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奐美笑吟吟地回她道,神色從容,彷彿理所應當一般。
傅綺雪得到了這樣的答覆之後,立即心花怒放!她知道自己是家族中玄力最差的,可是那又怎麼樣,她是嫡女,是名正言順的嫡女,就算玄力最差,只要她還姓傅,那麼她便比那些玄力強大,但卻是庶出的傢伙們,要尊貴得多!
她打不過傅靖容,但是她可以依靠別人的力量去對付傅靖容。
所以,就算她是差的,傅靖容不照樣落在她手中。強與差,有那麼大的分別麼?
傅奐美見傅綺雪帶着隨身的丫鬟,高高興興地走了,她不禁輕蔑地冷嗤一聲!
有一些人就是這樣不自量力而且愚蠢至極!
傅綺雪也不想想,憑什麼別人會將自己的勞動成果分給你,真是可笑。
香凝這時候走了過來,小聲地叫着傅奐美,猶豫地問道,“小姐,聽綠薇苑的丫頭來回報,送去的那兩個金罐子,被傅靖容摔碎了一個,另一個則是被那少年給抱着玩去了。小姐您看——”
“什麼?!”
傅奐美羽眉冷驟,漸漸地凝起了眉心,內心彷彿有個錐子一樣,突然間鑽透了心扉,不安佔據滿了全身。
因爲那罐子裡面容易藏東西,她才把主意打到了罐子上,可是誰想到傅靖容會把罐子給打碎了,而另一個則是給那少年玩去了。
傅奐美默然片刻後,清聲問,“那少年究竟是什麼來路?果真是傅靖容朋友家的孩子?不是曾嬤嬤的孫子?”
香凝知道小姐的顧慮,但還是如實說道,“那少年是傅靖容從外面帶回來的,已經派人出去查了,但現在還查不到他的身世。不過,不如我們便遂了四小姐她們的願——以訛傳訛?”
她突然靈機一動,雙眸奕奕發亮地走到傅奐美身邊,看到小姐露出疑惑的表情,香凝惡毒地續道,“今日四小姐她們去綠薇苑的時候,可是在這少年身上造了許多謠,還說是傅靖容生出來的私生子,小姐,不如我們便讓這件事情成爲真的吧,到時候就算打不倒傅靖容,也能毀壞她的名聲……”
傅奐美筆直地站在原地,陽光透過樹影,鑽過半天的窗簾照進來,打在她窈窕精緻的削肩上,使她看起來猶如一尊美好的雕像,她的淡淡地垂目,纖長的眼睫投在眼瞼上,形成一片暗黑的疏影,顯示出幾分神秘而冷戾。
突然,她驀地張開眼睛,陡地扭頭,手掌堅決地揮下,從脣瓣中咬出一記冷硬,“不行!”
“啊,爲什麼呢小姐?這對咱們來講是個好機會呀!?”
香凝不懂小姐,爲什麼會不同意。這個機會不是很好嗎?
傅奐美深深地搖頭,眼眸中帶着洞若觀火的冷焰,她低沉開口,回道,“現在這麼做,等於是毀了我之前的佈局。況且流言這種東西,可信可不信。傅靖容已經有無數流言在飛了,她根本不在乎再多加一條;再者,這種事情早晚會露出實底,到時候查到本小姐頭上,得不償失!香凝,我要你記得,我現在要做的是侍機而動。在沒有完全的把持擊潰傅靖容之前,什麼都不要做。因爲我經不起再一次的失敗,你明白嗎!”
香凝怔怔地看着小姐沉重模樣,雖然被陽光灑滿了全身,可是她整個人看起來,彷彿是沐浴在黑暗的氤氳黑息之中一樣,帶着煞氣帶着殺機。
她在等,等一個可以迅速將對手一劍砍斷頭顱的機會。
這樣的小姐令香凝覺得陌生,可是同樣也震懾,她不禁畏怯地退後一步,福身施禮,順從道,“香凝聽小姐的。”
靖容果真把綠薇苑給收拾一頓,只不過她在收拾綠薇苑之時,順便把幾個不長眼的丫鬟給送走,那綠薇苑突然便閒空了下來。
香凝派到綠薇苑去監視的人,一個個都被丟了出來,她有心想去周旋一番,但想到小姐的話,香凝把這口氣嚥了下去,聽從小姐的安排,等待着傅靖容的末日到來!
靖容想找圓小球一同去見父親,這一回府,還沒來得及去見父親。
哪知道圓小球窩進她的閨房之後,一直就不出來。
靖容也不去催他,而是徑直進去探看,他究竟在做些什麼。
待她進了房間之後,看到圓小球正在捏着一個小東西玩來玩去,一個金罐子擺在旁邊,他連碰都沒碰。
靖容不禁奇了,要金罐子的是他,現在怎麼突然不玩了?他手裡面的那個小東西究竟是什麼?
圓小球一早就發現了門口的靖容,不由分說跳起來,神彩奕奕地勾住靖容的手彎,琉璃似的大眼睛眨眼眨,帶着神秘兮兮,脣紅齒白地歪着頭,笑嘻嘻地把她往榻上拉,“姐姐你看看,我逮住個什麼東西,真好玩!”
靖容走上前去,就看到一個像是一隻粘乎小球似的東西,被隨意扔在榻上,因爲剛剛脫出圓小球的“蹂躪”,它那小小的一團,漸漸地恢復了生機,慢慢地舒展開了身子,頭腳與手都伸展平鋪開來,靖容定晴一看,是一個透明的東西,若是被隨便扔在一旁,根本就發現不了它。
只看到這東西彷彿是一薄薄的片樣,有着兩手兩腳一顆腦袋,就像是縮小了的人類,但卻是透明而扁平的。
靖容疑惑地看着這東西,問圓小球,“這是什麼,你從哪裡弄出來的?”
圓小球有模有樣地抱胸,笑眯眯地說道,“這東西是從金罐子裡面跳出來的呀,我看着好玩,就拿在手裡玩了,姐姐你不知道,它可好玩了。”
他說着便把那透明的東西給抓在手中,然後將它狠狠地捏成一朵小花的樣子,結果那透明的東西,就真的變成了小花的樣子。只不過等了一會兒,它又恢復成了縮小版的人形的樣子。
“別玩這東西了,正好現在你隨我去見見父親,到時候問問父親,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有家將來傳,傅林早已經置辦一新,身着新做的青段面袍子,腰束紫荊帶,將他高大的身軀包裹得氣勢威足,方正的臉頰帶着精神瘓發之色,顯然是對靖容的回來很是高興。