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溪帶着蕭太妃來到了扶桑殿,一打開門,一屋子的傘散落了一地,蕭太妃看着,雙手不由得緊緊的握住了廣袖。
她的眸中閃過一絲動容,波瀾中透着她對過去的情感,令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蘇錦溪看着,不由蹙了蹙眉,而安陵,也早已看出此中玄機。
蘇錦溪笑着引那蕭太妃進去,一邊走一邊說着:“這裡的傘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畫的,一個個的都是栩栩如生,被皇上視爲珍品,收藏在了這裡。”
說着,蘇錦溪就拿起了一把,看着上面的水仙花兒轉了一下,透過傘,悄悄的朝着那蕭太妃看去。
蕭太妃又如何會不記得,這些傘,都是她曾經的作品。
一筆一劃,都透着她過去那錐心的痛。
她隨手拿起了一把,眼前,便浮現出當初自己一身宮女裝在畫坊裡花傘的情景。
眼角微微有些溼潤,卻是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
蘇錦溪放下了手中的傘,故意將身子轉了過去,以免那蕭太妃太過隱藏情緒而傷了她自己。
畢竟人到中年,總是不及年輕人那般身體好。
“那架子上都是皇上收藏的畫卷,太妃可要看看?”
說着,蘇錦溪便伸手指向了那書架子上。
太妃順着她指的地方看去,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傘,收拾了情緒,就走了過去。
蘇錦溪卻是從畫卷上拿起了一副打開,看似隨意,卻並不隨意。
因爲她拿起的那一副,就是景傲生母年輕時候的畫像。
蕭太妃並不知道,便站去了她的身邊,看着蘇錦溪一點點的打開了那幅畫。
本意的欣賞慢慢消散,眼睛微微的眯起,看着那畫中的人,此刻的她,臉上,很不好看!
而此刻,那連翹似是也看出了什麼,忙道:“這畫裡的人,怎麼跟太妃娘娘長的那麼像!”
她的口無遮攔成全了蘇錦溪的用意,微微一笑,就對上了蕭太妃的那雙眼睛。
她的雙眸如星辰一般的明亮,這雙眼睛,分明是跟景傲一模一樣的眼睛,蘇錦溪看着,心中,都莫名的揪痛了。
蕭太妃知道,知道這皇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揚起了脣畔,讓自己看起來都還好。
蘇錦溪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可就算是這樣,今日,她也必須要知道這個真相,不然以後,只會有更多的麻煩等着他們!
太妃看了看身邊的連翹,吐了一口氣道:“連翹,你先出去,我有些話要跟皇后娘娘講!”
連翹聽着,竟是有些不太理解了,奇怪的看着太妃,有些遲疑。
而蘇錦溪僅僅是看了一眼安陵,安陵就馬上行了告退禮,然後看了眼那連翹,就出去了。
連翹看那安陵離開,自己當然也是必須要聽話的,不然,多給自家太妃娘娘丟臉啊!
雖然還有諸多的疑惑,可還是轉身就出去了,並在出去以後帶上了門。
隨着關上的殿門,蕭太妃看向了身邊的蘇錦溪,哼笑了聲道:“說吧!你繞這麼大的彎子帶我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