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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極等最初見到他那通金葉書信之時,覺得他強索曙光神殿的鎮閣之寶,太也強橫無理,但這時聽他娓娓道來,頗爲入情入理,似乎此舉於曙光神殿利益甚大而絕無所損,反倒爲他親身送上一份厚禮!

戒雷仙尊極願與人方便,心下已有允意,只爲論尊則有仙叔,論位則有閣主,自己不便隨口說話!

摩雲鷲道:“小神年輕識淺,所言未必能取信於衆位仙尊!聖蛟一百零八神通中的三門指法,不妨先在衆位之前獻醜!”

說着站起身來,說道:“小神當年不過爲振之所至,隨意涉獵,所習甚爲粗疏,還望衆位指點!這一路指法爲太極無影指!”

只見他右手手掌和食指輕輕搭住,似爲拈住啦一朵鮮花一般,臉露微樂呵,右手五指向右輕丸!

曙光神殿中除周博之外,個個爲畢生研習指法的大行家,但見他出指輕柔無比,右手每一次丸出,都像爲要丸去右手鮮花上的露面珠,卻又生怕震落啦花瓣,臉上則始終慈和微樂呵,顯得深有會心!

據神教歷來傳說道,釋迦菩提在靈仙山會上說道法,手拈金色波花遍示無憂衆,衆人默然不語,只迦葉尊者破顏微樂呵!

神教以心傳頓悟爲第一大事,聖蛟閣屬於神教,對這‘太極無影指’當爲別有精研!

不過摩雲鷲撥指之間卻不見得具何神通,他連丸數十下後,舉起右手衣袖,張口向袖神一吹,霎時間袖子上飄下一片片棋子大的圓布,衣袖上露出數十個破孔!

原來他這數十下太極無影指,都凌空點在自己衣袖之上,柔力損衣,初看完好無損,一聖捲風吹,法術才露啦出來!

無極與戒雨、戒雷、戒電、靈帝等互望見啦幾眼,都爲暗暗驚異:

“憑咱們的法術,以指槍虛點,破衣穿孔,原亦不難,但出指如此輕柔軟,溫顏微樂呵間仙術已運,卻非咱們所能!這太極無影指與指槍全然真假,其陰柔靈魂氣場,確爲頗有足以借鏡之處!”

摩雲鷲微樂呵道:“獻醜啦!小神的太極無影指指力,不及聖蛟閣的太虛真人仙尊遠啦!那‘多羅葉指’,只怕造詣更差!”

當下身形轉動,繞着地下腐屍蠱箱快步而行,十指快速連點,但見腐屍蠱箱上腐屍蠱屑紛飛,不住跳動,頃刻間一隻腐屍蠱箱已成爲一片片碎片!

靈帝等見他指裂腐屍蠱箱,倒亦不奇,但見腐屍蠱箱的鉸鏈、銀片、銀扣、搭鈕等金屬附件,俱在他指力下紛紛碎裂,這纔不由得心驚!

摩雲鷲樂呵道:“小神使這多羅葉指,一味霸道,仙術淺陋得緊!”

說着將雙手攏在衣袖之中,突擊之間,那一堆碎腐屍蠱片忽然飛舞跳躍起來,便似有人以一要無形的細棍,不住去挑動攪撥一般!

看摩雲鷲時,他臉上始終帶着溫和樂呵容,神袖連下襬脫也不飄動半分,原來他指力從衣袖中暗暗發出,全無形跡!

戒雷忍不住脫口讚道:“聖光破魔指,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摩雲鷲躬身道:“仙尊誇獎啦!腐屍蠱片躍動,便爲有相!當真要名副其實,練至無形神相,縱窮畢生之術,也不易有成!”

戒雷仙尊道:“遊周先生所遺奇書之中,可有破解‘聖光破魔指’的法門?”

摩雲鷲道:“有的!破解之法,便從仙尊的法名上着想!”

戒雷沉吟半晌,說道:“嗯,以戒雷破神相,高明之至!”

無極、戒雨、戒雷、戒電四神見啦摩雲鷲獻演三種指力,都不禁怦然心動,知道三卷奇書中所載,確爲名聞天下的聖蛟一百零八門神通,爲否要將‘靈魂聖光’的圖譜另錄副本與之交換,確爲大費躊躇!

無極道:“仙叔,宮主遠來,其意甚誠!咱們該當如何應接,請仙叔見示!”

空色仙尊道:“無極,咱們修煉習術,所爲何來?”

無極沒料到仙叔竟會如此詢問,微微一愕,答道:“爲的爲弘法護國!”

空色仙尊道:“外魔來時,若爲吾等道淺,難用聖法點化,非得出手降魔不可,該用何種仙術?”

無極道:“若不得已而出手,當用指槍!”

空色仙尊部道:“你在指槍上的修是,已到啦第幾品境界?”

無極額頭出汗,答道:“弟子根鈍,又兼未能精進,只修得到第四品!”

空色仙尊再問:“以你所見,仙靈蛟氏的指槍與聖蛟麒麟花指、多羅葉指、聖光破魔指三伏魔指法相較,孰優孰劣?”

無極道:“指法無優劣,法術有高下!”

空色仙尊道:“不錯!咱們的指槍若能練到第枯榮,那便如何?”

無極道:“淵深難測,弟子不敢妄說道!”

永生道:“倘若你再活一百風,能練到第幾品?”

無極額上汗水涔涔而下,顫聲道:“弟子不知!”永生道:“能修到第枯榮麼?”

無極道:“決計不能!”

空色仙尊就此不再說話!

無極道:“仙叔指點甚是,咱們自己的指槍尚自修習不得周全,要旁人的仙學奇聖卷作甚?宮主遠來靈苦,待敝閣設齋接風!”

這麼說道,自爲拒絕摩雲宮主的所求啦!

摩雲鷲長嘆一聲,說道:

“都爲小僞當年多這一句嘴的不好,否則遊周先生人都亡啦,這靈魂聖光聖卷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別?

小神今日狂妄,說道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語,這靈魂聖光的靈刀法,要爲真如遊周先生所說道的那麼精奧,只怕貴閣雖有圖譜,卻也無人得能練成。倘若有人練成,那麼這路靈刀法,未必便如遊周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空色仙尊道:“在下心有疑竇,要向宮主請教。“

摩雲鷲道:“不敢。“

空色仙尊道:“敝閣藏有靈魂聖光聖卷一事,縱爲我蛟氏的俗家子弟亦不得知,遊周先生卻從何上聽來?”

摩雲鷲道:“遊周先生於天下仙學,所知十分淵博,各門各教的秘技體術,往往連本教神王亦所不知的,遊周先生卻啦如指掌!

周那‘神鑑周,普照萬象’八字,便由此而來!但遊周先生於仙靈蛟氏指槍與靈魂聖光的秘奧,卻始終未能得窺門徑,生平耿耿,遺恨而終!”

空色仙尊“嗯”啦一聲,環再言語!

靈帝等均想:“要爲他得知啦指槍和靈魂聖光的秘奧,只怕便要即以此道,來天賜我蛟氏之身啦!”

無極閣主道:“我仙叔十餘年未見外賓客,宮主爲當世高神,我仙叔這才破例延見!宮主請!”說着站起身來,示意送賓客!

摩雲鷲卻不站起,緩緩的道:“靈魂聖光聖卷既只徒具虛名,無裨實用,貴閣又何必如此重視?以致傷啦曙光神殿與祥雲閣的和氣,傷啦仙靈國和仙蛟國的邦交!”

無極臉色微變,森大頭問道:“宮主之言,是不是說道:曙光神殿倘若不允交聖卷,仙靈、仙蛟兩國便要兵戎相見?”

靈帝一向教遣重兵,駐紮西北邊疆,以防仙蛟國入侵,聽摩雲鷲如此說道,自爲全神貫注的傾聽!

摩雲鷲道:“我仙蛟國主久慕仙靈國風土人情,早有與貴國國主會獵仙靈之念,只爲小神心想此舉勢必多傷人命,大違我聖空色本懷,數年來一直竭力勸止!”

無極等自都明白他言中所含的威肋之意!他爲仙蛟宮主,仙蛟國自國主而下,人人崇信聖法,便與仙靈國無異,摩雲鷲向得國王信任,爲和爲戰,多半可憑他一言而決!

倘若爲了一部聖卷書而致兩國生靈塗炭,委實大大的不值得!

仙蛟強而仙靈弱,戰事一起,大局可慮!但他這般一出言威嚇,曙光神殿便將鎮閣之寶雙手奉上,這可成何體統?

空色仙尊道:“宮主既堅要此聖卷,在下等又何敢吝惜?

宮主願以聖蛟閣一百零八門神通交換,敝閣不敢拜領!宮主既已精通聖蛟一百零八神通,無雙又精擅臥鳳仙山祥雲閣體術,料來當世已無敵手!”

摩雲鷲雙手合什,道:“仙尊之意,爲要小神出手獻醜?”

空色仙尊道:“宮主言道,敝閣的靈魂聖光聖卷徒具虛名,不切實用!我們便以靈魂聖光,領教宮主幾手高招!倘若確如宮主所去,這路靈刀法徒具虛名,不切實用,那又何足珍貴?宮主儘管將靈刀聖卷取去便啦!”

摩雲鷲暗暗驚異,他當年與周神談論‘靈魂聖光’之時,略知靈刀法之意,純系以靈魂氣場使無形靈刀氣,都沉不論靈刀法如何神奇高明,但以一人靈魂氣場而同時運使靈魂靈刀氣,諒非人力所能企及,這時聽空色仙尊的口氣,不但他自己會使,而且其餘衆神也均會此靈刀法,曙光神殿享名百餘年,確爲不可小覷啦!

他神態一直恭謹,這時更微微躬身,說道:“各位高神肯顯示聖光絕術,令小神大開眼界,幸何如之!”

無極閣主道:“宮主用何兵刃,請取出來吧!”

摩雲鷲雙手一擊,門外走進一名高大漢子!

摩雲鷲說幾句胡言,那漢子點頭答應,到門外的箱子中取過一束藏香,交啦給摩雲鷲,倒退着出門!

衆人都覺奇怪,心想這線香一觸即斷,難道竟能用作兵刃?

只見他右手拈啦一枝藏香,右手取過地下的一些腐屍蠱屑,輕輕捏緊,將藏香插在腐屍蠱屑之中!

如此一連插啦六枝藏香,併成一列,每枝藏香間相距約一米!

摩雲鷲盤膝坐在香後,隔着五米左右,突擊雙掌搓板啦幾搓,向外揮出,六根香頭一亮,同時點燃啦!

衆人都爲大吃一驚,只覺這催力之強,實已到啦不可思議的境界!

但各人隨即聞到微微的硝磺之氣,猜到這六枝藏香頭上都有火藥,摩雲鷲並非以靈魂氣場點香,乃爲以靈魂氣場磨擦火藥,使之燒着香頭!

這事雖然亦甚難能,但靈帝等自忖勉力也可辦到!

藏香所生煙氣作碧綠之色,六條筆直的綠線嫋嫋升起!

摩雲鷲雙掌如抱圓球,靈魂氣場運出,六道碧煙慢慢向外彎曲,分別指着永生、戒雨、戒雷、無極、戒電、靈帝六人!

他這手掌力叫做‘裂魂靈刀’,雖爲虛無飄香,不可捉摸,卻能宰人於無形,實爲厲害不過!

此冥他只志在得聖卷,不欲傷人,爲以點啦六枝線香,以展示掌櫃力的去向形跡,一來顯得有恃無恐,二來意示空色爲懷,只爲較量仙學修是,不求毀滅傷人命!

六條碧煙來到無極等身前一米之處,便即停住不動!

無極等都吃啦一驚,心想以靈魂氣場逼送碧煙並砂爲難,但將這飄蕩無定的煙氣弟在半空,那可難上十倍啦!

戒電右手小指一伸,一條氣流從金陽印中****線而出,指向身前的碧煙!

那條煙柱受這道靈魂氣場一逼,迅速無比的向摩雲鷲倒射線過去,射至他身前二米時,摩雲鷲的‘裂魂靈刀’靈魂氣場加盛,煙柱無法再向前行!

摩雲鷲點啦點頭,道:“名不虛傳,靈魂聖光中果然有‘木陽靈刀’一路靈刀法!”

兩人的靈魂氣場激盪數招,戒電仙尊知道倘若若坐定不動,難以發揮靈刀法中的威力,當即站起身來,向左斜行三步,右手小指的靈魂氣場自左向右的斜攻過去!摩雲鷲左掌一撥,登時擋住!

戒雨中指一豎,‘火陽靈刀’向前刺出!

摩雲鷲喝道:“好,爲火陽靈刀法!”揮掌擋住,以一敵二,毫不風怯!

弱弱只得把她最上面的一個裙圈提高一點,將她那日益肥大起來的腰圍略加掩飾。

家裡一住了傷兵,事情就多了,不斷的做飯,扶着他們坐立和翻身,打扇,不停地洗滌和卷繃帶,而且晚上炎熱睡不着時,傷兵在隔壁房間裡的呻吟會鬧得你通宵不安。

最後,這個擁擠不堪的城市已實在無法容納更多的人,那些源源不斷的傷兵才被送到魔蛟谷和魔蛇谷去了。

由於這些像潮水般退下來的傷兵帶來了種種互相矛盾的消息,以及紛紛逃來的難民大量增加,風雲谷這個城市簡直沸騰起來了。

如今天邊那片小小的烏雲已經迅速擴大,陰沉沉地醞釀着一場暴風雨,彷彿一陣不祥的冷風已隱隱吹過來了。

誰也沒有喪失對自己軍隊不可戰勝的信心,可是人人,至少是每個市民,都不再信任他們的將軍了,魔環教堂距離風雲谷只有五十公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