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夲四人似乎沒有發現背後還有人,直接來到頂層左邊的房間,進入房間後,開了幾盞手電筒當電燈。
隔着老遠,我能看到李錦夲四人進入房間後,那個古怪人影隨後鑽進門縫。
我眼睛一縮:“進去了?”
我悄悄走近,把耳朵貼在牆壁上,眼光透過縫隙朝裡面看。
房間中擺着一張沙發,沙發前是一張茶几,茶几上有一大袋吃的以及幾把水果刀。
李錦夲坐在沙發上,伸手摟着那個女學生,陸秋風和肖燦良看不見,但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應該也在房間中。
“黑影去哪了?這些黑影是不是鬼?”疑團一個接一個,我也想不通這個黑影爲什麼要跟進去,跟進去後似乎也沒有動手害人。
以往我遇見的鬼,見人就瘋了般齜牙咧嘴,想要把人撕碎,醫院裡的黑影出乎我的意料。
看了一會,李錦夲把手伸進那個女生的衣服中,毛手毛腳的動了起來,女生髮出奇怪的聲音。
但古怪的是陸秋風和肖燦良還在房間中,似乎已經見慣了。
我微微眯起眼睛,在思索着什麼,忽地,我眼睛睜大,充滿了驚訝:“不對勁,爲什麼他們說的話我聽不清楚?”
我耳邊聽到的,是陸秋風和肖燦良在說話,但每一句話傳到外面就變得模糊不清,這個距離我不該聽不清纔對。
“啪嗒”一聲,門忽然被推開了。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握緊了匕首。
肖燦良推門走了出來,隨即是陸秋風。
兩人直接向左邊的長廊走去,似乎沒有發現我。
我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疑惑更多了:“離得這麼近也沒發現我嗎?爲什麼不開手電筒?看得清楚嗎?”
忽地,我眼睛一縮,緊緊盯着肖燦良和陸秋風的背影,兩人向長廊行走,但走路姿勢卻說不出的怪異,就像剛學會走路一樣。
我低聲道:“我跟上去,你們留在這看着李錦夲。”隨即快步追上陸秋風。
兩人沒有打開手電筒,我也不敢打開引起他們的注意,好在我視力一向很好,在黑暗中能勉強看到他們的身影。
陸秋風,肖燦良兩人似乎沒有發覺被人跟着,步法怪異的下樓。
“他們下樓幹什麼?剛纔不是一直說話嗎?現在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忽然,我想到一個可能,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走路姿勢變了一個人,不會是被鬼替換了吧?”
陸秋風,肖燦良直接下樓,然後來到第一棟大樓,又走到樓梯口,隨即打開一扇大門,往地下走去。
“地下負一層?醫院還有地下室?”我心存疑惑,和兩人的距離始終隔了七八步。
一路來到地下負二層,打開一間房間,向裡面走了進去。
我擡頭望了一眼,是太平間:“難怪建在地下負二層,他們來這裡幹什麼?”
太平間中很黑暗,但兩人走進去就亮了起來,似乎有一盞聲控燈。放了很多張牀位,都蓋上了白布,分不清是不是有人。
雖然我站在門口,但還是能感覺到裡面散發出來的冷氣,一下子感到毛骨悚然:“廢棄了那麼多年的醫院爲什麼有聲控燈?而且還是太平間,難道有人經常出入太平間?”
兩人似乎早就說好了,一人往一個方向走去,在一張牀位上拉着什麼東西。
我眉頭一跳,仔細看清他們拉的那玩意兒,不禁嚇得毛骨悚然,陸秋風拉下來的,竟然是一具屍體!長得比他一模一樣的屍體!
而肖燦良拉下的也是如此。
兩人分工合作,面無表情地把屍體抱了起來,在房間中走動。
我悄悄把哭喪棒和手機都抽了出來,想看看管家發的信息中有沒有宣佈陸秋風被鬼抓到的信息,但還沒來得及看,裡面兩人忽然把兩具屍體放到地上,讓屍體“坐”在地上,然後兩人坐到屍體對面。
就像一面鏡子,照出人的影子,只是另一面照出來的卻是已經死了的樣子。
這一幕詭異之至,讓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回頭望了望走廊,已經被黑暗吞噬了,似乎隨時有什麼東西走到我身後。
越這麼想,我心中就越感到不安,有點後悔沒有讓許思渺一起跟來了。
陸秋風和肖燦良對着屍體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太平間中似乎只有四具對着坐的屍體。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難道陸秋風已經變成鬼了?”
忽地,我發現太平間中又發生了變化,陸秋風的臉開始變得蒼白,渾身顫抖起來,而對面他的屍體臉上漸漸恢復一點血色。肖燦良也是如此。
“置換?”不知爲什麼,我忽然想起這個詞,我不知道再等下去會有什麼變化,但周圍卻越來越冷,這種冷不是身體的冷,而是一種森冷,就像哭喪棒中那些深入骨髓的森冷氣息。
我心中爬滿了不安,很想拔腿就跑,但是卻有預感,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一件更恐怖的事!
“太平間中一定有鬼怪,也許鬼怪在進行一種儀式,想要達成什麼事,如果我坐視不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現在我有兩種選擇,一是直接逃跑,但是也有可能錯過殺掉鬼怪的機會,二是進去看看,但我不知道清楚鬼怪的情況,說不定會惹禍上身。
遇到這種情況,正常人肯定會撒腿就跑,但太平間中發生的變化卻讓我感到極度的不安,彷彿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我深吸一口氣,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悄悄走進太平間,然後沿着牆角向陸秋風走了過去。
走到陸秋風身後,我眼睛一縮,陸秋風對面坐着的屍體雖然和陸秋風有些相似,但皮膚卻沒有真人細膩,那竟然是一個假人,用針線縫製出來的布人。
很難想象,竟然有布人能縫製得和活人這麼相似。
忽地,我發現陸秋風頭上趴着一個黑影,這道黑影坐在陸秋風肩膀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目光充滿了怨毒的看着我。
似乎在怨恨我走進來。
我眉頭一挑,心中雖然害怕,但已經猜中了一些東西:“這是我遇上的影子,這些影子能控制人?”
這道影子就是我在樓上遇到的四腳走路的鬼怪,勉強稱之爲鬼怪吧,因爲和我以前遇上的鬼怪很不相同。
我看向肖燦良,和陸秋風情況相似,也是背上趴了個黑影,但這個黑影似乎沒有發現我。
陸秋風身上趴着的黑影目光怨毒的盯着我,還是沒有離開陸秋風的身體。
我把哭喪棒抽了出來,朝着陸秋風走了過去,臉上露出笑容:“小屁孩,你在幹什麼呢?能不能跟我說一下?”
這道黑影看到我拿出哭喪棒後,目光不安地看着我。
“控制活人,還有這種情緒,這隻影子鬼想要幹什麼?這布娃娃又是誰縫製出來的?看樣子,影子鬼似乎動不了啊。”
我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欺負小孩子不是我所願,但是這個影鬼剛纔戲弄了我,我可不能把它當成孩子。
何況這影鬼似乎在進行什麼儀式,要是成功了也不知會發生什麼變化,但看它對我的怨恨眼神就知道,這玩意兒對我沒什麼好意。
舉起哭喪棒,猛地向影子鬼劈落。
影鬼似乎提前發現問題,嗤的一下,竟然鑽進了陸秋風體內,陸秋風一下子倒在地上,對面的“屍體”也栽倒在地。
“嗯?逃跑?”沒有仔細去想,我衝向肖燦良,哭喪棒向他後背的影鬼掃出。
“啊~!”影鬼發出一聲慘叫,叫聲難聽之至,我雞皮疙瘩都浮了起來。
但我沒有留手,哭喪棒舉起便抽,那隻影鬼才發現了我,目光怨恨的盯着我,似乎恨不得把我吞了。
“這是那隻跟着李錦夲進房間的影鬼?”沒有留手,哭喪棒猛抽,影鬼痛得直叫,向牆角跑過去,我邁步猛追。
……
在追了三圈後,這隻影鬼被我抽得身體變得透明,無力的趴在地上,目光怨恨的看着我。
“我是不是做得太過份了?”我摸了摸下巴,道:“聽得懂人話不?我問你,你是什麼鬼?”
這隻影鬼只是盯着我不說話,那目光…說有多怨恨就有多怨恨。
“不說是吧?”我舉起哭喪棒,那隻影鬼又要逃跑,我猛地一抽,影鬼徹底透明,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眼睛微眯:“不像其它鬼,死後不會變成黑水,只是直接消失了。”
周圍的溫度降了很多,但那種不安的感覺還在。
我心中疑惑更多了:“這種不安的感覺來自哪裡?是這些影鬼還是別的?”
忽然,房門“砰”的一聲,只見陸秋風站在房門口,眼光怨毒的看着我,臉上的表情猙獰無比。
“被控制了?沒事,反正抽誰不是抽?”我自說自話,抓着哭喪棒衝上去。
陸秋風嚇了一跳,撒腿就往外跑。
我邁步緊追,道:“別跑啊,有什麼好跑的?我又不是壞人。”
陸秋風體中的鬼怪怨恨無比,跑得更快了。
不是壞人?一進來就拿着又長又粗的棍子一頓猛抽,把它同伴直接抽蒸發了,這叫不是壞人?
陸秋風往上跑,很快就出了地下室,我緊緊跟着,離得越來越近。
我的體力要比陸秋風好……或者說那個鬼怪控制了陸秋風後走路彆扭,並不夠快。
“啪!”一邊追一邊猛抽,陸秋風滿臉的怨恨和驚恐,似乎忘記了自己是鬼怪,後面追他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別跑啊,給我留下來!”得益於管家佈置的各種遊戲,現在我的體力非常好,畢竟整天被鬼撅着跑的男人。
我心中也升起一種古怪的感覺,平時都是鬼追着我跑,今天居然是我追着鬼,不過這種追人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追上去又抽了兩棍子,陸秋風被我抽怕了,往醫院大門衝去,雖然走路姿勢古怪,但漸漸熟悉了,和我的距離開始拉遠。
前面就是醫院大門,此時醫院大門外正好有三個人正往裡走來,一男二女。忽地,一男二女發現一個男生迎着他們跑來,背後還追着一個拿着棍子的人,口中嚷嚷着什麼“揍人不叫欺負,讀書人的事,能算欺負嗎?我這是關愛。”
“砰!”陸秋風直接撞上了三人中的男生,頓時摔了個狗吃屎,他站立起來,往外躥去。
“喂?怎麼回事?”那男生被陸秋風撞了一下,有點生氣的道。
“那個人……好像是陸秋風啊!陸秋風跑什麼?”左邊的女生道。
“對啊,等等,追他的是誰?”另一個女生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從她們之間穿過,追着陸秋風出去了。
“嗯?那個人好像是秦風?”尹妙妙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解。
“好像是,妙妙,這裡有點可怕,爲什麼秦風要追着陸秋風啊?”另一個女生緊張的看着廢棄醫院。
“不是有仇嗎?”男生嘀咕道。
很快,我就跑了回來,目光警惕的看着三人:“你們怎麼來這了?”
陸秋風鑽進林子,一眨眼就跑沒影了,我沒有繼續追,返回醫院。
三人都是七班的同學,除了尹妙妙這個班花我認識外,其他兩人都只是有點眼熟。
尹妙妙道:“秦風,你怎麼在這?”
“你們又怎麼在這?”我眼睛微眯。
“我們看到班長留下的信息過來的。”尹妙妙道。
“司馬仲秋?”我眉頭皺了起來。
一邊走進醫院一邊聊,我才知道他們爲什麼來到這裡。
據尹妙妙說,他們和班長司馬仲秋約定好了,到了澄城後留下記號,看到記號就去尋找對方,他們三人聚集後,追着司馬仲秋留下的記號,一路來到這裡。
“這麼說,司馬仲秋也來過廢棄醫院?他有沒有發現什麼?”我心中思索着,臉上表情很平靜。
尹妙妙又介紹起另外兩人,女生叫趙萱,男生叫莫凡凡。
兩人都向我笑着打招呼,我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走進醫院:“這座廢棄醫院很詭異,你們小心點。”
在我們進入醫院時,大門又啷鐺一聲,被人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