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城大北廣場在市中心,我來到澄城大北廣場時,已經是早上10點多了。
早上起來後,尹妙妙就去尋找自己的道具,許思渺也向自己的方向離去,我則是來到大北廣場。
許思渺去找自己的道具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畢竟她現在本身的實力堪比厲鬼。
尹妙妙畢竟是個普通人,又沒有道具。就有些危險,但我也不可能和她一起去。
“管家說三天之內坐上死亡的士,沒有說什麼時候,死亡的士會在什麼時候來?”
我趁着這個時候給祝瑤陳亮他們發信息,卻沒有收到迴應:“是他們失聯了還是我失聯了?”
祝瑤、陳亮、李欣月這次來到澄城後,我並沒有遇到過,但是查看羣消息時,並沒有看到他們被鬼抓到的信息,證明他們並沒有出事。
所幸這次遊戲提前結束了,他們應該回到莊園之中了。
接着我趁着還有時間研究了一下出現的死亡大轉盤,這個死亡大轉盤在積分APP中,看起來像是各種應用軟件弄出來的首充廣告,只是界面是黑暗調的,看起來很壓抑陰沉。
“這個轉盤能抽到道具,就是每次抽都要用1000積分。”我看了看自己積分那一欄,積分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達到8540了。
在廢棄醫院中我記得沒殺那麼多的鬼怪啊,積分怎麼會這麼多?
想想很有可能是管家對我逃出廢棄醫院作出的獎勵。
手指往下滑,我又看到了下面幾件新道具,忽地,我眼睛一亮。
黃金左輪:價值7999,對鬼可以造成特殊傷害。
死人蠟燭:價值8299,點燃可以吸引方圓2公里的鬼怪。
哭喪棒:價值8499,對鬼可以造成特殊傷害。
多的三件新道具,居然有哭喪棒!
我手上的哭喪棒是從鬼村中得到的,昨天硬扛厲鬼襲擊,已經多了兩道缺口。
“要不要買黃金左輪?對鬼可以造成特殊傷害,證明這也是鬼器。”
我想了想,又放棄了購買黃金左輪的想法,黃金左輪看上去還不錯,但價格在哭喪棒之下,證明威力其實比哭喪棒還要小。
看着界面上的哭喪棒,我還是搖了搖頭,雖然我的哭喪棒快壞了,但畢竟還能用,再買一根也是多此一舉,再說買完積分就沒了。
至於中間的死人蠟燭直接被我忽略了,誰特麼沒事拿着吸引鬼,找死嗎?
我把所有道具都翻遍了,也沒發現其它想要的東西。
我又發現APP中多了一個積分排行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推出來的,點開一看,積分最高的是我,達到8000多。
第二名是許思渺,7200的積分,她一直和我在一起,這麼高的積分也很正常,甚至我覺得她應該比我多才對。
第三是司馬仲秋,達到4200,居然比我少了一半,第四名居然是陳亮,3450,第四名是祝瑤,3100。
“我是留在廢棄醫院中積分纔會達到8000多,他們提前結束遊戲,積分怎麼也這麼多?祝瑤陳亮還好說,畢竟之前參加過遊戲也獎勵了不少積分,司馬仲秋積分居然達到了4200,難道他們回去後又參加了什麼大型遊戲?”
想了想也只有這個可能。
我又看向死亡大轉盤:這個東西很少出來,說不定會抽出什麼鬼器,雖然1000積分是有點多。
沒有再猶豫,我直接來個單抽。
轉盤停住之後,直接跳出一行血色大字:“恭喜您抽到‘黑色手機’,不用充電的手機,有時可以拍到某些東西。”
我眉頭一挑:“抽到一部手機?”
面前黑霧涌動,一個方方正正的手機從黑霧中出來。
我打開一看,功能很少,只能打電話發信息,連上網功能也沒有,樣式看上去就像剛出智能手機那會的玩意。
我想起介紹說的可以拍到某些東西,點開照相功能一頓亂拍,但照片當中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
“某些東西也許指的是鬼怪,一部可以拍到鬼的手機,還不錯。”
將黑色手機跟染血的手機放在一起,我又拿起原來的手機開始抽獎。
“恭喜您抽到5個道具碎片,攢足1600可以兌換一件道具。”
“恭喜您抽到10個道具碎片,攢足1600可以兌換一件道具。”
我嘴角抽了抽,連抽兩次後有點想砸了這個死亡大轉盤,這個套路也太髒了吧,1600碎片才能兌換道具,每次抽才5個10個碎片,這要抽到猴年馬月才能積攢到1600兌換一件道具啊!
“再抽一次,抽完沒有就算了。”深吸一口氣,我又點了抽獎。
“恭喜您抽到同行者!前往雲城東郊江濱旅館的路上將出現一位同行者,他(她)將爲枯燥的旅程增加一分樂趣。”
“同行者?是人是鬼?”
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鬼,抽到一個鬼做爲同行者?
“算了,不抽了。”退出死亡大轉盤,我又看了看積分排名,由於我抽掉了4000積分,現在只剩下4750,掉到了第二名,比第三名多了550積分。
等待的過程總是十分無聊的,我嘗試給認識的人發信息,但沒有一個人迴應我,彷彿我發出去的信息都被什麼東西阻隔了:“是這裡的問題嗎?還是因爲李欣月他們都在莊園中,我的信息發不出去?”
忽地,我眼睛一眯,盯着前面一輛正在往這裡駛來的的士。
一輛的士正從街道轉角緩緩駛向大北廣場。
“死亡的士?”伸手攔下了的士,我才發現這輛的士的車身上滿是發黑的血跡,打開車門,還能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經歷了多次死亡遊戲,我一下子就能聞出這是血腥味,只是洗了很多次,車裡又灑了清新劑,血腥味沒有那麼濃郁。
“師傅,去雲城東郊江濱旅館需要多少錢?”我試着問了一句。
駕駛室裡傳來一個乾冷的聲音:“100塊,要就上車。”
我點了點頭,坐到後面座位。
上車時,我留意了一下司機,是一個穿得很乾淨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正常,就是臉上的鬍渣很久沒剃了,而且身上的血腥味非常濃郁。
“這是鬼嗎?鬼開着死亡的士?”反正有哭喪棒在,就算司機是鬼我也不怕。
的士啓動後就朝着雲城的方向出發,我眯着眼睛,看似在休息,其實卻在打量着司機。
“不清楚是人是鬼……不過就算是人也不是正常人,正常人誰會在這座空城中開着的士載人?”
司機一直認真地開着車,一句話也沒問,我也樂得清淨,不知道他是人是鬼前,我也不想和他說話。
司機離開市中心後,開的是國道,看方向的確前往雲城,不過國道上實在是太安靜了,一路上沒有看到別的車。
國道兩邊的樹木呼嘯着向後倒退,風吹進窗口,給我一種很暢快的感受。
經常參加各種隨時都有可能死亡的遊戲,坐在車上,我總覺得的士的死亡氣息很重。
開了半個小時後,的士突然減緩了速度,然後停在寂靜的國道上。
我眯起了眼睛,右手已經伸進揹包抓住了哭喪棒。
的士前20米處站着一個挺着肚子的女人,女人孤零零地站在國道上,穿着花花綠綠的衣服,臉色蒼白得跟紙似的,看起來要搭車。
“師傅,去雲城多少錢?”大肚女人的聲音很嘶啞,就像男人的聲音。
“100,上不上?”得到大肚女人的迴應後,司機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讓她進來。
大肚女人進車時,向後座看了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半秒,隨即便移開了。
的士重新啓動後,車上就多了一個人。
雖然我不知道大肚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空無一人的國道上站着穿得花花綠綠的大肚女人……”我相當警惕,留意着大肚女人。
這個女人粗看還覺得挺正常的,上車後就低着頭在玩手機,但仔細一看,卻發現她手機卻是黑屏的。
“死亡大轉盤轉出個同行者,不會就是她吧?”我心中暗道。
在還沒有分清楚大肚女人和司機是人是鬼前,我不敢輕舉妄動,靠着座位,眯着眼睛佯裝睡覺。
鬼分兩種,普通鬼和厲鬼,普通鬼人沒有道具也有辦法對付,充其量只是外型恐怖一點,力氣大一點,但厲鬼就不一樣了,對沒有道具的人來說就是死神。
我猜測車上的兩“人”很有可能就是厲鬼,就是不知道是怎麼樣的厲鬼。
厲鬼我殺過,但是不敢說遇上厲鬼就一定能殺了對方。
的士駛出15分鐘後,又減緩速度在路邊停了下來,彷彿有人要上車。
這次上來的是一個抱着罈子的高瘦男子,男子看起來臉色很蒼白,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普通話,和司機交流過後就上車了。
男子上車後就坐在我的右手邊,抱着罈子低着頭,罈子上蓋着一塊紅布。
中間隔着一點位置,但我能感受到男子身上帶着一股陰冷的氣息。
車啓動後,車窗外的風進來,掀起男子抱着的罈子上的紅布。
忽地,我眼睛一縮:骨灰罈?
剛纔紅布掀起的瞬間,我看到了罈子下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一個面色灰白的男子,長相和這個高瘦男子一模一樣!
“又是一個鬼……看來澄城的鬼挺多的。死亡的士,的確是死亡的士……”
雖然死亡的士是管家讓我上的,但不代表着就能安全到達雲城,相反,死亡的士很有可能隱藏着更深的危險。
的士開動後,並沒有再停下來,似乎已經載足了人。
司機開得飛快,的士在空空蕩蕩的國道上飛馳。
大肚女人躺在椅子上睡覺,而抱着自己的骨灰罈的男子也低着頭沒有說話。
我半眯着眼睛,讓大腦休息着。
開了半個小時後,已經來到澄城邊緣,經過一座蓮陽大橋。
這是連接雲城和澄城的橋樑,以前我也來過。
“快到雲城了?”我望着窗外,心中浮現一種惆悵的情感。
快要離開蓮陽大橋時,前面突然闖出個男子,朝着的士不斷揮手:“喂,喂,停車!”
司機緩緩減速,把車停在路邊。
“師傅,你們去哪?能讓我搭個車嗎?我是雲城人,做直播戶外探險的,出事故了,走錯路了。”男子敲着車窗道。
“我們去雲城東郊。”司機冷冰冰道。
“東郊啊,我也去那,能不能麻煩帶上我?這裡等不到車,捎上我一程唄,我可以給錢。”男子揹着一個大揹包,戴着鴨舌帽,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皮膚有點黑,伸手給司機遞了根菸。
司機沒有接,只是聲音有點嘶啞的道:“到後面擠擠。”
男子連忙稱謝,打開了左邊的車門:“哥,要不你坐過去一點,讓我擠擠?”
我看了他一眼,眼睛微眯:“你坐中間吧。”
男子擠到中間的座位,把揹包放下來,向我和那個抱着骨灰罈的男子遞煙:“我是做直播的,戶外直播,莊國政,你們好你們好。”
我搖頭沒接,抱罈子的男子陰瘮瘮的笑了笑,也沒接。
的士啓動後,莊國政就拿着手機低頭和朋友發信息聊天。
我微閉着眼睛,心說:“好像不是鬼,這個人就是死亡大轉盤說的同行者嗎?”
這個叫莊國政的男人身上並沒有陰冷氣息,看上去不像是鬼,但我也沒對他放鬆警惕。
有一些鬼是能夠隱匿在人當中的,剛開始來到澄城時,我就遇上一次。
時間分秒流逝,死亡的士已經駛入雲城。
“司機,我要去雲城東郊麗灣墓園下車。”這個時候,前面的大肚女人說話。
“把我送到東郊火葬廠。”抱着罈子的高瘦男子也開口了。
“我只送到東郊,什麼地方你們自己走。”司機冰冷冷的道。
“師傅,幫幫忙,送到麗灣墓園吧!”大肚女人說。
我眯着眼睛:“這個抱骨灰罈的男人和大肚女人明顯都是鬼,就是不知道司機是不是鬼。”
司機想了一會,臉上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好。”
大肚女人和高瘦男子都沒有再說話了。
“那個,大姐,你要去麗灣墓園幹什麼?我記得那裡好像鬧鬼,兩年前就被封了。”莊國政好像受不了車裡詭異的氣氛,主動開口道。
“沒有封了。”大肚女人道。
“是嗎?我記得是封了,而且前段時間有小孩在那走丟了,大姐你去哪幹什麼?”莊國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