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韓慕退後一步,還是那樣促狹似地笑着,可是他的眼睛裡面卻帶着一股深深的卑涼,眼望着臺上那如神般尊貴俊美的帝尊,強大無羈到令人發止,對靖容有着如海般深沉無言的愛慕。
相比之下,韓慕覺得自己根本比不上,他開始自卑了,即使他是有着強大世家做後盾,在遇上司徒引之後,韓慕依然覺得自己不配與之爭鋒,更配不上靖容,難道他真的要放棄對靖容的喜歡嗎?可是爲什麼會覺得心裡面很苦很疼?
靖容從始至終未有過其他的幻想,帝尊會突然出現,甚至是給他們說情,並非是因爲想爲他們爭取什麼,尤其是現在,從帝尊口中說出來的最後那幾句話,令靖容體味到了一絲危險。
太叔詠聞聽到司徒引的話之後,牙齒一咬,忍着心疼不得不說道,“若是他們在接下來的比試之中真的敗下陣來,那麼擎辰山莊願意負責他們的丹藥費用……”
然而下一刻就聽到“嘩啦”一聲,阻斷了太叔詠的話。只看到從他的腰間突然落下來一樣東西,衆人低頭紛紛去看,靖容勾脣笑了,她的精神力圍着太叔詠轉了好幾圈,一直都沒有尋到機會找到那“髒物”,最後實在不得法,去這太叔詠的褲檔間一揮,沒想到此人表面上看起來一片清貴高然,可是內裡卻是很猥褻,竟然把“髒物”藏是了褲檔裡面。
靖容以精神力微微一勾,小動作下把東西提到了太叔詠的腰間,然後猛地朝地上一摔!
不知道這太叔詠是自信過度,還是真覺得的能看到她傅靖容的死,他竟然把“作案”的兇器帶在身上,還藏在褲檔裡面,真是膽大啊。
見東西掉落,所有人的注視力都移向了地上的物件,連太叔詠都顧不得說話,回頭去看掉在地上的東西,然後渾身劇震!
慕勒院長也看到了,急忙跑到跟前去,快人一步,伸手把那面鏡子給拿了出來,喃喃念道,“戰狼鏡?”
司徒引如鴻的長眸露出一絲複雜之色,他身上那空靈獨特的氣質也跟着化作混沌一般,他緩緩地朝靖容看來,眼中帶着深深的不苟同。
靖容昂揚朝他看去,目光中帶着執拗和倔強。
事實上,他想要做什麼,她已經看透。
她施小動作馬戰狼鏡給弄到地上,並非僅僅是想把“髒物”展現在人前,更是想阻止他。
靖容的動作成功使戰狼鏡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更是破壞了司徒引接下來的計劃。
慕勒院長把戰狼鏡拿在手中,此刻看起來那鏡子也不過如女兒家的隨身攜帶的小小的梳妝鏡一般,可是其威力卻不容小覷。
他將那鏡子上的一層鏡膜摘下來,太叔詠急忙就想要阻止,可是慕勒院長靈巧地往後一撤身,那鏡膜便被整個摘了下來,露出了光滑的鏡面。
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鏡面,但看到裡面一虹巨猛的緋色雲霧,縷縷煙雲瀰漫着,發出現刺耳的尖叫聲,那聲音好像是剛剛被絞死的女鬼一般,淒厲刺耳,然而它的聲音越發高鳴刺耳,那緋色的雲霧便越發的滾滾凝聚着。
靖容一個旋身飛縱到看臺上,慕勒院長几乎對着鏡子都要看呆了,根本就沒意識到靖容的靠近。
這緋色煙霧便是靖容剛纔擊出來的那一團,非常邪惡而張妄,沒想到這戰狼鏡竟然顯現了?
看到慕勒院長那驚到高高翹起的一邊嘴角的鬍鬚,靖容輕咳一聲,解釋道,“慕勒院長,您快些看看,能噴出這緋色煙霧的究竟是什麼魔獸吧,靖容也在好奇呢!”
“此物你們不會使用,莫要再碰!”太叔詠此刻奔上前來,伸手就要奪回戰狼鏡。
靖容冷笑一聲,隨手一臂揮出,一縷縷緋紅色的煙霧朝着他面前劈下來,太叔詠沒有防備,被劈個正着,“哇”的一聲慘叫,陡然朝後栽下。
隨即下面的弟子一陣起鬨聲。
好東西不能只給一個人看,要大家齊分享。
靖容對着慕勒院長手中的戰狼鏡,探手一抓,隔空把戰狼鏡扔向半空,但看到裡面小小的畫面,頓時被放大,變成了丈寬高的巨大屏幕一般,被投射在半空中,人羣一下子靜默了,每個人都張大眼睛,瞪着半空中的畫面。
但看到緋色的迷霧消盡,突然一隻小小的銀蟬飛了過來,堪堪落在太叔詠的手掌中,那銀蟬聽太叔詠說了幾句話之後,便整個飛顫而去,畫面一轉,凝落在魔王山的上空,它吐着嘴上的尖刺吱聲鳴叫,於是更多的緋霧將天地漫延覆蓋住。
之後畫面回放,便是靖容等人被它阻住去路,差點吞噬掉靈魂的情形。
“哦,原來根本就不是什麼失誤!這銀蟬是你養的!”
臺下的有人尖聲喝了一記,接着聲音便跟着沸涌起來。
靖容看了看目瞪口呆以及其餘幾個不太苟言笑的長老,她笑了笑,衝太叔詠說道,“太叔先生,我想還有很多東西,藏在這戰狼鏡裡面吧?”
摔在地上的太叔詠面色一陣發顫,無法自抑得臉頰肌肉都跟着抽抖起來,他望進靖容地雙明澈的清眸中,看到裡面的內容,竟然與自己此時所想的一模一樣,他不禁深深打了寒慄。
去往樓蘭客棧之時,路上所遇到的那一些千奇百怪的事情,靖容就覺得很可疑了,之後她殺退武士,得以從綠階升到黃階,雖然玄力增加,可是內心的疑惑卻像滾雪團一個越來越大。
她深知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並且想要取自己的性命,並且最後弄巧成拙,反而促使自己晉級。
那躲在暗中的人,一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直到在玄冰學院的比試進入到第三關,她手中的地圖與別人的不一樣,所遇到的事情更是千奇百怪,兇險非常。
雖然中途之中一直都沒有再出現幻境,但是這又何況不是那暗中之人所施的另一種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