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有想到,趙大虎卻是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這個想法,而後說話道:“我過去繞了一圈,發現那裡的構造與一般的店面不同。如若沒有看看店面裡頭的情況,不能貿然夜探。”
他嘆了口氣,有些安慰的意思說道,“季兄弟,要不今日先到這裡,明日晚一些來,敲開這扇門,如若着實沒有人去開,我再拼了命闖!”
這線索就在眼前,季玉深心中着急,講實話他恨不得現在就踹開那扇門,可是他也不是不講理的,趙大虎說得對,如若現在驚動了也確實不好。
他不再遲疑,只是立馬就點了點頭。
清晨的太陽初升,閣樓分明都讓蘇濋煒給封的乾乾淨淨,可是偏偏還是從縫裡頭傾斜了進來些許陽光。蘇幼儀都再不需要他人喊得,但凡光亮照到了眼睛,她便抖了抖眼皮,睜開了眼。
她坐在了牀榻邊,嘆了口氣,細數自己已經呆在這裡有十日左右的了,可是怎麼好似還生活得挺好的??只不過略微想念季玉深罷了。
蘇濋煒八成也摸清了她的時間,她剛是起身沒一會兒,門外便是傳來了敲門聲,她一時感到無奈道:“起了。”
外頭的人這纔是開了門來,瞧見她很是無聊的盯着面前的一衆瓶瓶罐罐,便是將盤中的飯菜放在桌上道:“委屈娘娘了,沒有個侍女伺候,何事兒都要您親力親爲。”
瞧她嘆了口氣,臉上滿是憂鬱的模樣,蘇濋煒抿了抿脣一時間低聲詢問道:“娘娘如今,怎麼都不說回去的事兒了?”
自從上回的談話過後,她就再也提過想回御園的事兒來,他們好吃好喝供着,蘇幼儀便是瘦倒是沒瘦,只不過每日來的臉色越來越差,瞧着就是一臉的憂鬱。
他的心下還略微感覺到歉意的,想來想去,便是隻有這麼一句話能問,其他的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只見她瞥了一眼自己,嘴巴撅了撅。
好一會兒,她纔是說話道:“說有什麼用?哀家說了,你便能放哀家回去?反正在這裡也沒什麼缺失的,一切都好。哀家也安心,反正你也不會動手殺了哀家。”
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那百般的不樂意,最終等是蘇濋煒將飯菜放下,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了。
“你何時纔不這樣躲躲藏藏?何時可以放哀家回去?”
聽到這麼一句話,他瘸着的腳停了下來,轉身臉上愧疚的說道:“我不知道,很抱歉這般待娘娘,但是,我不能放了您。”
她閉上了嘴,深深的從鼻腔中嘆了口氣道:“你難道準備躲一輩子?還是說將哀家囚禁一輩子?”她眼中嚴峻道,“你知道元治的性子,如若他知道我不見了,你萬死難辭其咎!”
她如今很是後悔當初就爲了這麼一條鞭子,將自己給出賣了。可無論她怎麼想,蘇濋煒算是鐵了心的了。
可是蘇濋煒就是一頭講不清的倔牛,按照他的意思他是萬萬分都不肯放過蘇幼儀,因此說什麼他都只有沉默,還有沉默。
後者咬了咬牙,用了自己最不想用的威脅道:“你就沒有想過夜離嗎?你自己不怕死,那夜離呢!”
果然,蘇濋煒一聽,這個人都僵硬住了,連忙就是轉身過來直視着蘇幼儀,便是認爲她這是在赤倮倮的威脅 ,不覺就是驚道:“你!”
“哀家不是在危言聳聽,不過也承認說這話是盼你放我走。”
她淡定的坐下來,很是老實的說道,“你以爲,元治到現在都沒來尋我是爲什麼?不過就是玉深沒有上報罷了,否則以元治的手段,不多時便能尋得我。”
她突然是拿起了手邊兒的玉筷伸向了自己看了半天,最是中意的肉丁,等是嚥下去了,纔是又說話道,“如若玉深一直找不到我,斷然會上報,到時候你惹的事兒就不是輕飄飄的了。”
她的眼神一個瞥向了那邊兒站得呆傻的男人道,“以元治的脾性,我肯定是法幫你說話的,到時候就算我幫襯也救不了你,說不定還牽連夜離。你可別忘了,夜離如今是咱們的客。”
她突然是彎起了嘴角一笑道,“你抓了我她便是質。”
“不可能,我在你們的眼中已經死了,皇上定然不會查到是我!”一說牽連夜離,他立馬就是會緊張起來,連忙是跟着開口說話了。
卻是不曾想,蘇幼儀依舊是淡定的笑說道:“哀家本以爲給你些許時日,你自己便是能想得一清二楚。可是好幾日過去了,我也失蹤了好幾日,玉深一定會將這件事兒報進宮中,到時候斷然亂成一鍋粥。”
“就算還沒追查到你的身上來,可是我是在遇見夜離那日不見得,不說元治會怪罪玉深,連夜離都會被牽連。”她篤定得說道,看起來口中對此很是有信心。
果然,蘇濋煒一聽,到底是心中發緊,不覺是握緊了拳頭,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也想過會不會牽連到夜離。不過每一次都是以,元治查不到他身上爲由,來安慰自己。
她說的有理,萬一就是牽扯到了呢?他不能傷害到夜離,可是自己又是一直猶豫着是否要出現在夜離面前。這雙腿,讓他當真是失了顏面,他也不想今後叫夜離照顧自己。
他的腦中一片凌亂混沌,低頭了好一會兒他依舊二話不說,轉身就是出了門去。瞧見這個場景,她也是差點喘不過氣去的,實際上這話她也是費了力氣說的。
她知道元治一定會着急徹查,可是她不敢確定元治能不能找到自己,她也大了膽子只怕自己一旦說出了口,蘇濋煒就會帶着自己離開京城。
可是回過頭來一想,他來京城不就是爲了夜離,如何會爲了逃脫元治,而離開夜離的身邊?再者,哪怕他要帶着自己轉移,那至少是出了這個房子,她便是自有辦法的。
她深深嘆了口氣,從縫裡看向外頭,只等着季玉深來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