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什麼東西?”韓慕不禁問道,看到那緋色的巨型物,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靖容不以爲意的搖搖頭,說道,“無論怎樣,這東西的獸核,我們今天必定會拿到手的,你們說呢?”
“是啊!傾我們四人之力,一定能把那妖獸打倒!”索明豪氣萬丈的喊道。
範易秀氣的臉變了顏色,觸到靖容那雙不夠真誠卻笑得促狹的眼瞳後,他似乎明白過來,也許那緋色的巨獸,正是地圖上所標識的,最後一個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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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第一關,那六芒星一般,外表看着那番珍貴,可是當真正拿到手之後,那六芒星也不過是個普通之物,早被人給調換了包呀!
於是範易不太甘心的回道,“或許這魔獸是真,那裡面的獸核卻是假,是故意逗我們玩的!”
靖容一笑,回道,“不管那獸核是不是真的,到時候將那妖獸殺死,對方的玄力也會真正瓦解,也算出了口惡氣。走吧!”
黑風從耳邊滑來像是舞着刀子的小獸,一片一片割着肌膚。長着奇怪翅膀的小蟲在眼前飛過,不時的發出猶如被厲鬼咬死的狗的吱鳴聲,帶着陰壯的悽迷。
越往裡走,但覺得腳下越發綿厚起來。
靖容低頭看着,擡起腳朝腳底看去,其他人同時紛紛低頭,透過剛剛燃起的火折,但見腳底的路面,不知何時鋪就了一層厚厚的漿汁,灰褐色的,帶着潮溼的氣息,而天空也跟着越發幽暗,黑雲密佈,凝聚在頭頂,彷彿長了一雙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地上的人們。
上官雪畏畏怯怯地朝索明身後躲時,索明卻是伸手一把抹了地上之物,放到脣邊聞了一口,然後“呸”了一下,憤憤的啐道,“真他孃的腥氣!好像是妖獸吃罷腐肉後產生的胃液!噁心!”
靖容目光凝視着遠方,一字字說道,“這魔獸似乎與我們之前遇到的幾次都不太相同。”她沉吟着,爾後指指天空,又道,“你們看上面的雲,我們走到哪裡,這幾縷黑惡的雲便游到哪裡,這一次,我們要小心了……”
她說罷起步朝魔王山進發,後面的人邊走邊看頭頂的黑雲,可是一點兒的移動跡象都沒。
走出一大截之後,再猛然看頭頂上的雲,卻是跟之前的雲狀一模一樣,也就是說這些雲除非是終年不變的,否則便是在暗暗跟蹤着他們!
況且就算是終年不變的雲狀,在地上看的位置不同,它們的形狀也是不盡相同,而現在,它們一模一樣,就像是從來沒變化過一般,又好像是他們在原地打轉。
看看眼前真實的山石組成的山脈,擡頭望望從進來時便一查一樣的雲層,突然有股寒意在背脊升起,使人望而卻步。
上官雪緊緊抓着索明的衣襟,一步也不離他。觸到腳下凹凸不平的山石,她崴了一下腳,卻還是咬牙堅持着。
靖容看了眼面前荒草悽悽,已經沒有路的山路,扭頭看向範易。
範易忙把地圖掏出來,夜梟的慘叫聲在耳邊滑過,刺入黑夜的深處,好像跳崖尋死的人,驟然斷在半空,令人無端生出幾許戰慄。
虎皮地圖被打開,而那魔王山的標識則是被玄力的瑩光染亮了一半,還有一半處在黑暗之中。
“莫非是讓我們爬過魔王山?”範易仰頭看着面前的山,並不高,也不陡,很好爬的樣子,但如果裡面沒有魔獸的話。
靖容轉頭對韓慕說道,“你搬塊石頭,往這山頂扔一下。”
韓慕立時照做,一塊有五十斤左右的石塊被他以武氣激放射到魔王山頂之處,然而那石塊的黑影在半空中滑過一道脆弱的弧線,落入山頂,然後……便再無然後。
石塊猶如墜入無底深淵一般,連半分響聲都沒有迴應。
若是平常的山,石塊一定會再滾落下來,但是在這魔王山,則不會。
靖容勾脣,“看起來,需要有個人上去探上一探。”
她明澈的清眸中有着真實的冰寒,她絕美明淨的小臉泌着一層灰敗之色,彷彿是被人生生打了一拳,但卻猙獰盛放着狠意與不肯認輸。
範易的眼中染着清晰的疑惑,朝靖容看來。
靖容明白他的意思,遂回道,“我沒辦法探到上面任何氣息。除非親自去。範易,你跟我一同前去。”
“我?”範易指指自己的鼻子,彷彿沒料到,靖容會突然要自己前去。
“因爲你能看到其他召喚師所無法看到的東西。”靖容聳聳肩,對其餘的人說道,“索明,韓慕,你們在這裡保護上官雪,記住,不要亂走動。因爲若是與你們失散,我們在上面發信號求助,會應接不及。”
韓慕走上前來,拉住靖容的手,真誠的說道,“無論怎樣,還是讓我去吧。我在前面探探道,你們跟在我後面。”
這一支小小的夥伴隊伍,看起來精壯的,除了索明便是韓慕了。
索明的魔獸折了,韓慕是他們之中惟一精力最濟的,他覺得自己沒有留在原地的道理。
靖容拍拍他的肩膀,眼光是星子流轉,不動聲色的朝索明身後的上官雪極快的瞧了一眼,她眼底的笑藏得極深,不着痕跡說道,“你留在這裡,萬一我們從這山上摔下來,你與索明,大可接住我們!”
“這怎麼能行,讓你們冒險……”韓慕露出爲難的表情。
靖容把那繩索拿過來,綁到自己的腰說,對韓慕說道,“索明受傷了,到時候若是有危險,我便緊抓這繩索,你便同時往回拽,我與範易會一同回來的。”
見韓慕終是點頭應聲,她便與範易一同上了山,手中的繩索隨着她朝前移動,而不時的抖索着,三人望着兩人的身影,同時在山中漸漸的消失,變成一個黑點,均是在原地等待着。
靖容與高密的山樹間停下腳步,閉目,嘴裡輕輕低喃,剎那間腿邊多了一樣東西,範易不太明白地看着,但見到她把地只召喚出來的一隻非常低級的生着短而窄雙翼的豪豬,他正想問原因,靖容一隻手伸到脣邊,輕輕的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