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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商販的目光,周博笑笑,轉過身子:“多謝了,那個所謂的鐘少爺的事情,就由我來代勞吧!”說完,不等那小商販說話,周博的身子一動,就已經融入在了人羣之中,朝着那聲音發出的地方快速而去。

果然,人羣遠遠的圍觀中,一個乾瘦的青年,正四處追逐着一名年輕的女子。而附近,則是有着不少衣着相同的家丁,圍成一個大圈子,幫助那名叫鍾安的鐘家大少爺一起胡作非爲。那些遠遠圍觀的民衆,雖然臉色憤怒,可是卻都敢怒不敢言。顯然,這鐘家的勢力,在崇武城中,已經到了無人敢管的地步。周博注意到,那擠在人羣中的三名捕快裝扮的人,雖然臉色憤怒,緊咬着牙,可是卻也沒有上前。看來,真的是沒有人敢管鍾家的閒事。只有那些憤怒的人,在暗地裡小聲的議論着。

“唉,這鐘亮又在這裡禍害女子了。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誰,被鍾亮這等人渣看上,真是倒黴了!也沒人來管上一管,真不知道,他們東方家族怎麼會找這樣一個敗類來負責崇武城?”

“你知道什麼,小聲一點!據說,那東方家族今日有人到崇武城,你小心被他們聽見了,到時候有你好看。其實,這鐘家別看在咱們崇武城中雖然勢大,不過在東方家族眼中,又算得了什麼?要不是鍾家家主會做人,每年向東方家族繳納龐大的資金和珍寶,以東方家族的眼光,會看得上他們鍾家這小小的家族?”一名大漢不屑得撇了撇嘴,面帶怒色的看着那不遠處的鐘亮,恨聲道。

“嘿嘿,也是!”旁邊的幾名大漢似乎對那鍾家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皆是附和着低聲怒罵的說道。顯然,鍾家在這崇武城,已經弄的是天怒人怨,無人不怒了。

聽着那些人的話,周博搖了搖頭,身子一動。下一刻,竟然直接出現在了人羣的最前方。甚至,周博身後的那些人還沒有看到周博是怎麼出現的,就見周博身子一飄,已經來到了那家丁的包圍圈之中。也沒見他出手,鍾安那身子就直挺挺倒飛而起,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被摔倒在地面上的鐘安愣了,那些家丁也愣了,甚至那些大批圍觀的人羣中的人,也全部愣了。似乎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這樣熱血的在崇武城中路見不平的出手了。這份早已經沉寂在心中的熱血,似乎猛然間,因爲周博的舉動,而沸騰了。良久之後,人羣中,突然爆發出一聲大聲的叫好聲,隨即引得一片人紛紛叫好。

周博聽得出,那是剛剛那名小販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那小販站在自己攤位上,正高聲叫好:“打得好,打得好!”

不僅僅是那小販,幾乎大量圍觀的人,都是猛然出聲。雖然,他們未必敢出手相助,可是這種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姿態,還有那鼓舞正義出現的叫好聲,他們也是不會吝嗇的。

“混蛋!”趴倒在地上傻了半天的鐘亮,才發下自己被人打了。顧不上回過神的家丁要扶他起來,立刻吼道:“給我,給我打死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敢打本少爺,他不想活了!”

那些家丁們聞言,一窩蜂的朝着周博就直接衝了上去。看到後者只有一個人,剛剛的一絲懼怕因爲身邊十幾個同伴,而變得不再害怕。似乎,他們的眼前,已經浮現出了周博被打倒的樣子。

“哼!”一聲不屑的冷哼,體內三清心法自然運轉,渾厚的真氣直接激盪而出。或許,周博那只有三境的修爲沒有血羅剎那般真氣鼓盪的威力巨大。可是,要對付這些凡人,還是沒什麼難度的。下一刻,那十餘名家丁,紛紛激盪而出,同樣重重的砸倒在地面。

“好!”又是一陣大聲喝彩聲,不知道多少人鼓紅了自己的手掌,這般揚眉吐氣的情景,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如今,見到這種情況出現,那些飽受鍾家壓迫之人,無一不是感覺到揚眉吐氣。彷彿,此時出手的不是周博,而是他們自己一般。

“渾蛋,渾蛋!給我叫人,給我叫人!”看到周博沒有出手,就是直接擊飛了他的十餘名護衛,那鍾亮也是感覺到了周博的厲害,急急忙忙的爬起了身子,帶着那些家丁,就要回去搬救兵。不過,他剛剛一站直身子,就又是一股大力傳來,將他震的踉踉蹌蹌的向前撲倒。

“譁”的一聲,正好撞翻了一處水桶,頓時渾身溼淋淋的再次倒在了地上,毫不狼狽。一時間,更大的歡呼聲在四面八方響起,顯然是爲周博的舉動,喝彩歡呼...........

“你沒事吧!”緩步走到那坐在地上滿臉帶着驚慌的女子,周博溫和的一笑,對着那女子伸出了手。那女子年齡並不大,看上去似乎也只有十八九歲,一身淡綠的清雅裝束,身子雖然也是玲瓏纖柔,面容精緻白皙。腮幫上,還掛着那盈盈欲墜的晶瑩淚珠。當真是如同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那鍾亮人品不怎麼樣,可是這眼光,卻當真不差。那女子怯生生的伸出了自己白皙的手,放在周博的掌心,被周博微微一用力,就從地上拉了起來。

“謝謝!”那女子的聲音,帶着一種東南特有的閩浙口音,聽起來糯軟綿甜,說不出的好聽。周博淡淡的笑了笑:“不礙事!你家在哪裡,還是趕緊回家吧?”

那女子聞言頭一低,也不說話。良久之後,才小聲的說了一句:“我是孤兒........”

周博聞言略顯尷尬,好半天才笑了笑:“哦,是這樣!那,那.....”說了半天,周博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剛剛出手只是因爲路見不平,現在路見不平完了,似乎這收尾工作,周博就有點不擅長了!

“我說,這位公子,你趕緊帶着她走吧!要是晚了一點,那,那鍾家大少爺可是就該帶着人過來了。公子您雖然厲害,不過畢竟猛虎不敵羣狼,要是您萬一有點什麼事情。這位小姐,恐怕就又狼如虎口了。不管怎麼說,您還是先帶着她離開我們崇武城再說!”

剛剛那一名年輕的商販費力的擠到了人羣的前方,氣喘吁吁的說道。不管怎麼說,鍾家畢竟是這崇武城的土霸王。那鍾亮是鍾家的獨子,他要是回去搬救兵,可就事情大了。據說,鍾家雖小,可是卻有一名修仙的活神仙。或許這位年輕的公子背後有來頭,不過好漢不吃眼前虧,萬一真的被鍾家給害在了這裡。這就是這些本地居民所不希望看到的,因此他們都是希望周博趕緊離開,以免惹禍上身。

聞言周博看了一眼那綠衣女子:“好,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這位姑娘,你可願意?”

“我...我願意!”那女子聽到周博的話,倒也沒有多少遲疑,直接就是開口同意跟周博離開。雖然說,她自己還不清楚周博的身份,不過跟着周博總比被那個紈絝少爺給抓回去的好。已經吃了太多苦,歷經了多少磨難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真的被抓回去,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剛想離開,周博身子一震,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般的笑容,扭過頭,對着身邊的綠衣女子笑道:“恐怕,咱們暫時是走不了了。看來,這鐘家的人速度挺快的啊!”

雖然周博剛剛也曾聽到那些圍着的人羣說鍾家有一位年老的活神仙,不過周博並沒有注意。只是現在感覺起來,分明有一道靈氣波動遠遠的向這邊趕來。看來,那鍾家還當真是有一位類似於散修一般的人物坐鎮。

不過,周博卻也並不懼怕。以他的感覺,能感覺得到那散修的修爲,也不過才達到了天地九重境界的第一境界,如果說起來,也就是三清心法中的玉清境界。在晨曦門中,只能算得上入門幾年的弟子。和周博如今表面上已經達到三境巔峰的修爲想比,那可是螢火之光與日月光輝的比較,完全沒有可比性。

果然,周博的話說完,就有一道人影遠遠的御空而來。人爲至,聲先到:“是誰敢在我崇武城中放肆!”隨即,一寬大袍衣的老者就出現在衆人的眼前。灰袍飄動,白鬚紛飛。乍一看,倒也有幾分修道之人的樣子,看那身行頭,糊弄一下這些凡人,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看到那老者的身影,街道上那些民衆的目光帶着驚駭,旋即低低的驚呼聲,頓時在街道中響了起來。

“居然是鍾家的那個老神仙?”

“他居然親出手了?看來鍾亮那個人渣,果然是瑕疵必報,竟然讓他們家族這個老神仙出手了,那位公子有危險了啊!”

在衆人驚譁聲間,周博卻是不驚不忙,拉着那綠衣女子的手,冷哼道:“修道的本事,全練到替別人爲非作歹的本事上了。看那鍾家的作爲,應該也有你在背後撐腰的成分在吧?”

說完,雙眼微眯,看着那灰袍老者。身在空中的老者剛開始看到周博,還並沒有過多的在意。可是,當他聽完周博的話後,心中一震,立刻意識到了眼前的這青年應該不簡單。否則,不會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如此說話。當目光落在周博手中的景雲劍上的時候,那老者心中更是一駭,他發現周博手中的那把景雲劍,靈氣蘊動,分明就是一把正宗的仙劍啊。看來,這青年的身份不一般,說不定就是那一名門大派的修道之人,難道是青山灣青山觀中的慶陽道長新收的徒弟?那老者暗暗想到,畢竟在這一帶,也就青山灣的青山觀有幾分修道的本事。而他們那個慶陽道長,灰袍老者也是見過。除此之外,灰袍老者實在想不到附近有什麼修道的門派了。要說,這崇武城小小的城市,那裡會來什麼名門旺派的弟子?

“咳咳,這位小兄弟。老夫乃是鍾家的供奉,名叫李默。不知,閣下是否青山觀慶陽道長新收的弟子,老夫可是觀閣下面生的緊啊!”

“青山觀?慶陽道長?沒聽說過!”聽着那李默的一番套近乎的話,周博明顯在這上面還有些稚嫩,直接一開口就是一句沒聽說過。李默沒想到周博這般直接,而且看他那樣子分明是有點不屑一顧,心中一動,再次問道:“那,不知道這位小兄弟的師門是來自何處?”

“跟你何干?”周博冷哼一聲,直接丟下了這樣的一句話。雖然對於爲人處事周博並不是十分的相通,不過卻也能知道,這老者分明是在套取自己的信息。因此,周博只是冷冷的丟下了一句話。對於成爲鍾家的供奉,周博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修道,不是爲了一己之私而欺壓他人。有的時候,能力就等於責任,這是自己大師兄對自己說的話。雖然,周博並沒有徹底的領悟這一段話。不過,仗着自己一身本事,爲非作歹,欺壓他人的行爲,周博還是看不慣的。

“你...”被周博的話噎了一下的李默也帶了一點怒氣:“你這般目中無人,是不是也太過囂張了一點。老夫看在你師長的面子上,不與你計較那麼多。可是,你這般說話,是不是也有點不把老夫看在眼裡?”

“大師,就是這小子,給我拿下他!”周博還沒有說話,那邊街頭,那鍾亮竟然去而復返,而且身後還跟了數十名滿臉橫肉的高大打手,不僅如此,周博還注意到,那些人的手上,都是持着明晃晃的鋼刀。看來,這鐘亮果然是不肯善罷甘休,不但找了家族的供奉,還帶了家族的打手。

“你難道這的以爲,你們鍾家依靠了東方家,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說實話,東方家族雖大,不過我還真的看不到眼中。”

周博的話一說話,景雲劍“噌”的一聲,劍做龍吟,化作一道白光疾閃而出。這邊,鍾亮還沒有回過神來,那邊白光已經繞行而回。而緊接着,鍾亮只感覺頭頂一涼,隨即一片片的黑髮,飄落而下。只是一個瞬間,他的頭髮,就被周博的景雲劍,給削的一乾二淨。

“御劍術?”那李默似乎還有些見識,一眼就認出了周博施展的是御劍術。語氣中,也多了一份更大的駭然。要知道,御劍術可不是誰想練成就練成的。不僅僅需要有一定的修爲,而且還有強大額的勢力或者修爲高超的師傅帶路,纔可以煉成。對於他們這種散修,如果沒有一定的機緣,是不可能會御劍術的。就連那慶陽道人,似乎李默也沒聽說過他會御劍術。雖然,周博這一手御劍術只是基礎,遠不如那傳說中的御劍術來的華麗。不過即便如此,這份修爲也足夠讓李默知道,這青年的來頭一定不簡單。

“我的頭髮,我的頭髮!”一把把抓着那不斷掉落的頭髮,鍾亮慌忙的閃到一名家丁打手的後面,對着李默叫道:“供奉大人,把這個兔崽子給我宰了,我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