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未成年人。”我懶洋洋地躺到旁邊一張桌子上,把哭喪棒放在身邊。
“那你爲什麼上了許思渺?”許思渺可憐兮兮的道:“她也是未成年,爲什麼你就不碰我?”
我哭笑不得,枕着手道:“別鬧。”
“秦風歐尼醬,”許思渺爬到桌子上,然後躺在我身邊,小聲說道:“以後我來保護你吧,無論是人是鬼,誰敢害你,我就殺誰。”
我沒有迴應她,心中卻暗暗納悶起來:“同樣是鬼器,我使用哭喪棒會受到冰冷氣息的感染,無法長時間使用哭喪棒,爲什麼許思渺今天用了那麼多次剔骨刀,卻沒有一點被冰冷氣息傷到的樣子?許思渺應該還是人才對啊!”
許思渺見我不理她,也不生氣,爬了過來,摟着我的頭枕在她白白嫩嫩的大腿上。
“唔……”我吃了一驚,但隨即忍不住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不得不說,許思渺現在很會討好我,就像此刻,我枕着她的大腿,就沒有一點想移開的想法,反而舒服的眯上眼睛。
“舒服吧?秦風歐尼醬~”許思渺笑眯眯的,邀功似的道。
我懶得理踩她,乾脆閉上了眼睛享受起來。
許思渺看着我的臉,突然傻笑起來:“秦風,你真好看。要是我老公就好了。真討厭許思渺,爲什麼要勾引你,等我找到她就把她殺了好嗎?”
我睜開眼睛,坐起身來,冷冷盯着她道:“你敢?”
許思渺委屈的看着我,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兒:“我只是說說嘛,你就兇我……我又不是那麼壞,我只是討厭她搶走了你嘛,先是王怡,又是許思渺,她們怎麼那麼煩啊!……我讓你枕我腿上,你還兇我……”
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當真讓鐵澆的羅漢也化了。
我嘆了口氣,道:“別哭了,這棟樓有很大的問題,我們得警惕一點。”
說着,我望着房門,臉上表情很凝重。
“什麼問題啊?”許思渺發現我嚴肅起來,不再鬧了,也伸手去拿剔骨刀。
我鄒着眉頭,臉色沉了下來,道:“有很多問題,我突然想到的,我們出去走走。”
“嗯!我走你前面。”許思渺道。
我們走出房間,外面黑漆漆一片。在我決定留下來時,已經是6點多了,我們在房間打鬧了一會,此時已經是7點多快8點了,外面很黑暗。
我打開手電筒,一邊向走道行去,一邊道:“你還記得白天張遠奇塗婧說的話嗎?”
“他們說了那麼多的話,我哪裡記得?”許思渺吐了吐小舌頭。
“塗婧說,澄城是因爲突然的災難而變成這樣的,但提及災難卻含糊其辭,目光閃爍。”我冷冷道。
“你是說,她在說謊?我早就覺得他們不是什麼好人了。”許思渺揮了揮剔骨刀,一臉兇巴巴的樣子:“我去殺了他們!”
我拉住了她,搖了搖頭:“別衝動!災難是一定發生過的,否則澄城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只是不像塗婧所說那樣。”
“塗婧說,他們公司的人有30多人,都在這一棟樓,後來被鬼殺了。”我臉色冰冷,緩緩的道:“但是你發現了沒有,這棟樓並沒有什麼屍體,如果真的死了那麼多人,一定會留下屍體!鬼不是清道夫,不可能連骨頭也磕碎了往肚子裡吐!只有人會收拾骨頭殘骸。”
許思渺臉色微微發生變化:“秦風哥哥,你是說沒有鬼?”
“也許有鬼,但一定不像塗婧說的那樣。這幫人的確是倖存者,從他們的模樣可以看得出來餓了很多天。”
我微微眯起了眼睛,向着廁所緩慢行去,“他們說的話有真有假,他們說在這裡被困了30來天,應該是真的。但人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活過30多天?聯繫到他們說的,同事被鬼吃了,屍體又找不到的情況,我猜……是這些人,把屍體給吃了!”
許思渺臉色大變,露出厭惡的神情:“難怪我總感覺他們身上有一股很臭的味道,就像屍體的腐臭味!”
“這些人被困在這裡,城市發生了災難,管家說過的遊戲,證明這一棟樓的確存在鬼。”我試圖將我知道的一個個碎片連接起來,拼湊出一個正確答案。
我來到廁所,裡面黑漆漆的,似乎沒有人在。
“張遠奇他們不在這,我們進去看看。”我說完,許思渺就先我一步走了進去。
廁所門已經被許思渺破壞了,但白天的時候我們並未走進來,此時能聞到一股濃郁的惡臭味,就像大便加上屍體攪在一起放了無數天那種怪味,薰得我頭痛。
許思渺也厭惡的用小手捂住鼻子。
廁所的空間很狹窄逼仄,只有三個隔起來的蹲坑,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8個人怎麼在這裡躲那麼久的。
接着我在周圍找了一圈,發現角落裡多了不少血跡斑斑的骨頭和沾在一起的頭髮。
看得我一陣噁心反胃,心中驗證了那個想法:“這夥人真的靠吃同伴屍體活到現在的!”
許思渺撅着瓊鼻,道:“他們去哪了?”
我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走向一個角落,然後用匕首從一堆頭髮中挑出一本筆記。
我用手電筒一邊照亮,一邊看起筆記。
筆記起先記載的內容還算正常,似乎是一個女白領的日常生活,到了上個月某號,日記內容就變了。
我越看下去,臉色就變得越陰沉,看到最後,臉上浮現了驚恐之色,道:“原來如此!”
許思渺好奇的看着我,並沒有問。
日記記載的不僅是一場災難,還是醜陋的人性!
據日記的主人公所說,她是這家公司的客服,上個月的某一天,全城陷入一場巨大的危機——人頭氣球。
開始和塗婧說的差不多,天空中濃濃的鉛霧彷彿遮天大手,日久不散,連日光也照射不下來!整片城市陷入永久的黑暗。
之後的事卻變了,黑暗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個人頭氣球,每一個氣球都是一張蒼白的人臉。
最爲詭異的是,這些人頭氣球會分別對應城市中的某一個人的臉,然後不斷的殺人。
整片城市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即便官方出動,用大炮飛機,也對付不了這些帶着笑臉的人頭氣球。
到最後,全城撤走,這座城市也成爲了死城。
全城撤走時,還有一部分人都迫不得已地留了下來。
日記的主人公就是其中之一。
主人公記述着他們遭遇人頭氣球的時候,大部分人離奇的死去……
她和同事躲在這棟大廈才倖免於難,人頭氣球把城市變成死城後,又帶着黑霧離開了這座城市。
人頭氣球走後,這座城市已經變成死城,連吃的也沒有。他們餓到最後關頭,只能吃掉最弱小的同伴。
日記的主人不肯吃人肉,喝水來支撐着身體。
而日記到了這,就截然而止,沒再記載着什麼,我猜想,她就是被吃掉的人!
看到這裡,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原來這座城市發生了這麼大的災難,比我們莊園遇上的死亡遊戲還要恐怖!
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這些只存在於末日大片的事件會發生?
我眼光閃爍,又想起日記女孩提到的幾個詞。
鬼器,鬼蜮……
據日記女孩說,當時有專家說,鬼蜮就是鬼的活動區域。人頭氣球帶着黑霧移動,則是一個移動的鬼的領域。鬼蜮和人的世界就像正方形的兩個平面,本來永遠不重疊。
但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鬼蜮已經進入了人的世界,並且開始散播災難。
鬼蜮對人來說,是一場災難!因爲鬼蜮之中往往遊蕩着無數的厲鬼!一旦人類被捲入鬼蜮,九死一生。
而鬼器則是厲鬼留下來的產物。
“災難與莊園的遊戲有沒有關係?管家到底是什麼人?”想到這些,我就更加頭痛,這一切就像一個迷題套着一個迷題,想了解更多,越瞭解會讓自己越迷茫,越發現自己的弱小。
以前我以爲只要逃離莊園,和外界的人接觸,就能脫離管家的控制,但如今看來,世界正在發生我所想象不到的變化。
“管家與這場災難就算沒有關係,也一定有些聯繫!”我暗暗道。
“秦風哥哥,外面不對勁!”突地,許思渺臉色凝重的道。
“什麼不對勁?”我眉頭一皺,發現許思渺警惕地走到廁所門,全身緊繃起來。
“走廊有人!”
許思渺說着,突然追了出去。
我臉色大變,衝出廁所門,向她追出去。
許思渺一定發現了什麼,不然不會這麼追出去的!
但很快,許思渺的身影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當中。
我跑到轉角,前面突然驚慌的跑來幾個人。
我喝道:“是誰!”
那個人急忙停了下來,驚慌的道:“有鬼,有鬼!”是張遠奇的聲音。
我眉頭一皺,拿着手電筒照着他們。除了張遠奇外,塗婧也在,還有三個瘦小的男子,一共5個人。
“快跑,有鬼追來了,周嬌死了,被鬼殺了!”塗婧滿臉驚恐的道。
“鬼?”我臉色一凝,許思渺剛纔追着人出去,難道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