氣,這個從小蠢到大總是自以爲自己聰明別人是傻子的蠢兒子不知道何時纔會清醒過來。
如今看來很可能一輩子就這樣了,他早就失望,這個蠢兒子唯一做的好事,做對的就是生下聰明的乖孫。
可偏聽信婦人之言,不待見他的乖孫,當年梅氏的事他並不後悔,只是就是苦了他的乖孫。
想到此他更不待見他的蠢兒子。
蠢到他這樣子還自覺聰明什麼都明白的也是少見,也不知道當年是不是抱錯了。
景老太爺又掃了眼旁邊同樣的蠢婦,難怪和他的蠢兒子互相看上眼,難怪讓他的蠢兒子喜歡。
都是一樣自作聰明的愚蠢。
景老太爺懶得再想對着乖孫:“走吧。”
他還有事要和他的乖孫好好說說。
“好。”
景子軒也不再看自己的父親還有繼母,點頭後,上前扶住祖父,祖孫倆帶着小廝出了書房。
墨書和另一個小廝跟在後面。
墨書覺得自己做得好,沒有讓公子被老爺傷到,想到老爺被老太爺訓的樣子,他就替公子高興,跪在地上的小廝,臉變了,景世文臉色極度不好,想要再開口又不敢。
美婦人臉白中帶青。
不行,不行,絕不能這樣。
“夫君,你?”
“爹爲什麼不問我爲什麼不喜歡那不孝子?爹什麼也不問,每次都是這樣,那不孝子做什麼爹都覺得是對的,明明是那不孝子的錯!爹太偏那不孝子。”
“夫君,你可以找下二弟三弟。”美婦人剛一開口就聽到自已表哥憤憤的聲音,她不是第一次聽了,開口。
跪在地上的小廝很想搖頭。
“怎麼回事?”
“父親不知從何聽說孫兒要尚公主,呵呵,父親大人真是,竟真的聽信流言,孫兒不知道流言從何而來,但是,父親大人要我好好把握,孫兒一定會查清楚,祖父,我對小公主不是像那些流言裡那樣,太子殿下和忠親王殿下很好,小公主還那麼小,不管這些流言是誰放出的,是什麼目的。”
“還有呢。”
“母親也是聽到流言,讓孫兒好好和公主說說,帶妹妹去,和以前一樣,母親身邊的人似乎都知道,墨書說他就聽到母親身邊的人說我要尚主,想來沒人不知道,這裡面肯定有目的,母親之後便是勸父親,只是越勸父親越是生氣。”
一切如故,景子軒道。
對着自己的祖父。
景家老太爺坐在上首,目光凝着自己的乖孫,聽着乖孫的話,他臉上看不出什麼:“乖孫啊。”
“祖父?”
景子軒擡起頭,他知道祖父要說話了。
“記得我曾和你說的,你和太子忠親王交好,有好有壞,你還小,忠親王太子也還沒有長成,雖然現如何太子忠親王很好,大公主也親近宸貴妃,太子又有嫡親的妹妹昭陽公主受陛下寵愛,還有一位二皇子,但未來的事不好說,不過也不是就一定不好,你說你知道,還反駁祖父,你是真心覺得太子忠親王好。”
景家老太爺慢慢說。
“記得,祖父。”
景子軒點頭,接着繼續聽。
“後來祖父也沒和你多說,就是讓你用心結交,太子忠親王喜歡你的真,那麼你就用真的一面就是,長公主還有南陽郡主各宗親都支持皇上,支持這位太子,唯一的詬病就是宸貴妃出身,好在也不算什麼。”
景老太爺再次慢悠悠說。
景子軒再點頭。
“你一直做得不錯,太子忠親王對你更親近,你說你常見到大公主,南陽郡主生的小縣主,還有那位宸貴妃和趙晟生的女兒,昭陽公主,二皇子,我讓你該真是真,該守本份守本份。”
景老太爺說到這,停了下來。
直直看着他的乖孫。
景子軒隱約知道祖父想說什麼了,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開口。
“那些流言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傳出來?就算是有人傳出來的,就算是背後有人,有目的,可你就沒錯?”景老太爺帶着質問。
“祖父,我錯了。”
景子軒跪了下去。
“我早就發現你喜歡那位小公主,可是你要明白你要做的不是去尚公主,那位小公主就像你說的還小,又是皇上最寵的,你可知道一旦皇上發怒你是什麼下場?我沒提,只是想讓你自己想想,現在流言一出,你可知道後果?”
景老太爺臉上有怒其不爭,指着景子軒。
景子軒說不出話。
他知道自己錯了,只是他又覺得自己沒錯,一邊是祖父的期望,還有從小的教養,一邊是他的小公主。
他低着頭。
“祖父不想你走錯,有時走錯一步,所有的都會錯。”
“祖父。”
景子軒壓下心頭的情緒,他錯了,可他不想改,只是祖父的期望他更不想丟掉,他擡頭。
景老太爺深深的看着他,良久都沒有說話。
景子軒也不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
“你想尚主嗎?告訴祖父,先不管別的,不管那些流言,別的都不管,你回答祖父,你想嗎?要知道以你的情況,你要是想尚主,還是可以的?”
“……”
景子軒臉色變了又變,他望着祖父,他看不出祖父怎麼想,祖父的話,祖父問他想還是不想?
他知道該說不想,可他真不想?
“不。”
他開口。
景老太爺沒有放鬆,還是看着這個乖孫。
景子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他自己的書房,他讓墨書守在門口,不要讓人來打擾他,他一個人站在窗前。
很久,他轉身,看着案上的書。
他慢慢走過去,坐下,打開,想着祖父最後和他說的話。
祖父讓他不要急着回答,讓他好好想想,他不由回想起他的小公主,從認識到不久前,他想了半晌,半晌過後,他拿過案上一本書,打開。
“墨書。”
他叫了墨書,讓他鋪好紙,想到自己隨身的玉簫被太子搶走,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他的小公主手中。
墨書很快準備好了自家公子要的。
景子軒沒看他,拿起磨好的墨,寫起字來,他的字很凌利,帶着鋒芒,筆走游龍,幾次凝滯都被他帶過去。
砰一聲。
他放下手上的筆,拿起寫好的大字。
兩日後,隨着十幾家嫡子還有嫡女被送入宮,大家開始等待最後的結果。
杜宛宛蕭繹帶着幾個孩子,把這些嫡女嫡子分開。
杜宛宛帶着昭陽公主一一召見入宮的各家嫡女,蕭繹帶着太子召見那些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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