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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朱濤現在看到了周博的目光,保證他會後悔認識周博這個人,更會後悔與周博做過交易。

“大家注意了,一會河北山的人來了,我們不要將他們殺死,把他們打傷即可。”周博冷笑着說道。

“大哥,那是爲什麼?”“是啊。周博,讓他們跑了的話我們不就是白忙活了麼。”

“放心吧,衙役們會幫我們處理好尾巴的。”

“大哥,你是說我們把禍事留給官府,這樣的話即使河北山人怨恨的就是官府了...”

“嗯”

衆人看着周博哪胸有成竹的目光,慢慢的從疑惑中轉爲驚喜,最好甚至笑出了聲。

河北山的議事大廳中一掃往日的死氣沉沉,所有的頭目臉上都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因爲他們知道,今天他們可以好好的瀟灑一下。

將近將近巳時的時候,劉星宇纔來到議事大廳。“寨主,我來晚了。”

雖然今天來晚了,嘉欣知道劉星宇肯定是在安置他的老母,也不見怪。“呵呵,正等你呢,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就動身吧。”看了一眼吳京,接着說道:“二寨主,家中的事情你就要多多操行了。”

一直沉默的吳京緩緩的擡起頭,對上了劉星宇的目光。兩雙充滿了無盡情感的眼神在相撞的瞬間似乎擦出了火花,吳京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雖然早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此時卻還是心亂如麻。

在河北山與劉星宇之間的選賊,吳京最後還是決定幫助劉星宇,一部分是因爲兩個人私下有着過命的友情,再者河北山的寨主賈信與底下的一干頭目確實上透了吳京的心。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吳京說道:“寨主,山中事情繁多,我看自己有些忙不過來,不如把周強也留下來給我幫把手吧。”

吳京的話讓周強一顆火熱的心澆上了一盆冷水,趕緊過來說道:“哎,二寨主,劉兄的母親過壽我怎麼能不去?”私下裡周強與劉星宇的關係也是很好,在他心中,兄弟的母親過壽,自己無論如何是要去的。

吳京擺手說道:“咱們河北山偌大的家業,我自己屬實是照顧不過來,周兄你就不要推辭了。”

周強此時也有些生氣,平日裡與吳京關係也是很好,怎麼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出難題呢,接着說道:“二寨主,你怎麼就單單的挑選我啊,找個別人跟你一起留下就行了唄。”

“你選一個頭目替你吧,要是有人同意就行。”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河北山的大寨主賈信。自從上次據點被偷襲了之後,賈信對周強很不滿意,要不是念在他以前有些功勳的話,估計就吧周強給殺了。

周強頓時一縮脖,默默的看着賈信,他當然知道賈信看不上自己,與吳京說話可以毫無顧忌,那是因爲兩人的關係好,可是跟賈信說話就要畢恭畢敬了。看出賈信的怒意,周強不敢多言,回身環顧了一下其他頭目,暗暗搖了搖頭。

此時其他的頭目都在嬉笑着看着周強,因爲他們知道現在周強很不被重用,估計用不了多久賈信就要撤掉他的頭目的職位。

周強看出來是不可能有人願意替他留下來,開口對賈信說道:“大寨主,那我就留下來跟着二寨主一起照看河北山。”

“好吧,我看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上路吧。來人,備馬。”

賈信帶着手下的一干頭目出了議事廳,自然又嘍囉兵給他們牽馬墜等。

“吳哥,你選誰不好,怎麼單選我啊!劉兄的母親壽誕,我是應該去的。”直到所有人都離去,周強抱怨着說道。

吳京在周強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哎!”“相信哥哥,這次不去是對的。”

周強彷彿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他自然不懂吳京話中的深意。不過想想寨中的其他人員,不去也罷。

遠遠的一趟煙塵寓意着河北山的頭目們已經遠去,吳京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滋味,甚至有着一絲興奮。

河北山的頭目屬實是在山上無聊壞了,此去海豐縣彷彿只是一小會的功夫就到了。

進來海豐縣縣城,街上也熱鬧起來,人來人往,車輛繁多,賈信帶着手下人翻鞍下馬,步行進城。

“哇哈哈,大哥,還是縣城裡好,在山上這段日子確實把我給憋壞了。”賈信手下的一個頭目說道。

“是啊,大哥,好不容易來一次,我看晚上我們在立春院可要好好的玩一下,哈哈。”另一個頭目迎合道。

賈信笑而不語,不過任誰都能看到當他聽到立春院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也冒出了精光。

劉星宇怕衆人半路出現什麼差錯,忙說道:“大哥,萬家酒樓那邊我已經準備好,現在大家都餓,我們還是快點過去吧。”

功夫不大,賈信帶着手下來到了萬家酒樓。此時宋驚濤裝扮成店小二的模樣正在門口等着,其他人宋驚濤不認識,但是人羣中的劉星宇他可熟悉,知道在肯定是河北山的人。

宋驚濤不敢怠慢,裝模作樣的過來招呼,“幾位客官,快裡邊請!”

劉星宇在最前面,看到店小二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其中緣由,迎合着說道:“我們定的酒席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裡邊請吧。”

劉星宇怕與宋驚濤話說多了露出馬腳,越過宋驚濤直接走了進去。衆人也緊隨其後,但是當賈信路過宋驚濤身邊的時候,看着宋驚濤微微皺着眉頭,“以前好像沒見過你。”

宋驚濤頓時一驚,不過還是面不改色的說道:“大爺,我是最近剛來的,以前的回家了。”

賈信也只是隨便一問,跟着手下的頭目們也進了萬家酒樓。

宋驚濤露出了一絲笑容,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酒樓的門關上了。

不知何時宋驚濤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張菜單,遞到賈信身前說道:“幾位客官,您看您們吃點什麼?”宋驚濤說話時故意把嗓音調高了一些,是讓樓上的周博知道。其實不用他這麼大聲,從賈信他們來的時候,周博就已經知道了。

賈信旋即一愣,陰沉着看着劉星宇,呵斥道:“你不是說定好了麼,怎麼辦事的?”想一想畢竟是劉星宇的母親過壽誕,身手接過菜單,既然手下沒有定好,只能現在點菜了。“給我來個蒸熊掌。”

“沒有。”

“紅燒鐵獅子頭。”

“沒有。”

“雪花雞。”

“沒有。”

“呵呵。”賈信氣極反笑,他看出這個店小二似乎是在耍笑自己。“那你們這裡有什麼?”

噔噔。。的一陣樓梯聲,同時下來的人中有人說道:“真不湊巧,現在我們這的菜是沒有了,斧子、砍刀倒是有,這位客官你要不要啊?”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周博,在他身邊還有付海清、程宇、楊帆、孟良等人。

“嘩啦”一陣響動,原本在吃飯的人員也在周博話音剛落的時候全部站了起來,同時抽出了藏在桌子底下的刀,靠窗戶的人迅速關上了窗戶。

河北山的人頓時一驚,此時他們已經看出來這些人是衝着自己而來,可是讓他們想不通的是在海豐縣中應該不可能有人會埋伏自己。

“你設計害老子。”賈信手下的一個頭目率先反應過來,大罵的同時擡起了右腳,重重的踹在劉星宇身上。

劉星宇一聲不吭的低着頭,任憑那位頭目踹這自己,腳下一個趔趄,晃動了幾步,低低的說道:“對不起大家,我也是被逼的。”

劉星宇的話無疑是承認了這件事,其他頭目也反應過來,飛身過來劈頭蓋臉的打着劉星宇,嘴中罵道:“我去你被逼的。”

這些都是河北山的頭目,哪一個的功夫都不一般,拳頭的力量自然也不可小覷,幾下的功夫劉星宇幾乎是面目全非,鮮血已經佈滿了臉龐,蜷縮在地。

“別打了。”賈信一聲怒喝。能當上河北山的頭目,心機自然不是一般,此時他看出打劉星宇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目光從劉星宇身上慢慢移開,落到了走近的周博身上,他知道,周博應該就是這件事情的策劃者。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朋友,你是哪位,我們可曾有冤仇?”

看着對方的沉穩,暗暗點頭,此時還能面不改色的,估計也就是河北山的大寨主賈信了。“哈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就是河北山的大寨主賈信吧。”

當週博道出賈信的名字的時候,河北山的幾個頭目頓時露出了懼色,原本還想亮出自己的身份嚇嚇對方,看來這下算是栽了。

賈信倒是沒有過多的驚訝,因爲當劉星宇承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些人是衝着河北山來的。點了點頭,賈信說道:“不錯,我就是賈信,既然知道我,那你也報個名吧。”

“宋府、周博。”

周博這個名字河北山的人自然是很熟悉,不過當周博說出來的時候不免還是愣了一下,尤其是賈信,他如何也沒想到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周博。起碼在他的印象中,像宋府那樣經商的人家,是不可能主動出擊,圍困山賊的。在想想以前周博也曾派人偷襲過自己的據點,暗暗後悔,看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太小瞧這個宋府的公子了。

賈信環顧了一下房中宋府的人,憑他多年的經驗也能看的出這些人的身手都不錯,可是要想用這些人圍困自己,似乎有點少,因爲手下的每個頭目都是一個頂十個的漢子。想到這裡,底氣多了幾分,笑着說道:“周博,如果今天咱們就這麼過去的話,我保證宋府與河北山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看怎麼樣?”

“哈哈,你是不是老了,說話怎麼這麼糊塗,你認爲我可能放你們活着離開這裡麼?”周博悠悠的說道。

“那你想怎樣..”賈信雖然在問話,不過手上卻已經動了,抽出隨身佩戴的腰刀,順着力道砍向了地上的劉星宇。賈信雖然表面上平靜,但是心中卻是怒火兇兇。周博在此處埋伏他,賈信卻不恨周博,這個就是江湖,兩下里既然有仇,周博來尋仇也是無可厚非的。相比之下賈信更加憎恨劉星宇,因爲這個人是自己的手下,卻出賣了自己。

“救他!”這個變故來的太突然,誰也沒有想到賈信會率先動手,而且目標不是周博,卻是劉星宇。周博也是一震,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喊出來的一句。

“嘭”

暗器!賈信心道一聲不好,眼看着自己的刀再落下半尺就能將劉星宇斬殺,可是一道白光閃過,朝着賈信的手臂而來。賈信眼疾手快,急忙收刀,可是還是晚了一些,暗器正打在自己的胳膊上。

“啪”

暗器應聲而碎,原來是個碗。

痠麻的疼痛感從手臂上慢慢傳來,賈信的心中更是一陣驚濤駭浪,因爲他知道,這裡有高手。目光從劉星宇的身上慢慢移動,最後落在了周博身旁的孟良身上。此時的孟良還在把玩着手中的盤子,笑呵呵的看着賈信。

背後的冷汗瞬間流了下來,賈信知道今天恐怕是很難出去了。只有幾步遠的距離,扔出來個碗就可以把自己的手臂打的發麻,止不住的顫抖,如果與此人交手的話,即使是兩個一起上也難以抵擋。

三十六計走爲上策!此時的賈信只有這個想法。“小弟們快撤,給我殺出去。”賈信一聲大喊,同時身子猛的躥了出去,奔向窗口。

“呵呵,困獸猶鬥!”

賈信現在還心存僥倖,他知道周博身邊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其他的就不足爲慮了。

憑藉他多年經驗,他知道門口是肯定不能走了,因爲這個地方就是敵人最重視的地方,相對而言窗戶的壓力就少了很多,只要能衝出窗戶,自己就能夠成功逃脫。

他想的倒是很好,可是這些人都是宋府上下的精英,哪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看到賈信奔着窗口而來,各個都搶功心切,爭先恐後的舉起手中的刀砍向賈信。

沒想到這些人反應會如此迅速,賈信有些措手不及,此時也不顧面子了,就地一滾,躲過了衆人的攻擊。

“噹噹噹”

痛打落水狗的本事自然是不可少的,宋府人員紛紛舉着手中的刀再次砍向賈信。能當上寨主自然手上的功夫不一般,身子還未爬起,賈信順勢一揮,將所有人的刀全部攔下。

說時遲那時快,賈信的動作幾乎是一氣呵成,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這些也是他多年拼殺的經驗,雖然看着不華麗,不過在實戰中卻是十分管用。

在賈信飛身竄出的那一刻,河北山的頭目也都動了起來。像他們這些常年拼殺的人,武器自然是隨身攜帶的。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殺奔離他們最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