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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更好的方法嗎?”貝子奇攤手問道。

“方法倒是有一個,只是沒太大把握,只能說試試。”周博心中思量了一番道。

“有方法幹嘛不試,不行的話,我再讓他嚐嚐刑罰的滋味。”貝子奇臉上隱藏着一抹殘酷笑意道。他的雙腿很可能便是張家設計車禍造成的,因爲他對張家的恨極深。

周博起身走向黑衣人,將寒音玉笛拔出來,解下對方面罩,將其塞進已被凍麻木的嘴中,防止其自殺後深深吸了口氣捏起玉笛準備爲對方獻上一首仙樂。

他的舉動使得貝子奇兄妹二人不解的對望一眼,互相看到的是對方眼中的迷茫。

然而,周博卻未注意到兩人表情,他已將所有心神完全收攏,精神力無比集中的吹響了寒音玉笛。

當笛音夢幻般飄出之時,讓人意外的是,冒着冰冷寒氣的笛子所發出來的聲音中卻並未有半點冰冷與淒涼,而是充滿飄渺與溫馨,有如天籟之音般,世間難得幾回聞。那是仙樂,那是充滿仙境畫面的神奇音樂。

貝子奇震驚了,貝貝癡迷了,就連外邊打鬥的衆人都意外了,不明白在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什麼人還會有這般心境演繹出如癡如醉的天音。這使得黑衣衆人拼死之心退卻了,視死如歸的決心動搖了,對世間,對音樂,對一切美好的事物,尤其是對生命開始產生眷戀。

然而他們只是因爲周博的笛音還不能完美控制,被微微波及便有如此深的情緒影響。可想而知真正面對迷神仙樂的黑衣隊長會是何種情形。

他本因四肢鑽心之痛以及玉笛寒氣而變得異常蒼白冰冷的臉頰,在迷幻之音的影響下先是顯露出極度掙扎之色,之後隨着音律婉轉漸漸歸於平靜,展開癡癡傻笑。神奇音符勾起了他心底最深處已被冰冷與殘酷掩蓋的連他自己都快要遺忘的童年快樂。這份快樂被音律渲染,被笛聲重新講述。開始在其心中放大,緩緩變質。變得勾人心魂,變得讓人無法捨棄,並欲要引導其主流思想,使之逐漸迷失在了迷神仙樂之中。

笛音效果比周博欲想的要好,但其消耗比之他所估計的也還要大。當吹到大半之時,其腦海中精神力已是消耗殆盡。可又不能就此停下來,那將會前功盡棄,因此只能依靠頑強意志竭力榨取着靈魂中精神力。

可這並不能使他堅持到最後一個音符,再強的意志也不行,因爲那般會將他靈魂榨乾。此時的周博鬢角淌汗,身體微微顫抖,已是騎虎難下。堅持下去後果得不償失,放棄便是白忙一場,即損耗了功力還大丟面子,更重要的是,到了後半段,曲子便無法再停下來,否則將受到笛音反噬靈魂受創。

“貝貝,我需要你的幫助。”周博心靈深處不自覺的發出如此呼喚。

一旁的貝貝心有靈犀般身體猛然一震,美目睜開,俏臉之上沉醉之色瞬間化爲擔憂囔囔道,“周博在呼喚我,他有危險”。隨之目光尋找到自己愛人,發現了對方異樣。下一個眨眼間從原地消失,來到周博身後,修長玉手搭上對方肩膀,腦中精神力毫無保留的傳遞過去。

在貝貝的幫助下,周博才險之又險的將迷神仙樂中的醉魂曲演奏完成,此時連貝貝的精神力都已消耗的所剩無幾。最後一個音符於空中飄散兩人長出口氣緩緩睜開眼睛,周博不禁感到一陣後怕,並暗暗告誡自己以後功力不夠之時萬萬不能再如此冒險,險些連貝貝都搭進去了。

“周博,你沒事吧?”貝貝見周博敲打自己的腦袋,擔憂道。

“沒事,只是消耗過度,有些頭痛。”後者狠甩兩下腦袋道。他哪是有些頭痛,簡直是疼痛欲裂,這便是榨取精神力的後果。

“你以後能不能別這麼冒險,明知道自己根本沒那功力還逞強,你要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呀?”貝貝一改剛纔小鳥依人的小女人姿態,像女主人般呵斥着自己老公。

“我錯了,以後一定注意。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詢問情報吧。”周博無理由辯解只好轉移話題道。

“哼,你就是不懂得珍惜自己,你回想一下,我們認識後你冒過多少次險?以後總是這樣的話讓我如何安心。”貝貝眼圈之中浮現淚花。

“我的路註定一生坎坷,這你是知道的。不過我命硬的很,不會那麼容易死的。說,你叫什麼名字?”周博扯掉黑衣人口中黑巾問道。

此時的黑衣人,已是心神迷失似催眠狀態,算是被周博控制了,慢吞吞的道:“敢死三隊一號。”

“你沒名字?”貝子奇疑惑道。

“沒有,我們只有代號。”

“誰派你們來的?”周博見效果還不錯,有問必答。心中終顯一絲安慰,起碼這險沒白冒。但已他現在功力吹奏此醉魂曲只能控制對方一刻鐘時間,因此直接問重點道。

“主人。”

“你主人是誰?叫什麼名字?”周博不禁對如此的回答感到頭疼。

“不知道,我只知道主人姓白?”

“姓白,難道不是張家?”貝子奇感覺情況有些亂了,一時之間摸不清頭緒。

“即使不是張家也與其脫不了關係。你們屬於哪個勢力?與我們有什麼仇怨?”周博心中隱隱約約好像猜到了些什麼。

“白龍組,至於什麼仇恨我也不清楚,只是聽從命令行事。”

“白龍組!你們組織裡都是如此厲害高手嗎?”雖然周博不知道什麼是白龍組,但已經是敵人,先搞清對方實力至關重要。

“不是的,我們只是注射了破介藥劑,提什麼了三介功力。”黑衣人慢吞吞的話卻震驚了在場三人。

“破介藥劑,那是什麼藥?”此次問話的是貝貝。

“是高科技藥水,可以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極限潛力,獲得不可思議功力。”

“有什麼副作用?”如此藥物不可能沒副作用,因爲周博纔有此一問。

“用者藥效過後百分之八十會死,即使能活下來也再難恢復,成爲一個廢人。”

“那你們還敢用?”周博心中一驚道。

“我們是敢死隊,來此已報必死之心。”

“那你們襲擊貝家的目的是什麼?”周博見對方眼中開始出現掙扎一色,趕緊挑重點問。

“使得貝家回救,如果貝家不回救,便抓住重要人士,或將其拖住轉移敵人注意力。”

“轉移注意力!難道他們是想暗度陳倉?”貝子奇心中一緊接着問道,“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接下來張家想幹什麼?”

“不知道,我們不知道什麼張家。”

“你們的主人是不是在軍區有勢力?”周博沒頭沒腦的問出這樣一句話。

“是……啊”敢死隊一號的意志力極其強大,沒想到才十分鐘笛音的效果便開始失效,

“你們軍區勢力的人是不是在這之前去過cd軍區?”見對方理智逐漸恢復清醒,周博快速問道。他還有很多疑問,可惜沒那麼多時間了。

“啊……啊……我不知道,啊……”敢死隊一號痛苦的慘叫幾聲,瞳孔突然聚焦盯住近前的周博道,隨後狠咬鋼牙咬斷舌頭自盡了。

“你可得出什麼結論?”貝子奇看向周博問道。

“還不能確定,我還需要其他一些情報。貝爺爺他們不是去埋伏張家人了嗎,情況怎麼樣?”周博雖心中以有所猜測但還不能完全確定。

“情況……”

“子奇少爺,敵人已全部消滅,只是未能抓到活口。”貝子奇剛想說話,突然李管家與五大少衛走進來道。

“哦,沒關係已經不需要了,把這具屍體也擡出去吧。”貝子奇揮手道。等五大少衛將屍體弄走後,他接着道,“情況不是很好,你出去那會兒我已打過電話了。對方早有所準備並且實力還很強與爺爺他們相當。奇怪的是雙方打鬥了一個多小時竟未出現任何傷亡。爺爺他們的目的是纏住對方,給我爭取尋找他們陰謀的時間,纔不會與之死拼。可張家爲什麼不拼死突圍呢?難道與這些黑衣人的目的一樣,是爲了拖延時間或者拖住爺爺他們。”

“無論他們目的爲何都說明了一點,太神圖肯定不在那批人身上,其目的也很有可能如你所說。”周博聽後總結道。

“這一切都說明了張家在暗度陳倉,可我們的人道現在還未發現有第二批人從軍區出來呀!”貝子奇緊縮眉心道。

“也許對方已經離開了,只是我們沒發現而已,別忘了他們可是請過紫眼剎心那等人物。”周博領教過紫眼剎心的厲害,更加了解對方那雙神奇眼睛,纔會有此猜測。

“不會的,監視軍區的是木子與宋原。叢林深處無人可毫無聲息的逃過他們兩人感知,尤其是木子最近異能大增,稍有風吹草動他都能發覺,所有植物都是他的眼睛。另外宋原那靈敏的鼻子也不可多讓,任何一絲陌生氣息都能捕捉到。有他們倆再加二十來個極爲擅長隱秘偵查的高手,那可是天衣無縫。而且據我們調查,紫眼剎心受傷後便再爲幫過張家。”貝子奇百分百自信的否定道。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們根本沒安排第二批人,否則爲了掩護對方也會突圍遠離軍區。”

“你說的也有道理。”貝子奇點頭道。

“張家爲什麼選擇現在動手呢?”周博突然很跳躍性的問出此問題。

“因爲軍區剛調出一大部分兵力,防禦空虛。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什麼時候的事?”周博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急問道。

“今天下午兩點,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貝子奇不解。

“嗯,有點不合乎常理。現在纔剛剛晚上八點,張家人是兩個小時前從軍區出來的,也就是六點。那他們什麼時候進去的呢?”周博突然發覺其中有太多疑點。

“他們是五點進去的。”貝子奇爲對方提供着情報,他很想聽聽周博會如何分析,能得出什麼不一樣結論。

“那你可知從軍區出來的部隊去哪了?”

“向東走的,具體去什麼地方沒派人去調查,我們關注的是張家沒必要去招惹部隊吧。”貝子奇雖然極爲聰明但畢竟年輕經驗不足,腦中還只侷限於象棋的鬥智理念,簡單的認爲雙方對決不會有外界第三方插足。

“這次恐怕真要招惹一下部隊了。大舅子馬上想辦法調查出這支軍隊的位置,太神圖十之八九在他們手裡。”周博心中已有所明瞭道。

“啊,這怎麼可能?軍隊怎麼會幫他人偷國家文物?”貝子奇搖頭不相信道。

“人是有利益心的,貪婪可以使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背叛國家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們也許並不清楚自己帶出去的是文物,而是被張家利用了也不無可能。不管是什麼情況,都有必要查一下這支部隊?”

“好吧,李老你去查一下那支部隊的位置。現在你總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還會如此猜測了吧。”貝子奇吩咐李老去辦事後,轉後頭問周博。

“因爲這裡面可疑之處太多了,你想想軍區剛派出部隊三個小時他們便迫不及待的進入,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而且還是下午五點,天還大亮,根本不是偷入軍區的時機。他們完全可以再等幾個小時,等夜深之後再行進入,會相對安全很多,行事更加方便,可他們沒有。這只是其一,其二,就算裡面防禦減弱,想要無聲無息潛入也不是簡單之事。而張家只進去了一個小時,是不是太快了點。軍區有多大我想你也清楚,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內潛入取到東西在潛出來。”周博起身來回走動間,有條不紊的道。

“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吧,也許他們確實迫不及待,想盡快得到。也許他們將太神圖藏在軍區外圍,並不需要太過深入。如此也可以解釋你那兩點疑點。”經周博如此一說,貝子奇同樣發覺其中有些不對勁,但他並未順對方思路走,而是站於對立面,如此更能清楚分析出張家意圖,同時想試試周博是否能辯解過他。

“如此說也有一定道理,但有個解釋更能說明張家意圖。他們之所以不敢等夜深後再動手,是怕被我們偷襲成功,夜間適合他們取太神圖更適合我們埋伏偷襲。如白天動手反而有利無弊,他們本意就不是取太神圖,也許根本就沒進軍區。白天動手即可出乎我們意料,使我們沒時間做好完善埋伏準備,又不容易遭到偷襲。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現在是xz暴‘亂,軍區調兵應該是西去纔對,而此次卻是東行,不得不讓人懷疑。剛纔那黑衣人也說了,他們是姓白之人派來的。我在大學時曾與一個叫白洛的人發生過沖突,他家與軍區有極深關聯。雖然不清楚黑衣人與白洛家是不是有關係,但可以推辭白家在軍區有一定勢力。現在又明顯可以推斷張家與白家達成了某種協議,那麼此暗度陳倉之計,估計是先暗度後掩人耳目。”周博根據所知道的情報得出如此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