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順治十六年的四月從異域回到大清的,到順治十七年的四月,僅僅一年的時間,就開起了太后大酒樓、錦繡餐廳、玉龍商行、等三家規模較大的商號和多家代銷店、加盟店,還準備開一家清音畫社和一個花魚市場等商家。同時實驗成功了高產小麥、水稻、旱稻、玉米、高粱、穀子、綠豆等糧食作物、優良品種的葵花、檾麻、花生、地瓜以及玫瑰、鬱金香等多種花卉等經濟作物、紅參、黃芪、冬蟲夏草等藥材,培育了紅富士、國光、元帥幾種優良品種的蘋果、獼猴桃、李子、桃、栗子、柿子、櫻桃、葡萄等多種水果的樹苗並移栽到了果園,還有大片的荷花、菱角、蘆葦、蒲棒等,
順治十七年秋,太后就已經品嚐到了王爺的優良、高產水稻打的大米。
總而言之,王爺的經商大業已經開始了,也見效了,就是果樹的培育還要有個時間,“桃三、杏四、李五年”,怎麼也得有個過程。
順治十八年,其實是個沒有皇上的年份,順治皇上正月初七就駕崩了,改元還要到明年的正月初一。小皇上康熙還是個孩子,根本就起不到作用。四大輔臣還算敬業,每天商量今後的治國策略。
四大輔臣輔政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廢除十三衙門,其次是罷內閣、翰林院,復設“內三院”。康熙元年二月,由輔政大臣索尼牽頭,誅殺了曾經擔當順治貼身內侍大太監吳良輔,他的罪行是:“陰險狡詐,巧售其奸,熒惑欺矇,變易祖宗舊制,倡立十三衙門名色,廣招黨類,恣意妄行,錢糧藉端濫費,以遂侵牟。權勢震於內外、以竊威福,恣肆貪婪……內外各衙門事物,任意把持,廣興營造,糜冒錢糧,以至民力告匱,兵餉不敷……”
王爺還以爲這個吳良輔就是索賄受賄,沒想到這麼大的賊膽,犯下如此罪行,把他送上斷頭臺倒是比較合適。可是這種人怎麼能得到大行皇帝的信任呢?他做的事就沒有一點蛛絲馬跡嗎?
一切都算還平靜,但是平靜的外表之下已經醞釀起不平靜,就像冰封的大江,冰面之下是洶涌的波濤。
在康熙元年到四年中,朝廷內部保守勢力擡頭,四大輔臣大打出手,對漢族各個階層的人士進行殘酷打壓,冤獄、暴政興起。
在這個時間裡,王爺的生意照樣做、搶時間做。王爺看的《清史》大姐所在的那個空間的清史,和自己所在這個空間不太一樣,但是大同小異,可以借鑑。
康熙二年二月,十歲的玄燁,也就是康熙皇上的母親佟妃,也就是慈和皇太后(諡號孝康章皇后)崩逝,年僅二十四歲。八歲失父、十歲無母,即便是皇上也是孤兒。康熙終日啼哭,十分可憐。
王爺把康熙接到府上玩耍,給他好吃的、好玩的,分散他的悲哀和愁緒。煊兒也極盡大哥的所有能力,陪他在煊王府上游逛,要是沒有皇伯父和煊兒、雪兒等人的呵護,本來就很受壓制的康熙再經過失去慈母的打擊就會一蹶不振。
對於堂妹的忽然薨逝,福晉很是悲哀,她私下裡和王爺說了自己的懷疑,雖然佟妃娘娘的身體不是多麼強壯,平時可也沒太生病,怎麼就說沒就沒了呢?她懷疑是太后害死了妹妹。因爲太后的侄孫女,也就是當今的太后和自己的妹妹並立兩宮太后。俗話說“一山難容二虎”,何況堂妹錦綾是皇上的親生母親。是不是太皇太后擔心以後自己的侄孫女無立足之地?
王爺勸解道:“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是你有證據嗎?即使有證據,你能把太皇太后如何?古往今來,有廢皇后的,沒有廢太后的,更沒有廢太皇太后的。人世間的事情何必那麼認真?咱們都是修煉的人,出家人講‘四大皆空’,咱們也要看淡一些。各人有各人的命運,誰也左右不了。”
福晉只能仰天長嘆。她知道,今後的路不會那麼順利了。王爺已經告訴自己鰲拜將成爲董卓式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權奸,成爲大清朝的害羣之馬。太皇太后不是最大的絆腳石,鰲拜和其朋黨卻會成爲自己經商的最大阻力。
夫妻三人分析了以後要走的路,估計了可能發生的情況,覺得經商的事情還是可以繼續進行的。暫時情況下,鰲拜對經商的事還不可能有任何興趣,所以儘可能不和他發生正面接觸,看不見可能就想不起來。再說了,還有安親王、顯親王這些人,不可能讓鰲拜一點阻礙也沒有地橫行霸道。但是呢,凡事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爲好。
想起妹妹,福晉就想起了簡親王,在簡親王薨世之前的幾天裡他還來過府上和顯親王開玩笑,突然就去了。後來在顯親王忽明忽暗的幾句話裡,福晉知曉,簡親王是看順治皇上爲了一個女人,連祖宗浴血奮戰打下來的江山都不要了,還一門心思出家,實在是沒出息。就想用兵諫的方法提醒皇上和太后注意。要麼就讓安親王、要麼就讓瑞親王來當大清國的皇上,當時還被安王爺好頓訓斥。
福晉覺得,太后安排了刀斧手也可能是因爲這句話,她懷疑王爺也有不臣之心,懷疑簡親王想謀取皇位,就想辦法殺了他!不就一句逆耳一點的話嗎?簡親王說的也不無道理啊。成天和女人膩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你一句詩我一句詞,那個心思都在這個上面,別說一個泱泱大國,就是一個小家也管理不好啊,說實話就該死?
再後來,安王爺參加平叛三藩的戰爭,四十多歲的人和普通士兵一樣奮勇殺敵,指揮了一場一場的勝利,真個是再次建功立業、勞苦功高,就是封一個一字並肩王也夠格的,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就被降爲郡王。
衆位親王、郡王、國公爺都以爲,順治皇帝在世的時候最信任、最寵溺的人是他的二皇兄福佑,順治皇帝駕崩,第一個倒黴的就可能是瑞親王,一個王府裡有兩位親王,三份親王俸祿,以太皇太后和順治皇帝母子兩個水火不相容的架勢,太皇太后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瑞王爺。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一年過去了,也沒有那個跡象。大家就糊塗了。不是兄弟子侄們盼望瑞王爺遭到清洗,是想萬一太皇太后有什麼行動,大家好幫瑞王爺一把。老大哥把賺錢的器械都讓給了各位兄弟,大家大財小財的也發了一點。這麼看好像沒事了,沒事就好。
唯一能解釋這種現象就是瑞王爺手裡有太皇太后的什麼把柄。猜是猜對了,具體什麼把柄可是不能問的事,皇家秘辛不知道爲好。
讓王爺福晉更寬慰的是太后把所有安插在府上眼線的任務都撤掉了,不是把人都撤了,是任務撤了。七個眼線,每一位金剛侍衛攤一個,還有逍遙殿一個、園子裡一個,東外府一個。側室們都已經跟總管大人圓房了,有的還有孩子了。只能是常駐“沙家浜”了。其中有幾位還覺得有“特殊任務”比別人高一等呢,結果現在是臭狗屎了。監視王爺、監視自己的丈夫,誰能給她好臉兒看呢?太皇太后跟王爺福晉商量,幾個沒有圓房的宮女怎麼辦,是撤回宮裡還是讓其失蹤?
王爺和福晉,尤其是雲兒,都爲太皇太后的絕情感到心寒,用過了就當小貓小狗那樣處置了?王爺跟田亮商量。田亮說:“咱們是佛門子弟,肯定是不能殺了她們。其實她們也沒有做過什麼對府上不利的事,屬下已經嚇破她們的膽了,如果她們回宮了,那肯定是一條不歸之路,如果給她們另外選擇丈夫倒是可以問問她們的態度,如果不同意,還是屬下收留吧,畢竟是太皇太后送給屬下的,就是屬下對她們沒有任何的侵犯,她們也一直認爲是屬下的人,推出去還是難免出什麼事情。她們不給太后提供府上的情況,屬下也還可以勉強接納。”
問過花枝和完顏的態度,花枝說不管國公爺接納不接納自己,自己都認爲早就是國公爺的人了,如果讓自己回宮或者另配他人,只有一死!好堅決!問過完顏,完顏說,自己的這條命都是國公爺救下來的,就是國公爺不接納自己,她就給國公也當粗使丫頭,擦地、洗衣、做飯,當牛做馬一輩子!比花枝還堅決!
王爺和兩位福晉還有田亮都是很心善的人,知道這兩個姑娘原本就不願意給太皇太后當眼線,就答應她們留在總管府,至於總管怎麼對待她們那是另外的事了。
太皇太后很是氣結,看樣子在甘霖菩薩警告自己之前瑞王爺就跟自己繞圈子。可是她現在敢把瑞王爺怎麼樣呢?甘霖菩薩已經暗示自己,在四位輔政大臣裡將會有一個人成爲禍國殃民的權奸,自己還要依靠瑞王爺,萬萬不能與他作對了!至於花枝和完顏,也只能就那麼放在總管府任其自生自滅了。
四位金剛侍衛的所有側室一個都沒有出府,出去了就不會有好結果,準是別滅口的人。不久田亮就和花枝圓房了,幾個月以後完顏也被國公爺收納。不是他們好色,是無法把早就被人認爲是自己的女人的女孩推出去遭到不測。即便心裡沒有一點喜歡,那也是條人命。
從順治十八年正月開始到康熙二年這三年時間,從玉龍布莊賣出去的布匹也是很大的一個數目了。一天都能賣出去十匹以上,擱不住日久天長,布匹在一天天地見少、倒空。還有陳先生的那些運河沿岸的學生,也給府上承擔了銷售布匹的任務。就是到時候鰲拜想起來把式了,就說東西賣沒了你奈我何?
雲兒還是繼續教授位教習嬤嬤學習各種新技藝,把還沒學完的補上。
這個期間,水兒生了一對雙胞胎女兒;親兵管帶索清夫人林清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慧兒在姨媽生了小弟弟以後幾個月也生了一個胖小子。還有一個好消息從蒙古傳來:一直騷擾大清邊境的阿古達木部落,發生內部騷亂。阿古的弟弟居然**一個產婦,被產婦的丈夫從身後用蒙古彎刀把腦袋割了下來。阿古本人在歌舞宴席上被一個端着手抓羊肉的奴隸面對面地用一把匕首扎進了心窩,當場斃命,這個部落就落到了一個叫阿布爾斯郎的英雄手裡。
這可是個好消息!阿古達木兄弟雙雙死去,他的兄弟子侄也被仇人殺得四散奔逃,和大清和親的事就成了歷史,慧兒的身份也可以公開了。在再次被太后接進宮裡的時候,福晉就要爲慧兒說句公道話了。
“繡兒呀,你拿出來的這些好看的小玩意都是雲兒做的?”
“您的女兒現在正在把精力放在畫畫上面。人家的一張畫就夠府上那些丫鬟婆子的忙一個月還不止。這個是您攆到我們府上給田總管當妾室的慧兒做的,就是您認爲瘋瘋張張的、安親王的大女兒慧兒做的。”
“這可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那個整天逛街的瘋丫頭居然會做這麼精緻的小玩意兒了!看樣子身上的毛病改了不少呢。”
“其實啊,有些事就是當時也沒有您聽說的那麼嚴重。慧兒逛街正是出去買一些小巧好看的小玩意帶回府自己照做的,不是爲了逛街開心。”
“哦?這麼說是本宮偏聽偏信了?”
“也不能這麼說,您老人家在宮裡是首席權威,誰敢矇蔽您呢?”
福晉的話是反說的,就是說太后偏聽偏信。太后豈是不明白?
“先前你說慧兒這丫頭很孝順,本宮有點質疑,後來還問過安親王,安親王也說這丫頭雖然瘋了點,對他和福晉都是很孝順。孝順好啊,百善孝爲先。她還有哪些改變?”
“就是您說的這丫頭瘋一點,現在已經淑女多了,除了很精心地撫養自己的孩子,再就是做布藝,就是總管府的大門都很少出去過,別說是上街。”
“你們府上風氣正,把她給改變了。得,看在你這樣喜歡她,也看在安親王半生戎馬生涯,勞苦功高,就恢復了她的格格身份吧。只是魚兒已經封了誥命夫人,慧兒就不能擠到魚兒前頭去了,讓她給田亮當個平妻,回頭把本宮的懿旨帶回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