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是從前那個溫雅如仙般的司徒引,而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他、都是自己害了他吧。
若早知他如此嚴重,剛纔便不該刺激他。
自己對他如此重要,怎會要脅他,而說出那些話來。
兩個人在這陌生的城廓行了洞房之禮,沒有慶賀,也沒有祝福,只有無盡的痛和傷痕累累。
靖容溫柔地順從於他,不論身上的男人多麼殘暴,她都決定好了,陪他。
他入魔,她相伴。
他要她,她情願。
他們會有孩子的吧?
天色漸漸黑下,不知過了多久,卸動了全身力量將自己化成柔軟的絲絹般,順從着他,使他得到最大的快樂。
而靖容已經累極,慢慢地閉上了眼。
直到感到身邊一陣濡溼,臉頰被柔軟的刷子撩撥一般,脣瓣也被輕輕撫摸着,身體在一具冰冷的懷抱中,卻被擁得緊緊的。
動了動,靖容睜開眼,看着漆黑的屋子,一時不知是何時。直到身體傳來疼痛,她悶哼一聲。
兩世爲人,第一次體會到魚水之歡,可卻覺得比被人打一頓還要痛。
“容兒。”耳邊傳來男子濡溼的聲音,柔弱而自責,沒有了之前的霸道瘋狂,彷彿犯錯的孩子一般,大掌輕撫着她的傷處,眼含痛苦。
“引。”
靖容伸手撫着他的頭髮,指尖摸索着落在他的眉他的眼中,“引,你醒了。”
“我,我錯了……”
司徒引深深閉上眼睛,他動怒了,他沒有控制住自己。
五十年前也是這樣,他沒能控制住自己,繼而引發了無法收拾的殘局,被迫閉關,遠離世人。
現在還是這樣,他傷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子。
即使此刻,司徒引亦不敢去想象自己的女人在敵手的懷中,身下,爲死敵生兒育女的情景,不能想……只要一想,身體內便止不住的沸騰,熱血在流竄,讓他瘋狂,讓他無法控制住。
“我不怪你。我願意的。這樣,我就可以拴住你,就不會輕易離開我了。”
靖容側身抱住懷中的司徒引,主動輕吻他額頭,“引。我已經是你的人了呢。這樣,你不能離開我。而我也不能成爲你那死敵的妻子了,我們分不開了呢。我是要這個結果。”
司徒引抿着脣,反而更加自責。
若是他能稍稍保持理智,知道那是容兒故意激自己,也不至於發生這事。
他要給她最盛大的婚禮,最華貴的洞房,最完美的體驗。
可現在,都砸了。
看着她初次的落紅,司徒引無語凝噎,他弄疼了她。
“容兒,我看看你的傷。”說着他起身要將燈燭燃起。
靖容臉頰一熱,翻身壓住他,“不準看!”
“容兒!”司徒引初時以爲她在生氣,可感覺到她熱熱的身子,立時明白了什麼,心頭的驚訝與愧疚變成了甜蜜的欣喜,他的容兒,這是在主動要他嗎?
靖容俯身主動咬了他的脣一口,兇狠狠地責道,“不准你再弄疼我!現在,給你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否則以後都不準上我的榻!”
“容兒……”
司徒引語調纏綿濃郁,一把擁住身上的女子,剎那間去覆行自己丈夫的義務。
天亮之際,兩人沐浴着汗水爬起身。
靖容幽怨地看着纏鬧不休的男人,“後悔了。”
一夜不得休息,這男人太強大了,她不想要他了,想退貨行不行?
“容兒,不準說這種話!”司徒引抱她到自己大腿,嚴酷認真,並竭力強忍自己波動憤怒的心潮。
入魔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小小的波動,便能夠激得他想一座山給焚碎!
大掌被捉住,是靖容柔軟的小手。女子轉過身來,緊緊地盯着司徒引,“引,你體會到了嗎?我只要有一句話不順,你便很生氣。若是別人呢,別人有一句話不順你的意呢?下場會不會是死呢?”
司徒引語滯,他知道,他熟悉這種感覺。
他垂下頭,仙嫡似面貌垂敗不已,所以他應該閉關,他應該被關起來,哪怕再關五十年,五百年,他應該被關起來。
“讓我們締結婚約罷!”靖容握住他的掌,信心滿滿。
他控制不了的,分一半給她,讓她去控制。他們一起面對。
“告訴我,怎麼樣才能締結婚約?”
面對靖容期待的目光,司徒引搖頭,他不會締結婚約的!
他絕不會讓自己吃的苦,再重新讓她吃一遍。
“我離開。”司徒引最後道,“讓修槿留下來。”
可是傅靖容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說道,“還記得我的空間麼?”
“那裡有很多雜草呢,現在都長高了。還有從桐城木場帶來的樹,也已經成了參天大樹。有很多藥草早已經結了果子,可是我卻沒時間去打理。還有,我從瑞茯那裡偷了幾十罐的藥丹來,把他給偷窮了哦,都扔在空間呢,沒人管,怎麼辦呢引?”
靖容可憐兮兮地抱着他手臂,小臉蹭着他的肩,“引,怎麼辦呢?”
“容兒,你把我當僕人了。”司徒引故作嚴肅地板起臉來,內心卻知道她的意思。
“如果我讓別的男人進去空間的話,你……”
“我去!”
二話不說,司徒引立即果決答應!
靖容聽了這話,不禁笑出聲來,伸手輕刮男人同挺的鼻樑,“引,入魔之後的你真的很可愛哦!像個孩子一般。我喜歡!”
她多情地望着他血紅的盼,他如火般的瀑布長髮,輕輕拈着,滿面的寵溺與喜歡,無一處不最愛的。
司徒引面上沒有表示出來,內心卻大大震撼了。從來沒有人說他入魔是好事,可他的心上人居然說他入魔很可愛。
“不入魔呢?”司徒引古怪地反問。
“不入魔的你像是神仙一般,高高在上,需要人膜拜,我喜歡那樣仰着臉看你;現在我喜歡你與我比肩,可以靠在你懷中的感覺,像是在靠着一個大火爐!”
沒錯,在經過昨夜入魔之後,司徒引的身上不再冰冷如冰櫃一樣,倒是很熱,熱得灼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