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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博昨日經過磨礪鋒的開導,心結已經輕了不少。而身體內外的那些和祝融硬碰硬留下的傷患,也是在唐門和魔宗的一些藥物的滋養下,好了不少。所以,當納蘭輕煙看到周博的情緒好了不少,立刻生出了到西蜀城遊玩的念頭。早在幾日前,她就知道了西蜀城的繁華,頗爲心動。所以,今日看到天氣不錯,立刻拉着周博,唐菱兩人一同上了西蜀城的街市,四處遊玩觀看起來。

日頭正盛,鬧市區域人流穿梭,極是熱鬧。兩旁的大樹下,都是搭建的市集棚子,商賈們的吆喝聲不絕於耳,不時的討價還價之聲不絕於耳。周博他們三人,除了唐菱是土生土長的唐門弟子,算是本地人外。周博和納蘭輕煙誰也沒有接觸過這種凡間熱鬧的集市,都是興趣高漲。而唐菱雖然是唐門弟子,不過由於女兒家的緣故,平時也不怎麼出門,如此熱鬧的集市說實話也沒有接觸過。因此,三人都是玩的極爲開心。而且西蜀城中的諸多廉價特產,在南疆附近都是極其的少見。納蘭輕煙看的兩眼冒光,對於那些特別新奇的物品小玩意十分感興趣,往往拉着唐菱就衝到了人家的攤位上,精心挑選,喜歡的就直接買下。不過這錢,倒不是納蘭輕煙出,身爲魔宗的大小姐,她可不知道凡間的貨幣流通。買下的東西,都是唐菱自掏腰包。唐家是西蜀城的土財主,這點錢倒也看不到眼裡。再說,這一次唐家內亂,魔宗是出了力的,於情於理,都是要好好的招待客人。

眼下,周博正在耐着心思陪着兩女在一個攤位上看着兩女挑選一些小飾物。納蘭輕煙手裡拿着的是用不知道用什麼野獸的腿骨雕刻的一隻森白色的蒼蛇,這是一種少數民族的吉祥飾物,但是這種東西在中部卻沒有什麼市場,中土居民對於蛇的理解,總是陰毒冷血,尋常的人們對於蛇類飾物總是避而遠之。所以,那攤位一天也難得碰到一個對這玩意兒感興趣的客人。那老闆看到納蘭輕煙十分感興趣,當下也來了興趣,推銷的不遺餘力,可惜他費盡脣舌,納蘭輕煙兩女嘴角掛着淺淺的笑意,既不說買,也不說不買,只是翻來覆去的看那東西,兩人一文錢的價都沒講,老闆已經自動降到了他的底價,可是兩位姑娘還是不置可否。

周博跟在兩女的身後,臉色有點痛苦,畢竟陪女子逛街的事情,很多男人是不適合的。或許,剛開始新鮮勁不少,在峰上哪裡有這樣的環境讓你選購東西啊?不過,看得時間長了,新鮮感一過,剩下的就是女子買東西的瑣碎和無聊了。周博目光遊離了片刻,把目光重新望向了那個小小的攤位上。那邊,攤位中的一對墨藍色寶石耳墜,小巧精緻,尤其是那銀釘上面的藍色寶石,純淨的似乎沒有雜質,而且隱隱的有些淡藍色的暈光。倒真的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十分別致精巧。

“這耳釘倒是十分別致,周博的目光不自覺的在兩女那晶瑩如玉的耳垂上打量了一下,暗自比較起來。比較了片刻,看上去還是唐菱似乎更適合這對耳釘一樣。不過,周博卻沒有說話,畢竟不是自己需要的。再者,告訴唐菱自己感覺她適合這對耳釘的這番話他也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誰知道人家大小姐能不能看上這一對耳釘呢?

攤位上的老闆眼光十分銳利,一看到周博那有些意動的目光,立刻驚喜道:“哎呀,公子眼光可是真的不錯啊,這對星石耳釘雖然有些昂貴,但卻是真真正正的的星藍石製作成的,你看看這星藍石的成色多好,你再看看這景緻的做工,送給身邊的這小姐,絕對會更加的漂亮。”

那老闆看到周博的目光在唐菱的身上停留了一會,看到他們三人一起,再看看兩人的年齡似乎還比較般配,還以爲是想要送給唐菱的。

“啊?,不是,老闆你誤會了,我..我不是!”周博手忙腳亂的擺着手,慌忙的解釋道。不過他也不善言辭,不知道該怎麼說,臉上一會就急的紅了起來。唐菱和納蘭輕煙在一旁看着,紛紛掩口而笑。尤其是納蘭輕煙,平日裡看周博都是一副有點莊重的樣子,很少看到他吃癟,笑的更加歡快。最後,還是唐菱有些不忍,替周博解了圍,對那老闆說道:“你倒說得是實話,這的確是星藍石製作成的,多少錢,我要了!”

那老闆立刻眉開眼笑,高興道:“一兩銀子就行了,我看諸位是個買家,就不要虛頭了,一兩銀子!”

老闆的這話一出,唐菱點了一下頭:“好,包起來吧!”

說完,隨手在腰間的錦囊中一探,一塊成色極新的銀塊就落在了那老闆的攤位前。說完將那老闆已經包好的耳釘拿在手中,直接收入了懷中。那老闆看那銀子成色十足,喜不自禁的連連點頭,一邊往懷裡收着金子,一邊笑呵呵的連連道謝。

“唉”周博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了扯,目光順勢望去。只看一旁的納蘭輕煙眼巴巴的看着一處,小聲的問道:“你...你有銀子沒有?”

“啊?你說什麼?”周博還以爲自己聽錯了。堂堂的魔宗大小姐竟然問自己有銀子沒有,似乎以爲自己聽錯了,周博說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問你有銀子沒有?”似乎因爲唐菱的緣故,納蘭輕煙的話語聲極小,好像不願意讓第三個人聽到。周博這一次聽的清楚,搖搖頭,問道:“你要銀子幹什麼?”

“哼,一個大男人出門都不帶錢!”納蘭輕煙嘴脣微微一撅,有些不滿的哼了一聲。周博看着納蘭輕煙的姿態,暗暗搖頭:“這個大小姐還真是不講道理,明明她自己沒有錢,還要責怪別人。看着她眼巴巴的看着那個方向,周博好奇的看過去,似乎想知道究竟是什麼那麼吸引這個魔宗的大小姐。

如此望去,周博頓時知道了納蘭輕煙眼巴巴的看的東西是什麼。不遠處,那個方向的一老者扛着一根稻草包裹的木棒子來回的走着,棒子上面插着許多紅嘟嘟的糖葫蘆。遠遠看去,那一串串糖葫蘆在眼光下晶瑩剔透,外面的糖稀包裹着裡面紅色的山楂,看上去十分誘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怪,周博竟然問到了一種酸酸甜甜的味道,口中不自覺的分泌出了口水。“看着納蘭輕煙的樣子,這東西一定很好吃吧?”周博再次吞嚥了一下口水,看到納蘭輕煙也是忍不住的咽口水,暗自想到。

“我告訴你,這玩意叫做葫蘆糖,可好吃了,我以前也吃過一次,我還想吃!”納蘭輕煙眼巴巴的看着那一串串誘人的糖葫蘆,一邊吞嚥着口水,一邊對周博說道。

唐菱此時恰好在一邊看別的東西,所以沒發現身邊那兩人不斷吞嚥口水的慘狀。或許是終於忍受不住這種糖葫蘆的誘惑,又看到周博在一邊,納蘭輕煙的眼珠一轉,一種狡黠的光芒閃過。一蹦一跳的來到了那老者的身邊:“大爺,給我一個!”

“好累!”老者看到納蘭輕煙清秀可人,又帶着一點少女的調皮古怪,忙選了一串糖稀掛得較多的糖葫蘆遞給她,笑着說道:“小姑娘,給你一串糖多的!”

“恩恩!”納蘭輕煙拿在手中,連忙咬了一口。一雙大大的眼睛瞬間彎成了月牙:“真好吃!周博,快過來!”說着,壓低了聲音:“大爺,讓我哥開給你付錢!”

“好,好!”老者也沒介意,而是笑着看納蘭輕煙,似乎自己的孫女也和她差不多大了吧?

周博走上前,納蘭輕煙立刻笑眯眯的向他揮了揮手。可憐的周博,還不知道此刻已經被納蘭輕煙算計了一把,傻乎乎的走到了兩人的身邊。老者笑着說道:“小哥,糖葫蘆一錢銀子,多謝照顧小老兒生意!”

“啊?我沒錢啊!”周博聽到那老者的話語,再看看笑的正歡的納蘭輕煙,顯然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那老者聞言一愣,還沒有說什麼。旁邊,兩道陰陽怪氣的聲音一問一答的響了起來。

“唉,你看這個傢伙竟然沒帶錢......”

“非也非也,我看不是沒帶錢,恐怕是沒錢的土包子吧?哈哈..........”

聽到兩人的話語,原本微笑的納蘭輕煙臉色逐漸冷了下來,對着那發出聲音的二人道:“你們是什麼東西,敢調笑我們?”

發出聲音的兩人,是兩名年輕男子。周博望去,那兩名男子都是身材挺拔,而且相貌英俊。一看,就非一般之人。只是眉宇間流露出一絲輕浮之色,卻讓人對他們的印象,打出了一個折扣。不過,二人身後都是斜背長劍,讓周博心中一動:“修道之人?”

想到這裡,周博輕輕拉了納蘭輕煙一下,將其擋在了身後。而那兩名弟子聽到納蘭輕煙的那番話,雖然沒有動氣,不過臉色也並不是十分的好看。站在左側的那名男子冷哼了一聲,說道:“小妹子,似乎你跟的這個男的並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連一串糖葫蘆都是付不起價錢,這等貨色,你要他作甚?我師兄弟二人難道說的不對,如果他能付出這糖葫蘆的價錢,我師兄弟二人願意向他賠罪!”

說完,眼光還挑釁一般的看向周博。很顯然,兩人已經認爲周博付不出那一串糖葫蘆的價錢。

老者訕訕的笑了笑,說道:“算了,算了!一串糖葫蘆,又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如果這位公子有什麼難處就算了。”說完,扛起那木棒,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老人家!”唐菱從周博的身後走出,將一小塊碎銀交到了那老者的手中:“我哥哥的錢袋放在我這裡了,這是我妹妹的糖葫蘆的錢,您收好了!”

老者笑着點了點頭,轉身又沒入人羣之中。周博對着唐菱輕輕一笑,轉身拉起納蘭輕煙:“我們走吧!”

“慢着!”那兩名年輕弟子再次出聲:“你妹妹剛剛的語氣似乎不太友善,至少要向我們道個歉再走吧!否則,我們可是不依!”

“什麼?讓我向你們道歉,做夢去吧!”納蘭輕煙聞言火氣迅速上涌。對於這兩名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的男子,納蘭輕煙連多看二人一眼的興趣都欠奉。原本,她只是想讓周博替自己去向唐菱討點小錢給自己買一串冰糖葫蘆而已。她和周博兩人都屬修道中人,尋常根本不接觸世俗,所以自然不會裝有凡人中需要使用的銀兩。今日,所有的花銷都是唐菱一人支付的。納蘭輕煙也有些不好意思,根本不願意再讓唐菱爲自己付錢了。而周博沒有買一樣東西,所以納蘭輕煙纔想讓周博代替自己去討要些銀錢。本來,沒有多大的事情,可是偏偏遇上了這兩個多管閒事的男子,才弄成了現在的這個情況。

兩名男子哼了一聲:“小姑娘,你還是不要這麼盛氣凌人,你可知道我二人是誰嗎?不怕告訴你,我二人皆是青城劍派的弟子,他是我師兄俞泰真,我叫錢鵬。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的好,否則有的人你可是惹不起的!”

“惹不起,我倒想看看我是怎麼個惹不起的方法?”納蘭輕煙怒極反笑,轉手就要拔藏在身上的短劍,卻被周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兩位究竟想怎麼才了事,兩位既然是青城派的弟子,似乎沒有和我們這等市井小民過不去的意思吧?”

“呵呵,算你識相!”那錢鵬聽到周博的話,還道是周博服了軟,立刻上前兩步,附在了周博的耳邊:“其實吧,我師兄弟二人也沒什麼惡意。只是我家師兄看到令妹可愛,所以就想認識一下.....”

“原來是這樣,哼!”周博冷哼一聲,終於知道這兩人爲什麼糾纏住自己不放了,原來竟然打得是這般的主意。轉身拉起納蘭輕煙:“菱兒,我們走!”

“啊?哦!”唐菱完全沒有想到周博竟然會叫她菱兒這樣一個親近的稱呼,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迅速回過神來,慌忙的應了一聲,急急忙忙的跟着周博,就要離開。

“哼,想走?”那錢鵬完全沒有想到對方在知道了自己兩人的身份和想法後,竟然會選擇離開。一時間,怒哼一聲,向着周博的肩膀就直接抓了過去。

其實,錢鵬和那俞泰真兩人都是霸道慣了。尤其是在西南這一帶,青城劍派一枝獨秀,幾乎人人都給青城劍派面子。而俞泰真,更是青城劍派掌門人俞京戊的獨子。他錢鵬的父親,在青城劍派地位也是不低,僅次於掌門,乃是名副其實的二宗主。這師兄弟二人倒也是義氣相投,平日裡沒少仗着青城劍派的名頭爲非作歹。今日看到納蘭輕煙的姿色清麗絕倫,一時間兩師兄弟心中念頭閃過。還是照着以前的法子,先是找找對方的麻煩,然後表明身份,讓對方乖乖就範。一來,可以好好的戲耍對方一下,抖抖自己青城劍派的威風。二來,也是變相的滿足兩人內心那高高在上的驕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