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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驚濤傳來消息之後,程宇就知道己方該動手了,他只是想把河北山暗中派來的暗哨全部解決,而周博,卻是要殺上河北山。

此去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殲滅河北山山寨附近的一個據點。這個據點離河北山很近,就相當於河北山的頭道門檻。河北山山寨建在比較深的山林處,而這個據點起初也只是給巡山放哨人員居住的地方。

因爲河北山每天派出去巡山的人員就有五六十人之多,索性就把這個據點留人駐守,巡山也比較方便,如果有意外情況的話,這個據點可以抵擋一陣,好給後面的山寨通風報信,讓其做好外犯的準備。

此時的宋府想要全面的與河北山抗衡是完全不可能的,縱然是楊帆和程宇可以以一當十,但是手下人敵損一千我損八百也不是周博想要的。

隨着周博的一聲“出發”,宋府中的數十名黑衣人瞬間消失在黑暗之中。

河北山散佈在宋府附近的眼線有十六名,這十六名基本都是用小商販來掩蓋自己的身份。宋驚濤對自己附近的東西都十分了解,貿然的多出來這麼多個小商販怎麼能逃出他的法眼。

既然想行動,那麼首先就要解決這些眼線。

在手下人的指引下,周博等人來到了宋府附近的一個小店鋪門前。這個店鋪挨着馬路建造,看着十分小,大概在二十平左右,門扇緊閉,有一個窗戶半開着。“就是這裡麼?”周博問道。

“嗯,這裡有五個。”宋驚濤說。

“去敲門。”

宋驚濤走過去,緊接着就是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不一會,屋裡傳出了聲音。“誰啊?”聽着聲音又些嘶啞,應該是已經睡下了。

聞言宋驚濤心中一樂,看來河北山的哨兵是死催的,出來當暗線還敢睡覺,真是自尋死路。放緩聲音道:“我是來買燒餅的。”

“沒有,誰還五經半夜買燒餅,早都tm賣完了。”屋裡的聲音有些暴躁。

“我還沒吃飯呢,現在酒樓都關門了,你看看能不能賣我點燒餅,我可以多給錢的。”對於對方的粗話置之不理,宋驚濤把自己的聲音放的更加低緩。

“我。。。”

剛纔屋裡說話的人已經不耐煩了,他們只是河北山拍出來的哨兵,白天以賣燒餅的身份來掩蓋自己。在這裡不分晝夜的監視着宋府讓他們有些疲乏,而宋府卻沒有絲毫動靜,讓他們產生了怠慢心裡,所以今天早早的就睡覺了。

現在卻有人來買燒餅打擾了他休息,自是氣不打一出來,剛要開口大罵卻被一隻大手捂住了嘴巴。緊接着有人在耳邊小聲說:“他能多給錢,咱們就把錢收了吧。

此時屋裡的五名眼線已經被宋驚濤的話給吵醒,只是懶得搭理宋驚濤而已,其中一人聽到多給錢後頓時起了殺心,纔打斷搭話之人的謾罵。

五個人頓時來了精神,燒殺搶劫自然是他們的老本行,不想出來當暗哨也能撈點外快,相視一笑,抽出褥子底下的鋼刀。

透過窗戶一看,窗外只有宋驚濤一人,心中更是高興。“好吧,看你挺可憐的,正好還有幾個燒餅,就賣給你吧,等我給你開門。”

退下門閂,道:“你進來吧...”

“噗”

開門的男子話還沒有說完,一把鋼刀已經插入了他的胸膛,直到那股冰涼慣透了胸膛,他才把眼神從宋驚濤身上移開,移到自己面前的黑衣人。張張嘴巴似乎還要說點什麼,卻再也不能說了。

拿刀的人是宋府的教師爺付海清,刀法在宋府上可以算的上是第一了。這把鋼刀的力度掌握的很好,在刺透對方後就不再加勁,使得對方依然站立在門口。

後面的四名男子持刀準備埋伏在門後,卻發現前面的人只是站在門口,不走也不說話。四名中的一個不解,“你幹什麼呢?”同時,推了一下門口的男子。

在他的推動下,門口男子已經無法再站立了,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啊?”

面前的景象讓四名男子同時一驚,這個變化太突然了。還沒從驚訝中清醒過來,付海清的鋼刀再次出動,刺向了最近的一個。

“噗”

又一人應聲中刀,直到此刻剩下的三人才意識到對方是敵人,手中的鋼刀下意識的砍出。不過已經太晚了,付海清在斬殺第二人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後退的準備。幾乎是在刺中對方的瞬間,身體就迅速的向後撤離。

屋裡的三人大怒,在還沒有弄清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就已經死了兩人,這是在當山賊後從來都沒有過的事情。

三人爆喝一聲衝出門外,可是當他們出來後身體有迅速的僵住了。付海清就在自己的面前,也許三個人用力揮刀,一定能將對方擊殺。平時如玩物一般的刀此時在手中好似千斤一般,再也提不起來了。

電光火石之間三人同時倒下了,在他們倒下的時候才發現,身後也已經埋伏了許多敵人。

其實就是一牆之隔,門裡門外都是有人埋伏的,只是付海清技高一籌,河北山的人太過大意,才中下埋伏引來殺身之禍。如果它們能提高警惕的話,從店鋪的另外的窗戶逃走,周博是不可能帶領人手去追殺他們的,而且可能這次偷襲河北山據點的行動都會因此而取消。

付海清走到周博身邊沉聲道“周哥,五人全部解決。”

“辛苦了,我們繼續下一處吧,走!”周博道。

周博搖頭苦笑,沒想到河北山的暗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敢如此的大膽,一點警惕的心理都沒有。真不知道是河北山沒瞧起自己還是管理上有問題。

這五個人的死只是拋磚引玉,剩下的十一名河北山的哨兵所在的地方要比這五名的地上遠一些,更是沒有絲毫的防備,被周博所帶領的人員全部殺了。

夜幕籠罩着整個大地,月亮如銀盆一般高高的掛在天上,輕鬆的解決掉河北山的十六名暗哨,所有的人員都心中竊喜。這段時間大家心中一直忌憚河北山,人的名樹的影,單看河北山的實力就夠一定的分量。而那些原本是大青山的嘍囉兵的人更是高興,雖然大青山也是自成一體,但是也沒少受河北山的欺負,今天可以說是報了以前的仇。

數十人從黑暗中來,踏過這不平的道路,浮起了一趟灰塵,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光是手下人員,就是周博這在武藝上只是個半吊子的人,也覺得河北山似乎沒有想象中的強,甚至有點不堪一擊。

河北山並不算遠,也就是轉眼間功夫,就來到了河北山腳下。

樹木遮陰下的小路通往遠處的黑暗,連綿不斷的山峰就好像一個無盡的黑洞。手心的汗水在衣服上輕輕一擦,此時周博也是有些激動,低聲道“大家小心,現在開始就是河北山的領地了,不要發出聲響,一面打草驚蛇。”

“是!”聽到周博的吩咐,一名家丁連忙稱是,話一出口瞬間找來了數十雙惡狠狠的眼睛。“呃。。。寨主,對不起,我有點激動了。”說話之人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跪倒周博前賠禮。

周博掃過一眼,遲疑了一下,“起來,下次機靈點。”

那人還想開口道謝,卻又瞬間停止,雙手捂住了嘴巴。

冷冷的看着說話的人,周博沒有在說什麼,而是對着所有的人揮了一下手,表示繼續前進。有了上次進攻大青山的經驗之後,程宇和楊帆很默契的帶領一票人開路,他們的職責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掃滅路上的眼線。

先前走的是大路,雖然只是土道,但也比較平坦。現在要注意不能被對方發現,小路都不敢走了,程宇等人偷偷摸摸的進入山林中。

有了程宇等人的開路,周博很放心,帶領着人手慢慢的跟隨,距離並不太遠,以免發生事情了可以有個照應。

終於穿過了一片小樹林之後,周博再次與程宇等人碰頭。

前方三十米處就是河北山的一處據點,附近的樹木早就被砍伐,露出了一趟房子,雖然是黑天,也能在月光下看出房子的輪廓。

這個據點當道所建,四外全是樹木。據點的根基突然變陡,雖然圍牆只有兩米高,但是看着足有三四米高,大門緊閉。簡單的看了看這個據點的地理位置,周博點頭,看來這個監督建造據點的人頭腦可不是一般。

周博之前看過河北山地理位置的草圖,這個據點就是河北山的頭道防線,與河北山之間大概有兩三裡地的距離。無論什麼人想攻打河北山,都要經過這個據點,而河北山會憑藉着這個據點的地理優勢給敵人沉痛的打擊。在據點失手之前又可以迅速撤離,回到河北山本部,進行二次防守。

“周博,看這河北山的地勢,想要攻打可是沒有那麼容易,咱們還要不要打?”程宇不無擔心的問道。

周博猶豫片刻,看着鬥志滿滿的嘍囉兵,如果現在要是下令撤退的話,會讓剛剛建立起來的威信和信心一落千丈。鋼牙一咬,道:“沒事,一幫烏合之衆,不足畏懼,上!”

言罷,周博倒提鋼刀,率先走出了人羣奔向據點。

宋驚濤拍了下程宇的肩膀,道:“我說程大哥,你怎麼就慫了呢?上吧!”說完也不再理程宇,緊跟着周博衝向了據點。

程宇也只是擔心一下,被宋驚濤一說頓時有些羞愧,緊隨其後衝了上去。像程宇、楊帆、宋驚濤等人都是不怕死的主,從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哪還能嫌事小。底下的家丁們更是如此,從他們出來混的時候就把生死拋開,現在又有這些個強人帶頭,更是奮力向前衝。

數十人一同行走,產生的聲音自然不小,周博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衆人都會意,放慢了腳步,高擡腿輕落足,讓聲響保持在最低狀態。直到圍牆底下,大家才停住了腳步。

在牆下聽了一會,院裡沒有任何動靜,在周博剛想下命令的時候,臉上不由得一僵。來的時候爲了掩人耳目,不敢騎馬徒步而來,如果也是徒步回去的話,半路遭到河北山人的追殺豈不是要全軍覆沒。遲疑了一下,道:“大家記住了,這次攻擊如果發生了意外,大家就迅速跑進山裡,明天再瞧瞧的回府。”

衆人點頭。

圍牆憑藉着地理的優勢,足有三米多高。可是在無人騷擾的情況下是根本難不倒這些練武之人的,兩人互相拉手,形成了一個簡單的梯子,第三個人只需踩着這兩個人的手就能輕鬆的跳到圍牆上。

圍牆裡面的地勢比較高,衆人飄身落下,沒有發出聲響。“殺光所有的敵人!”周博低聲道。

這個據點並不大,中央是一個待客大廳,就相當於一個比較大的會議室一樣,這個在晚上是用不到的。後院的一趟房子纔是據點人手休息的地方。

程宇道:“周博,咱們先從哪裡開始?”

周博對這裡也不熟悉,手下人蒐集到的情報也並不準確,猶豫了片刻,眼中一亮,道:“擒賊先擒王,咱們先抓個人問問這個據點的頭目是誰。”

“那咱們怎麼抓呢?”程宇不解的問。

周博嘴角一挑,悠悠的道:“這麼多人,一會就有出來的。”隨着周博的奸笑,數十人消失在院子中,找好了隱蔽地點。

休息的房門忽然打開了,搖晃着走出了一個身影,對着月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慢吞吞的走到了圍牆邊上。中衣輕輕一拉,小小的水流傾瀉而下。

那種暢快淋漓的感覺還沒有達到極點,卻被一股冰涼忽然打斷,一把鋼刀此時已經架到了他的脖子上。起夜的男子心中突然一凜,剛要大喊,一張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出刀的是付海清,捂嘴的卻是楊帆。這兩人身手都十分敏捷,一個以刀法見長,一個以力量見長,付海清雖然出刀,但並沒有傷害到對方,反倒是楊帆,手上輕微一用力,對方險些昏過去。

被抓的男子此時已經看出對方來着不善,輕微的掙扎了一下就把手舉起來,表示自己投降,願意合作。

等了半天終於有人上鉤,周博等人才從隱蔽的地方出來。看着這名你男子,周博道:“如果想活命的話,就老實點,我問你什麼你答什麼,好麼?”

看着突然間冒出來的數十人,河北山的這名男子也是嚇的半死,木訥的點點頭。

看到了他的點頭,楊帆放開了對方的嘴,卻又瞬間抓住了對方的喉嚨。這男子嘴裡發出了“呼呼”的聲響,含着鮮血的口水從嘴角流出,淌過了楊帆的手臂。

“你們這個據點誰是頭,在哪間房子住,如果說實話我就饒了你一命。”周博沉聲道。

男子嘴巴大大的張着,手胡亂的揮動兩下,又指了指抓住自己脖子的那雙手。楊帆手上的力度過大,對方無法說話。在得到了周博的同意後,楊帆才把手上的力氣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